《后备一组异事录》请叫我路人

99、死局十六

　　夏枫想了想，决定还是先问马跳的事，毕竟他早上看着马跳活蹦乱跳的出警察局去上学。
　　“马跳他，听说是跳楼，不过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应该到医院了吧。”马跳的事楚生也是刚接到电话，他正在赶去学校的路上，所以具体什么情况他也不知很清楚。
　　“哦，我这边差不多了，我也过去吧。”
　　夏枫正要挂电话，却突然想起来马跳跳楼这件事稍微有些奇怪，便又对楚生说：“楚队，你到学校了找一下莫文雪，我有事要问他。还有李尧。”
　　夏枫一路猛开，想尽快赶回学校。路上被一阵手机铃声给吓到了，但是这铃声绝对不是夏枫自己的手机。夏枫停下车，翻找出来发现是月空夜的手机，快要没电了。夏枫也没有能用的充电器，实在是没什么办法，正想放回去，却发现手机里收到了一个定位信息。他点开来看，是通过一个他没见过的软件发来的定位。
　　“这定位的是什么？”
　　定位离夏枫现在所在的位置并不是太远，夏枫就调转了方向，想去定位的地方一探究竟，应该费不了多大功夫。
　　到了地方，夏枫发现居然是个别墅区，门口的保安拦着他不让他进去。他也不能说自己是来查案的，还赶着去学校找楚生，现在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事都干不过来呢。夏枫就直接把手机给保安看，问这是哪。
　　“这是6号楼。”保安回警卫室查了查住户信息，伸出头来和他说，“6号楼住的是周星月。你要是想进去就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或者让他给警卫室打个电话我才能放你进去。”
　　“周星月……”夏枫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难道是那个星月集团的老板？”
　　保安以为夏枫是在和他说话，就回答他：“是吧，我也不知道，这里面住的不是大老板就是大老板的情妇。同志你到底是不是来找人的？”
　　夏枫没顾得上保安在说什么，他只是在诧异月空夜的定位为啥会是周星月家。夏枫还没等想呢，月空夜的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
　　“哦，我不是来找人的。”
　　他也总不能就这么跑到周星月家里去问他家里藏了什么吧。这件事情暂且先记下，等找到月空夜了再说吧。
　　“卧！槽！”戚息蝶意识恢复之后就骂了一句。
　　芳芷很快也醒过来，身体却不能动，连眼睛都不能控制，就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虽然分毫都不能动，芳芷却能看见，只是视野固定。看到的东西不太清晰，都是闪过的各色影子，时远时近，忽大忽小。那感觉就像他小时候姐姐带他去海洋馆玩耍时，他好奇的透过玻璃上的凹面镜去看水里的鱼一样。芳芷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浸泡在水中一般。
　　戚息蝶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我们确实是泡在水里。”
　　“啥？”芳芷拼命地想要转头看看自己身边，但是做不到，“你在的呀？”
　　“不然谁还在呀！”戚息蝶没好气的回答他。他真的好气哦！他那天晚上正被鬼上身着，就算感觉到了有东西过来也来不及了。他当时一心只想将那个女鬼困在自己身上，多困一秒是一秒，好让芳芷他们把该问的事问完。有他在，那个女鬼还不敢说谎。谁知道那个女鬼竟然那么害怕，硬拼也要从他身上逃开。他也有些惊讶，这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把鬼吓得要死了。他把女鬼放跑，然后随之而来的戾气像箭雨一般凛冽，着实让他都竖毛。一时之间他只把芳芷抓过来就失去了意识。这并不代表他打不过，但是芳芷一定打不过。
　　“那个……”芳芷听出来他是在生气，以为他在气被他们牵连了，便说，“对不起。”
　　“哦，也没什么。”戚息蝶突然就不气了。
　　然后两个人陷入了一段沉默的尴尬当中。
　　“我说，”芳芷试探性的问他，“我们现在在哪啊？”
　　“比较难形容。”
　　芳芷还想问他是怎么的难以形容，却被一张大脸打断了。那张大脸忽然之间就出现在视野中，形状扭曲，左右移动着。然后一切又就被遮住了，紧着着是一阵天旋地转，晃得芳芷只想吐。期间还有什么白色的东西上下翻飞。直到摇晃终于停了下来，芳芷才看清从四处落下的是一些白色的碎屑。
　　芳芷不敢置信又忧心忡忡的问戚息蝶：“我们在……雪景球里？”
　　“可不是嘛！”
　　夏枫赶到了学校，楚生正在同莫文雪说话，看见夏枫过来，就把莫文雪交给了他，自己还得去医院看看马跳怎么样了。
　　楚生对他说：“马跳跳楼的时候，有几个学生在下面看见了，那几个学生我找了几个警员看着，你一会儿去问他们的。李尧我也找了个警员在看着。至于马跳的情况，我现在去医院看看他。刚才他们说他没有生命危险，我去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生说完就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想起来重要的事还没和夏枫说呢，就又小跑着回来。
　　“我差点就给忘了。这个给你。”楚生拿手机传给了他几张照片，“这是赵齐现场的照片，你一会儿自己看吧。他死的时候手机在衣服兜里，我拿出来了，里面有和昆承鹏、张伯力他们的通话记录。叶筱云和芳芷遇到的神秘人可能就是他了。”
　　楚生又想了一遍，应该是没有什么忘记交代夏枫的事情了。
