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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男人的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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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墨简单洗漱了下就睡了，梦里昏昏沉沉的，好像又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黑门院子，熟悉而恐怖的刺痛感隐隐传来，似乎有千万条虫子在啃咬他一样。
他挣扎呼喊，他逃跑抗拒，却怎么都逃不出那个不过方寸大小的黑门院子。
无边的恐惧像决堤的洪水，方墨站在一片白茫茫的大水中央，渐沉渐深。
“方墨……”
“方墨……”
有人。
有人在叫他。
“我在这，我在这……”方墨拼命的游，拼命的跑，想回应，想睁开眼睛，那声音却越来越远。
就在方墨以为自己要被淹死的时候，那声音突然凑近，炸雷一般在方墨耳边大喊一声：“方墨！！！”
方墨猛然惊醒，上半身弹起来坐在床上大喘着气。
“做噩梦了？”温柔而不失力度的磁性嗓音，刘警官？
“刘警官？你怎么在我房间？”方墨语气虽然震惊，心里却放心不少。
还好，还在刘警官家。
只要不是黑门院子，哪里都好。
“我听见你大喊大叫，以为怎么了，来看看。”男人身上松松垮垮地披了件睡衣，大片健美均称的肌肉毫不吝啬地暴露在晨曦的微光下。
“我……我做了个噩梦，是不是吵到你了？”
男人不答反问：“梦到什么了？”
“虫子，好多好多虫子，它们在追我，一直追一直追，还有洪水……”说到这，方墨疑惑地想，所谓洪水，到底是洪水呢，还是虫子组成的浪潮……
他不敢再想下去，头疼！
男人见他痛苦地用手按压太阳穴，眼神柔软了些，说：“难受就别想了，你再睡会，我去做早餐。”
“我和你一起做吧，老是麻烦你挺不好意思的。”
“你会做饭？”男人眼神询问，资料里说这位方家的小少年娇生惯养，不谙世事，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没想到还会做饭。
方墨朝他笑了笑：“太复杂的不会，温饱没问题。”
小时候在黑门院子，送饭的人经常忘记给他送饭，他饿极了，就把地瓜放进火堆里烤，或把米放进煮开的水里，虽然有时候会煮糊或煮的太稀，还不知道要放盐调味，但好歹能吃饱。
离开黑门院子后他又从外公那学了一些简单的烹饪技巧，这样哪怕他一个人，也不至于饿到。
男人点点头，将厨房教给他。
方墨在冰箱里找到面条、饺子、西红柿、面包、培根、鸡蛋等物，但饺子和面包都过期了，只好做西红柿鸡蛋面。
男人没什么意见，“随你，我都行。”回房换了身衬衣马甲，双手插兜，靠在门边看方墨手法娴熟地切西红柿。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很加分。”
“嗯？”方墨把面放进锅里，没听明白，回头看了男人一眼。
“我是说，会做饭在婚姻中很加分。”
方墨不自然地笑了笑，婚姻二字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有些陌生、遥远，不过还是说：“你也会做饭啊，一样很加分。”
男人摇头笑道，“做的不怎么样，怕对方嫌弃。如果是你，你会在乎另一半做饭做的不好吗？”
“还好吧，我没想那么远。”他离开黑门院子后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实验室，要不是方浩千突然跟他说他跟鬼有婚约，他都没想过结婚这事，“不会就不会，反正我会，而且又不是经常在家里吃……可以了，但愿不会太难吃。”
方墨把煮好的面捞出来分成两碗，抬头看向男人，男人靠在门边，他身材高大，五官俊美，一身居家的衬衣马甲硬是穿出一股不染烟尘的厌世气息。
方墨莫名有种让对方端碗吃饭是在亵渎神灵的奇妙体验。
对方却很自然地接过碗筷，和他一块端到餐厅吃起来。
“怎么样，好吃吗？”
“老实说，吃不出来。我已经十多年没吃过……”凡人的食物了，意识到什么，改口道：“我已经十多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了。”
方墨被他夸得一阵面红耳热，自己的厨艺有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说：“刘警官工作是不是很忙，所以很少吃家里人做的饭菜。”
“差不多吧。”男人点点头，想到什么，把自己的手机拿给他，说：“你叔叔以为你失踪了，正到处找你，你给他回个电话。”
“啊？”方墨扶额，都说了生死自负你还报警，怎么你逼我冥婚的时候没想到我可能会被鬼害死？
