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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杀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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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一大清早的,云霄山碧奇门就响起来老头子的怒嚎,门下弟子们纷纷从卧房里钻出来寻声望去——只见穆纪山气得七窍冒烟地站在书房的桌案面前。
当然,老头吹胡子瞪眼睛气的不轻是有原因滴~~~~~~~~~
原因就在于:当他一觉睡醒之后就发现,书房里少了些珍贵的药书,而私房钱则少了一半,桌案的面上纸镇压了张白纸,纸上写着————
师傅:
因为某些原因,我要离开云霄山一段时间,请勿挂念。
阅白上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借走您的私房钱XX两,药书X部,我会还的。
原来阅白经过反复的思量后,考虑到继续留在云霄山指不定会给师傅师兄们带来什么不可挽回的灾难事件,决定自己出去避难,临走时收刮了尊敬的老师一把。(汗,被复容带坏了……)
“啊欠!!”正猫在某处研究摸出来地药书的阅白,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喷嚏,搓搓鼻子,望望蓝天,“师傅一定在骂了……”
站起来理了理衣衫,“好了,现在应该去哪里呢?”
顺着蜿蜒是山路往上走,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山的最高处。春季的山林到处一片柔和的绿意,但这座山的顶峰却是一处断崖,陡直险峻的山崖让这清秀的山峦增添了几分霸气。
站在断崖边上,呼吸着清馨的空气,俯视延绵群山,阅白觉得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醒过来了。
“喂,你想自尽吗?”好景不长,身后凭空冒出来的声音,硬是把他的惬意打断。
“啊?”阅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四下张望“哪里?哪里有人自尽?”
“我说的就是你呀,你站的离崖边这么近,小心跌下去。”某人汗道。
原来是在说我。
眼前的是一个相貌英俊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有点带粟色的短发,一脸阳光,身穿一套纹龙软甲,背上还背着把约六尺长的超长兵器,兵器裹着厚厚的白布,也看不出是什么。
“我叫严华,今年一十八,至今还没有亲事,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姑娘。”
阅白:“……”。
“美丽端庄的小姑娘,你一路过来有没有看到看到大批的人马从这里经过?”严华讨好的询问道,毕竟漂亮MM谁都喜欢来着。
“我叫阅白,15岁,男的。”一脸铁青。
“啊?”青天霹雳。
“除了你之外,我没有看到任何人经过。”
“原来是个小鬼头啊。。。。”严华大失所望,摸摸头,一张阳光的俊脸垮了下来,软趴趴地往回走。
“喂!”看到对方这搞笑的举动,阅白有点火了。
“啥事,小鬼?”
“如果有下次还遇到你,请不要记错了我的性别!”阅白皱着秀气的眉毛,明显不悦道。
“好,好——”挥挥手臂,严华又是一脸晴朗。
“十五岁啊。。。果然是小鬼,不就错认了性别吗,至于怎么生气么?”他嚼着笑意想到,“哎!不过话又说回来————师傅啊,您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唐高潜藏在屋子高高的横梁上,全身的肌肉都高度紧张,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下方,手心全昰汗水。他是虎跃盟的最年轻的分堂堂主,正是春风得意之时,现在却只要被迫隐身在这不起眼的角落里。
这里是虎跃盟的总部大堂,曾经这里活跃着众多强壮精锐的武林豪杰,现在只剩下一地的尸首。
一体格健壮威猛的大汉,怒目睁圆瞪视前方,钢精一样肌肉隆起的双臂紧握着他心爱的狼牙棒,只可惜那双怒目已经失去了焦距。
一根七尺长枪贯穿了他的头部,将他永远钉在了身后的石柱子上。
他的父亲————虎跃盟的盟主,就在对面的角落里带着一身的伤痕如同困兽般地喘息着。
“你这怪物!”虎跃盟的盟主正用那双充血赤红的眼睛,阴森的,咬牙切齿地瞪视着前方那个在这一地血肉尸体中唯一活动的人——或者是魔鬼。
他寻声望过来,冷莫的眸子看着这唯一的活口,银白色的短发在金属面具的印衬下格外清冷。
他每走过一步都踏着死尸,那身玄色的袍服也不知浸了多少鲜血,宽大的衣袖都浸得往下坠。
他每靠近一分,虎跃盟的盟主都胆颤一分,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怨恨撕咬着他的全身。
近了,近了,就等待他站到跟前旳那一刻!虎跃盟的盟主猛然抽出身后的短剑,朝隐匿在房梁上的唐高示意偷袭,同时高声骂道:“四君王算什么!老子杀人放火的时候——四君王都还在吃奶呐!”
房梁上的唐高瞬间跃下,与虎跃盟的盟主前后夹击,硕大的鬼头刀化成一道白光朝着红莲之君的脖子砍去。
“君上!”刚刚在外堂拼杀完毕的小玲刚好看到这一幕,惊叫出声。
“铮!”鬼头刀发出响亮的铮鸣声。
唐高额上青筋突起,用尽全身力气往下砍,鬼头刀却再也不能移动分毫。因为刀刃的锋利的前半截,己经被两根白皙纤细的手指卡住。
唐高心中无比的惊恐,那哪里是手指,分明就是一铁钳!
