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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问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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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夏没有想到,郭亮竟然这样干净利索地离职了。郭亮给予公司的解释是妻子生病,事发突然,不得不忍痛离职。
郭亮收拾东西离开时,没有看他们同事一眼。或许他的心中明白,他今天的下场正是这些同事中的某一人所为。
郭亮走后,刘夏心里没有半点高兴。她不知道,用这种方式逼郭亮离职,到底是对是错,或许职场中的事件就没有对或错。
江东新成立的公司名字叫凌悦新媒。公司的业务范围有别于上德传媒,江东把新公司的重点放在了网络视频,微博、微信客户端,影视剧内容植入等新媒体领域。公司办公地点在北京传媒广告的聚集区--光华路商圈。
经过近一个月的运营,各方面业务进展还算顺利,以前两家关系不错的客户也都跟了过来。
现在,上德传媒那边,欣亚的服务工作由梁晓琳负责。这也是江东让向宇欣指定的负责人员。
刚开始知道江东要离开公司、另立门户时,梁晓琳和张鹏飞都想一起跟着过来。但江东没有答应。他告诉两个人,如果想要离开,至少也是要等三个月之后才行。因为现在,上德传媒的老板对江东的离开大为恼火,如果再把业务人员带走,估计这种矛盾会更加激化。
欣亚的广告投放差不多两个月了,经销商的反应和市场的表现都很不错,向宇欣对传播效果也很满意。她最近一直在考虑,如果把欣亚转到江东这边来服务,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服务模式。
她跟江东沟通,江东让一切她来做主。
向宇欣大概算了一下,如果这边公司正常运转,一年的成本大概要80万。主要是这边的房租租金太贵。如果每个月有80万的净利润进账,至少可以保证公司不会亏损。最后她决定,拿出投放额的5%作为公司的服务费。这样即使一年没有其他客户盈利,至少也能保障公司的正常运行。
江东跟向宇欣承诺,一年之后一定把前期的投入和50万的流动资金还给她。然后公司就开始自负盈亏,不让她再为此操心。向宇欣听后摆了摆手,她告诉江东,以他的能力这些都不是问题,他应该把主要心思放在攻坚大客户上。她也会力所能及的帮江东介绍客户。
周六上午,权哲早早地来到刘夏这里,今天他妈妈想要见见刘夏。
金爱英还在卧室睡着,刘夏简单画了个淡妆。
权哲在旁边参谋着,看起来比刘夏还紧张。
“你这到底是兴奋还是紧张啊?至于这样嘛,是跟你妈吃饭,又不是跟主席吃饭。”
“呵呵,我妈就是我们家的主席,你至少要在心理上重视起来。她人挺好,心地很善良,可能有时表达方式会比较直接一些。”
“是嘛,有多直接?不会是对我不满意连饭都不让吃吧”刘夏开玩笑道。
“那倒不至于,见了你就知道了,咱们走吧。”权哲说着帮刘夏拿起包。
权哲的家位于北五环的紫玉山庄,一处比较知名的别墅区。
两个人走进屋时,权哲的妈妈正在打电话。看到刘夏进来,她打了个手势,让刘夏坐在沙发上。
刘夏发现,权哲的母亲看上去很年轻。一头新烫的短发,脸上皮肤几乎没什么皱纹,脖子上带着显得贵气的珍珠项链,身上穿了一件宝姿亮纹A型裙。
刘夏心里想:这么大年纪,比我都时尚。
接完电话,权哲的母亲笑着走过来。
刘夏赶紧站起来,叫了一声:阿姨。
“坐吧,别拘束,来吃水果。”权哲的母亲边说边给刘夏拿水果。
“阿姨,我自己来。”刘夏赶紧探身上前。
“刘夏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在一家网站做记者。”
“哦,那岂不是很辛苦?”
“也不算辛苦,偶尔会出去采访,大部分时间还是写稿子。”
“那还好,写东西总比出去跑要强些。你家里都还有什么人啊?”
