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司徒平安

15、第 15 章

　　“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骆冰比我漂亮许多。”诗华笑他的孩子气，然后起身拉着他的手离开床，朝一旁推，用她一贯的柔和甜美的嗓音说：“你该去睡觉了，我也要休息了。”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手臂圈住她肩，贴进自已怀里。单薄的睡衣如蝉翼般使他感觉到她的体热，她极不适应的想推开他，半似紧张的声音中加杂着一丝颤抖：“天太晚了，你回去吧。”
　　“我想留下来，你愿意吗？”他的唇轻轻磨挲她的，令她的心跳顿时狂跳起来，她明白他的意思。
　　“不要，你在做傻事.....”未及她的话说完，他的唇便压了下来。一贯抵制不住他激情的她，下一刻，身体就软软地依附在他身上，一如他所想窗外传来一声咔嚓声，将几近失去理智的他从激情中猛然回魂，警惕的他无论在何时都能及时注意周围的动静。诗华以为他要走了，正要送他到门边，不料他伸手插上了房门，将窗帘扯紧，又抱住了她。
　　“不，不要，骆成，如果你尊重我的话，就不要这样做。”诗华窒息地阻止他说。他注意到她的呼吸紊乱和内心无比的慌张，于是轻声地在她耳旁低语：“别怕，我只想静静地抱着睡，不然，今晚我会失眠的。”说罢，健臂一搂，将不知所措的她转瞬间放到了床上，自已依在一旁搂着她腰，十分亲呢地吻着她的颈项，全身火热的她想阻止什么，但是不等她说出口，他便捂住了她的口，粗嘎着嗓音说：“什么也别说，如果你在乱动的话，我会控制不住而今晚要了你。”她躺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静静地，时间流逝，他的脸贴着她的，两人悄声入梦。
　　好可惜！没有好戏上场！骆冰只好抱着被冻得僵硬的双肩十分遗憾的退回自已的房间，口中还不忘悻悻地自言自语：“狡猾的狐狸，让我白白在门外冻了一场。”忍不住打了声喷嚏。象打突击战似的，冲了个热水澡，急急地跳到柔软的床上，并拉开被子盖在身上。又一天结束了，该睡个安稳觉了她自语地说，然后安心的闭上双眼。
　　天刚刚蒙亮，骆成就要叫醒仍处于熟睡中的诗华，她睁开眼睛，看他一脸笑意的低声说：“我们悄悄溜走，别惊醒了骆冰。”
　　“做什么？”她奇怪地问。
　　他温柔的整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溺爱的亲吻她，然后才说：“我们今天有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办，不能要骆冰知道，否则，天下就要大乱了。”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嘴边溢出一丝笑意。他神秘的语调引起她强烈的好奇心不由轻声问：“我们要去做坏事吗？”
　　“不，我们去教堂登记结婚。必须掩人耳目。”
　　唔？她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他，不敢置信地问：“你在开玩笑？”事先没有一丝征兆地，突然提出结婚，简直象小孩子玩过家家。
　　“我从来没有开过玩笑，我的一言一行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地，以后，等你更了解我，熟悉我时，就会明白的。”他诚恳的语调很明显地发自他的内心。他快速穿好衣服，她还拥着被子静静看着他，无邪的黑眸比以前更明亮了。他看了她一眼，屈身半跪在地毯上，拍拍她小脸问：“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想在做梦，让人无法相信。”她轻声的说。
　　“看来我须要作一番证明罗，这样你才承认现实。”他从隔壁取来一身新衣，帮她穿上，并将她打扮地漂漂亮亮。临走前替她拿了件白色风衣和红色的呢帽悄悄从另一道楼梯下去，没有经过骆冰的房间。
　　骆冰仍在房间中呼呼大睡，没有丝毫警觉。
　　汽车停在一座教堂门口，诗华的叔叔牧师正站在门口，似乎早已预见地迎接他们。他身旁，是雪姨和骆成的两名亲随副座，个个一付笑眯眯的模样望着诗华。好象其它人都晓得了这件事，唯有自已还蒙在鼓里，她悄声地埋怨他：“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而我却什么也不道。”
