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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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
冴香和三把粟田口的短刀交谈甚欢。
有哪里不对劲。
可是冴香总没办法静下心来和这几把自己非常喜爱的短刀好好谈天。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冴香询问着自己，直到目光的余光扫到了从刀匠手里接过最后一把锻造完成的刀的清光。
“主人。”
身为刀剑的付丧神，他们是多么的敏锐，如她这般平凡的少女，即使只是稍稍给予他们一丝些微的关注，就会被他们察觉到。
清光注意到了她的注视，将刚刚接过的刀放到了她眼前。“最后这把是脇差，不是短刀。”
“第一把脇差啊，是青江吧。”她了然地颔首，却没有伸手接过清光递过来的刀。
“主人？”
清光不解地看着她，一脸的茫然。
另外三把短刀也都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默契地安静了下来，注视着她和清光的举动。
而她终于察觉到了那股微妙的违和感来自何处了。
她将目光落在了清光自然地用身子挡住的另一只手上。
“清光，那把短刀，是谁？”
“啊～啊～暴露了。”清光耸了耸肩，好像刚才挂在脸上的茫然不过是她的错觉一样，坦荡地将一直藏在身后的那把短刀拿了出来。“果然只锻了这么几把刀是藏不住的呢。如果主人你刚才下令锻造的刀剑更多一点，倒是说不定能瞒过去。”
另外三把短刀看到了清光交出来的短刀，也各自露出了不同的表现。
“这......这个是......”
“乱尼酱！”
五虎退和秋田先做出了反应，秋田更是直接道破了被藏起的短刀的名字。
药研则是看了一眼被发现后一脸无谓的清光，脸上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就连本来紧缩眉头，不知道清光为何要把短刀藏起来的冴香，在听到秋田喊出名字的一刹那，也尴尬地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是乱酱啊。”
冴香有点手足无措地接过了乱藤四郎。她原本还有点想责问清光的想法，现在却是全然明白了清光的反常是为了什么。
“唔，果然还是不想让主人唤醒他。”就在短刀脱手的瞬间，清光又将乱从冴香手中抢了回来。
“等等，清光，不要任性啊。”冴香愣愣地看着空空的双手，对于清光理直气壮地耍脾气，一时间竟是有些哑然。
“那主人你先解释一下。”
清光说着话，目光扫过了对于自己不让主人唤醒他们兄弟这件事，毫无反应的三人。
有两个是没有跟上节奏，他们还一头雾水地，没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事情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剩下那个。
清光的目光对上了，一脸了然却在一旁袖手旁观的药研。
即使是自己的兄弟，身为对手的话，也会没有余地地选择排除嘛。
真是不能小觑的家伙呢，粟田口的吉光刀。
“在游戏里的时候，主人你对我们的语音都没什么反应，顶多就是夸一下我们的声音好听。那为什么一到乱藤四郎开口，主人你不管听多少次都会脸红？”
“那......那是......”
果然是这么一回事，冴香苦笑着，面对清光的追问，却是无话可说。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主人，这样的回答，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不会接受的吧。”清光后退一步，拿着乱的本体刀，远离了冴香。
“嗯，我知道。”冴香没有迈开步伐，不是因为五虎退和秋田仍未松开她的衣角，也不是因为药研刚好挡住了她接近清光的方向。
仅仅是因为没有走过去的必要。
“把乱给我，清光。”
她沉静地伸出手，前一秒还残留在她脸上的尴尬，无奈和纠结，都在她开口的一瞬间，都融进她沉静的笑脸里，消失不见了。
“我会爱你的，永远。”
“所以清光，把乱交给我。”
空气凝固了，不是比喻，而是如字面意义一样，凝固了。
在场的四位付丧神都感受了，自己身上原本如春晖般温煦的灵力，此刻，仿佛是冬日从屋檐上垂下的冰锥一样，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啊，抱歉抱歉。”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似乎影响到了灵力的运转，冴香笑了起来，于是冰雪消融，鲜花再开，那股温暖的气息又一次回到了他们体内。
“这也算是灵力的一种运用方式吧。”
冴香蹲下身，轻轻抚着有点没缓过来的五虎退和秋田的后背。
“主公大人？”
“主君......”
