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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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啊。”小李发现小郝拿着叉子没有动，用叉子在他面前挥了挥。
“哦！”小郝一叉子叉过去，不小心和小李的叉子碰到了一起，“呃……”
他俩同时抬起叉子。
“对不起啊。”小郝瞄了小李一眼，发现小李低垂着眼，目光落在手里的叉子上，刚下去的红色又爬上他的耳朵。
小郝脸上发热。他想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能力，他俩实际上清白得很，都怪这个能力。
但他看到这样的小李，心里还是产生了一点躁动。或许不只是一点。
小郝埋头吃蛋糕。
小李也埋头吃蛋糕。
本来也买的不是很大，一个蛋糕很快吃完了，吃完蛋糕他俩都觉得有点腻，就又各点了一杯饮料。
一边等饮料，小李一边瞄小郝。
小郝没有瞄小李，但小郝感觉到了小李的视线，他觉得自己应该马上告诉小李真相，在这之前他至少应该提醒小李不要再相信这种不清醒的感觉。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能马上说出来，甚至在小李的视线中有点不能动弹。
小郝从来没有在被谁看着的时候有过这种感觉。他站在台上的时候，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了，也没有过这样紧张得无法呼吸的感觉。就连刚才顶着不良老大和他小弟们的视线走向小李时，他顶多觉得如芒在背，但不影响他行动如常。
但发现小李在瞄他，双方都保持安静的时候，小郝手心冒汗，都不敢侧过头看他。
不妙，不妙啊。
小郝忽然发现桌面在震，震得有点厉害。小郝紧张地想是不是地震了，正要站起来拉起小李跑出去，结果发现是自己在抖腿。
小郝有些尴尬，心想以前抖腿好像没有抖出过这种地震的效果啊。
然后小郝发现小李也在抖腿。
小李顺着小郝的视线低头一看，也有些尴尬，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在和小郝保持一致的抖腿频率又有些开心。
他俩都默默地低下头看自己的腿，时而瞄一眼对方的腿，不知道为什么抖腿抖得更欢快了。
“这是您的饮料。”服务生端着饮料过来，看见桌面在震动，差点就要丢了饮料跑出去找平地避难。然后发现是两个客人在相对抖腿。
服务生犹豫着还要不要把饮料放到桌上。
小郝默默地止住了抖腿。
小李见小郝不抖了，也丧失了抖腿的性质，桌面平静下来。
“我们走吧。”小郝飞快地拿过自己那杯饮料，对小李说。
他俩出了面包店，端着饮料找没人的地方，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本该没人的地方总有小情侣在亲亲抱抱举高高，这么没羞没臊。
他俩好不容易终于可以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来准备好好聊聊。
这一路上，看到小李对他频频脸红，小郝愈加愧疚了，觉得非常对不起小李甜蜜的少男心，一坐下就说：“对不起，小李，是我对不起你。”
“你怎么了？”小李被他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一脸懵。虽然他早就察觉到小郝心里有事，都已经做好了被小郝拒绝的准备，但没有想到小郝开口不是拒绝他而是跟他道歉，小李思来想去没有闹明白小郝有哪里对不起他的。
“唉，总之都是我的错，你会想被我骂，会因为被我骂而快乐，不是你喜欢我，而是我的原因。”
小郝本来还犹豫着，这么一愧疚，就把一股脑地自己的能力告诉了小李，为了让小李相信他，还特别说得很详细。
“我也没想到它会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之前没有告诉你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这个秘密，让你误会成……误会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
小郝说完觉得一块大石头从自己心中被推了出去，一时轻松畅快了许多。
“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了，我知道我伤害了你，现在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了，你要报复我也好不理我了也好都是我应得的。”
小郝说完又叹了口气，他现在心中不那么沉重了，反而有一点空落落的感觉。
此时此刻总算做了一回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情，他却觉得有些莫名的难过。
小郝想，小李知道了真相，不知道会怎么样，总之不会再像之前这样了，小李可能会打他一顿，为他隐瞒了他那么久还害他在台上做了那样羞耻的事。可能会气得转身就走，把他扔在这里让他自己找回去的路，总之他们不会再像这之前那样了，不会再一起去面包店，分享一个蛋糕，他今天说的那句生日快乐可能也是对小李说的最后一句生日快乐了。
小李却没有意想中的生气。
