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当初是你要拥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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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哈哟米娜桑！他大姨妈！（大家好呀！我回来了！）”学考当天，呆毛同学元气满满空降教室。
“这……这药是吃了还是没吃？”众人面面相觑。
“还知道回来啊。”兔七略微抬了下头，随后冷漠地继续沉迷技术复习。
呆毛一脸委屈：“你怎生如此冷酷如此无情如此无理取闹……”兔七飞来的眼刀直戳心口，呆毛识趣地闭了嘴，默默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第一场考试是什么来着？”请了一天多病假的呆毛仿佛与尘世隔离。
“……”【呆毛】非【兔七】好友，无法与之通话。
后面的K.X好心提醒道：“历史，一个小时以后考试。”
来自Mary的“贴心关怀”：“脑子烧傻了吗？”
呆毛没炸毛，Mary这一问反倒打开了她的话匣子：“我跟你们讲，前天我测体温的时候烧到39度6！我一辈子都没这么高烧过，这么刺激的经历傍身，我感觉这次作文一定能写的很好。”
补刀手1号K.X同学上线：“这次学考，不考语文。”
补刀手2号Mary君不甘落后：“还真是烧傻了。”
呆毛生无可恋地趴在桌上：“别说了，折腾了一天多，我到现在还低烧着呢，也不知道待会儿历史怎么考……哎哎哎——谋害家犬啊！”
兔七揪着呆毛的耳朵，任凭她发出杀狗般的惨叫，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一个小时不到就要开始第一场学考了，你还以为这是小测验吗？我不参加历史学考，但你要参加，而且今天你要连考史、物、技三门，现在这么悠闲，你背书厉害，所以觉得自己能在基本没复习的情况下考好设计四大本历史书的考试？恩？”
一口娃娃音，就算话里有再多的愤怒的情绪也不会有多少威慑力，顶多有些“顾里式”的尖酸刻薄，对人基本不能造成伤害……如果兔七没有发动物理攻击的话。
“我错了我错了，小七大大，求放过！我背！我背还不成吗！”呆毛连连告饶，掏出四本历史书以表诚意，兔七这才放过了她。
说是复习，这书也不是没看，只是看的东西一点儿也没进脑子了，呆毛越看越慌，早知道她该带书去医院的，这要是考的全不会，她又是选择题小黑手，蒙的全不对，平时历史评级又在ABCD间放飞自我……这考试也太TM悬了吧！
“叮铃铃……”预备铃宛如女友的夺命连环call一般震耳欲聋，随后是一个女声毫无感情的一句“请监考老师到考务办公处报到。”
卧槽，她完了，彻底game over了，呆毛外表平静无波，内心弹幕×999＋飞过。
兔七少有地略带赞许地看了呆毛一眼：“只要静下来还是能很认真地看的嘛，应该没问题。”
呆毛极力克制住想给她跪下的冲动：刚刚谁那么数落自己来着？现在来这套，难道一节课就可以了把四本历史书都背下了？如果可以她也想这么牛B啊！
算了，毕竟生活就是要不断地装B（此处三观不正读者莫学）。呆毛拿起笔袋和准考证，听得道一声“去也”，啊呸，她背对兔七，边走边往后潇洒地挥了挥手。
此处应有BGM，《壮士出征》什么的。
风萧萧兮易水寒，呆毛这一去兮……怕是回不来了。
出了教室，呆毛就装不下去了，面如死灰，相较之下反倒是之前高烧时的脸色要好看些，woc，她不能怂啊！这样不就是从一开始就输了吗……
正心烦着，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联合国的创立时间？”
呆毛转过身去，竟是K,X和队长——也对，他们一个选物化生，一个选物地技，这次历史学考自然也是要参加的。而刚刚，他是在问自己吗？
“呃……1942年元旦？”呆毛犹疑地回答道。
没等K.X反应，队长笑着说：“这不是还能答些基础问题吗？就跟小X你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吧。”说罢扯了扯K.X的袖子，示意离开。
呆毛被那句“担心”说得心里一颤——原来，他有在担心自己的吗……
K.X在原地没动，只是按住了队长的手，说了句：“冉染，好好考。”这才跟着队长走了。
呆毛望着两人的背影，这还是熟识之后他第一次叫自己原名，以往都是“呆毛”“儿子”乱叫一气的。其实她还有些问题想问问他，比如他跟队长一起走是因为两人分到一个考场还是有别的原因。但至少现在，这些事都不重要了。
她，只要他那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够了。
心情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慌了，呆毛走向自己的考场。
力争使进入考场还有段时间，看着周围大多数人都拿着什么小册子记记背背，作为最应该临时抱佛脚的同学，呆毛有些后悔自己没带历史资料，又懒得折回去拿，只好挂在走廊的栏杆上看风景。
