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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琴棋书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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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照进屋子里,冬荣拉着床上的人,无奈安歌还是不肯起,“别吵我,没起这么早的。”
冬荣是特意看了日头,才敢进来叫她的,再不起床就赶不上时辰了,这时候老爷和大夫人应该才起床。
“小姐,您该给老爷和大夫人请安了。”
“凭什么啊!”睡梦朦胧中,她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大清早别来扰她清梦,她此时正在追寻着刚刚做的那个美梦呢!
给当官的爹娘请安不是理所当然吗,还要理由吗?冬荣这下懵了,支支吾吾道:“凭……凭他们是您的爹娘啊!”
“亲爹娘都没这样的待遇,他们凭什么!”迷迷糊糊的说完,又睡过去了。
冬荣更傻了,她家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亲爹娘不是老爷和二夫人吗?也没有多想,只当安歌睡傻了,胡说八道,而后继续拖起安歌。
“小姐,为了您日后的幸福,您就忍忍吧,冬荣会每天早晨拖您早起的。”
床上的人被迫离开温软的被子,脸上忽的被盖上一张冰冰凉凉的毛巾,张开眼,发现冬荣正在帮她洗脸,她也懒得理,继续靠在冬荣身上睡觉。
洗完脸,冬荣又帮她穿上几层衣服,顺便帮她弄了一个简单的发型。最后,冬荣壮着胆子往她家小姐嘴里灌了一口水,道:“小姐,该漱口了。”
安歌有轻微的洁癖,一听这话,马上清醒了,迅速把口里的水吐了。
冬荣马上把水和盐递给她。
关于漱口这事,安歌倒是认真得紧,昨天她就认认真真的漱了三遍,早中晚各一遍,每遍顶别人三次漱口的时间。每次冬荣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牙疼。
尾随冬荣去了丞相大人那儿,大夫人也刚好在,安歌敲门进入,冬荣守在门外。
安歌心想,这两人要是不在一个房,她岂不是要跑两处,想想都觉得心累,一起吃早饭晚饭可以理解,为什么非得请安?别人府里有没有这种习惯?
进了房里,看到丞相大人和大夫人她就有些愣了,请安要做什么动作,欠身或者叩拜?
“锦桦来给爹娘请安了,”动作是不会做了,顺便编个什么理由吧,“昨日锦桦不小心把腿扭到了,所以今天才来迟了。”
丞相大人听了心疼的看着她,大夫人听了,皱眉。
“这不,站着双腿都不能弯曲了,只能直着走。”安歌摸摸自己的膝盖,脸上有几分遗憾。
丞相大人心疼她,刚想开口,大夫人道:“看大夫了吗?咱们府上也有大夫。”
“娘放心,大夫说不碍事,就是弯曲时不方便。”
“伤好以前都不必来爹娘这请安了,回去好好养伤。”丞相大人慈爱道。
“是。”
安歌心里乐来了花,告别了爹娘,学着僵尸的模样,两腿僵直着走出了丞相大人和大夫人的房间。
“小姐,您怎么了?”冬荣见到安歌走路的模样,以为她被罚了。可是这罚得太奇怪了。
除冬荣以外,房外还有两个丫鬟,安歌不便透露真相,只能继续装模作样,道:“没事,腿伤复发了,不能弯曲,只能直着走。”
“啊?!”冬荣又是一惊,赶紧扶着自家小姐。
“不要大惊小怪的,快把我扶回去。”
用过早饭,在众人怪异的眼神中,安歌像个僵尸一样远离了大家的视野。
一回到房里,冬荣马上开口:“小姐,您什么时候扭伤的?冬荣怎么不知道。”
“哈哈哈……”
“脚扭伤了还那么开心?”
“哈哈哈,”安歌继续笑,笑得累了才回答她,“我装的!”
“什么?!”小姐也太大胆了,连老爷和大夫人都敢骗!可是,“为什么?”
“哈哈哈,从今天起我就不用去请安了。”
“再……再也不用?”这怎么可能,丞相府是出了名的严格。
“在我腿伤好以前,不用去。”安歌想想,又得意对冬荣道:“连早饭也不用了。”
“可是,您装不了多久的。”
“哈哈,过几天我去找人做一把轮椅,要去见人时,我就坐在轮椅上。”
“轮椅?”
“有轮子的椅。不过这微免太麻烦了。”
“是啊,谎言总是不能长久的。”
“不怕。”安歌直觉,她有一天会离开丞相府,估计是她和丞相府闹翻那天。以安歌的性格,是不能被丞相府这样的笼子管束的,大家闺秀,她是当不来的。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安歌没猜出来谁回来。
来的人是一个丫鬟,有几分要求,但是安歌不认识。
那丫鬟拿来一些针线和一些布,以及几瓶膏药,交给冬荣,道:“这是大夫人命奴婢拿来给六小姐的,大夫人说想瞧瞧六小姐的手艺。”那丫鬟的话里似乎有几分贬低之意。
“不用了,我从小和师父一起生活,师父没教我这些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那丫鬟又道:“大夫人让奴婢来问您,琴棋书画针线您精通哪样?”
