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如若两忘》梦舞缘兮

1、初涉江湖

　　1 初涉江湖

　　这一天，我来到了江湖。
　　江湖的天，很美。瓦蓝瓦蓝的天空，静静地浮着几朵白云。
　　江湖的世界，很大。街道宽敞，店铺林立，行人来往如织，一座座美轮美奂的楼阁在无声诉说着这里的繁华。
　　我用带来的仅仅五文钱买了一串棉花糖，一边吃一边好奇地四处观望。茶铺、酒馆、客栈、衣饰铺子、各色小摊，看得我目不暇接。我对着天空欢快地高喊一声“我来喽！”立即引起身边几个年轻姑娘掩唇轻笑，倒弄得我脸上一红，搔搔头极不自然。
　　“好可爱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身边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转眸一看，是一个妙龄女子，秀眉红唇，穿着一件淡黄色衫子，一头乌黑长发披在肩后，正笑盈盈地望着我。
　　“我……”我慌忙把剩下的一点点糖吞下肚子，着急地答道：“我叫柳残月，又叫芙儿，家住……”刚说到这里，忽然发现自己初来江湖，还没有住处呢，不由得憨憨一笑。
　　“真是小姑娘，对陌生人一点防范都没有。”与她一起的那位男子淡淡地开了口，扯唇一笑。
　　“所以她才可爱嘛！”黄衣女子也温柔地笑了，问我：“我们是仙灵岛的人，正在招收弟子，小妹妹有兴趣加入我们门派吗？”
　　“门派？”我眨巴眨巴大眼睛：“为什么啊？”
　　“加入了门派，才能拜师，就会有师父教你武功。待你练出一身好武功来，才能走江湖啊。”
　　“欧耶！”我乐得差点蹦起来，要知道，行走江湖可是我从小的梦想：“太好了，我要学武功当大侠！”
　　一男一女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笑声，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赶忙敛回喳喳呼呼的样子。
　　“不过，我想等过一段时间再加入门派，好吗？”我眨了眨眼，俏皮地问道。
　　“为什么？”二人疑惑不解。
　　“听人说，在江湖上无门无派最自在了，天南海北任逍遥。我想自己先玩儿一阵再说。”
　　“哦，也好。小妹妹，你是不是喜欢吃棉花糖？”那女子仍微笑着。
　　我霎然间脸又红了，极不自在地点点头。
　　“喏，拿着！是姐姐请你的。”女子玉手朝前一伸，几枚铜板已递到了我的手头上，叮当作响。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我不停地点头。
　　两个人抱拳道了声：“后会有期。”便一同离去了。只留下我望着他们的背影，久久发怔。
　　好一对温和的男女啊。
　　好和善的仙灵弟子。
　　仙灵！不知不觉，两个大字开始在心中不停地飘荡。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少，街道两边家家户户的灯都亮了起来。
　　我没有家，只好暂住客栈。好在手里还有一点钱，转至街尾，便有一家客栈，一只手攥着人家送的几枚铜板，另一只手开始拍门。
　　”住店，要一间干净的上房！“待我一脚跨进门槛，便模仿着别人的语气对店伙计挥手道。
　　接着，一把铜钱叮叮当当，全撒落在柜台上。
　　”上房？“那店伙计眉毛一挑，语气里满是鄙夷：”就你这点钱也想住上房，勉勉强强住个散间还凑合！“
　　”行啦，散间就散间。“我又一挥手，满不在乎地道。
　　不管住在哪里，得先把这一夜对付过去，好在我不是个挑剔的人。没过多久，靠近楼梯口的一间房门已被打开，虽说不太大，收拾得倒还干净。我草草地洗了洗，便躺到床上。
　　刚要睡，忽地听得有一群人在说话，声音从隔壁传来：”听说了吗？安长天惹恼了上官君临，两人相约要在凌绝顶决斗呢？“
　　”真的吗？为什么啊？“
　　”谁晓得，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
　　”女人？不会吧，我听人说，上官君临不近女色。“
　　”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棋逢对手，必有好戏！“
　　似乎可以想象得到二人满脸鬼笑的神色，而隔墙偷听的我，也暗自一笑。这江湖，还真有点意思。
　　黑甜一梦，醒时天已大亮。我整了整衣服走出客栈，一旁的小饭馆里飘出浓浓的饭菜香味，我听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居然又饿了，我怎么这么爱饿呢？
　　小手往口袋里一伸，只摸得出仅有的几文钱，就这几文钱，想吃好的是没指望了，索性先买个馒头哄哄肚皮吧。几文钱递到人家手上，换得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被我狼吞虎咽地几口吞掉。卖馒头的摊贩见我如此吃相，一脸淡笑：“小丫头，你是初来江湖的吧？”
　　“嗯嗯，”我边嚼边点头，两个腮帮拱得鼓鼓的。
　　忽然想到自己就这样身无分文地混下去可没的玩，连忙问：“大哥，您有经验，您说像我这样初来乍道的，到哪里赚钱养活自己啊？”
