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吃掉全都吃掉02

3、第三章 想哭了呢

　　晚上，三个小屁孩睡的像小猪一样，我戳了戳身旁今天莫名其妙有些粘我的小如如的小脸，暖呼呼的，看着这三个小孩觉得心里很满足。
　　渊坐在火堆旁，拿着白天被扯坏的裙儒在缝，我小心翼翼的拿开小如如抱着我手臂的手，晚上有些微凉，帮他们盖好小肚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还是被渊听到了声音，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过去坐在他身旁，他往旁边挪了挪，我挠挠头有些疑惑，要是平时都是要抱着我问我冷不冷的，是不是生气了？
　　是我没想到杀人了的后果乱来，也没想到可能会淹死在湖里，给渊添了麻烦。
　　“渊……”
　　我平时不怎么说过，像这样一天叫他名字两次，也只是第二次而已。
　　渊也没理我，我有些气馁，看来是特别生气了，怎么办？
　　正在我纠结的时候，听到渊“嘶”了一声，原来是不小心被针扎了手，我一着急就握住了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冷。
　　是啊，能不生病吗，陪他跳了两次湖，我自己倒是换了一次衣服，他还穿着湿衣服呢，难怪下午的时候，手也那么凉……
　　我的手也不太暖和，怎么办？
　　渊的身子也有些发抖，我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
　　“小笨蛋，放开我。”我紧紧抱着他摇摇头不松手。
　　“放开，我生病了。”
　　“我知道。”我有些生气，生气自己惹了祸，还害的渊感冒了。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仰头看着我。。
　　三个小屁孩都睡着了，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我有些想哭，吸了吸鼻子又把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哭什么，我又没死，就是有点冷……”
　　他伸手摸着我的脸，突然又把手拿了回去。
　　我把他另一只手里的裙儒和针线拿开放在一边，把比我高大半个头的他搂的更紧了一些。
　　他实在是太高了，我只能把下巴勉强放在他肩膀上。
　　“湫~”
　　他趁我不注意，竟然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顿时气急败坏，瞪着他。
　　“主动送上门来，不奖励一下怎么好？”
　　对于他的厚脸皮我只能气的红了脸，看向另一边，嘀咕道：“我可是男的，才不是什么小姑娘！”
　　“我知道。”
　　渊露出一个笑，再次亲了亲我的耳朵，我想挣扎的离开，他好像知道我会跑一样，整个人都压在了我的身上，我一个不稳躺在了地上。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转了个身，面对着我，双手撑在我身体两边笑的邪气。
　　结果没一会就没了力气，整个人又趴在了我身上。
　　真的是重死了，我推了推他搂着我的腰的手，凉凉的道：“重死了，快起来。”
　　“不要，我没力气了。”
　　“……”
　　他趴在我身上也一动不动，我有些心软，歇息了一会，猛的睁大眼睛吼道：“别舔我！”
　　“嘘，别把那三个小家伙吵醒了。”
　　我转头看向他们，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我顿时吐出一口气，还好没把三个小家伙吵醒。身体一瞬间的僵硬。
　　好不容易伸出一只手推着他的脑袋黑着脸凉凉的到：“别，舔我耳朵。”
　　听到他喘着粗气，很累的样子，额头上都泌出了汗，忍了忍还是松开了手。
　　“墨……”
　　他说话的气息喷在我耳朵里，很轻，有些烫。
　　“嗯……”
　　“我冷……”说着往我怀里缩了缩，我摸摸他的额头，烫的不行。
　　我没有钱，一分都没有，所有的钱都是放在渊那里，我更不知道他放在了哪，好不容易推着他坐了起来，结果死死的抱着我。
　　他脸有些红，我问道：“钱放在了哪？”
　　等了半响，没听到他说话，直到放弃。
　　“你要钱做什么？”
　　哪知道他回了我，我又道：“你生病了，我带你去看病。”
　　他伸手揉揉我的脑袋，把我本来乱糟糟的头发揉的更糟，笑着道“不要担心，我没事的，很快就能好，不用看病的。明天去给墨买好吃的还要很多钱呢，不能乱用。”
　　我一愣，看着他。
　　他把我搂的更紧了，喃喃道：“肉嘟嘟的墨抱着更舒服，也更好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自己以后张肉了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是暖的一塌糊涂。
　　看着他烫的通红的脸发起了呆，又在重复想着那个问题，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会沦为乞丐吗？还出现在我身边。我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在做梦？
　　我捏了一把自己的手臂，我木着脸有些麻木，这些年被打的疼的麻木了，不是断了手之类的根本感觉不到太疼。
　　果然是在做梦啊，这么好的人，还有这么多的家人，我这样的人怎么配拥有呢？睡醒了，什么都没有了吧？
　　我摸摸他的脸，眼里满是留恋，更加不舍得闭上眼睛。
　　夜越来越深，我的眼皮也控制不住的要闭上，慢慢的，不舍得睡了过去。
　　啊，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呢，我也只能面对现实，得过且过吧。
　　这是谁教的呢？好像是渊吧。