　　“怕你口风不严，被我那可怕的妹妹晓得啊，她这家伙专爱在别人的婚礼上，乱搞一气，自以为很有趣地把大家攻击一番。我可不希望你被她捉弄惨。”他一手揽着她腰，一手拉着她的小手，小心的引她来到圣坛前。
　　骆冰在庄园跑来跑去，见到保镖就问：“看见我哥哥了吗？那么诗华呢影子和假面去哪儿了？”没有人能回答这些问题，于是冲她无奈的耸耸肩。她感到有些奇怪：“哥哥带两名副座出门的话，那么诗华为什么也失踪了？如果哥哥带诗华出门的话，那影子和假面又去了那里？今天的事不同寻常！我得想个办法把这件事搞清楚。”她自言自语的躺在两树间的吊床上荡来荡去，双手垫在脑后，费尽心思的琢磨。今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哥哥他们却瞒着自已。庄园大门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她猛地翻身跳下地，跑到雕像后面探头偷看。看汽车上的号码，应该是哥哥和影子的车。
　　汽车停在地下车场，只见影子和假面说说笑笑地朝这边走来，却不见哥哥和诗华的影子。怎么什么事情都在她意料之外？影子停在一名保镖面前问：“看见骆冰了吗？”对方很遗憾的耸耸肩。
　　假面拍他肩头一下，开心的戏谑的说：“今天有你累的，好好干，总座不会亏待你。”骆冰躲在雕像后面，很清楚地听见他们的对话。暗自思忖不知哥哥交给影子任务是什么？正不明其意时，假面已解开谜底，只听他懒洋洋地的口吻有意短气长叹的对身旁的保镖们解释：“影子好可怜，在总座大喜的日子不能讨杯酒喝而且还要看管住骆冰，要是我才不会接下这个倒霉的任务呢。真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影子没好气的挥开他拂来的臭手，反质说：“少来风凉话，换作你，恐怕连半小时也看不住。”
　　“哎？所以我不愿接这个倒霉的任务啊！骆冰那小子什么都出色，就连捉弄人的技术也是超一流。我跟她比起来，太呆了！太笨了！所以哪，自已深明其中的道理绝对不惹祸上身，至于今后，也是如此，有祸不躲才是真正的傻瓜呢！”假面滔滔不绝地阐述他明哲保身的经验，历年来没有与骆冰形成对手戏，全亏他采取了这样的真理。此刻讲给同行听，一来夸耀自已的明智之举，二来也让同伴们不再受骆冰的欺负。见其同伴个个点点头，一副信奉真理般的模样，他更为得意了。影子看了他一眼，无聊地摇了摇头。现在顾不得与假面嘴皮之争，他还有任务在身，必须赶在总座回来之前，找到骆冰并且将她牢牢得看住。
　　躲藏在暗处的骆冰终于搞清事情的真相：原来今天哥哥举行婚礼啊，这样的大喜事居然瞒着她，而其它人都比她之前知道。真不公平，她可是他的亲妹妹！难道怕我会在他婚礼席上大闹一场不成？她不服气的抱着胸坐在假面的半山腰上，摇晃着双脚。好啊，不让我参加，我偏要参加，保证会令今天成为他们永生难忘的日子！谁叫他这样对待自已呢！她心中拿定主意。
　　保镖们协助影子四处寻找骆冰，在一通翻天覆地的寻找过程中，骆冰始终坐在假山上好奇地看着他们，然而却没有人注意到她，真是有趣！一名保镖找到假山处，叉腰啧啧叹息：“骆冰跑哪去了，如果在总座回来之前没有找到她的话，影子可就惨了！”
　　“是啊，影子真够可怜的。”骆冰在他头顶上方也啧啧叹道。
　　保镖向远处张望一眼，对身旁的同伴说：“我到东面去找了，希望再回一点好消息。”他朝着东面的树林奔去。头顶上方的骆冰真想提过他脑袋捧打一通。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她有意让泄露自已的踪迹，他都没有反应，真是天下第一傻瓜！哥哥怎么养了这么一群白痴！她泄气的一挥拳重重地向假山击去，一角松动的石块被她击落，坠入池口。听到石块落水的声音，有人大喝：“谁？”
　　“是我啊，堂堂的影子大人。”骆冰无聊地从假山上跳下来，站到寻找到些此的影子面前，不屑的指着他胸膛说：“你手下那帮白痴们哪，连外面的小孩都不如，亏我还故意泄露行踪呢，没意思！”双手交叉兜在脑后转身欲走。影子忙拉住她手臂问：“你去哪儿？”
　　“我到外面游荡一圈，今天是哥哥的大喜日子，我想没人欢迎我留在这里。”她口气中透出她内心深处无限寂僚的心境。“我知道我很讨人嫌，但起码，我还知道不应该在人家盛大的婚礼上胡乱倒乱啊。”她故作心情愉快的样子笑了笑。