不一会儿，呆毛感觉有个人在她旁边也刮起了栏杆，又一个没带资料的？呆毛一开始也没在意，可发现他一直在自己旁边，而且从余光看来，他竟是在看着自己的。
要转头吗？呆毛犹豫不决，要是眼神撞一块儿，那不是很尴尬吗……
最后呆毛还是转头了，结果——卧槽，这熟悉的桃花眼和厚嘴唇……
“Mary！你也在这个考场？”呆毛有些惊喜地问道。
“我在你旁边那个考场。”Mary指了指旁边的教室，瞧见呆毛失望的神色，狭长的眼角染上几分笑意，“紧张？”
本来以为他要挖苦自己几句的时候确实有点紧张，呆毛说：“你们怎么都看得出来？我明明演技满分！”
你们？Mary眼睛微眯，不过想也知道那个别人是谁。他也似乎习惯了呆毛的厚颜无耻：“一个平日就不用功的人，对一场大多数人要复习一两天都不够的考试只准备了一个小时，却又很尴尬地特别在意最后结果，这样的人不紧张？就算他是影帝别人也不会信的。”
那兔七是什么情况？呆毛顿时无力：“所以你还是来挖苦我的？”
“不，我是来给你鼓励的。”Mary朝呆毛张开双臂，“看你这么紧张，给你一个拥抱。”
看对方一脸“我是不是很贴心”的表情，呆毛的嘴角光速抽搐，随即心生一计，她露出过分开朗的笑容，也张开了双臂：“好啊，来啊。”
Mary明显一副没想过呆毛会答应的震惊神色，连忙抱胸，像是即将面临强×犯猥亵的黄花闺女一般落荒而逃。
“当初是你要拥抱，拥抱就拥抱……”呆毛对着Mary的背影，这么说着，欢脱的语气，差点就要唱了出来。
“不了不了。”Mary朝背后甩了句话，声音里明显透露着慌乱的情绪，跟一个涉世未深的人拒绝传销时别无二致。
果然跟Mary玩就是要比谁脸皮厚，呆毛露出恶作剧地胜利者的笑容，这其中还夹杂着几丝微妙的挫败感……而且，原本残存的几丝紧张也彻底消失了。
“同学，安静点。”在考场准备布置的监考老师从教室里探出头，对着呆毛皱着眉提醒道。
“啊，不好意思。”呆毛略尴尬地微鞠躬以示歉意，刚刚，好像，玩得是有些过分了。
呆毛以往在教室或附近耍宝，无不是惊天动地地秀负值的智商，周围的人都早已对这个女生脸熟了，这会儿个个都窃笑起来，呆毛更不好意思了，面上微热，却也发不了火。
“考生进场。”铃声响起，每个考场门口排起了队，考生们拿着准考证经过检查后纷纷进了考场。
“16号16号……”念叨着自己的座位号，呆毛低着头，一张一张桌角的号码对过去。
（女）：“找到了。”
（男）：“找到了！”
（男&女）：“嗯？……”呆毛与站在自己面前的瘦高个男生四目相对。
呆毛露出邪魅一笑：“这猥琐而丑陋的长相……”
男的露出更胜一筹的邪笑：“这矮小而熟悉的身高……”
“可达你是不是想死？”呆毛毫不犹豫，上去就是一脚。
被叫做“可达”的男生配合地做出一副很痛的样子（其实真的挺疼的，毕竟呆毛是打男生长大的）：“不不不，我是说冉染你娇小玲珑魔鬼面孔天使身材……我靠！你还打我！”
呆毛不客气地又是一脚，以名还名的叫道：“许扬冰，初中毕业后你胆子越来越肥了啊？恩？”
讲台上两位监考老师显然忍了两人很久，其中一个带着批评的语气说道：“那两个同学请坐到座位上，马上要考试了！”
两人都是外强中干（？）的软蛋，老师一说立马认怂，乖乖地坐到指定座位上，乖巧地看着监考老师。
发原卷，发答题卷，审题，正式答题，各种环节都比呆毛预想中快了许多，而自己却也是比想象中要冷静许多，虽然主观题还是考到了有些生疏的知识点，但怎么说也算是勉强扯出来了。等到结束铃响起，呆毛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笔，带监考老师收完卷后，如出笼的鸟儿般在大部队前率先冲出了教室。
“冉染！”许扬冰背着书包追了上来，“我有事跟你说。”
没听清许扬冰后面那句，呆毛一脸痛心疾首道：“可达你变了，以往你都是叫我大哥的。”
许扬冰捂脸：“拜托你别再叫我初中的外号了，丢死人了。再说，‘大哥’是初一那一会儿我比你矮的时候你逼我叫的吧？那时候你1米5？”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呆毛，“你现在有长5厘米吗？我现在都快1米8了……你又动手！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呆毛收回了踩在许扬冰鞋上的脚，淡定道：“我动的是脚。你不皮痒谁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只是为了叙旧？说吧，要多少钱？
许扬冰一脸正义地说：“我是那种向朋友借钱的人吗！”
呆毛非常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是谁借我饭卡吃夜宵吃了三十多现在都没还？”
场面有些尴尬，许扬冰委屈道：“我去吃夜宵的时候被室友看见了，他们要我请客。”
呆毛面带友善的微笑：“所以你拿着别人的饭卡请室友吃夜宵？”
许扬冰有点怂：“我自己的卡没钱了嘛。我也有跟他们说这是别人的卡，他们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你兄弟的卡就是我们的，不请客就阿鲁巴’。然后就……”
“什么狗屁‘四海之内皆兄弟’，我看你们是‘天下土匪是一家’。”呆毛恨不得手撕了许扬冰那寝室。