虎跃盟盟主的大脑已经不能再思考到什么了,他只来得及看见红莲之君唇边的-缕嘲讽和疾速临近的手掌,而后“波”的一声,脑袋便被捏得暴裂开来。
红白相间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小玲的俏脸瞬间白了白——当然,不止是她,还有随后赶来的静永山庄一票人众。
唐高的双腿剧烈地颤抖起来,虎目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无限的恐惧。
春天的风带着特有的青草气息拂过山林万物,不过却冲不淡这里浓重的血腥气。
静永山庄的大队人马都聚集在虎跃盟外的官道上。
铁骨铮铮的大汉们身上都沾着干涸的血迹和汗水,明晃晃的盔甲兵器在阳光下发着刺眼的光,□□的俊马甩着棕毛打着响鼻。
这群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全歼当下气势如日中天虎跃盟的铁血英豪,现在却象群小媳妇似的聚在一起小声谈论什么。
“喂,小玲,君上的脾气最近不大对劲啊”
“杀气非常的重”
“就是,他最近杀人都不用火焰烧,我们都很不习惯呐。好象刚才那个拿鬼头刀的傻子一样,硬是被他拆成了一块一块的零碎了。”
说到这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虎跃盟盟主红白相间四下溢散的脑浆。
心里一阵恶心,背脊一阵发寒。
小铃也不明白那人最近在想些什么,自从上次奉天姬事件后她就一直不对劲,小玲甚至在怀疑这是不是媚药后遗症。( =_=||| )
“小玲姐~”
“啊?”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你怎么才来?都已经完了啊……”
严华一脸无奈,刚要说什么,就看见全身血腥缭绕的红莲之君从内堂出来,立刻识趣的闭上嘴巴,把背脊挺的笔直……只是,有点僵硬。
“师傅。”红莲之君冷漠的眼神扫过来,严华吓得背后直发冷汗。
接过下属递过来的缰绳,红莲之君翻身跃上马背,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回去。”
静永山庄的英豪们也立即上马,整装准备出发。
“喂,严华,你也实在太懒散了一点,老是迟到。”小铃见势立刻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道,“作为四君王之一红莲之君唯一的弟子,你就不能勤快点吗?老是罗罗嗦嗦的,三天打鱼半月晒网,君上最近脾气有些不好,你真的不怕被她逐出门墙?”
“逐……”严华脸都绿了。
若真的被师傅逐出师门,他干脆找个地方自行了断算了。
“严华,给我说句实话,你经常失踪到底都到哪里去了?”小玲皱着眉头问。
严华“…………” ˉ▼ˉ|||
“……不能说吗?”小玲扶住额头,“严华你这小子!”吼!
“吓?”
“你这罗嗦大王!跟你在一起连我都吊车尾了!你看!”小玲火大地指着远处,只见静永山庄大队人马早就绝尘而去,已经快要消失在官道尽头了。
阅白嚼着集市买来的干粮,下面到哪里去呢,也许可以找个不起眼的小村庄行医,研究更高深的医术,可是,他要怎么样才能变强,变得足够强去面对红莲之君?
摸摸腰间的水袋,却发现水袋已经空了。
“要找个地方取水才行。”他隐约记得山下应该有条小河。
“严华,君上呢?”小玲牵着坐骑靠过来,远远地看见红莲之君的马停在那里吃着嫩绿的青草,人却不见了。
“他好象嫌手上的血液干涸了不舒服,到下面的河里清洗去了。”严华瞄见小玲的脸色白了白,原来她又想起了某个让她恶寒的画面。
山下的小河边上长满了郁郁葱葱茂密的植物,清澈的河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地静静流淌着,红莲之君坐在一棵矮树下,玄色溅满鲜血的外袍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
一滴,两滴……清水流过她的指尖,变成暗红色的水珠落下,很快,清澈的小河就被染上了一缕艳红。
树丛碧绿的枝叶传来阵阵青草特有的香味,微风抚过她的发梢,流水抚平着她满是赤色的心。
这时,附近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有什么人过来了。
红莲之君眯起那双冰冷的眼睛。
“这里果然有水源。”阅白拨开茂密的树丛,手里拿的正是空了的水袋,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就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过于茂密的树丛遮挡了他的视线。
“这水……怎么是淡红色的?”刚蹲下身去准备取水的阅白立即发现了河水的异常。
更奇怪的是后背还有些微微的发凉。
红莲之君站立于他的身后,一身黑衣散发着十分危险的气息。如果这个时候阅白转过身去,大概会被活活的吓死,她眸子里的冰冷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白皙的还泛着水光的手朝他纤细的脖子缓缓地伸了过去。
只要轻轻的一折……
红莲之君却皱起了眉头。
她惊讶的发现心里竟然没有涌起一丝杀意。
为什么?
阅白这孩子当然全然不知自己正在鬼门关上打着转转,他还在思考河里淡红色的水喝下去会不会中毒的问题。
眉头皱的更深,那只修长而致命的手却已经在阅白的脖根处打住了。
她手指的关节微微曲起。
哎,罢了!
“还是到别的地方取水去吧。”阅白直起身来,舒展身体,深深一呼吸。
身后之人已经消失在了林木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