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备一组异事录》请叫我路人

73、月夜八

　　“你说吴奇捡到了一张电话号码纸？”月空夜低头思考了片刻说，“照这个形势，我猜可能是个大的贩毒团伙，这一张电话号码丢出去，他们损失的可能有一个亿。”
　　这话说完，大家都沉默了一阵，不得不说，他们心里都在犯怵。
　　夏枫小声嘀咕：“一个亿，这个团伙得有多大。我们是不是得被盯死？”
　　芳芷想起刚刚对楚生说过的硬气话，他现在很想把那句话收回来。
　　叶筱云试着去安慰他们说：“这总比死神和吃人树强吧？”
　　两个人都摇了头，因为他们要对付的不是一两个人那么简单，就算抓到了炸他们的凶手，整件事情也不会结束。照今天的样子，别说他们走在路上了，就算待在家里都可能会出事。但是事已至此，他们逃避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想想抓住他们的办法。
　　夏枫问月空夜：“你认得那几个人？能说说吗？”
　　“可以，反正我也算是退了。其实做这种事情的，有很多人，只要是□□就叫杀手了，不过就是有几个的成功率高，然后就成职业的了。经常活动的，算上我总共有四个人，但是我们之间不互知名字的，也不会互相说住处，都不去调查对方，这基本的规定，所以我只能告诉你们他们的长相和性格。因为都不可能说自己真的姓名，我们之间就用代号，当初起代号的时候，总之我是随便起的。杀了吴奇他们的人代号CR，惯用的手段就是波及无辜，从而掩盖真相，就当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吧。在地铁站炸你们的人代号LE，标准理工男，喜欢造炸弹，人挺幼稚的。毒死赵大力的是M，随身带着毒药，用毒可以控制目标的死亡时间，他话不多，我跟他并不是很熟。”
　　月空夜又分别描述了他们三个的长相，他一边说，芳芷一边用铅笔画。三个人的画像都画完，夏枫凑过来看，发现CR的那张画得和在酒吧里和他说话的男人一样。
　　“诶呀！”夏枫吓了一跳，亏了那天他什么也没说。
　　“怎么了？”
　　“那天你和戚息蝶走了之后，我就留在那边喝了杯酒，他曾找我说过话。问我做什么的，认不认得吴奇。就今天我和你说的，在你身边买车票的人。”
　　芳芷丝毫不觉得奇怪，他指着LE的画像说：“这个人就是今天咱们遇到的那个带帽子的。”
　　两人不寒而栗，原来这些杀手早就在他们身边了。
　　月空夜：“我尽量去试着找到他们，芳芷你这几天最好一直和戚息蝶在一起，夏枫你……要不你先和芳芷住一段时间？”
　　夏枫却说：“算了吧，我估计戚息蝶不会让我住的。”
　　芳芷马上反驳说：“怎么会！他不可能不帮你的，他这个人其实还不错。”
　　芳芷的这句话瞬间收获了三双白眼，夏枫无奈的说：“大概这世界上都只有你一个人这样觉得了吧。”
　　月空夜表示对夏枫的理解和支持，能说出戚息蝶还不错这句话真是太难了，而且还是不假思索的说出来，要不是他认识芳芷，他都要误以为戚息蝶对他下蛊了。
　　“那你这几天在医院和叶筱云呆着好了，没什么意外的话，我也会一直在医院。”
　　“如果你们不嫌我电灯泡。”
　　月空夜当然嫌他当电灯泡，但是夏枫的命显然更重要。
　　“既然如此那就先散了吧，我把这些画像给楚生拿过去。”芳芷给戚息蝶发了短信让他来接，戚息蝶不仅秒回，还和芳芷发起了奇怪的表情。“我天！”芳芷嘀咕着，低头用手按着手机，也不管他们，连路都不看自己就出门了。
　　“我天……”芳芷走后夏枫接着他的话说，“我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什么了？”
　　叶筱云摇头说：“我都不知道。”
　　“估计是戚息蝶……”月空夜的话还未说完，手机先响了，还是上次那个号码，如果月空夜没记错的话，这个号码是CR曾经用过的。当时他以为CR是有任务给他，他不可能把他和叶筱云在一起的时公告天下，那只会给叶筱云和他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本以为只要自己隐藏好，不再出现，他们就会当自己死了，毕竟他们这个行业消失了太正常了。然后他还可以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叶筱云，把那些人一个一个抓起来，这样就没有人认得他了。但是他们这次的行动很奇怪，他还没见过他们一起出现。那么上次的电话，月空夜觉得就是通知他参加的，不知道现在他还能不能加进去，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月空夜找了个借口来到厕所接了这通电话，他怕叶筱云知道后会参与进来。如果运气好，他完全可以凭自己解决这件事情。
　　电话中传出变声器的声音：“咦？IK你还活着啊，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呢。”
　　月空夜谎称：“我在外面休假呢，有什么事一直给我打电话？”
　　“你又是这样，我们四个里面就你活得最闲了。有钱挣啊，回不回来？”
　　“什么活儿？今天地铁那爆炸是LE弄的吧，什么事还得我们一起弄？”
　　“不，那个事情我们处理就可以了，倒是有一件要交给你做的事。去杀一个人，这个你最在行了。”
　　“杀谁啊？”
　　“叶流年。”
　　听到这个名字，月空夜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直接问了：“谁要杀他？”
　　“想杀他的人多了去了。你做不做吧？”
