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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兄长季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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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萝很懵,也很无措。
她是做梦了,到骁王了,还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鸟,还是公的……
这未免太过荒唐了吧?
“二小姐你可醒了,把奴婢吓死了!”蓉儿跪在床边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季云萝都被吓懵了,哪里还顾得上去安慰她。
季云萝一醒,季府上下都知道了,各个院子的姨娘都带着自家孩子往云合院这边赶。
虽然云老爷对于所有的子女都一视同仁,但是却对云老夫人言听计从,且季轩是要将来成为季家家主的,而季云萝又深受老夫人的宠爱,自然是要好好巴结。
故而季云萝醒过来不过一刻钟,她的小院外都站满了人,在感叹季家香火旺盛的同时,又得感谢云合院的嬷嬷,一句“二小姐需要静养”生生把这波人都阻挡在了门外。
经由蓉儿的叙述,季云萝大概也清楚了,她从昨日中午昏迷到了早上,也就是现在,而她的兄长已经准备了礼物,就等骁王下朝,而后打算亲自把谢礼送到骁王府上。
季轩对姨娘们生下的弟弟妹妹很是宽厚,不曾出现过太多偏袒,只是对于亲妹妹疼爱有加。
把外边的人都打发走了,陈嬷嬷轻敲了敲门:“二小姐,人都走了。”
“陈嬷嬷,你进来。”正好季云萝有事情想要问一下陈嬷嬷。
陈嬷嬷闻言,推了门进来,恭敬的站在季云萝的床前:“二小姐要问什么?”
季云萝颇为好奇问:“那骁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连蓉儿也不太清楚,季云萝也很确定原主也是不了解的。
季云萝猜得没错,原身的季云萝确实是不了解定京城的事情,从小一直在季府养病,十三四岁又被送往暨城,对于京城中的权贵估计完全不了解。
陈嬷嬷倒是没有什么怀疑,一一的把骁王的事迹说出来。
骁王是当今陛下的皇叔,在元帝还未登基之时,也是前朝的大将军。
十几岁的时候就自动请缨去往边境,立下无数战功,最为震撼的便是以三千大军,以少胜多,灭了对方的万人大军的沽水一战,再后是及时雨一般,在两年前从边境及时赶回来,驱逐了敌国的侵犯。
而现在的元帝,趁着骁王在前线抵御外敌的时候谋了朝,囚禁了自己的君主,在逼前朝皇帝下了退位诏书之后,毒杀了前朝皇帝,自己登上了帝位,而前朝皇帝的子嗣和妃嫔更是被他杀害,只有太子逃离了出皇宫,至今下落不明。
“二小姐,若是有关骁王的事情,切不可问外人。”
季云萝点了点头,方才陈嬷嬷把元帝造反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大抵是怕她有所好奇还会去问别人,可见陈嬷嬷这个人在这季府是能信得过的。
……完了,说好不宅斗的,但她已经不知不觉的进入到了宅斗的模式。
休息了两日,有大夫那一句“需要好好静养”的话,这两日季云萝也过得很是惬意,唯一不好的就是前两个晚上那一个奇怪的梦。
她很在意。
她心志不脆弱。
所以才会在城门外亲眼看见逃犯身亡之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可是变成了一只鸟,还是一只公鸟时候,她的心志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接受的程度,所幸那只是一个噩梦。
虽然觉得是梦,但季芸萝还是在意。
这个梦很真实,记得清楚每一个细节,这是她第一次遇见,再者还有那一闪而逝的画面,实在让她释然不了。
她记忆力极好,只是很短暂的一瞬间,她看得非常的清楚,那是一个很大的校场,朱红的墙,诺大的黑墨“武“字,骁王一袭黑袍站在校场的擂台正中央,眼神中有很多种复杂的情绪,最多的是一种悲痛,悲到极致,却又有隐忍,那一瞬间,数支羽箭插入他的身体,有一支正中心脏的地方。
这画面一闪而过,却是信息惊人。
“应该,也许是假的吧?”季云萝喃喃自语,似乎在说服自己。
季芸萝正说服自己,房外就传来极其不悦的训斥声。
“季芸萝你都回来了,装什么病,还不去给母亲请安!”语气极为的不尊敬。
听声音,大概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季云萝看向陈嬷嬷,用眼神询问来者何人。
在回来了之后,季云萝说太久没有回主家,很多人都认不出来了,陈嬷嬷倒也不生疑。
“二小姐,那是五小姐。”
在从暨城回来的时候,季云萝就已经在蓉儿那里套出了季府的人际关系,所以对于这这个季府五小姐季芸清她还是知道的。
