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魔祖要成精》一叶未落

2、第二章 老祖宗过寿

　　打从我在这竑渊洞里醒过来已经过了许久了，涅羽说今儿是本老祖的整二十万岁，合该在魔界好好办一场大寿，我没理他。虽说在魔界，上至他魔尊商涅羽，下至琵琶洞门口刚出生一百年的小树精，都齐声声唤我一声老祖宗，然本祖一场沉睡之后，将两万年之前的事忘了个差不多，所以本老祖一直坚信自己只是一个年仅两万岁的妙龄少女。
　　年龄这东西，太久了就连我自己也不太记得清楚，涅羽口中的整二十万岁，不过是他爷爷于竑渊洞中发现我，后来又去翻魔始纪，才私自给我安的年岁，若真较真论起来，我不知比二十万岁大了多少。
　　即便这样，涅羽还是十分辛勤的为我张罗起寿宴来，说是同着六界好好地乐一乐。我倒也没多加阻拦，涅羽是我看着长大，孩子有孝心我很欣慰，只是不太上心。毕竟活了这么久，年岁大并不是一件很值得庆贺的事。
　　十万年前，涅羽的父君也为我办了一场寿宴，那时六界君主除了天帝和人皇都来了魔界，带着各界珍宝，本祖很是开怀，于是大宴十天十夜，喝的天昏地暗。后来竟醉得直让火麒麟驼我上了九重天，吓得天帝老儿躲到西天好久没回来。其实本祖是出自好意的，我当时是想他不来我的寿宴是不是神体有恙，本祖可以帮他治治，顺带问候一下他全家，谁知喝的确实是有点多。
　　那时我在九重天上耍酒疯，耍着耍着觉得有些冷，就想着生个火堆取取暖，谁知手下没个准，倒是用火把一座仙邸给烧了。余下的就记不得了，好像是火麒麟很有眼力的及时把我拖回了魔界。
　　所以这次寿宴，为了防止我喝个高兴了就上九重天去吓唬天帝，涅羽很有先见之明的将我的酒换成了万佛花汁，虽说也很好喝，只是不及美酒来的爽口。
　　可能是天帝老儿长记性了，于是此番寿宴他十分友好的送来贺礼，说是恭祝魔祖寿与天齐。又说这没用的废话，不用你恭祝本祖也是寿与天齐啊。天界的礼物送得一般都十分没有新意，倒是这来送礼的仙官很得本祖心意。
　　一身玄衣挺拔地立于万魔殿上，跟这群魔乱舞，万妖朝宗的景象极不相容。“应元墟叶晟携天帝厚礼，恭祝魔祖寿与天齐。”声音响起的时候我正在主位上老大不情愿的喝着万佛花汁。
　　座下有个魔族某部落的首领大笑道：“你们瞧，这天帝派了个小白脸来给老祖宗送贺礼！”还有个妖界的小王爷，拿着酒杯很是不屑：“难道是天界无人，竟派了个奶娃娃来，瞧这样子，怕是刚刚飞升仙位吧。”
　　席下哄笑声四起，涅羽的眼睛从怀里的美姬身上拿下来，转而放在我身上。可能这孩子看出我此时面色不善，轻咳了两声，正儿八景的样子还真有几分魔尊的威风：“天帝派神尊来为老祖宗贺寿，辛苦了。请坐吧。”
　　“慢。”
　　我从主坐缓步走上下来，笑眼看着这少年，面不改色，轻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如此美人儿，怎么能受这般折辱呢？
　　席下的皆看热闹一般看着我们，我也是觉得好笑。“方才是谁在说话？”殿内突然静下来，想看看我这个魔祖要如何发难那个小神尊。也不知从哪里卷来的一阵魔风，正好刮走刚刚说话的那两个妖魔。
　　“好歹是天帝的一片孝心，你们说话也需客气些。”看着这满殿嘴张得老大的妖魔鬼怪，我顿时觉得自己这火发的奇怪了些。
　　“本祖喝的有些多，下手重了些，诸位别介意。”我拍拍那美少年的肩膀，朝他安慰地笑笑，意思是：都是一帮粗人，小神尊你别介意。他也朝我极腼腆的一笑，意思是：没事，哥们儿都懂。
