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伪装者（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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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曼春……汪芙蕖是你什么人？”明镜不等苏芫开口便抢先问道。她
本来在旁冷眼观看又一个想攀上来的女人，一听到汪姓就警觉了起来。
“那是我叔叔，”这时候汪曼春才注意到苏芫身边的女伴，她不认识明镜，也没听说五白公成亲的消息，就以为她是苏芫哪里找来的老交际花，瞧那身保守的打扮，肯定不是什么有名的，眼底的瞧不起就非常明显。
“你是谁，我和苏先生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呵呵，”明镜气笑了，“没想到汪家的教养就是这样，连我的身份都没弄清楚，你就敢口出狂言？”
苏芫轻拍了拍她挽住自己的手，“汪小姐看来不熟悉上海，否则也不会不认识你，”又转头看向不服气想说出口的汪曼春，“这位是明氏集团的掌权人明镜小姐，也是我苏家未来的姻亲。”
苏芫没说是未婚妻，直说是姻亲，附近听到他话的人虽然心中有所不解，嘴上还是不怀疑真实性的。他们不知道苏薇和明楼的事，也想不到苏芫和明镜会将婚约人选换了，姻亲都是结两姓之好，半途换人的事很容易让两个家族之间的关系有裂痕，除非实在不得已需要进行补救。
汪曼春听到姻亲那个词，很容易就联想到未来苏芫和明镜会成亲，脸上明显的大急，“你要娶她？！”
苏芫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神情平静，“这个汪小姐似乎管不到。”
他紧握住明镜手，好让她觉醒这是公共场所，别控制不住情绪当场爆发。
就在刚才他知道汪曼春的来历后他就一直在安抚明镜，平时精明剔透的明镜连那些流言都不在意，可一旦碰上有关汪芙蕖和汪家的事，就会控制不住情绪，她心中对于汪家的仇恨是永远也磨灭不了的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深。
若她的父亲没有被汪芙蕖算计而死，她大好的青春年华又怎么会浪费在权力争斗之中，若她的父亲没死，明家怕还是安乐一团，父慈子孝，她也早已结婚生子了吧，又哪会有那些流言风语。
“我……你是我救命恩人，我问一下都不行么？”小姑娘有点委屈，眼睛开始红了。
可惜她面前的两人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明镜恨她是汪家人还来不及呢，苏芫更是对这种作态的女子看多了有免疫力了。
“前日救了汪小姐也是举手之劳，汪小姐不必如此感激，”感受到明镜双手捏着自己胳膊的力度，苏芫就速战速决，“且我与明镜的婚嫁也不干汪小姐何事，汪小姐如此相问过线了。”
“舞会开始了，祝汪小姐玩的开心，”见小姑娘还想说什么，苏芫就带着明镜毫不留情地走了。
被留下的汪曼春心中着实委屈，她只不过是问一问而已，而且他身边的那个老女人哪里配得上他了，居然一点目光都不分给她，真是没眼光！还有那个老女人，看她的眼神凶的想吃了她，他居然还这么帮她说话，真没眼光！
汪曼春此时不知道明镜这么仇视她全是她的好叔叔作的。
“汪芙蕖那老狗真的调回来了！他怎么不在那穷山僻壤的地方病死啊！”明镜这是压抑着怒气没爆发出来，可嘴头上的毒咒还是巴拉巴拉的就说出来了。
苏芫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女人不管有没有学问气质，骂人的时候还是非常狠的。亏得现在有他压制着，不然光明镜一个人对上汪曼春还不得嘴巴像个机关枪一样停不下来，到时候流言就要变成明氏董事长犹如乡下泼妇了。
“汪芙蕖能过了8年才调回上海也是不容易，我当初给他下的绊子可没那么容易就能被磨平，看来他是攀上了新东家了。”苏芫冷静地分析，恰好周围有人上来见礼，他就给明镜一个眼神，下次找时间再说。