　　“那我先走了，你忙。我看马跳要是状况还好的话就再给你打电话。”
　　夏枫是真的感到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准确的说可能是四个大，他现在一个人要干四件事喽。夏枫把莫文雪叫到身边来。
　　“我问你，□□招笔仙的那天晚上，你说你看到了一个女鬼。那个女鬼是站在马跳身后吗？”
　　莫文雪点点头。
　　夏枫又问了他一遍：“是马跳的正身后吗？”
　　“是……”莫文雪摆出一副努力思索的表情，“应该不是正身后，她好像是站在马跳的旁边，大概就是马跳和杨怀的中间吧。”
　　“那昨天晚上，你又看到那女鬼时，她是跟在马跳身后吗？”
　　“是的。”
　　这就对了，和夏枫在来时路上预计的差不多。杨怀的死其实很奇怪，但是□□、昆发和张书宇他们的死太让人难以忘怀了，所以一时之间竟没有人在意杨怀的死。然而杨怀的死，却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直到马跳跳楼，夏枫才想明白，也许这根本就不是一件案子，只是凑巧被害人都参加了那场招笔仙的活动而已。□□、昆发和张书宇都是被玻璃扎死的，而且都牵连到了家人。但是杨怀和马跳却是跳楼，他们的家人都并未受到伤害。
　　夏枫先不去管□□他们，单把杨怀和马跳拉出来思考，发现这起案子解释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诶呦！”夏枫拍了一下自己的腿，“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莫文雪一脸疑惑的问他：“什么？”
　　杨怀和马跳的跳楼都是那个当时站在他俩身后的女鬼，也就是戚息蝶召出来的笔仙李佳做的。那天招笔仙不欢而散之后，杨怀和马跳都从学校回了家。第二天是□□被发现的时候，那天学校里来了很多警察，夏枫记得他们当时把教学楼都封起来了，他要是凶手也不会选择在那天杀杨怀和马跳。然后就是第三天，他们把现场都清理了，学校也恢复正常上课了，杨怀来学校上课时被李佳杀了。第四天，也就是昨天，夏枫记得马跳说过他昨天没课，一天都在家，直到晚上偷溜进学校里找李尧。昨天晚上莫文雪看到李佳跟着马跳，可能就是打算杀掉马跳。昨晚马跳也算是意外逃脱了，没想到今天马跳来上课还是被李佳抓住机会了。那么这样看来，李佳应该是不能出学校的，只能在这学校里才能杀人。
　　夏枫叹了口气说：“我要是早想到，我就不会放马跳来学校上课了。”
　　莫文雪听后却对他说：“我要是早想到，我就会在期末考试之前把复习资料的第12页背下来了。”
　　“呵。”夏枫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莫文雪的肩膀，“谢谢。”
　　“马跳跳楼的时候你在吗？”
　　莫文雪摇了摇头说：“不在。我在教室等着上课呢。”
　　“那你接着在这边等我，我去办点别的事。”
　　夏枫准备去找楚生说的马跳跳楼时的目击证人们，顺便在去的路上抽空看了楚生传给他的赵齐现场照片。第一张就是赵齐的死亡照片，赵齐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整个人靠在椅子背上，头歪在一边，脖子被一块尖锐的碎玻璃贯穿。从死亡方式来看，杀害赵齐的人应该就是杀害□□的凶手。剩下的照片都是现场搜寻到的一些证据，看来楚生是将现场翻了个底朝天。现场的一个证据引起了夏枫的注意，那是一块从赵齐家的地下室里翻出的红色地毯。
　　“红色地毯？”夏枫嘀咕着，难道是芳芷说的，商场里被人拿走的那块地毯？这地毯有什么好拿走的？
　　地毯上面看上去沾满了灰尘，里面还包着许多的灰色玻璃。最让夏枫吃惊的是地毯展开后上面的花纹，那种纹路像极了技术人员复原出来的李尧的笔记上的内容。
　　“嘭！”
　　夏枫只顾着低头盯着手机上的图片，没想到直接撞到了教室的门上，把教室里的警员和学生都吓呆了。
　　“我滴妈！”夏枫揉着自己的额头，本身就头大，现在头痛了。
　　夏枫先将手机收起来，向着警员招招手，让他把笔录拿过来。根据几个同学的供述，马跳本 来在教室里等待上课，突然就魔怔了一般走了，再出现就是在教学楼的楼顶了。有学生在教学楼外和导师聊天，发现了马跳，拼命叫他，但马跳好像就听不到一样。马跳什么也没说，特干脆的就往下跳。不过万幸的是马跳没直接摔在地上，掉下来的时候马跳抓了一把四楼的窗台，腿又在一层门口的台顶上磕了一下，最后被李尧给接住了。
　　夏枫问他们：“被李尧给接住了？这是你们谁看见的？”
　　“我们都看见了。当时马跳刚跳下来，李尧就跑过来了。”
　　一个女生说：“我就说，这才是真爱。”
　　“快得了吧。”这夏枫就想不懂了，按照他的推理，李尧很可能就是要杀杨怀和马跳的凶手，怎么还出手救了马跳？夏枫又仔细的问了他们，他们都说李尧和马跳关系当真不错。
　　“是真的。大一的时候，我们组织团活动，要去外面的公园。在路上的时候，李尧差点被一辆摩托撞了，是马跳推开了他，结果马跳自己被撞了。不过那辆摩托已经减速了，所以马跳也没什么事。”
　　“啊！啊！”
　　“嘿！”夏枫正思考问题，突然就被一阵叫声吓到了，冷静下来一看，居然是晚上飞走那只黑鸟。夏枫伸手要去抓它，被它灵巧的躲过了，还被它啄了两下。黑鸟在他附近盘旋，还不时踩着他的头。
　　“别闹。”
　　夏枫挥挥手将它赶走，他是真的不懂鸟语。那只鸟这回乖乖听话飞走了，在教学楼的东侧角落里停了下来，面朝着夏枫蹦来蹦去。夏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了过去。教学楼东侧角落的地上放着一张纸，上面绘有诡异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