小李思考了一会儿小郝话语中的真实性，觉得小郝说的有道理又好像还有哪里不对。
然后小李发现小郝蹙眉看着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你别哭啊。”小李说，有些手足无措。
“我没有啊。”小郝一开口，发现自己声音微微发颤。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又说了一遍，“我没有。”
“噢……”小李说，“好晚了，我送你回学校吧。”说着还带了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笑了一下，好像小郝之前说的他都没有听到似的。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小郝说，他刚刚坦白完，觉得不好面对这么温柔的小李，要是小李打他一顿反而还舒服些。
“外面不安全啊。”小李偏偏说，害得小郝又是一阵愧疚。
小李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
小李就领着小郝回学校，小郝看着小李，心想，小李怎么不生气啊？
小李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的样子。小郝想，小李一定是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说法，毕竟这事儿匪夷所思得他自己都怀疑过，是要多给小李一些时间去接受它。等小李消化了这些信息，自然就不会对他这么好了。
小郝不由得一阵惆怅，小李是多么好的一个人，他却一次次敷衍他欺骗他隐瞒他，小郝觉得自己简直是罪大恶极，更可耻地是的他居然还抱有一点幻想，希望小李能够原谅他，还和他那么好。
“我还能和你做朋友吗？”小郝怅然若失地看着小李。
小李摇了摇头。
小郝的心凉了半截。
“你不对。”小李说，“我觉得，我还是喜欢你。”
“……”小郝消化了一下，震惊，“啊？”
“我不仅被你骂的时候会开心，做梦也梦到你。”小李说，“我做梦都梦到你，一定还是喜欢你。”
“那也不一定。”小郝说，“梦到别人很正常啊，我也梦到过你。”
“我在你梦里怎么样？”
“你……呃……”你一出场就挂了。
“你快说啊。”小李催他，看到小李期待的样子小郝更加说不出来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小李好奇得不行。
“不好说。”小郝总不能说整个梦境中他都在对着小李的尸体烦恼怎么毁尸灭迹……但小李又缠着他让他讲，小郝就只能说，“记不清了，你知道做梦就是这个样子的，一醒来就忘了。”
小郝说着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又骗了小李。
“是那种刺激的吗？”见小郝不肯详说，小李转而问。
“嗯……有一点儿。”小郝想起梦中意识到自己是杀人凶手，进而思考怎样瞒过众人处理掉小李的尸体的经历，觉得那时候是有点儿心惊胆战。
唉，小李这么好的一个人，他竟然在梦中要把小李毁尸灭迹，小郝觉得自己简直坏得不行。
但是小李不知道小郝梦到的是这个。
小郝思绪刚从回忆中离开，抬眼就看到小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我也是！”小李说。小李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不知道是在高兴自己给小郝创造的一个刺激的梦，还是他们同样做了一个刺激的梦。
然后小李就朝小郝靠近了过来。
小郝：？？？
小郝隐约觉得小李可能误会了什么，他把刚才的对话一回忆，觉得小李可能确实误会了什么。但是小李越靠越近，让他不能思考该怎么让小李知道他误会了什么。
小李越来越近，被小李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尤其是很清楚地看到他眼中倒映着的自己的脸，小郝忽然又紧张得不能呼吸了！
这个时候小郝才注意到，小李的眼睛还蛮好看的，具体怎么好看小郝暂时没法形容，而是小李一靠近，小郝就闻到了小李身上的香味，而是不是那种刺鼻的香，有点好闻，具体怎么好闻他也没法形容。
小郝脑中白了一瞬马上回过神来，觉得这样子下去不好，真的要不好，他开口想让小李等一等。
小李忽然触电一般往后弹开了。
“拜拜！”小李转过身去。
然后小郝目瞪口呆地看着小李捂着脸娇羞地跑掉了。
小李跑得还是那么快，一溜烟就不见了，留小郝在原地看着他出神。
小郝有些愣愣地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前面就是学校。
他一边走，一边想，小李身上为什么会有这样好闻的味道，他没有闻到男孩子身上的汗味，却闻到了这样的香味，这是一个不良少年会有的味道？
难道说，不良少年身上的汗味其实闻起来是香的？
等下，这不是重点。
小郝认真地想，他把秘密告诉小李是为了解除误会……
但是现在，小李依然对这个误会深信不疑，并且还有点越陷越深的意思？！
这，这可怎么行！
他都已经把自己多年来的秘密都说出来了，到底要怎样才能跟小李说清楚？！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坦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