　　“你是小姑娘，赚钱的法子还不多了去。可以到怡红院，一天至少能赚到几百文呢！”还未容那小摊贩答话，旁边响起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转眸一看，是一个身穿花衣的男子，手里摇着一把折扇。眉清目秀长得不难看，但那怪里怪气的模样教人看了直恶心。卖馒头的大哥见状，立即喝斥他：“一边去一边去，少招惹良家女子！”那人悻悻然地走开了。
　　“姑娘，你别听那人瞎说，他就那样子，见了漂亮姑娘就没正经。”直到他走远了，卖馒头大哥才笑着对我说道。
　　“那，我该到哪里赚钱呢？”
　　正说着话，又有一对青年男女从身边擦肩而过。那少年手里捧着一束鲜花，娇红艳艳，花光耀眼，送给了与他同行的女孩子，女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看见了吧！”卖馒头的大哥暗暗指了指他们，对我笑道：“那花儿，就是男孩儿自己种的。初到江湖，种花卖花，很赚钱的。”
　　“哦，那我应该到哪里种呢？”
　　“转过这条街，便有一座山。随便到山里转转，会有新发现。或者，买几个花种，再开一块荒地，就成啦。花儿种好了，卖到花店去，一束花就是一个金币。”
　　“哇，金币！”我张大了嘴。
　　这可是个好东西，昨天路过极品装备店的时候，看到在那里买装备的人，手里拿的全都是金光灿灿的金币耶，一大把一大把的，教人好生羡慕。
　　“不过，随便到山里乱闯，随时也会有各种危险发生，要多加小心啊！”卖馒头的大哥话未说完，我已道声“谢谢”，身影消失在街头。
　　按照他描述的地方，我很快便来到小山前，但见满眼青翠，花草芬芳，传出声声鸟鸣，哪会有什么危险可言？我欣喜万分，一路蹦跳着沿山路而行。
　　走着走着，忽然，我眼前一亮，碧绿草丛间一抹耀眼的娇艳吸引住了我的眼。咦，是迎风笑啊，一共两枝，并蒂而开，好漂亮。我眨眨眼，没错，的确是迎风笑，在鲜花店里卖500文一枝，按成本价收购，两枝一共能卖到700文。
　　好极了，我快速跑上前，弯腰将它们摘下。可谁知，我只顾着高兴，没留神脚下一绊，整个人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啊！救命！”我大呼。
　　然而，荒郊野外，四周根本没有人。我一直骨碌到坡下，从地上爬起来时，手上、衣服上全是土，身上好几处都擦破了皮，好凄惨啊。小手捂着脸刚想哭，手中一直紧紧捏着的花儿提醒了我。美丽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婆娑起舞像仙女的衣裙。不管怎么样，它没有被损坏，我此行还是颇有收获的。望着这甜美的小花儿，我终于破渧为笑。
　　回返街市需要路过一片树林，听说这里经常有怪物出没，像我们这样初来江湖的小虾们需格外小心。我十分警惕地走在林间小路上，一边走一边仔细留意周围的动静。果然，走了长长一段路，眼前就要走出树林时，身后传来一声厉啸。
　　啊，有狼！我心中一凛，虽然不确定能否敌得过它，却也下意识地擎出腰间佩剑。
　　铁剑刚刚出鞘，一道银光已然破空划下，地上溅落一串鲜血。我转回头时，发现那恶狼已经死了。它死后，幻化出好几样东西，有白花花的银子，亮闪闪的宝石，还有一些药品、暗器，都是店铺里价值不菲的东西耶。一时间，我欣喜若狂，觉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一下子就交上了好运，赶忙俯身去拾捡。
　　“银子你可以拿走，其它东西留下。”从我的头顶上，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我一悸，抬起头，发现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已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睇着我。
　　慑于他的威严，我缩回了手，神色讪讪：“这，是我先看到的啊。”
　　“可它们都是我打怪得来的东西。如果我不将那怪物打死，你又怎么可能看得到？”说到这，他笑了。想不到他看起来很冷很酷的一个人，笑起来还蛮温和的。
　　“那……”我咬着下唇，心里有点不甘。
　　“说了，银子归你。喏，看你也是初来江湖，这点草药也给你吧。”话音未落，几包治疗红伤的草药也呼地飞到了我怀里。
　　“啊，谢谢，谢谢啊！”我乐得连连点头，要知道，我刚刚滚落山坡受了伤，正需要吃药呢，他给得真是太及时了。
　　他说话算话，一大把银子也落到了我的手里。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望着那渐渐走远的背影，扬问追问道。
　　“上官君临！”声音远远传过来，浑厚的内力，把尾音也传得格外清晰。
　　“哦，上官君临，蛮好听的名字。”我嘟哝着。
　　忽然，神情一暗。啊，不对，上官君临，昨夜在客栈里听人谈论过他，他可是这江湖上一顶一的高手啊，他……
　　目光飘向远方，人早已不见了身影。低下头，再看看自己怀中一大堆收获，一种别样的感觉萦绕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