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钟情》怪兽失控

12、第十二章

　　四眼仔看着离自己不到三步远的林睿，谈什么，怎么谈，关于谁，这些不用说也都心知肚明，曾经也因为有这两个人的存在心里有些踏实，只是，过去太黑暗，谁都想摆脱，可总有一些人来让你清醒过去还在。虽然过去了却无法抹去它存在过的痕迹。

　　无论是于海鹏也好，程伊也好，自己也好，都算是一起经历过那段过去的人，彼此都想着如果谁都遇不见谁就好了，可是就这么大的地方，就在这一片儿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许这就是逃避现实吧，还真是。现实是逃避不了的，它随时都可以跳出来给你一巴掌。

　　四眼仔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有名字。”

　　林睿把雪糕给了他，“我忘你叫啥了。”

　　“刘智宇。”四眼仔瞥了他一眼。

　　林睿发现这个刘智宇这个人变了，以前屁后跟着秃子的时候跟个刺猬似的，见谁扎谁，也就他旁边的那个刘海涛能管住他，现在就变成这样了？一脸冷漠看透世间炎凉的样子。

　　“哦对！刘智宇！”林睿看了眼时间，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今天你跟我谈也得谈，不谈也得谈！”

　　刘智宇被他突然的严肃弄得一愣，顿了顿才转过身跨上了自行车，皱着眉想了想，“行吧，你想什么时候谈，怎么谈，地点。”

　　林睿想了想，“明天吧，明天我有时间。”

　　“啧！”刘智宇瞪了他一眼，“我没时间，明天篮球赛呢！”

　　林睿瞪着他，对哈，明天我们篮球赛，可是！这四眼仔是八中的啊，当个外援还挺积极。怼程伊那一下还没还过来呢！

　　“就明天！明天在我们学校大门口等你！”说完跨上自行车一溜烟儿跑了。

　　刘智宇一路蹬着自行车一路想着该怎么谈法呢！唉！林睿就跟程伊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无论发生什么都站在一起，这次，会变吗？

　　回到家打开箱子看了一眼，得，雪糕都软了了，还是放进冰箱里吧。

　　刘智宇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瘫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看着柜子上的照片。照片上两个个人笑得没心没肺的，从来没想过未来，从来没担心过谁会离开。

　　从左至右的指着照片上的人，慢慢想着，“刘智宇，刘智宇，啊，旁边是谁来着？”

　　刘智宇趴到桌子上，脸埋在胳膊上闷闷地说着，“谁啊，谁啊”，慢慢地低声地呢喃变成了沙哑地低吼，“刘海涛！”

　　“什么？”林睿有点吃惊不过来了，自从回来开始就一直处于吃惊状态了。于海鹏还举着个遮阳伞看着操场大热天的飞奔起来不要命的400米决赛选手。林睿也钻了进去，趴在他耳朵边儿说，“不是，你真是四眼仔的哥啊。”

　　于海鹏啧了一声收起伞给了旁边的女生，“我说你怎么没事就爱往人身上蹭呢！属癞皮狗的你！”

　　林睿瞪着他，“嘿！你大爷的，把话说了一半儿让我前后抓不着的！”

　　于海鹏看着他顿了顿，今天刘智宇的突然出现，要说也不算突然出现，已经连着两年了，只要有篮球比赛，他肯定会过来，肯定会上场，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而现在按林睿这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个性，如果现在自己不说点儿什么，林睿在程伊这得不到什么肯定就会想到刘智宇。

　　“啊是，我老舅家的。”于海鹏看着林睿瞪着自己，但是明显脑袋里不知道跑进去什么东西了。

　　“我得跟他谈谈！”林睿说，“这几年即使是冤家他也肯定……”

　　“林睿！”于海鹏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拽着他的胳膊上了站台上的最顶层。

　　林睿被拉得有点儿跟不上脚步了，“哎操！有话直说！还怕见不得人是怎么着！”

　　于海鹏转过身看着他，眉毛都拧在了一起，压着声音吼了一声，“林睿！你他妈什么毛病！你他妈是不是不达目的就能死了是吧！”

　　林睿被吼得一愣，连大气都还没喘一下呢，“你他妈才有毛病呢，这要是别人我他妈连插句嘴都懒得，但是！这是程伊，你他妈知道吗？”

　　于海鹏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怎么就犟成了一头驴呢！“程伊程伊，你脑袋里就只有程伊对吧！你他妈以为你热恋呢！”

　　现在是校运会的最后一个下午，明天开始就是篮球赛了，于海鹏往3班那边看了一眼，重点班的都已经回班级上自习去了，程伊慢腾腾地走在最后，往这边看了一眼，林睿正背对他站着，于海鹏冲他笑了笑。

　　林睿低着头小声地说：“你以为我不想吗？”

　　“想什么？”于海鹏顿了顿，又说，“林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程伊？上次问你你就没回答我！”