　　……
　　阳光从破烂的门缝里照了进来，刚好照在我脸上，有些刺眼。
　　我动了动有些难受的翻了个身，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抱着我挪了挪位置，也不觉得阳光刺眼了。
　　我感觉身下有什么暖呼呼的东西，舒服的蹭了蹭打算又这样睡过去。
　　我向来警惕性特别强，就算现在三天没睡，我也要看一眼周围的情况再决定睡不睡。
　　入眼是一块灰白衣服，大概是有人抱着我。
　　我顿时警惕了起来，缓缓转头，发现原来是渊，顿时松了口气，打算趴着继续睡。
　　……等等，我为什么会睡在渊的身上？好像记得他是发烧了？
　　我伸手摸上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觉得安心了许多。
　　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又怕把他吵醒，所以动作很轻，但是那家伙力气太大，硬是抱着我不撒手。
　　“别装了，快起来。”我看着他嘴角已经遮不住的笑意，就知道这个家伙早就醒了，绝对是故意的！
　　“墨，你怎么知道我醒了？”他眨巴眨巴细长的眼睛，无辜的看着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真的看见了一只狐仙。
　　我跟着眨了眨眼睛，面前的人依旧是渊，不是什么狐仙，顿时有些气馁。
　　“怎么了？”他担忧问道。
　　“没有，小屁孩们呢？”
　　“在外面玩。”
　　“……让我起来。”
　　我以为他不会松开，哪知道乖乖松了手，心里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些不是滋味。
　　我觉得莫名其妙，不想管那么多，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我们住的是一间废弃的小院子，里面只有一张破烂的桌子，其他什么东西也没有，平时我们也只能睡在一堆干草上，院子被渊打扫过很干净。门经历过不知道多少年的风吹雨打，破烂不堪，不过下雨的时候也不至于把屋子打太湿。
　　双手拉开门，嘎吱做响。
　　门外三个小家伙坐在葱郁的大树下小小的一方桌子四周的圆石凳上聊着什么，笑的合不拢嘴，如如已经穿上了那件裙儒，本来有些大，应该是被渊该小了一些，穿着刚好合适，以前的小乞丐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小仙女。
　　还有一个意料之中的人，好像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我刚打开门他就看了过来，立马转过头装作若无其事。
　　老乞丐，我现在已经没了想杀他的心思，也再不想让小家伙和渊接触他。
　　我直接走过去，盯着他，冷声道：“滾！”
　　老乞丐缩着脖子，想说什么咽了咽口水不敢张嘴，害怕的看我一眼，还是没有离开。
　　我眼神越来越冷，突然被一把抱住了腰，我低头，是如如。
　　“哥…哥哥，让老乞丐爷爷留下来好不好，他好可怜孤零零的一个人，还会讲故事，教我们读书认字，还会帮渊哥哥洗碗。”如如仰着小脸可怜兮兮的道。
　　我有些心软，语气却坚定道：“不行！”
　　“为什么？”这次问话的人是渊。
　　不知何时，他站在了我身旁看着我。
　　我不敢看他，我知道，我有些害怕再发生那种事，我不想杀人，也不敢……
　　我怕自己再有杀人的念头，三个小家伙还小。我看了一眼另外两个调皮的小家伙，他们也五岁了吧，我们一起相处了一年多，虽然平时也不是很亲近，但是也不至于不敢看我，是被吓着了吧。
　　伸手揉揉如如的脑袋，心里有些苦涩，还好如如没变，没有被吓着。
　　头顶传来温暖的温度，他伸手抚上我的头，轻轻揉了揉，温声道：“留下他吧，答应我，还有三个孩子们。”说着还悄悄对着我眨了眨眼睛。
　　这个家伙，每次都喜欢用这招，我向来对温柔的人不能抵抗，我觉得自己快要缴械投降。
　　理智尚在，我没有应答，转头看着老乞丐和两个小家伙，眼里满是期待。
　　我还是不能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舍不得，好像在他们的心目中，老乞丐的位置超过了我，心里觉得难受的慌。
　　我做不到那么好，不能如你们所愿，成为你们想要的样子。
　　我想哭，自从我记起以来，这是第一次吧。
　　终于，我忍不住点了头。
　　留下来就留下来吧，我都无所谓呢，只要你们开心就好，我的家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