汪曼春被苏芫和明镜刺激了一回后面子上过不去，带她来的是叔叔此时也不在，就一个人生闷气跑到花园里了。
没了汪曼春在舞会里碍眼，明镜很快就变成一个知书达理又温柔有气质的明大小姐了，很快就和苏芫一起和周围的人打招呼寒暄起来，好不容易从问苏芫要签名要握手的包围圈里突破了，才跳上了两人来后的第一支舞。
有苏芫之前的警告，即使在舞会中间看到突然出现的汪芙蕖也没有表现的太过激动仇恨，而是无视了他，静下心来继续和其他人聊天，难得苏芫回国一起出席舞会，她没必要现在就去寻仇。
汪芙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才刚回上海，也没敢上来刺激明镜。他知道八年前自己被发配边区的事就是明镜和她身边的苏芫做的，在没摸清楚他们两人的依仗和底细之前还是能躲就躲。
今天出现在这个舞会也是因为舞会上有他想要见的人，才不得担着会被明镜看到和忌恨带着侄女一起来。
被发配后过了两年前他才敢重新联络上当初给他传信的太阳人，又送曼春去太阳国留学，这几年他从云贵地区调到湘江，又慢慢地进入上海，实在是费尽心思。如今太阳国的动作越来越频繁，汪芙蕖如今回上海也是带着任务的。
曼春这孩子在当年大哥大嫂出事后就被他养在身边，他被发配后也是跟着相依为命的，两人之前的感情不是父女胜似父女。
如今她也19了，是大姑娘了，作为她唯一的叔父得帮她相看人家了，现在小青年们崇尚自由恋爱，他汪芙蕖也不反对，只要对方门当户对又对曼春好，那他就笑着接受了。故而今日汪芙蕖带汪曼春来参加舞会，也是打着寻婿的主意。
回去的路上汪芙蕖见侄女兴质不高，担心的问了句，“今晚怎么了，碰到什么人让你不开心了么？”
汪曼春对叔父是全心全意地依靠的，就把舞会上他不在时候的事全说了出来。
“这事也有原因，你之前还小叔父就没告诉你，那明家和我们汪家十几年前有点隔阂，所以明家大小姐对你的态度就不好，”汪芙蕖不想破坏他在侄女心中的形象，就没直说当年的事，“那个苏芫，听说是明家大小姐的未婚夫，不过两人婚约也有快二十多年了，按理说几年前明家出孝后就该成亲的，谁知到拖到现在还没动静。”
汪芙蕖随口一说，却给了汪曼春极大的想象力。
“叔父，你说他们两个有婚约，可是到现在还没结婚，是不是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还是苏芫看不上那个老女人所以就一直拖着，等那个老女人主动开口说解除婚约啊！”女人的想象力都是丰富的，汪曼春现在尤其是想要说服自己苏芫不爱明镜，那样她就可以去追他了！
“呵呵，你这孩子想的都是什么啊，苏家和明家的婚约哪有这么容易就解除的，”汪芙蕖说完就觉得不对，借着路边灯光仔细看了侄女怀春和嗔他的眼神，聪明如他怎么会想不到曼春这是对苏芫上了心啊。
“那个苏芫怎么了，你怎么对他这么上心？”
“叔父，我前天出车祸就是他救了我！他还是五白公呢，我最喜欢看五白公写的小说了！五白公又有才华长的又俊，笔下对于女性那么的赞赏和呵护，那他现实中也该是这样的人。”汪曼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看到叔父听到她说的话后脸上的不赞同。
“曼春，你喜欢他的书没事，他的人，你就别上心了。”当初如果不是苏芫下手抓住他的把柄让他被发配，那侄女这次的心意他说不定还会支持几分。
苏芫这人太邪性，他没把握能够压得住。如果换成了伪装好自己本性的明楼，汪芙蕖就会在汪曼春背后推动一二，毕竟看起来重情义的明楼那时候也是喜欢过汪曼春的，只不过是被自己姐姐知道后拆散的。
其实这些都是表象，原著里明楼与汪家的关系本就是他刻意经营的，最早可能是为了报仇，大了有了信仰之后就是为了方便身份和隐藏。他可能从小看着汪曼春长大，当时的汪大小姐还是个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对明楼有好感，明楼在某种程度上利用了这种感情，进而方便自己靠近汪芙蕖。他知道一旦情感曝光，大姐一定会阻止，他根本不可能跟汪曼春有进一步的发展，可以全身而退，又不会引起怀疑。
用现代的话来说，那时候的明楼就是个感情骗子，妥妥的渣男。
