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狱中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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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里的火光晃动着，老鼠吱吱叽叽窜过，三人的脸上被照得晦涩不明，埃尔文平静地注视着艾伦的脸，等待着他开口。
艾伦吐了口气，移开视线看了看利威尔，见他盯着自己满脸阴郁，安抚般弯唇笑了笑，转过目光再次看向埃尔文，“我知道这么说会显得毫无说服力，但我不是巨人，是人类。”
埃尔文笑了笑，“可以看出来你是人类，但你是如何变成巨人的。”
“如何吗，这个我解释不清楚。”艾伦摇头，“我拥有巨人之力跟我的父亲有关，他一直在研究记录与巨人相关的东西，在我小时候模糊地记得他将一管药剂打进了我体内，所以我才获得了变成巨人的能力。”
“你的父亲？”埃尔文抵着下巴的手摩挲了一下嘴唇，眼神严肃起来，“为什么你的父亲会研究巨人，他是如何研制出能变成巨人的药剂的？”
艾伦:“这些问题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埃尔文审视着艾伦，没有从他眼里看出半分虚假，一片坚定和坦然。可以看出他说的都是真话，如果他的父亲知道些关于巨人的东西，那对人类是极大的帮助。
“据我所知你的父亲消失了对吗。”
艾伦沉默了一下，缓缓道:“是的。”
这样的话，就没办法通过耶格尔医生获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埃尔文想着。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利威尔不耐烦地说道:“来这主要目的不是说这些东西吧？”
“嗯？”埃尔文回过神，点头，“说的对。”
他向前一步，“艾伦，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想问问你的看法。”
“你是想一直留在这里等着被处死，还是向人类展示你的可控性及衷心，加入调查兵团，献上心脏为人类夺得未来。”
……为人类吗？
艾伦垂眸，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即使胜利也是没有未来可言，在见证那么多丑恶之后，因为利威尔他才有了动力。
不保护，就会失去。
他不想再失去。
看了看自己撑在一边的手，艾伦笑起来，眼里满是璀璨的星光，“那当然是要活下去啊。”
——为人类，为利威尔，再次被利用也没关系。
埃尔文愣了一下，温和地微笑，“既然这样，我们就得在明天的法庭上向那些官员证明，有人可以控制你压制你，让他们对你的恐惧大大减小，你才能加入调查兵团活下来。”
“当然这个有人……”埃尔文转头，“非利威尔莫属。”
利威尔一动不动，懒懒挑眉，“所以你的计划是？”
埃尔文:“明天你只需要在他们对艾伦产生恐惧的时候，出现在庭上狠揍艾伦一顿，展现出碾压式的力量就足够了，相信他们会对你的话产生一定信服。”
“哈？你想让我狠揍艾伦一顿？”利威尔冷着语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定要说起来，撇去艾伦养父这一身份，只是他护自己人的性格就很难让他这么做了。
埃尔文笑眯眯地点头，“对利威尔你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利威尔想说什么，但又知道这是最有效的方法，心里不满冲上来只能强压住，不爽地掀唇角，“那些渣滓要是不同意放了艾伦，我就得考虑一下是不是该给他们好好洗洗脑子了。”
艾伦无奈地叹了口气，幸好利威尔自控能力很强，他都做好一通好说歹说的准备了。
“我们来要说的话就这些了，明天韩吉会来带你去法庭。”埃尔文说道，见艾伦点头，就打算带着利威尔回去了，谁知利威尔一脚踹在监狱铁栏上，“居然不让把人带回去，真不爽。”说完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真是。”埃尔文摇头，眼神示意艾伦就也跟着离开。
一时之间牢狱安静下来，“噗。”艾伦没忍住笑了出来，真的觉得利威尔太可爱了。
突然都开始期待明天了～
监狱里安静下来后艾伦独自坐了会儿，发呆一样盯着地面，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偏头便见一个人站在监狱门口看着他。
“利威尔？”艾伦惊讶地站起身，眼见利威尔撇了他一眼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串钥匙打开门，轻快地走进来。
“不是回去了吗？”艾伦问。
利威尔像个熟客一样坐到床上，“我不能回来吗？”
所以这意思是走到一半突然又回来了？
艾伦感到很无奈，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一本正经回答。