　　影子相信她此刻说的话完全出自内心，总座也是，怎么能因她往日的嬉笑淘气就拒绝她参加唯一亲人的婚礼呢。他只顾自已高兴地沉浸在婚礼的喜庆中，却没有体会到骆冰一个人在外面游逛的滋味。他同情地松开了手。骆冰慢慢朝门外踱去，突然他大步追上她，一把拉住她的手，神采奕奕的笑说：“这样吧，我陪你去开心，好好玩上它一整天，怎么样？”
　　“比如？”她歪头问。
　　“比如飙车？”他手绕上她的细颈，搂到怀里。
　　“飙车！真得可以吗？”她高兴的大叫起来。他被她突然喜笑颜开的欢悦心情所感染，不自觉的点点头。“好棒啊，我们现在就走！”她挽着他的手臂欲往外走。他另一只手圈上她颈项，揽回她身子，好笑的说：“你不想偷偷看一眼新郎和新娘吗？”
　　“那是当然，而且我还要送诗华一样礼物！”她认真考虑该送些什么礼物才好叫哥哥不至扫地出门。影子拉她躲到一处草丛中，没有等待多久，大门外传来汽车驶近的声音，门卫打开机动式防御门。汽车缓缓开进几米远处停下来，诗华在骆成的牵引下，走下车，脸上带着一种柔和的美，笑得好开心好幸福！骆冰不由看呆了。
　　不行，哥哥的婚礼她一定要露一手，不然今后可就没有机会了。至于飙车嘛，虽然非常非常想去，但是想到今后有的是机会，还是决定放弃了。影子并不知她现在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如果能够猜到的话，他恐怕再也不会同情她了。拍拍她出神冥想的面带鬼笑的脸孔，提醒说：“我们该走了她回过头可怜兮兮的央求说：“我想送诗华一个礼物，你说哥哥见我没有在他眼前消失，会不会骂我？”
　　“如果你乖乖的，我想他不会。”他疼惜的说。
　　“那你等等我，我去去就来。”她飞也似地跑开了，影子看着她轻快的身影，心里浮上一层柔情密密集集地包围了整个心胸。他坐到准备出发的汽车里静静等待她。
　　骆冰利用障碍物掩体迅速朝别墅奔去，经过骆成时，听见他在问其它人骆冰在哪儿？其它纷纷回答：影子带她离开庄园了。她心里一阵好笑，是的在她离开庄园之前，不给他们留下点什么，心里会觉得不好受的。她成功的冲进了别墅。午间，厨师们正在为总座准备着丰盛的宴席，一个小小的身影似精灵般灵活地穿梭于他们之间。其中一位厨师奇怪地问：“我怎么总觉得有人在我身后，真是大白天见到鬼了。”
　　“你在说什么，今天是总座的大喜日子，尽说些没头脑的话！”另一位训斥他，转眼间自已手中的托盘里，原本摆放好的水果拼盘，突然少了几片他惊异的睁大眼睛，轻轻说：“今天真是撞见鬼了，我的水果呢？刚刚一眨眼就不见了。”
　　其它人纷纷摇头，各自做自已的事。骆冰边吃，边四处打量还有什么好吃的东西，过了一刻，她离开厨厅跑回自已的房间。取过望远镜朝大门处望了一眼，马上提起电话拨通影子，等他的声音传来，她立刻用欢快地声音说：“影子快来，我正在景山公园的门口等你，我标到了一张赛车的门票。等你来啊！”
　　“你动作倒挺快啊，好吧，等我。”他挂断电话。
　　骆冰放下电话，躺在沙发上自在的啃着从厨房偷来的苹果。影子啊，影子啊，今天对不住你啦！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但是今天不同往日，我无论如何也要给哥哥的记忆中留下点‘美好’的印象，谁让他不叫自已参加婚礼呢！
　　外面传来保镖们的欢呼声，她刺耳地捂起耳朵。中午等大家济济一堂进餐时，马上就会有好戏发生！因为她在每样菜中都洒了许多无色的辣椒水让他们嗓子冒烟的四处找水去吧。她鬼鬼的笑起来。抬手看看时间，影子该到了景山公园了，于是又拿起电话。影子拿起电话发现电话来自一处酒吧，因为里面的音乐声人声吵闹震天。骆冰跑到那里做什么？她声音很费劲的大喊“影子，我等了你好久没见你来，所以四处转了转，我现在蓝鸟天堂。你快点来啊。”不等影子回答便把电话挂断。
　　骆冰关闭话筒旁边的录音机，开始安心制做一些必要的小玩意。
　　影子很快找到‘蓝鸟天堂’，但是在里面寻找一圈后，发现并没有骆冰的身影，问问周围的人，都说没有看见一个女孩进来。于是，他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了。骆冰一定还在庄园里，这下可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