不知为何,安歌突然笑了,“这个问题问得好,琴棋书画针线活我样样……不精通。”
那丫鬟笑了笑,道:“大夫人早猜到您不会针线活了,特地请了城里的吴婶教您,吴婶明天就到。”
安歌想都没想,直言道:“我拒绝!”现代的十字绣她都烦,何况是古代的针线活。琴棋书画她都喜欢,为什么让她学针线?
“这是大夫人的命令,您跟奴婢说也没用。”
“手长在我身上,我乐意不学。”她就这样,你越是逼她,她就越是反抗,特别是被逼做不喜欢的事。不过她也不生气,就是说个实话。
那丫鬟说不过她,走了。
冬荣不安的看着她家小姐:“小姐,您应该听大夫人的,您不听,日后的日子不好过的。”
“你懂啥,当你反抗多了拒绝多了,她就习惯了,你要是顺从多了,她也习惯了,所以咱们不能屈服。”
“可是,大夫人会罚您的。”
“她罚我也不接受。”
“管不了您,大夫人会想办法把您给嫁了。”
“我排第六,前面的都没嫁,我更没理由嫁了。”
“小姐,您……”
“我怎么了?”
“您微免太乐观了。”
“当然了,我从小和师父云游四海,什么事没见过。”
冬荣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安歌决定让她痴迷神往,“你要是有一天离开了丞相府,去大千世界瞧瞧,看到各种美丽的鸟儿,看到一片离蓝天很低的大草原,在上边唱歌跳舞骑马,和朋友做伴,活得潇潇洒洒……在水里抓鱼嬉戏,在漫山遍野的春天看花,在黄山看奇松怪石温泉云海,在异域感受那里的风土人情……总之,离开一个狭小的地方,我们能做的太多太多了。世界那么大,我们不要在原地踏步。”
“世界虽大,离开丞相府,你也难以立足。”门被推开,大夫人和刚刚那丫鬟走了进来,大夫人一脸不悦。
“听说你不愿意学刺绣?”
“是啊,但是我挺乐意学琴棋书画的。”
大夫人皱眉,“这些你师父没教你吗?”
“师父教了,但我愚笨,没学到什么。”
“这四样里,你最擅长什么?”大夫人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这个……她一个也不擅长,现代学的是简体字,繁体字只会看不会写,音乐只会唱唱歌谈谈吉他,放到这里来也没什么用,画画连素描都弄不好,围棋和象棋她都会,但是只能赢几个同学和老妈,放这里估计分分钟被秒杀。
她玩得最多的是纸牌,也常常输人,可见她着实没什么心机。要说她最厉害的本事应该是编故事和打球,又会编故事,又会打球,在她自己心目中,她也算是文武双全的。
“为什么不回答?”大夫人又开始生气了,安歌居然忽视她,自顾自的想着自己的事。
被大夫人一句话拉回了神,答道:“我愚笨,你问我我擅长什么,我实在是难以启齿呀。”
“不会就学,”大夫人语气坚定,“从明天起,你跟着吴婶学针线活,至于其他的,我再安排。”
“琴棋书画我都乐意学,就是针线活还是算了吧。”
“这由不得你,为人子女,就该听从父母的安排。”
“话不是这样说的,古往今来,多少父母一句‘我是为了你好’而残害了儿女啊。打比方说,山洞里有老虎,大家都看不到,爹娘认为里面有宝,让孩子进去,结果孩子却一去不复返,这多悲剧啊!”
大夫人气绝,拂袖而去,如果不是安歌有伤在身,丞相大人又让她多多照顾安歌,她早就罚她了。
“也罢,你无才无德,我让老爷早些替你寻了亲事,省得我荒废力气栽培你。”语毕,大夫人带着丫鬟离开。
“小姐,若是老爷真替您寻了亲事,您会同意吗?”
“拒绝。我不怕爹给我找亲事,我就怕他求皇上给我指婚。”丞相大人给她找的亲事,她逃了不就好了,相信丞相大人会解决好她留下的麻烦,要是得罪皇帝就不太好了。
“小姐您要是不想嫁人,还是安分老实些好。”
“五姐怎么不被嫁出去?”
“五小姐啊,她和武状元情投意合,大夫人看着有戏,也不为难她。况且,老爷最疼爱五小姐了,老爷对五小姐几乎是有求必应。”冬荣顿了一下,继续道:“而小姐您被认为是最丑的,您又没有亲娘,大夫人又不喜欢您,老爷也只是觉得亏欠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