“……”
一时之间艾伦不知道再问什么，看利威尔的样子可能只是单纯想过来……和他坐一会儿？
两人一起沉默着，盯着监狱的铁栏杆，这应该是隔了很久，他们俩第一次这么安静地一起坐着，上一次还是在地下街，利威尔决定跟埃尔文离开，他们俩在房间里默默坐着，听艾伦说了很多话。
没想到隔了这么久，才再一起回到彼此身边。
艾伦侧头看了眼利威尔，谁知道居然四目相对，他的双眼平淡得毫无波澜，不知道是因为烛光还是什么原因，有些微微发亮，安静地看着他。
艾伦呆滞了一瞬间，心里突然被触动，暖暖的，升起一股冲动。
响起衣服摩挲的声音，艾伦伸手抱住利威尔，把他的头往自己肩窝按，轻轻抚摸着短发。
“干什么？”利威尔冷淡的声音带着疑惑。
“没什么。”
“喂艾伦，我不是小孩子了。”利威尔扭动了一下下，表现出不满。
艾伦稍微抱紧了些，“利威尔，对不起。”
利威尔顿了顿，“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艾伦低低承诺，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只是感觉利威尔似乎是在担心，他现在的行为和刚刚的眸光，都在说:
爷要看着你，你不可能再离开。
两人的体温相互感染，利威尔给了艾伦一拳，将他扯开，满脸不爽，“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老子可不想当弱者。”
艾伦轻轻笑起来，“我也不想呢，但还是要尽一下养父的责任，保护自家的孩子啊。”
利威尔垂眸，“不需要。”
他才不是孩子。
感觉头发被抚摸着，力度很轻，利威尔抬眼，撞见艾伦温和的笑容和双眼，那样子跟他们还在地下街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回去了。”他转头站起身，懒懒地扭了扭脖子。
“明天见。”
艾伦应了声，“明天见。”目送着他缓缓离开。
外面的空气有点凉，微弱的月光照着路面，利威尔吐了口气，登上马车，眼里晦涩不明。
艾伦躺在床上，一时之间有点睡不着，他居然开始有些担心这个地方的安保问题了。
第二天艾伦是被韩吉的大喊声叫醒的，远远就传来她的声音:“艾伦小宝贝！姐姐来接你了……哇！好疼！”大概是她摔了一跤吧。
艾伦迷迷糊糊坐在床边，揉了揉眼睛，感觉有人遮住了阳光，“早上好韩吉队长。”
韩吉站在那儿，精气神十足，两边分别是两个宪兵团的士兵。
“早上好！”韩吉笑起来，叫人开了门，“我们一会儿要出发喽～”
“有早饭吗？”艾伦嘀咕了句，说真的他昨晚就没吃饭现在肚子很饿。
“当然有喽～不过担心一会儿你被利威尔殴吐，所以我们只能少吃一点点啦～”韩吉扯大笑容。
马车上。
“所以……这就是一点点？”艾伦一脸木然，手里捏着那么一小小块饼干，还没他巴掌大，他都怀疑够不够塞牙缝，还有就是那么一米米水。
喂喂真的假的啊？这谁能接受啊！
艾伦向韩吉投去疑惑的目光，某人完全没觉得什么不对，“忍忍啦，离结束也就一个多小时而已，我相信你不会轻易饿死的哈哈哈！”
那一小块饼干被艾伦珍重地仔细打量，然后毫不犹豫地丢进嘴里。
他撑着下巴看马车外，想吃肉。
法庭距离艾伦被关的监狱没多远，他要提前被带来看押，在法庭门外看见了和他一样早到的人。
是三笠和阿尔明。
两人脸上都满是担忧和焦灼，看见他们的马车立马迎上来，马车门打开看见艾伦想凑上来却被两个宪兵团的人拦住喝道:“禁止靠近！”
三笠冷冷瞪着他们，想动手被艾伦喊住:“三笠，我没事。”
“艾伦！”三笠看向他。
阿尔明上下打量艾伦发现他没事才松了口气，“艾伦，我们很担心你！”
艾伦:“没事，过了今天就好了。”
阿尔明不明白艾伦为何这么冷静，但看他笃定平静的样子，心里莫名也放松下来，但是不免还是对今天的审判很担忧。
如果艾伦被当作是巨人……
三笠一直盯着艾伦，“如果结果不好，我会动手夺走你的艾伦。”
艾伦望着她，眸光闪烁，他笑起来，“不用那么担心三笠，我会没事的，我们三个以后还会一直待在一起的。”
头顶的云缓缓遮住太阳，拂起了一小阵风。
“好。”三笠弯唇。
韩吉说了声“我们都该进去了。”四人和两人一前一后分别进了不同的地方。
看时间，法官和一些高级长官应该都到了，韩吉看了看表，领着艾伦走到了一条走廊前，对他说:“艾伦，跟着他们走到一道大门前，我要去法庭观察区找埃尔文他们。”
“好。”艾伦点头。
韩吉推了推眼镜，“一切顺利。”
艾伦转身跟着两个士兵进入走廊，鞋子踢踏地面的声音在这里很响，他看着前方，有微弱的光，想起自己上辈子也是这样，但那时满是恐惧茫然，现在却没有半点害怕，他重视的人都在那儿，便没有什么让他心起波澜了。
大门出现在眼前，两个士兵各自站到门两边立定。
艾伦吸了口气，抬头，听到里面隐约的声音。
“传艾伦·耶格尔！”
门被缓缓打开，艾伦跨步目光坚定，走上自己的法庭。
——这，是第一步。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狱中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