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偶像》G调律

11、第十章 正大光明偷东西

　　季夏对自己杀人并没有大的感觉，他的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染红了肌肤浸润了血液渗透了每一根经脉。杀戮与血海既然已无法洗去，那就习惯它让它成为自己灵魂的一部分。
　　少年知道自己杀人时的模样，冷静到极致，决然到极致，没有杀意没有悔意，只是用最快捷的方式结束一个又一个生命。那个男人曾经说‘他杀人的样子真美，像是灾难过后的干净雨水那样，冰冷却又洗涤着尘埃。’。男人也说，很喜欢他杀人的样子，又不想看到他沉迷杀欲的模样。

　　少年停住了脚步，地上的血河与他的不染血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是焚尸场上最后那块白布，干净到刺目。
　　他微微侧头，示意对方说下去。

　　“能不能……帮我个忙！”恐惧着对方的实力青年不住的微微颤抖着，但青年依然大胆得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他跪在满地的血腥中，双手平摊放在地上，重重得磕下他的头。
　　额头落在血腥泥泞的残骸中，刺鼻的铁锈味充斥着他的嗅觉，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殷红但他却毫不在意。他以最低的姿态央求道；“请你杀了E区老大。不，拿到E区老大的宝物，碎星石。我……我可以付出一切！”

　　在见识了少年的杀人手段后，他十分恐惧，生怕少年在下一秒就将他杀死。但少年没有，他为他解开了束缚，和他说‘他自由了’。
　　少年没有杀他，那么……他是可以相信的吧！

　　已经无路可退的他，费力止住自己颤抖的灵魂，匍匐着希冀着又惊恐着提出自己的要求。他知道自己的无力，但他别无他法。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又有什么是我需要的？”

　　“我……”冰冷的话语击打在青年心头，青年接不上话。
　　他没有什么能作为交换的，生命、身体、能力……每一样都不够格啊……

　　正当青年以为没有希望之时，他听到了仿佛启明灯般的话语。

　　“不过，我给你个机会。说说碎星石是什么，你又是谁？”
　　或许是青年如此狼狈的样子让季夏想起了自己的曾经，无助弱小又脆弱的曾经……只不过青年未曾放弃希望，而他……早就逆来顺受了。

　　扒了个死人的面具给青年戴上，又在小摊上买了件衣服给青年换下，这才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听青年说故事。

　　“我叫卫涟，是星际影响力排名前十的卫家的护卫，从小跟在大少爷卫青云身边，保护他的安全助他成为下一代卫家家主。”在少年面前，卫涟毫无隐瞒得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卫家的家主候选人有三个，原本大少爷胜券在握，但就在半个月前，大少爷却发现自己精神力丧失了。而家主选举就在一个月后，如果到那个时候精神力不能恢复，大少爷肯定无法成为家主。所以……我就出来为大少爷找恢复精神力的碎星石，但……不知为何，我的行踪暴露了。被捉住并注入了压制精神力的药物，被卖到了这里……”

　　“只有碎星石才能恢复精神力？”

　　“不，但碎星石蕴含的能量巨大，是最万无一失选择。”

　　“你就不怕我拿了碎星石跑路吗？”

　　“我……没想那么多……我别无选择。”
　　这是卫涟才想到，如果眼前的人拿了碎星石，他一样没有任何办法。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少年就是陷入绝望的他唯一的希望，哪怕是虚假的，他也只能选择相信。

　　“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代价吗……”少年将尾音拉长，那富有磁性的语调配上婉转的音调，似乎是通往冥府的低吟，只要再深入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卫涟似乎受到了恶魔的诱惑，又似乎出于自己的意志，他坚定得回答道：“从拿到碎星石那刻起，我就属于你。我的主人。”
　　早在他出来为青云主人寻找碎星石起，他便做好了有去无回的打算。如今，能为青云少爷拿到碎星石，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在卫涟的带领下两人很快来到了黑市的E区，大家称呼这个区的老大为独眼。独眼曾是星际海盗，在一次战役中伤了左眼就退出了海盗的队伍，转而干起了低价收购珍宝并高价卖出的勾当。
　　碎星石就是他最近收到的藏品，他大肆宣扬他是如何用不到十分之一的价格收到碎星石的，并总是到处炫耀，所以几乎有心人都知道，碎星石在他那里。

　　季夏与卫涟潜入的时候独眼正在猎艳，卫涟以为他们要翻墙进去，哪知少年只说‘跟上’，他们就大摇大摆得从正门进去了，守卫完全没有看到他们，监视器上也没有他们的身影，连镜子，也照不出他们的影。

　　究竟是怎么回事？

　　似乎看出了疑惑，少年解释；“我用精神力扭曲的光线，形成海市蜃楼。”

　　这还是卫涟第一次见识到还可以这样偷东西，曾经，卫涟试图潜入府邸谁知刚从墙翻进去就被抓住了，再回过头来看看这次进入的方式，顿时感觉自己弱爆了。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

　　来到藏品室，独眼的藏品确实不少，金银珠宝，珍奇字画，历史遗物等等……季夏认识的东西并不多，不过他看得出哪些对他有价值，哪些不过是虚有其表。
　　碎星石就放在藏品室中间的锦盒中，卫涟将其收好正准备离开，季夏却对被碎星石锦盒压在底下的东西起了兴趣。
　　这是一枚半个手掌大小的勋章，勋章上镶嵌着各种价值不菲的宝石显得无比惹人喜爱，不过季夏的目光却在勋章被宝石掩盖的图腾上——绣球花。
　　季夏身上就有一个绣球花的吊坠，从他出生起就戴在身上从未拿下过。

　　将勋章收起，又拿了其他几个价格不菲的藏品，两人再次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府邸。

　　当晚，独眼的别墅中发出了愤怒的叫喊，据说当天当值的人全部被杀一个不留，独狼的暴虐在地下世界中传开。第二日，大家都知道了独眼十分宝贝的碎星石被盗，珍奇的藏品也缺失了不少。
　　这件事一时间成为了地下世界的大新闻，大家纷纷猜测究竟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得从防守严密的府邸中偷东西。无论如何，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人，怎么看都是精神力大神级别的吧……

　　回到偷完碎星石以及珍宝后，季夏与卫涟离开了地下世界。在卫涟面前第一次脱下面具的季夏，让青年有一瞬间的失神。
　　夜色下的少年有着令人无法警惕面容，略显瘦弱又宛若鲜花般美好。柔和的月色配上少年毫无秽色的眼眸，仿佛夜中降临迷失人间的天使，哪怕只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对少年的亵渎。
　　完全无法想象，就是这样一个干净柔弱的少年，刚才在地下世界造成了血雨红河。

　　“初次见面，我是季夏。登记身份是普通人。”少年仿佛说家常一样说着自我介绍，却在卫涟心中砸下重重一锤。

　　普通人？开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