“家里就我一个孩子,父母很早就离婚了,我跟着我妈。”
权哲的母亲听后沉思了一会。
“一个女人带一个孩子,也挺不容易的。”她像是在跟刘夏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权哲站起来去了厨房,一会回来说道:“王姐把饭做好了,咱们过来吃吧。”
权哲的母亲也站起来,招呼刘夏过去吃饭。
权哲他们家的保姆王姐,出来招呼大家吃饭。她看了一眼刘夏,也没打招呼,就又返回厨房了。
权哲的母亲看着刘夏,然后说道:“权哲这孩子,别看这么大了,没怎么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可能在男女感情方面有些单纯。他回国之后,我也让人帮着给他张罗了几个女孩子,但都没入他的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男人嘛,多谈几次恋爱,也不是什么坏事。喜欢了就去追,合不来就分,但真正到了结婚的时候,就要慎之又慎了。喜欢不喜欢是一方面,合适不合适才最重要。”
刘夏一边吃一边听。她明白江东母亲想说什么,所以她也只是静静地听着。
“今天王姐的鱼做得挺好吃的,妈你尝尝。”权哲说着给他妈夹了一块,然后又给刘夏夹了一块。
整个吃饭过程,大部分时间都是权哲的母亲在说,权哲偶尔插几句,刘夏只是一个聆听者。
回去的时候,刘夏谎称金爱英在地铁站等她,就没让权哲送她。
回到家,金爱英正抱着零食看电视。
“这么早就回来啦,丑媳妇终于见了婆婆,怎么样啊?” 金爱英好奇地问道。
“说什么呐,谁是媳妇,谁是婆婆。告诉你傻妞,以后不许乱说啊,尤其当着权哲的面。”
“行行行,我不乱说,那你赶紧汇报一下战况吧。”
“也没什么,听他妈说话的意思,可能还是想让权哲找个能在事业上帮他一把的。”
“她妈当着你的面这么说啊?”
“也不是,我是这么理解的。”
“哦,那权哲是个什么态度?”
“他肯定是想自己做主啦,但我看他们家那架势,估计最后还是他妈说了算。”
“那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啊,我们现在也就是相互了解,试着交往一下,又不是谈婚论嫁,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吧。”
“估计权哲可不这么想。”
“那是他的事情。如果他真的爱一个人,那么他会去想尽一切办法去争取的;如果因为某种客观原因而选择放弃,那说明他还不够爱那个人。”
金爱英听后不住地点头。现在的她,已经对爱情有了一番新的理解。
“其实权哲这个人挺不错的,但正像刚才你所说的那样,在这样一个家庭里长大的乖孩子,是很难做到力排众议,坚持己见的。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妈替他做主,他想突破自我不太容易。”
刘夏看着金爱英,笑了笑说道:“既然你分析得这么到位,那你以前为什么还整天吵着嚷着要找个‘富二代’?”
