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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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已经悄逝，初夏正在前方挥着手。
高挂的日头照的人昏昏，不过却丝毫没有影响人们的热情，李潮刚一进来便被一个高谈阔论的身影吸引到。
李潮被他吸引完全是因为对方的嘹亮声音，在颇为安静的简易茶肆里，是那么的鹤立鸡群，李潮不由得侧耳倾听，听了一会儿，觉得他好像是在品评诗文，李潮生性.爱武，从小就不爱舞文弄墨，不一会儿就觉得无趣，不再注意那群人。
不过文老到是显得颇为感兴趣，李潮招呼小二上茶，饮罢几杯后不再口舌发燥，也悠闲起来，看见文老一脸的意趣，不禁开口问道：“文老，他们讲的如何？不若文老也在此品评一番，也让这些人开开眼界。”
李潮兴致勃勃，越说越来劲，文老十分的无奈，真是个孩子性子，也难怪侯爷在上路之前对他嘱咐了再嘱咐，要他看好两位小姐和公子，彼时他还不太懂是什么意识，觉得有勇毅候府精挑细选的护卫同行，需要他看顾什么呢？如今方才明白，侯爷怕是已经预料到这两位小祖宗路上是什么模样了吧！
文老苦笑，觉得自己之前想的怕是太过容易了些。
“小公子，老朽是已经行将就木之人，和年轻人争什么风头？”文老好笑道。
不过李潮怎么会轻易死心，过了一会儿又不甘心的追问道：“文老，那你觉得那个狂妄的小子讲的如何？”
文老扶须，笑道：“都是些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十分可嘉。”
李潮眨眼：“那就是在吹牛咯？”
文老连忙拦住，生怕这位小爷不安分的出什么幺蛾子，连忙道：“自古就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采之事本就众说纷纭，再者，文人相轻，各抒己见而已，也谈不上什么狂妄不狂妄。”
李潮是个天生的刺头，不过即使此时他不大看的上比他还要狂的人，但毕竟对方所说都是他不熟悉的东西，对于作诗来说，启蒙时读的千家诗算不算？李潮心烦气躁，恨不得此时让他痛痛快快打上一场架来的舒爽些，文老在一旁识相的闭嘴安静的喝着茶，不再说一句话，他心里清楚的很，小公子这是在京城里当小霸王，成为万众瞩目的中心成习惯了，初来乍到一陌生的地方，看到旁人在人前出尽风头心里有些想不开了，不过，文老端起小茶杯静静的喝茶赏景，他可不会掺和这种事情。
老人家嘛就应该做老人家的事情，何必和年轻人一样，也去挣那一时的意气呢？
李潮的眼珠子简直要飞出去了，文老在一旁看的好笑，不禁劝道：“这里风景甚好，小公子不去赏鉴一番？既是在沛城这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李潮被勾的心痒，来时他就发现了，此处山川风景甚是宜人，只是身边跟着个老人家，山路崎岖，还要他的照看，不便脱身独自离开，现下，听到文老这样说，不禁又把他的馋虫勾起来了。
李潮心中非常想去，但是嘴上却是迟疑道：“那先生你自己在这里……”
文老呵呵笑道：“小公子不必担心我，老朽正巧身子有些乏，在此歇息就好，小公子年轻力旺，不必同老朽一起，和不趁此机会一榄大好河山？这次是顺路，以后怕是再也没如此的机会了。”
李潮心中也是如此想的，这次是送小妹途径此处，他不像大哥外任为官，以后怕是真的没有机会再来此处了，再听文老的话，不由得兴致更浓了。”那先生在此休息片刻，我一个时辰之后再来接先生下山。
文老笑的一脸慈祥：“小公子尽兴便好，此处吹风和煦，又无烈日，实在是个歇脚的好地方，我在此便好，小公子不必在意我，日落时分之前归来便好。”
李潮又猛灌了几杯茶后才大步出了小茶肆，文老眯眼笑的很是高深。
文清明愁丝郁结于心，看着在一旁高谈阔论的好友，只得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灌茶，哎，想举杯消愁，可最让人伤心的便是连发泄都无渠道，他不能沾酒，不但酒量奇差，而且酒品更差，在五年前他第一次被人撺掇着饮酒而醉死三日并且抱着一个把老爷们照着嘴亲后，他就决定这辈子滴酒不再沾身。