季云萝是嫡女,季芸清也是嫡女,只不过她娘陈氏是继室,季云萝的生母早就不在了,如今在季府当家的便是陈氏。
当初季府避难之时,只有季云萝的身体不能远行,只能把她安顿在了较近的暨城,其他人则到了更远的地方,两年前,季云萝不过是十四岁,而季芸清也就十二岁左右,但小小年纪,季芸清就处处和季云萝作对。
大概是因为都是嫡女,但只有季云萝是最受老夫人和大公子疼爱,而陈氏对季芸清这个女儿,却更为关注儿子,所以季芸清从懂事开始就嫉妒季云萝,憎恨她,这季府唯一敢这么明显的和季云萝叫板的,大概就是季芸清了。
“二小姐,需要奴婢出去把五小姐打发走吗?”蓉儿问道。
季云萝摇了摇头:“不用了,随便她闹,不过说到请安……”看向了陈嬷嬷:“嬷嬷,我想去给祖母请安。”
“老奴现在就去准备。”
季云萝现在唯一要讨好的就是季府的老夫人,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她现在已经十六岁了,而古代女子十五岁就是出嫁的最佳年龄,不出意外的话,她回来的这段时间,陈氏会给她寻门户。
皇宫那边她一定要想办法不进去,不进只有先嫁人,不然她无法预测她会在什么时候进宫,但就算是嫁人也不能随便嫁了,有老夫人撑腰,陈氏大概也不会做得太过分,她不要求别的,一个小户人家,人踏实就好。
嫁人嫁得这么随便,这是季云萝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但是在的这种不太平的世道,还面临着可能要进宫的情况,没有太多的路给她选择。
季芸清在门外想要闯入,在被人拦下之后,更加的恼怒,更加的口无遮拦:“你不过就是仗着祖母和兄长的疼爱,竟连母亲都不放在眼里!”
古代最忌讳的就是不孝,就算不是亲生母亲,那也是主母,季云萝还要尊称一声母亲,但季云萝就是不去理会她,若是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激了几句都忍不住的话,往后还怎么避开剧情。
季云萝从暨城回来,也给季府的人准备了大大小小的礼物,最用心准备的便是季老夫人的礼物,暨城水月庵容师太的亲绘的观音像。
陈嬷嬷也早让人把季云萝带回来的礼物送到了每个人的院子,礼到了就好,人也不必上门送去。
出门去给老夫人请安,不可避免遇上了季芸清,季芸清今年十四,样貌精致,但比起季云萝,却还是差了一分。
见到两年未见的长姐,季芸清明显愣了一下,她印象中的季云萝,一直都是病怏怏的,总是低着头,但两年后再见,为什么会觉得她变美了?
蓝纱外衬,白底里衬,发髻简单,只有一支几朵蓝色小花点缀的簪子,却有一种清新脱俗的美。
只是看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一张精致脸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季云萝,你回来好几日了,装病不给母亲请安,你可曾把母亲放在眼里?!。”
季云萝看了眼她,如同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淡淡的问:“我要去给祖母请安,你是否要一起过去?”
“季云萝,你竟敢无视我?!”季芸清脸上的怒意越发明显。
季云萝微微挑眉,微勾嘴角,看向她:“五妹,难不成你想与姐姐轮一下长幼有序的话题?我是你长姐,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哪里还有半点姑娘家该有的端庄?”
训起人来,季云萝的语气淡淡,不同他人板着脸训斥。
“你、你竟敢训斥我?!”季芸清一脸的不敢置信,那怕季云萝有老夫人的宠爱,季轩的爱护,但从来不会告状,也不会反驳她的话,难不成两年不见,性子都变得硬气起来了?
“我是你长姐。”季云萝的语调平缓,她知道原主性子软弱,但她不想小心翼翼用原主的性子伪装起来,该如何就是如何,特意去伪装,大概只会更加的引人侧目,也更会让人觉得憋屈。
大抵是季云萝的语气太过平淡,半点训斥人的语气都没有,季芸清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让她有气却不知道怎么撒。
“是我长姐又怎么样,我娘才是当家主母……”
“云清!”一声训斥声从两人的身侧传来。
季芸清一听到声音,眼珠子瞪得极大,似乎挺害怕这声音的主人。
季云萝循声望去,是只见过一面的兄长季轩。
季家似乎没有长得差的,季轩一袭鸦青色的长袍,背脊挺直,样貌俊逸,大概是商人的气息太重,少了温文尔雅的气质,多了分凌厉。
“兄、兄长……”季芸清尾音微颤,即便不是一母同胞,季芸清对于这个兄长是打心里害怕,因为这个兄长和父亲最像,除了胞妹之外,对所有兄弟姐妹都一视同仁,该给的都会给,该罚的都会罚。
季轩扫了一眼她,蹙眉道:“禁足半个月。”
“兄长……”
“罚半月的月例。”毫不留情补充。
“我、我现在就回去!”害怕直接被禁足一个月,罚一个月的月例,吓得季芸清福了福身便转身落荒而逃,哪里还有方才的嚣张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