“人嘛,不吃亏总是长不大的。自从被姜超那个龌龊男骗后,我最近一直在想,找男人啊,还是要多了解,找一个知根知底的。接触时间长了,至少知道他人品怎么样,人品要是不行,爬得越高,摔得越狠。就像姜超这个王八蛋,一开始他就把住我的脉了,所以他就快速突击,一阵糖衣炮弹把我给打晕了,匆匆忙忙结了婚。唉,现在看来,倒是觉得东哥人挺好的。算了,不说了。”金爱英看了一眼刘夏,赶紧停住。
刘夏也抬起头,看了看金爱英。
“想说什么就说吧,用不着遮遮掩掩的。”。
“前阶段,我碰到东哥,他刚跟人喝完茶。我一直觉得挺对不住他的,所以就请他喝了个咖啡。我们聊了很长时间。刚开始他显得有些激动,有些误解你跟权哲,觉得好像是你背叛了他似的;后来,我把最近你们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说给他听,慢慢的,他意识到自己伤害了你。他知道,你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作出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所以他尊重你的选择,他希望你能幸福。后来,他就聊起这么多年你们之间的一些事情,越聊越伤心。”
刘夏静静地听着,眼角有些湿润。
“他是不是觉得,我跟权哲早就开始了,所以才会离开他?”刘夏问道。
“刚开始他是这么认为,后来他意识到是他伤害了你。我也跟他说了,你不是那种追求物质的女人,一直都没变。”
金爱英说完叹了口气。她知道,其实刘夏从心里还是没有放下江东。
刘夏看着窗外,两行泪水悄悄地爬出了眼眶。
“其实我最近心里一直很纠结,现在我试着跟权哲交往,但心里面总是想着他。每次权哲拉我的手,拥抱我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对不起他。所以到现在,我也一直没让权哲亲过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有时候我自己也在想,我是不是对江东有点苛刻了,还是因为我从小父母离异,我内心深处对感情有着特别的不安全感。那天去医院看他妈,当我看到他这么短时间就瘦了那么多时,我的心里面特别难受。后来从病房出来,我就哭得很厉害,也许只有我自己知道是为了什么。我觉得你有句话说的很对,我这个人在感情上有些小洁癖,所以一旦认定对方伤害了自己,就不想在心里面原谅他。”
刘夏用纸巾擦了擦眼泪,长出了一口气。
金爱英听着,一阵叹息。“那你跟他下一步怎么办啊?”
“唉,先就这样吧。”
“你呀,骨子里面实在是太傲了。如果你还爱着东哥,回头去找他,一点都不丢人。如果不行,我让东哥再追你也行。”
“不用,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金爱英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上一次□□上听东哥说,他好像辞职了。”金爱英突然想起来说道
“是吗,那他现在干什么?”刘夏不解地问。
“好像是开了家新媒体公司,听说有人给他投资,具体不太清楚。”
刘夏想了一会说道:“这样也好,前阶段他母亲一直生病,现在去世了,他也就没什么顾虑了,可以大干一场。”
自从昨天刘夏跟母亲见过面之后,权哲一直担心刘夏会改变对他的态度,所以他周日一早就跟刘夏打电话,说想带她出去转转。
刘夏没有拒绝他,她怕权哲会认为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而不去。
刘夏在家里等着,她突然很想去潭柘寺上炷香,让自己的心好好地静一静。
权哲到了后问刘夏想去哪里,刘夏告诉他,去潭柘寺。
权哲有些惊讶,他不知道刘夏的目的。
“那咱们去是看景还是上香?”
“上香。”
权哲没有多问,两个人上车直奔门头沟潭柘寺。
潭柘寺位于门头沟东南部,始建于西晋年间,距今有一千七百多年的历史了。所以有一种说法:先有潭柘寺,后有北京城。
从市内到潭柘寺,大概有三十多公里。权哲开了半小多小时就到。
十月的潭柘寺风景非常的美。绿树红叶,层峦叠翠,潺潺溪流,殿宇嵯峨。
权哲不禁感叹这里的风景,而刘夏却无心这些,只想去上炷香。
刘夏看到,蜂拥而至的上香人群把寺庙塞得很是拥挤。她和权哲两个人分别上了一炷香。刘夏虔诚地叩问着内心,细想着最近的一幕一幕。权哲在外面等着,来回地走动着。
刘夏出来后,跟权哲说:“咱们回去吧。”
权哲有些吃惊。他想,上完香理所当然就是去游玩观赏了。
“这里风光这么好看,咱们去转转吧。”权哲说着想拉刘夏去参观附近的风景。
刘夏没有动,她轻声说道:“咱们来的时候不是说过,这次是专门上香的吗?回去吧,要不然上的香就没有诚意了。”
回去的路上,刘夏在来回地想着权哲和江东两个人。
刘夏能感觉到,权哲对她很用心,而她在心里也并不排斥权哲,但她总是感觉,有一段距离在阻隔着他们两个。刘夏想敞开心扉去接纳权哲,但她总是觉得权哲缺少些什么。她内心深处渴望一种稳定和平静,但她在权哲这里却感觉不到。
刘夏想,或许她应该找个时间跟权哲好好聊聊。
吃过午饭,梁晓琳去找江东签字。
她拿着单子,轻轻走到江东办公室,她发现江东正在看刘夏的照片。最近一阶段,这已经是梁晓琳第三次发现江东偷偷看刘夏照片了。发现梁晓琳过来,江东赶紧把照片拿起来,放进下面柜子里。
“你是属猫的啊,走路怎么悄无声息。”
“呵呵,你又不是老鼠,还怕猫啊。”梁晓琳说着把单子递给江东。
江东看了一下,快速地签了字。
梁晓琳拿着单子,慢腾腾地往外走,走到门口,她又返了回来,轻轻关上门。
江东看着站在面前的梁晓琳,一脸认真。
“什么情况,走来走去遛弯儿呐?”