　　月空夜以为CR没有对他起疑心，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就要露马脚了。不过这样更好，这个任务如果派给了别人就完了，而现在他大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查出到底是谁要杀叶流年。
　　“做，当然做，有具体点的可以说吗？”
　　“嗯，明天晚上八点，叶流年会去一个地方，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在那里动手就可以了。那么回见吧。”
　　CR挂了手中的电话，一旁折腾瓶瓶罐罐里液体的M问他：“怎么样？”
　　“怎么样？”CR扔了手机，向后靠倒在椅子上，脚搭在桌子上，眯着眼说，“他根本就没问过我钱的事。”
　　“那我们就照着那个女人的话做？”
　　“就先照着她的话做吧，我可不想被人坑死。LE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LE的话，大概去网吧打游戏了吧。”
　　“我靠，叫他回来！我总有一种预感，我们最后可能会死在LE手上而不是IK手上。”
　　M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说：“有什么区别呢？”
　　月空夜去打电话的时候，夏枫在旁边的病床上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叶筱云昏迷的时候他每天就睡在那，已经很习惯了。趁着这个机会，叶筱云和他说：“上次的事情，对不起。你知道我刚醒过来，对你们来说，红水村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是对那时的我来说，就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我太着急了，没顾及到你。”
　　“你说那件事啊，我都要忘了。”夏枫故作潇洒的笑了两声，“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你有月空夜，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在你有危险的时候救你。芳芷那边有戚息蝶，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他会护着芳芷就够了。我……”夏枫又想起了槐影，他从头到尾都在骗夏枫，他出现就是为了骗他，而夏枫也被他骗到毫无保留。夏枫并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情，就说：“你和月空夜晚上不会在床上……”
　　叶筱云猜出来他要说什么了，激动地打断他说：“你想什么呢！”
　　夏枫反问他：“那你想什么呢？”
　　芳芷把画像交给了楚生，只说是自己根据今天遇到的可疑人物画出来的三个嫌疑犯，为了避免楚生担心，他并没和楚生说那三个杀手的事情。做完这些事芳芷就下班了。
　　戚息蝶就是很喜欢自己被人需要的感觉，所以收到芳芷的短信他马上就开车过来了。
　　芳芷调侃他：“你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说来就来，不像你。”
　　“如果没有我你就活不下去，那我怎么能让你活不下去？”
　　芳芷习惯性的说了句“滚”，然后想起他不能滚，至少在他们抓住那三个杀手前不行。芳芷对他说了今天的事情，还没等芳芷说要让他这几天多关注一下自己，戚息蝶直接急刹车，芳芷情急之下拿车里的毛绒玩具抵在车窗上当了安全气囊。
　　“你干什么呀！出事了怎么办！”
　　戚息蝶也没理他，皱着个眉，顶着方向盘上的一点，手指在上面敲弹，在想事情。竟然有人正打算着杀掉芳芷，而且已经出过手了。不论是算芳芷机智还是只是运气好，戚息蝶想到芳芷今天死亡的概率较大，重要的是他到现在才知道，他就开始焦躁，甚至有些暴怒。他一定要找到那个想杀芳芷的人，然后告诉他碰了戚息蝶身边的人需要什么代价。报复是必须的，没有人能从他这里拿了东西又不付代价。虽然找到那个人有些麻烦，但跟他要报复的心情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芳芷看到戚息蝶突然笑了出来，不寒而栗，便试图小声和他说：“喂，你怎么了？”
　　戚息蝶瞬间收起刚才在考虑如何讨债的恶趣味的笑容，转过头来惊讶的说：“你还在啊？”
　　“我……”芳芷看了一眼戚息蝶车里放着的蜘蛛型毛绒玩具，用手抓着它一侧的四条腿，狠甩在了戚息蝶脸上，“我知道了，我还以为你突然停车是因为脑子被外星寄生虫咬了呢，原来是让我滚蛋。行，我滚了。”
　　芳芷下了车之后，戚息蝶当真就把车开走了，刚开了几米远，又退到芳芷身边。
　　“你拿着这个。”戚息蝶怕自己不在的这一会儿芳芷会出事，拿了两只蜘蛛给他，又想起来，万一芳芷受伤了蜘蛛可就没用了，就干脆把自己的扇子拿出来给他。但是芳芷也不会打架，万一扇子被人抢了就完了。想来想去，觉得哪个都不稳妥，戚息蝶都觉得烦了，不如都给他得了，反正他自己有没有这些东西都行。
　　“这两个你都拿着，自己回家，别在外面转，我晚一会儿回家。”
　　“哦。”芳芷拿了扇子，那两只蜘蛛顺着他的手臂爬进了衣服里面。
　　戚息蝶这才放心了，开车自己走了。他也不想把芳芷一个人放下，但是他要去的地方，偏偏正是芳芷不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