文清明只觉自己时运十分不济，他在回想是否是因为寺庙义捐时他偷偷私藏银子的关系，所以仕途如此不得已呢？他这次进京参加考试，本已是准备多时，家里可以说是凑足了一年的口粮来供他赶考的，他的家境只是小有，爹爹是秀才开了一个学馆收些束脩来补贴家用，可是长有有祖父祖母，上有三个姐姐，下面还有还有一个未满四岁的小弟，全家上下几乎都是等着吃饭的嘴，亏的母亲平日里做些绣品去卖再加上已经出嫁的姐姐补贴些，才勉强维持日子，他可以说是带着全家人的殷切期盼来考试的，可是若是不中，若是不中……
文清明又往满是水的肚子灌下一杯快失了味道的茶，他还有何面目去见父亲呢？近三年是不用再想科考的事情了，不若自己也在家乡开个馆，当个先生，这样也能贴补些家用，不再叫母亲那样辛苦，想起母亲那因为秀活做的太多而长年眯起的眼睛，心中不禁一酸……
文清明又灌下一杯快被泡散的茶水，心中不由得苦笑，亏得他喝不了酒，用茶来代替，也能省下不少的银子呢……不知为何文清明又想起自己的未婚妻来，他年已弱冠，早该到了成亲的年纪，却因为功名之事一拖再拖，家里因他来京赶考已经拿不出银子多余的银子来了，可是马上就要面临娶妻之事，岳父早就对他心怀不满，只是因为碍于两家世交不便轻易悔婚，说是看他这次科考结果如何……
自己的婚事这次怕是真的悬了吧，可是若是娶妻，家里哪里能出的起他的聘礼呢？文清明只觉自己前途一片黑暗，简直看不到丁点的光明，文清明想到自己科举落地的原因更是心中憋气……
本来这次举人考试他是准备充分，心中已有七八分的把握，可是谁知在他考完第二场之时却突然被人打了闷棍，然后人事不醒，期间到底昏迷了几日他已经不得而知，等他醒来之后才发现他躺在自己原来客栈里，文清明一头雾水，检查身体发现也没有受伤，身上的银子一两没少，排除了谋财害命的可能，可是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周围的人又一个个讳莫如深，嘴巴闭的像蚌壳一样紧，在碰了无数次壁后他才终于放弃了寻找答案的可能，只得安下心来，可是此时考试已经接近尾声，纵使他是天纵奇才这次的科举也是无缘了，京城之中花销甚大，与其在此浪费银子还不如回家的好，于是文清明就这样带着满身心的苦闷踏上了归乡之路。
陶兄是他在路上结识的好友，十日前途径沛城之时，陶肇庆在沛城客栈歇息时，染上了风寒，病的厉害，跟着的书童是个呆愣不知变通的性子，一看这样便彻底慌了神，幸亏是遇上了文清明，文清明为他请大夫看病，守了陶肇庆足足三四日才把他从阎王爷那拉回来，事后陶肇庆忍不住的后怕，幸亏是碰上了好人，不然自己就得栽在这了，在陶肇庆知道自己这位恩人也是今科赶考的同窗之后，更是生出了相见恨晚之感，于是两人顺理成章的结伴而行。
沛城文会天下闻名，是读书人的圣地，两人当然不会错过这等良机，陶肇庆拉着文清明来开开眼界，可是文清明却是丝毫兴趣也无，短时间内他是无法再参见科考了，再加上心情抑郁，更是提不起半点兴致，只是在陶肇庆高谈阔论之际要杯清茶聊以自.慰罢了。
见杯中茶水的颜色越来越清，加上满腹乱晃的水顶的他有些难受，于是一个人走出小茶肆，打算找个地方纾解一番，文清明瞅了半天，终是找到一个人烟稀少丛林茂密之地，放了水出来之后，文清明终是舒服了很多，用手遮着眼睛望了望日头，发现时辰离文会结束还早的很，想着即使回去也免不了听着陶兄说话而已，文清明脚下一转便踏上了带着棱角的山路，突然来了兴致打算探秘一番，觉得也颇有一番趣味。
李潮满上胡乱的窜，方才他进了林子发现了一条小花蛇，觉得长的甚是可爱，想着捉来吓吓婠婠，谁知这畜生像是知道有人在打它的主意般，溜的到是快，转眼间便爬的不见踪影，李潮不甘心，他一身的功夫难道还抓不住一个小畜生不成，于是当即跟了上去。
可是谁知半路上碰到个拦路的棒槌，李潮看着仍是有些惊魂未定的文清明，大感晦气，当即也就不客气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真是晦气！”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