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撩就死[综]》路人小透明

18、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宇智波斑虽然在这个世界只待了很短的时间，但有过主动地观察和学习，对这个世界的奇特规则已有大概的了解。
　　他知道这里没有忍者，却有拥有神奇能力的“超级英雄”，都市之中乍看繁忙而又充实平静，实则在眼睛无法轻易看见的地方，依旧有着和忍者大陆一样时刻在发生的战争。这就说明，两个世界也有共同之处，宇智波斑正是想看看，这个表面的和平究竟是如何维持的。

　　不过，在找到答案之前，他却临时中断了计划。理由是，需要足够的冷静与理智来审视自己，和一直在自己胸口充盈的强烈感情。

　　即使这个世界有着相当厉害的搜查系统，宇智波斑也能运用忍术，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轻松躲过无处不在的摄像头。那日他自雨中离开，没有任何人找到他的踪迹，市内有人经过的公共场所都没有——
　　实际上，他这段时间一直停留在一个通常来说不会有人在、非常安静的地方。

　　跨海的大桥顶端，无数条钢筋链条衡越大海，连接于最高的一个点，男人就坐在这儿，萦绕在身周的全是凌厉的风，他的黑眸毫无惊起的波澜，平淡得宛如黝深的死水，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将近百米的下方——渺小犹如各色圆点般交错驶过的车辆囊括其中。
　　毫无疑问，他是冷眼的旁观者，再如何壮阔的景象都无法令他触动，就像是单纯的一张平面图案，除此之外，再没有多余的意义。

　　不过，他坐在这里，并不是如表面那般像是来吹风让自己冷静的。
　　事实是，离开了彻夜后，宇智波斑反而能够清晰地看清楚他们之间目前的关系——很遗憾，并非他之前非常自然地认定的那样。男人不得不有些狼狈地意识到，如今的彻夜，与他想象中的彻夜并不相同。

　　是的，说的正是“想象中”。对于宇智波斑来说，彻夜是他曾经深爱、却遗憾早逝的恋人，时间是几十年前。
　　关于时间——这等虚无缥缈又往往被人们忽略的事物，总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中慢慢改变一切，这个范围内会有最基础的记忆，随后便是当初伴随着回忆落下烙印的情感。当他自多年后回首过去，不会发现过去满载的回忆在什么时间愈加减少了，值得铭记的细节也在悄然间默默消散，那时候，唯一能想起来的，大约就是已经分不清是否正确的当时的心情。

　　这就是时间的魔力吗？
　　追溯到几十年前，从某一段特定的时间开始算起，宇智波斑仿佛就从未得到过安宁幸福。他将其归咎于先后遭遇了弟弟伤逝、恋人病死、族人背叛种种，因此不甘心，不服输，他竭心尽力，就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义无反顾地走下去，直到达成夙愿为止。
　　其间他的心境如何，用单纯的“憎恶不愤”已不足以全然概括了。事实上，宇智波斑在最开始的十年自然是满心不甘，连带着对背叛者心怀怨恨，但在后来，背叛他的朋友早早死去，背叛他的族人自愿落入自欺欺人的可笑境地，宇智波斑更不屑去恨死人和庸人。
　　因此，在十年后的孤独的几十年，宇智波斑只有正在步步筹划的计划为支撑，再有的，也就是目前看来唯一能算作是他人生中最没有杂质的那段感情了。

　　宇智波斑爱齐彻夜。
　　但他的爱不仅仅只有爱情，若用通俗的话讲，他心怀大爱，比起个人私念，让世界再无战争的理想更为重要。如果彻夜还活着，活到宇智波斑历经无数波折的这时候，他不会毫无保留的相信他，如果得不到完全信任、永远理解的证明，毫无疑问，宇智波斑会抛弃曾经拥有过的“爱情”。
　　只不过，幸好。
　　彻夜死在了最恰当的时间。
　　所以宇智波斑能够毫无芥蒂地想起他的爱人，他在昏暗无光的地底深藏数不胜数的日夜，在越来越漫长的梦境中与青年相见。他开始老迈，而金发的青年依旧年轻，他的笑容也在无数次的回想中越加温柔明亮。

　　不知不觉，不知不觉间，彻夜之于宇智波斑，与其说是个性鲜明的人，逐渐成为了一个被自己的想象投注而成的单纯的形象。他对“他”的爱愈加炽烈，远超真正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如美酒般醇厚沁人的爱意与大计将成的喜悦混杂在一起，早已经分不清了。然后，在这具垂垂老矣的躯体里，近乎凝滞的心脏再也无法跳动……

　　宇智波斑以为他死了。
　　可是，他不但没死，反而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与深爱的恋人相遇——自此开始，就是如今发生的崭新的故事了。

　　也就是因为这个意外的机会，宇智波斑才发现，他所见到的彻夜不是他“心”中的彻夜。他愤怒，他感到受到欺骗，因此愤而离去。随即理智回拢，方才意识到，有一半是他自己的问题。

　　……真是遗憾。

　　忽然间——

　　宇智波斑目光下移，看清楚底下发出无数噪音吵死人的来源究竟是什么之后，略微挑眉。
　　哦，突然想起了，这个世界的人一般没有轻松爬上超高建筑物顶端欣赏风景的习惯。

　　下方不知从何时开始交通堵塞，消防车大幅出动，为首的长官正举着高音喇叭撕心裂肺地劝说桥顶疑似要自杀寻思的男子回心转意，顺便。
　　“他究竟是怎么上去的！又一个蜘蛛侠？！”

　　宇智波斑往下瞥了一眼，就乏味地打算自己走了。然而，他往前跨出一步，有一半鞋底悬空，正是站在了面向幽深海洋的边缘。
　　不知为何，下方传来了跟消防车的声音有些相似的震荡声响。

　　一艘游艇打破了海面的平静，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在它后面，数艘巡逻艇紧跟不舍，似是也有人在船上喊话，没过多久，头顶传来了巨大的螺旋桨的噪音，直升飞机来了。

　　后面的是警察。
　　那么，前面的犯罪分子——

　　不正是“熟人”吗。
　　宇智波斑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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