　　林睿皱着眉看着他，这谈话已经严重偏离主题了，大块头刚刚那个态度无非就是让自己别去找四眼仔，为什么？这两天看见四眼仔还跟不认识似的呢，现在又突然这样了，要不是自己说碰上四眼仔了，大块头估计还不会说他是四眼仔的表哥。他算是看出来了，无论是程伊也好，大块头也好，还有宋奇大家都在瞒着他，他唯一能下手的就是四眼仔了。

　　林睿靠在栏杆上看着他，“大块头，你为什么总是抓着这个不放啊？”

　　于海鹏又抽出一根烟叼在了嘴里，他发现自己最近的烟瘾有些控制不住了。为什么抓着这个不放？因为这种感情太吓人了，那份特殊的感情差点毁了刘智宇，心悸啊！

　　“林睿，我亲眼见过男人之间的那种感情，那是种毁人的罪恶你知道吗？”

　　林睿猛地抬起头看着他，于海鹏的表情不好说，伤感？痛苦？埋怨？同情？谁知道呢！他的话已经够震慑人的了。

　　“你说什么？”

　　“因为遇见过所以更敏感。”于海鹏说，

　　林睿静静地看着他，“谁？你还是...”

　　于海鹏心里叹了口气，“刘智宇，所以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去找他，谁都有过不愉快的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不行吗？”

　　今天接受的信息有些复杂，有些太让人不知所措，是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呗，有什么？可是！大家越是这样他越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发了疯似的，想知道！

　　“那结果...”

　　“那个男孩儿走了，”于海鹏说，“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走了就再也没回来过。”

　　林睿看着手里的烟出了神，再也？发生了什么？那他知道刘智宇...那个人是谁？刘海涛？还是...一时间有好多问题全都涌了上来，他发现自己真是个八卦小能手，

　　林睿笑了笑，“啊，你说那是毁人的罪恶，怎么会呢？就是普通的感情啊！”

　　于海鹏往下迈了两个台阶，皱着眉说，“我见过的就是这样！”

　　“大块头，”林睿说，“你刚不是问我是不是喜欢程伊吗？”

　　于海鹏看着他叹了口气，“我已经知道了。”

　　校运会的最后一个项目5000米跑已经完事了，林睿虽然没有上场，但是却能感受到第一名撞线时心中的那份激动喜悦。

　　就像他当初得知程伊跟他是一个小区的时候，他就是怀着那份心情飞奔回来的。

　　没错，我喜欢他。

　　不是错觉，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从来没想过什么开始，也因此没有结局。

　　林睿掏出手机拨了程伊的号码，想了想还是发短信吧，一听到他的声音那种很羞耻的问题就难以说出口了，

　　‘大伊，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

　　程伊很快给他回了短信，

　　‘四年级的时候’

　　‘四年级？我怎么感觉我从开始记事的时候就认识你了’

　　‘怎么想多认识我几年吗？’

　　林睿笑了笑，当然！

　　程伊不知道林睿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刚回来的时候看到于海鹏一脸严肃的正跟他聊着什么，程伊皱着眉想了想，但愿是他想多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四年级的时候，那时刚搬到林睿家的隔壁，林睿跟自己同岁两个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林睿拉着程伊在书房写作业，虽然是自己主动要求写作业的，但是玩得最嗨得也是他，到睡觉前连一道数学题也没做。

　　程伊无语地拿着他的作业本跟阿姨告状，“阿姨，你看大睿，这次我就仁慈一下帮他做了，但是下次绝不会再帮他做了！”

　　李月华愣了愣，“林睿！你给我过来！你又让大伊给你做作业！”

　　到最后林睿被老妈无情地打了屁股。

　　程伊看他趴在被窝里一脸闷闷不乐的，也趴过去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大睿啊，别不高兴了，以后我不告状了。”

　　林睿转过头瞥了他一眼，“我是不高兴老妈，我都这么大了还打我屁股。”

　　程伊侧着头看着他笑了笑，“那你就乖乖的啊。今天上午你把前座的铅笔折断了我还没说你呢！你跟个小混混似的是不是准备拜秃子为师父啊？”

　　“哎呀！我知道了！”

　　“生气了？”程伊戳了戳他皱着的眉毛。

　　“没有，”林睿噘着嘴，“我觉得，你做什么我都不生气，没脾气，就是你跟个和尚似的，有点唠叨。”

　　林睿的长睫毛忽闪忽闪得很可爱，眼睛下方还有阴影，程伊摸了摸他的睫毛，“那以后我就不说了呗，你跟班级里的小姑娘说去。”

　　林睿眨了眨眼睛，“哎！我错了，小姑娘没疑似，小程伊还差不多！”抬头看了眼时间，“挺晚了，你就在这儿睡吧，明天我们一起上学。”

　　程伊笑了笑，“好！”

　　林睿笑着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枕边。关了灯，月光照进屋里，还是挺亮的。

　　林睿看着闭着眼睛睡着的程伊，趴过去往他脸上亲了一下，“我好喜欢你啊！”

　　程伊还是闭着眼睛，笑着拍了拍林睿的头，“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