这辈子汪芙蕖被苏芫用了手段赶出上海，明楼也没法接近汪曼春，自然也发展不出感情。再加上明楼被姐姐忽悠成有未婚妻的人，也就没心思去发挥自己青春的荷尔蒙，一心想等未婚妻长大。
结果剧情在某种程度上还是顽固的，没有了一个明楼又来了个苏芫，汪曼春的感情注定要被明镜拆散的，只不过明楼没有自主权，而苏芫不用受明镜控制，他拒绝起姑娘来只要对方不太过分，都会留有一丝余地。
“叔父，你为什么不支持我呀，苏芫那么好，如果他真的和明镜那个老女人没感情，那我把他追到手不是很好么。”汪曼春鼓起腮帮，有小脾气了。
“曼春啊，你还小，不懂，如果苏芫真和明镜没感情，那这么多年了，两人之间总会有点桃色新闻。可纵观这么多年，除了一开始那几年都是坊间猜测的，之后那几年都没传出什么消息来。
也不是没人怀疑苏芫在美国养女人的，可他自己就公开说过对国外的洋女人看不上眼的，就算那些人偷偷送华夏的美人去美国也被他拒绝了，说的就是在国内他就没看上这种的，到了国外也不可能改了胃口。
他和明镜的婚约弯弯绕绕的太多，你这什么都不懂，一头栽进去到时候怎么哭都不知道。”
能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汪芙蕖这么推心置腹地说话的人，现在也就汪曼春这一个。
“叔父，你说的那些太复杂的，这世上哪有这么复杂的感情。”汪曼春被自己叔父说的有些头晕。
“唉，反正你就听叔父的，别去找那个苏芫。过几天叔父给你介绍别的小伙子，都是年轻又俊的，和你一样在东洋留过学的，”见侄女有些不情愿，他也不纵容，“东洋留学的小伙子要是不喜欢那叔父就给你去找西洋留过学的，反正你就别去想苏芫了。”
听出汪芙蕖话中的坚定，汪曼春撒娇，“叔父~！”
“你好好听话，你是叔父唯一的亲人，叔父再怎么也不会害你的。”汪芙蕖没有心软，一语敲定了。
第二天下午，苏芫开车到了明家。
书房里，他和明镜说起了汪芙蕖的事，两人的消息渠道不一样，获得消息自然也有些小差别。经过互相补充后，他们基本确定了十几年前汪芙蕖只是借太阳人的手做事，陷害明父将他活活气死，几年后被苏芫利用青帮的人脉将他发配云贵地区，在偏远山区待了两年后就联系上了太阳国人，这回是直接投靠过去了，他在民国政府中的人脉基本被苏芫斩断除了这条路别无他法，借着太阳国人的势力调离云贵，又送侄女去东洋留学，今年因为政绩又调回了上海。
“什么政绩，那都是他为太阳国做的政绩！”
“现在我的人盯紧他了，到时候知道他打算做什么就好了，你现在忍着点，别打草惊蛇，汪芙蕖这种人要一击必死才行，否则就像春风吹又生的野草，这种人的命比小强还硬。”
明镜嗔了他一眼，显然是知道小强是什么。
“那个汪曼春你打算怎么办？”英雄救美这事苏芫也把过程和她说了，她知道小姑娘们都抵抗不了这种情节，怕是就喜欢上他了。
“和以前一样，能好声好气说话的我都给她留个面子，要是作天作地追缠不休的……就把她扔回东洋去吧。”苏芫一派无所谓的模样。
“你倒是好心，就怕人家姑娘不领情。”明镜才不觉得汪曼春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从昨晚的舞会上就看得出来那个姑娘天真的紧，一副被宠坏的样子。
这种姑娘连做她对手都配不上。
“你知道么，小姑娘的世界观最简单了，白的就是白的，黑的就是黑的，就连爱情只要两厢情愿就不会考虑有没有面包，”接到明镜鄙视的眼神，苏芫还是脸上真诚地说下去，“也是这时候的小姑娘最可怕，感情这事处理得好她以后还会念着你的好，如果将她的理想打碎了，不是从此一蹶不振，就是破后再立，最坏的就是从此黑化心理变态，恨你恨得杀死你。”
“你也别翻白眼，我说这些呀，也不都是废话，都是从我人身安全上考虑的。所以啊，对于那些小姑娘不管是天真的还是假天真的，我都非常的怜惜的，能处理好那就处理好。”
“那要是对方无论如何都恨你不想放过你呢？”
“那就不好意思，我从来都喜欢把萌芽掐死在摇篮里的。”
明镜再次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伪装者（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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