梁晓琳拉了把椅子坐下。
“现在是休息时间,咱们能像朋友一样聊会天?”
“当然可以啦。”江东把椅子往前挪了挪,两手放在椅子旁边,一副敞开心扉的样子。
梁晓琳仿佛整理思绪一样,缓缓地说道:“如果你不介意,能聊一聊她吗?”
“谁?”江东一脸的茫然。
“刘夏。”梁晓琳轻声说。
江东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定格在了那里,片刻之后又像冰雪消融一样,慢慢舒展开来。
“聊什么?”
“你们现在的情况。”
江东把手放在脑后,微笑着看着梁晓琳。
“我们……分开了。”江东说得轻描淡写。
梁晓琳皱了皱眉头,“她的问题吗?”
“也不是,前阶段一直忙我妈的事情,可能我的有些做法伤害了她。”
“无法挽回了吗?”
“应该是吧,她现在可能在跟另外一个男的交往。”
“你也真会替她说话,这还不算她的问题啊?”
“是我伤害她在先。”
“你还爱她吗?”
江东楞了一下,笑了笑没有回答。
“如果你还爱她,就把她追回来。”
“死缠烂打对她不起作用,她作出决定很难改变。”
“事在人为。”
江东看了看梁晓琳,没再说什么。
下午该下班时,梁晓琳翻找着通讯录。以前公司组织活动,刘夏参加过。江东介绍刘夏给梁晓琳认识的时候,梁晓琳清楚地记得要了刘夏的电话。
找到电话后,梁晓琳拿着手机去了外面。她在走廊里来回地走着,最后她拨给了刘夏。
“你好,是刘夏吗?”
“我是,你是哪里?”一个轻柔的声音从电话那端飘来。
“我是梁晓琳,江东的同事。”
电话里一阵沉默。
“有什么事吗?”
“如果你晚上没事,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好吗?”
刘夏停顿了一会,然后回答:“可以。”
梁晓琳挂了电话,开始收拾东西。
当梁晓琳赶到刘夏单位附近的星巴克时,刘夏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你喝什么?”刘夏问道。
“一杯美式。”
梁晓琳落座后看了一下周围,这个位子非常安静,看来是刘夏专门挑的。
刘夏静静地坐着,像一朵百合一样盛开在那里。
“很冒昧今天约你出来,但是作为东哥的同事,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应该跟您见一面,聊一聊。”梁晓琳开门见山地说。
“聊什么?”刘夏一脸平静。
“我知道,你跟东哥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说实话,我很羡慕。前阶段,东哥去参加了一个婚礼,回到公司后我看到他非常伤心,甚至有些绝望。我跟他认识两年多了,但我从来没有见他那样过。后来知道,你们之间出了些问题,但是我想,依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应该很快就会过去。但没想到,你们还是分开了。最近东哥整个人瘦了很多,表面上跟平时一样,有说有笑,但一个人的时候,经常看着你的照片发呆。我知道,他心里放不下你。作为朋友,我不希望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所以我今天约你出来,想跟你开诚布公的聊聊,看你们还有没有可能。”
刘夏目不转睛地看着梁晓琳,她有些猜不透梁晓琳的真实意图。
“你今天过来他知道吗?”