许扬冰狗腿地点头认错：“是是是，大佬教训得在理……”说罢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跟你讲话总是跑题。跟你说正事呢——我们班（初中那班）打算考完回初中去，好多人要来，你来吗？”
“你们可真牛B，这第一场考试才考完你们就已经撺掇好假期计划了……不好意思，这次我大概还是不去的。”呆毛原本是调笑的语气，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低声的拒绝了。
许扬冰看她这样子，自然清楚她在顾忌什么，小心翼翼问道：“还喜欢阿良？”
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以往这人都是作为一个挡箭牌以“自然卷”的名义出现在自己的话里，呆毛似有所触动，轻轻摇了摇头：“已经不喜欢了，只是现在见到他还有点尴尬。”
许扬冰识趣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不是很懂女生这点心思，喜欢的时候畏首畏尾，不喜欢了还是不敢见面，既然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为什么不潇洒一点？算了，或许是旁观者清吧。许扬冰一抬眼，瞧见迎面走来的人，想起呆毛刚刚说的话，心里默默吐槽：曹操啊……
“阿良！考得怎么样？”许扬冰上前自然地打起了招呼，本意是让呆毛先走的，谁像呆毛一听到那两个字整个人就僵住了，脚像是黏在地板上似的根本迈不开。
呆毛慢镜头似的抬起了头，胆怯地望着那个正笑得一脸爽朗的和许扬冰聊天的男生，跟许扬冰差不多个头，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很健气，一头自然卷像是去理发店卷过一样。
估计他在二班仍旧是个现充吧。
呆毛看着他，突然，他的眼神往呆毛这个方向瞟了一下，只是一瞬间的事，呆毛却像触电一样猛地低下头，一股难堪涌上心头，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却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是了，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无论上课、下课，她都看着他，这个人直觉敏锐得很，自己看他的时间不消两秒，哪怕在背后，他都能准确无误地朝自己这个方向看过来，像是心底的秘密都被那人洞悉一般，那个时候的呆毛也像现在这样，心虚得仿佛头埋进沙里的鸵鸟。
卓叙良整个过程中只是往呆毛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羞惭的情绪却一直滞留在呆毛体内。
冉染啊冉染，你曾经发过的誓都不作数的吗？之前的教训受的还不够多吗？
终于下定决心，冉染准备走了，可是第一步还没迈开——她迈不开，因为衣领被身后的人扯住了。
呆毛回头，是Mary，他似乎本打算像拎狗一样把她拎走，结果没拎动，外套倒是向上移了些，露出了内里土里土气而保暖的屎黄色毛衣。
场面一时尴尬得无法控制。
Mary默默地放了手，掩饰地咳了一声：“下一场考试也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呆毛看他略有尴尬的神色，是在帮她解围吧？这么想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温暖在心底蔓延开来，她笑得灿烂：“好。”
看着两人并肩同行十分自然的模样，许扬冰挑了挑眉，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了。他对眼神飘忽的卓叙良说：“那么说定了。”
卓叙良定了定神，点头道：“恩，我会去的。”
两人散了。走廊上顿时冷清了很多。
队长看着K.X冷静的表情，想起他刚刚伸出手又颓然放下的无力姿态，，莫名觉得刺眼，用手使劲拍了下对方的手，言语中透着嘲讽：“这么胆小？不像个男人！”而后提了提书包，转身走了，潇洒干脆，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给人一种赌气的感觉。
K.X没有回话，用手覆上被打的地方，面无波动地跟上去。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副双面镜，说别人的未必就比别人好。
就像你说我不是男人。
你也未必是。
小剧场：
不参加历史学考纯粹来看热闹并目睹全过程的燕球两人。
燕：好一出大戏，贵圈真乱。
球：看得实在是胃疼。我已经不想看这么多男人围着女主转了，这也太玛丽苏了吧。
月：接下来的正篇，将会如你所愿。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当初是你要拥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