　　我环视大殿四周，想着自己好脾气地活了上万年，魔性为何物都快忘记了。转身回到主位上，悄悄唤来侍女将美酒拿上来，很开怀地喝了一大盅，却忘了自己极差的酒量，也忘了这帮妖魔晚辈们的心大。
　　待我稍清醒些时再往下看时，除了那个滴酒未沾的小神尊，全都睡得四仰八叉的，刚想叫来涅羽，张张嘴就觉得喉咙如火烧，想来那酒也是烈。
　　“是在找魔尊吗？方才他搂着一个魔姬往后殿去了。”小神尊极优雅地倒了杯茶，闻着香气应该不是魔界的东西，天界的神仙就是讲究。我道了句多谢，揉着脑袋念了个诀回自己的竑渊洞。
　　刚到洞口，就听到有声音唤我：“魔祖留步。”
　　我回头一看，还是那小神尊。“何事？”我头正痛着，又想着涅羽这个有了美人忘了祖宗的倒霉孩子，当真困乏。
　　他寻到洞口的石桌，坐在石凳上整整衣冠，看来是有正事于我说。
　　“前些日子在连澈上神处闲坐，他得知我要来为魔祖贺寿，吩咐我带了两坛醉春风。”他挥手显出两个酒坛，隐隐有酒香飘出。
　　我听到连澈这两个字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看在送酒之人是小神尊，只怕早就将他轰出竑渊洞了。“不过我看你酒量差成这样，八成这醉春风你饮一杯就醉了，还是先喝些茶清醒清醒。”小神尊好像略带嫌弃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显出一杯茶递给我，正是他在殿上倒的那杯。
　　我没接，含笑问着他：“小神尊，本祖活了这么久，你还是第一个说我酒量差的，”真好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情不自禁拂上他的脸，他竟也没躲，听到他说：“那是因为没几个见到你喝醉的样子。”
　　我心想就好像你撞见很多次一样，又想起他说这酒是连澈让他送的，思之十万年前本祖苦恋连澈的时候，丢尽一张老脸做的那些事，就觉得嘴里泛苦，拿起茶来喝了一大口。
　　“清醒又有何用？小神尊你年纪轻，自然不知活的久的烦恼。”我此时晕乎乎的，只想找点东西依靠，看那小神尊挺拔的身姿，身子直接靠了上去。
　　“魔祖也有烦恼吗？”他声音变得低沉了许多，倒是掩去了许多少年气。
　　“甚少，只是那连澈弃了我而选了一只狐狸，我十分不服罢了。”我在那小神尊的怀里蹭了蹭，用手揉着他本来整洁的玄衣前襟。
　　“不服？为何不服？”我只觉他是个少年人却八卦的很，又狠不下心像一脚踹开涅羽那样对他，于是一本正经的给他讲：“那时我问连澈我有何处不如那只公狐狸，他说单就容貌我就比不上那狐狸，我自然是不服，我，我长得又不丑，怎么会不如......”
　　我断断续续的说，他也很有耐心的听，顺便扶着我歪来歪去的身子。
　　“你自然不丑，可你难道不知，狐族出美人，个个相貌出众吗？何必要去跟他去比。”
　　我自然知道，便不想再提这段伤心事，手不老实的摸着小神尊的脸，“那你是什么族，生的这般好看？”我仿佛看到小神尊的俊脸红了红，正想继续对他动手动脚，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晕着，却发现自己已被小神尊打横抱起。
　　我勾着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摔下去，额头轻碰到他的下巴，他的脸更红了，我听到他说：“那只狐狸是我舅舅，你说我是什么族。”
　　余下的我没怎么听，酒劲上头，便缓缓睡沉了，睡前我还在想：若是那狐狸同小神尊长得一般无二，我输得倒也不是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