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仙》day day up

14、烟消云散（１）

　　数月后，隆冬时节

　　只着一件单衣的乐笳站在徊廊上，眼睛追随着那站在已结冰的池水边的身影

　　师父，你真的便要这样走掉么

　　然后，另一个刺眼的人走进乐笳的视线，她手上拿着毡衣向梓潼走去。似是感受到身后的动静，梓潼回过身来接过大衣，对着心妍淡淡一笑

　　笨蛋！乐笳在心里骂道，神仙会感冒么

　　正这么想着，远处的符心妍忽然回过头来往她这看了一眼，那一眼，竟是那么怨毒的一眼

　　虽然感到奇怪，但乐笳并未去细想。这几天她一直心浮气燥，没由来地感到憋闷

　　这是成仙的必由之路吗？她不知道，可是师父就要离去，她没有时间了
　　难道荼郁是骗她的？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双流光四射的紫眸

　　不会，那么美丽的人，且他一直那么尽力地帮着自己，练那所谓的黄赤之道，也许真的是自己资质不足吧

　　忽然，身体里那种奇怪的憋闷之感又突然袭来，乐笳忍不住捂住胸口，大口地喘起气

　　然后，她看到池边的两人向自己走来，看到师父离自己越来越近，看着那一身熟悉的白衫，在四周雪景的衬脱下那样出众，乐笳双眼都有点犯潮

　　尽管那两人没看自己一眼，尽管那两人就这样从自己身边走过

　　乐笳听到师父对自己说“进屋去吧。”他没看自己，心里的那种鳖闷似忽更严重了，她喘不上气来

　　看她一眼，看她一眼便会知道她现在的痛苦。乐笳伸出手，狠狠拽住梓潼白衫一角

　　本想就这样轻描淡写路过的梓潼，被迫停下了脚步，被迫看向自己的徒弟

　　自己一直在回避她，他承认，离去的时刻近在眼前，他不可能带她上天庭了，只好将她留在这里，再修炼一段时间，以后也许……

　　以后的事谁知道，乐笳的心思，梓潼隐隐感觉到一点，除了一笑带过，他不知还能怎么办，在他来讲，这便是修行不够的表现。这种感情，往深了想，他甚至感到一丝对自己的亵渎。

　　他回头看向乐笳，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她了，但这一看，梓潼当下大惊

　　她的眼神，何时能够承载如此多的东西，不同于初见时的天真单纯，也不同于后来，即便后来，她的痛苦也是单纯的

　　但现在，乐笳的眼神，像火一样，尽情燃烧着尘世间各种悲喜的眼神

　　梓潼马上调开眼睛，看太久，恐怕他也会迷失在这情欲的泥沼里

　　看到师父厌恶地掉开头去，乐笳不禁惨笑，讨厌她，真的讨厌她到这个地步

　　她抓着雪白衣角的手微微抖动着，然后她听到梓潼说：“为师离开后，希望你留在天隐观继续修炼。切记不要操之过及，不然”

　　他停下来看了她一眼，似忽犹豫着“以防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