“不知道。”
刘夏喝了一口咖啡。
“我跟他之间,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楚的。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想谁都不愿意看到。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别人是帮不了什么忙的。所以,你今天一片好心可能不会有什么收获。”
梁晓琳低头喝着咖啡,听到刘夏这么说,她心里面有些不舒服。她想,你现在另觅新欢,当然体会不到别人的痛苦了,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跟那个男的还好吗?”梁晓琳略带挑衅地说。
刘夏先是一愣,然后有些不高兴地看着梁晓琳,“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梁晓琳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你们两个还好吗?”刘夏试探性地问梁晓琳。
“谁两个,我跟东哥吗?”梁晓琳一脸吃惊。
“对。”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看你经常去照顾他妈,想必关系挺好的。”
空气好像一下子凝固住了似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我就是想帮一帮东哥,他一个人很不容易,你别误会。”梁晓琳轻声说道。
“你喜欢他吗?”刘夏本不想问,但还是说了出来。
梁晓琳瞪大眼睛看着刘夏,一时间无言以对。
“喜不喜欢是我个人的事情,跟他没关系?”
“那我就不知道你这次来的真实目的了。”刘夏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愤怒。
“你别误会,我今天来确实是希望你跟东哥能够和好。”
“来撮合我跟你喜欢的人和好吗?”
梁晓琳一下子觉得自己有口难辩了。她显得有些激动,眼睛红红的,两手无措的交叉着。
过了许久,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刘夏。
“没错,我承认我喜欢东哥。但对我来讲,喜欢他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跟他没关系。我是乙肝病毒携带者,公司里面只有东哥知道。刚来这家公司时,是东哥面试的我。我当时就跟他说,我是乙肝病毒携带者,但东哥还是录用了我,并且一直替我保守着秘密。这个病现在很常见,日常的生活接触也基本不会被传染。但人们还是对它充满了偏见,能躲就躲。我第一个男朋友就是这样,刚开始知道我是乙肝病毒携带者时,还跟我说没事,但没多久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我。之后,我就再也没找男朋友。东哥对这个病有很客观的了解,平时在一起吃饭也从来不避讳我。我这种病不能喝酒,但做我们这一行又少不了应酬。平时我们聚会,或者陪客户吃饭,他们经常会劝我喝酒,但每次东哥都会帮我打圆场解围,真挡不掉的他就替我喝,弄得同事们一直以为他对我很偏爱。平时工作中,东哥对我很照顾,所以我们接触的也就比较多一些。慢慢的,我就喜欢上了他,但这种喜欢只属于我一个人。因为我知道,东哥不属于我,他有你就够了。”
梁晓琳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看着面前静静听自己诉说的刘夏,她淡然一笑。
“其实我非常羡慕你,能有东哥这样一个人,心里面满满的装的都是你。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却又明明知道他不属于你,那就力所能及的让他幸福、快乐吧。至少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自从东哥的母亲来北京之后,我就尽我所能地帮助他。只要有时间,我就帮着去照顾他的家人,帮他分担一些压力。我做这些,不希望他会感谢我,不希望他能回报我,只要我觉得能为他做些什么,就够了。现在东哥和你虽然分开了,但是我知道,东哥心里一直装着你,别人无法取代。今天上午我去他办公室,他正在那里偷偷看你的照片,这已经是你们分开后我发现的第三次了。今天我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没有一点我自己的私心。如果你相信,请你好好考虑;如果你不相信,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梁晓琳说完看了看刘夏,拿起包走了。
刘夏面无表情的坐着,深陷在梁晓琳的话语中,不能自拔。
她相信梁晓琳所说的一切,因为在她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叫江东的男子,不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