方墨给方浩千回了个电话，才知道方浩千智商还算在线，只是利用私人关系托人查，没有报警，不然不知道又要给警察增添多少麻烦。
“我没事，我和江川在学校，马上就回家。”
“撒谎，江川说他根本没看见你，你到底去哪了？”方浩千刚说完，就听到江川说：“是啊，小墨，你到底在哪？”
“我在一个朋友这，马上就回来。”方墨挂掉电话，准备回去时男人说他也要出门，可以顺道送他回去，方墨只好又麻烦了他一次，约定拿到手机后就把房钱打给他。
男人满不在意地笑了笑，“不用给了，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不过如果你想起什么关于下蛊者的信息，记得打我电话。”
“一定。”方墨打开车门，对方突然抓住他的手，“怎么？”
“没什么，如果病发，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方墨脸上疑惑的表情慢慢转为感激的微笑，“谢谢。”
“方墨！”江川看是他，远远地喊了一声，“是你，你还活着？”
“什么话？”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能出什么事？
“昨晚我见你突然自言自语，以为你疯了，差点没报警，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我哪有自言自语，疯的是你吧，我刚才不还跟你讲电话吗？”
“那可不一定，声音可能是凶手事先录好的，视频也可能是你生前拍的，没看到你活着我什么都不信。”
“那现在信了？”方墨翻白眼，网上那些人入戏太深就算了，连江川也是如此，这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我信，不过你还是发条微博跟你那些粉丝解释下吧，他们昨晚见你突然自言自语，接着就关了直播，还以为你死了。”
方墨完全不想理他，但打开微博一看，粉丝们还真以为他出事了，说他不是那种会假装失踪开粉丝玩笑的人，看到大家这么担心他一定会出来解释的，如果不出来，肯定是出事了。
方墨只好发了条微博，非常诚恳地跟大家道谦，并解释他昨晚去一个警察朋友那了，因为手机没电所以没看到消息，让大家担心了。
以为这样就完了，没想到粉丝们演得更起劲了。
不刷鬼神梗会死星人：警官朋友？昨晚须弥寺哪有人，主播你是不是出现错觉了？
钟馗我七舅姥爷：昨天叩门声过后，你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开始自言自语……接着直播就断了，我们担心了一晚上。
小猫萌萌：我怀疑发微博的不是方墨，你朋友那没电吗？怎么可能一晚上都不开手机。
不想写作业：我也怀疑，开直播，传视频自证，不然我就报警了。
方墨怕说手机被叔叔没收大家会笑他，所以就说手机没电了，没想到误会更深，只好开直播发语音证明自己还活着，“听到了？我还活着，活得很好，还有什么问题吗？”
钟馗我七舅姥爷：[真的耶，主播你命真大，竟然还活着。]
好鬼难为：[卧槽，主播你这都没死？奇迹，真是奇迹。]
方墨：“昨天突然关直播是我不对，我道歉，不过大家别再刷鬼神梗了好吗？我是认真的。”
小猫萌萌：[我们没有刷梗啊，昨天须弥寺真的没人。]
方墨皱眉，问一旁的江川：“你也没看见，刘警官，阴阳酒吧的那个？”
江川疯狂摇头。
“但在阴阳酒吧你总见过他吧？”
江川点头。
“那怎么可能？你在阴阳酒吧看得见他，在直播间却看不见？”方墨怎么想都不科学，觉得江川和观众们在逗他玩，果然，屏幕上很快有人说：
小乐豆：[很简单，鬼王大人隐身了呗。]
好鬼难为：[主播你怎么样，那个刘警官就是鬼王大人啊，昨天晚上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色字头上一把刀：[你有没有失身于他？你还好吗？]
方墨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你们自己玩吧，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玩了。”
好鬼难为：[等一下主播，我们真的没有再玩，世上真的有鬼啊。]
背后灵：[真的，因为我就是。]
色字头上一把刀：[我也是，鬼王大人凶残暴戾，你们不合适，还是来我怀里吧。]
我不是黑无常：[你们这样说他信你们才怪。]
须弥左树：[地府果然是三界智商盆地。]
方墨决定最后再陪他们闹一次，“所以你们是想让我相信刘警官是鬼？他是个警察好吗？他让我有线索就通知他，还说如果我病发找不到人可以找他，多好的人，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鬼？”
众鬼：[假象，都是假象。]
我是黑无常：[主播，你都相信男人那张嘴了，怎么就不相信世上有鬼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