五虎退和秋田迟疑地看向她，似乎是在疑虑刚才的感觉是否仅仅是他们的错觉。
“你们都是年龄以百年为单位起步，武力出众的付丧神，而我们审神者虽被你们奉为主人，却一个个在你们面前，都只是孱弱无力的人类而已。”
“这样不公平的契约双方，是不可能存在的，对吧？”
冴香对着四人绽放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平衡是很重要的啊。”
“爱与被爱，同样需要资格。”
冴香摸了摸似懂非懂的五虎退和秋田的头，重新站立了起来，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药研，将目光重新转向了清光。
“对不起，我并没有打算用这个方法来威吓你的，你相信我吗？清光。”
“真是的。”清光像是彻底泄气了一样，肩膀松松地垮了下来，他上前，将乱端端正正地交给了冴香。
“我知道的。”
“就像主人你相信我会在刚才那句话之后，把乱藤四郎交给你一样。”
“我当然也会相信主人你啊。”
“看来没有我出来调停的必要呢。”药研摊手，后退一步，不再横在冴香和清光之间。
“药研你这家伙，到刚刚为止，都根本没有打算管这件事吧！”清光在把乱交给冴香之后，听到药研来了这么一句，气得直接呛了回去。
“嘘，安静，大将要唤醒乱了。”药研并不与清光争斗，直接竖起食指，示意他看向已经进入冥思状态的冴香。
虽然这只是让清光更气了而已。
真是的，为了你的到来，可是出了大麻烦呢。
冴香双手紧握着乱的本体。
所以不回馈我足以弥补这场麻烦的回报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乱酱。
“我是乱藤四郎呦。......呐，想和我一起乱来一场吗？”
“清，清光。”冴香双手捂着脸颊，蹲下身，把脸藏到了五虎退的背后。“对不起，让我现在来回答一下你之前的问题。”
“脸红完全是因为乱酱的台词太糟糕了啦！”
“诶～”听到冴香这么说的乱，像是小恶魔一样地绕到五虎退身后，把脸凑到冴香的面前。“糟糕，是主公桑你想到了什么吗？”
“等......太近啦！乱酱！”被突然凑近的乱吓了一跳，冴香猛地向后一仰，差点因为重心崩溃而倒在地上。好在秋田身为短刀的机动不是开玩笑的，距离也够近，让他来得及扶住冴香的肩膀。
乱的反应也同样迅速，在冴香差点倒下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腕，稳定了她的重心。
这时候转过身来看到这副光景的五虎退被吓到了，连连追问冴香有没有事情。
“啊，没事，不用担心。”冴香本人倒是没有被差点摔倒这件事情吓到，倒不如说，乱突然的凑近给她的惊吓都大于这个。
“乱。”药研眼看着冴香没事，这才收回了刚才情急之下迈出的脚，转而将谴责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兄弟。
“抱歉抱歉，我也没想到主公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乱拉着冴香从地上站了起来，微微弯下腰，闭上双眼，双手合十，举过了额头，“主公桑，生气了吗？”
他偷偷睁开一只眼，窥视着冴香的表情，金色的长发乖巧地从肩头滑落，停在了他脸颊的左侧。
“没有生气。”事实上是想生气也气不起来。
冴香发现自己似乎是对女孩子特别心软，对着有着可爱的女生外表的乱，就算知道他的壳子下面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子，也说不出一句重话。
“哎，一口气把你们这么几个人唤醒，就闹出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还有更多刀剑要来呢，该怎么办啊。”冴香拍了拍因为刚才的闹剧而有点褶皱的绯袴，半开玩笑地说道。
“所以说嘛，主人从一开始就只要我一把刀的话，现在就不会这么烦恼了啦。”清光撒着娇，用同样半开玩笑的口气接道。
“胡闹。”冴香一点都没有威胁力地瞪了清光一眼，转眼就笑开了，“好了，不闹了，把青江给我吧，快点把你们几个送去出阵，我再继续锻刀。至少要锻到烛台切才行，我可没有自信负责你们这么多人的午餐。”
“大将，只是做菜的话，交给我也没问题哦。”药·男友力爆棚·研插嘴说道。
“药研你是最开始的六把刀之一，让你出阵你就去好啦。”冴香已经打定主意要在今天一口气锻出足够支持本丸正常运转的刀，直接果断地否定了药研的提议。
“主人，一口气唤醒这么多人，身体没问题吗？”清光把青江交给了冴香，却还是抱着一丝担忧地问出了口。
“放心好了。”冴香双手握住了青江的刀鞘和刀柄。“政府早就给我们做过了测试，至少上任的每一位审神者，都拥有能够负担起全刀帐的灵力。”
在熟悉的光芒散去后，第六位付丧神出现在了锻刀室里。
“我是笑面青江。嗯嗯，你也觉得这是个很古怪的名字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