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通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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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警方寻觅很久的李腾竟然早在他读大一的时候就死了。从白骨上看，也没有什么机械性损伤，也不是中毒。没有办法分辨死因。
这样一来，现在唯一有嫌疑的，或者说是唯一的线索，就是同样失踪已久的李腾的妻子了。
可是，李腾的妻子被卖到村子里的时候还是一个高中生年级的姑娘，而且两人事实上没有法律上的婚姻关系，任何地方都查不到她的身份。即使是后来跟着李腾去学校以后，也没什么人见过，最多也就是一面之缘，都说这个女人内向，胆小，根本不跟人接触。
线索又断了。负责这个案子的小组心力交瘁，地中海组长愁得一个劲儿地薅头发，差点连仅剩的大陆都要被海水淹没。
谭局心疼剩下的头发，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心有戚戚，就顺势让刚好最近比较闲的林涛他们队来接手此案。但林涛几人整理了一下案情，觉得跟前面那个小组获得的没有什么区别，唯一有进展的就是有人提供了女人的姓名——赵倩。
这个来自热心村民李铁柱，是李大庆隔了三个平房的“邻居”，在女人被卖到这里来的第一天刚好打他们家门口经过，曾经听到人贩子称呼当时还是小姑娘的女人，叫赵qian。也许是别的字，但发音就是这个qian。
除此之外，由于赵倩搬到学校周围去住的时候，是怀孕的。所以林涛他们去排查学了校周围小诊所大医院的就医记录，总算是发现了这个赵倩的踪迹。
一共有两条，一条是骨折，去的是小诊所。一条是重伤，被人送去大医院后，死亡。时隔三个月，死亡时间恰好是李腾申请交流生前一周。
“死了？”
听到这里，刘地不禁惊呼出声。他原本以为，林涛他们顺着就医记录就可以顺藤摸瓜，找着线索。然而，连原本唯一可能存活的赵倩都已经死了，尸体还是那个帮忙送医的好心人给安葬了的，真正是走投无路。
“所以我们转变了方向。”林涛也叹息，“我们想着，还是从最原来的地方查起。李大庆墓地的现场被破坏得很彻底，唯一能够有突破点的就是棺材板里的图案，还有山洞壁上的图案。”
刘地不解：“如果只是让我辨识图案，拍下来发给我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让我过来呢？”
林涛正想回答，几人就听到皮鞋跟敲击在走道瓷砖上的声音。
“我们用了所有的方法，都无法拍到那些纹样。”
刘地闻声回头，是秦明。于是他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
“秦科长。”
秦明颔首，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人，嘴角拉出一丝显眼的弧度，然后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药效不错。”
“啊？”
林涛和大宝连连咳嗽，目光转向其他地方，假装自己没听到。
刘地反应了一会儿也意识到了退烧药的存在，尴尬了一会儿却意识到自己的重感冒的确好了不少，热度退下，鼻子也通气了。
“咳，谢谢。”
秦明挑眉回应，心情愉快却不显痕迹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暖场小能手林涛赶紧转移话题，打算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退烧栓引到案子上来。
“那些图案是用硫化汞画的，也就是朱砂。我们所有的设备都无法记录到这些图案，只能请擅长临摹的人把它临摹下来。但即使是临摹下来的东西，不是纸张突然不见，就是纸上的图案渐渐褪色，最后也不见了。而且负责临摹的人第二天就生了病。原本也没有联想到玄学上的，但发生的这些事实在是……”
刘地打断了林涛：“也就是说，你们怀疑问题就出在这些图纹上？”
林涛和大宝点头。
刘地转动起他清明不少的头脑，搜索了一下相关方面的东西。
无法被一般的纸笔复制，也无法被摄影设备记录下来，这显然是一种带有“灵力”的图案。
“除了朱砂，有血液吗？”刘地问。
“痕检科的人说没有。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提取的量比较少，检测仪器的精度不够，测不出来。”林涛回答，“有没有血液，有什么关系吗？”
刘地皱眉：“只是一个猜测。现在还不确定，不能说。能先给我看看画过图案的那些纸吗？”
大宝赶紧在乱糟糟的桌子上翻找起来，拿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给刘地。
刘地打开文件夹，里面有三张纸。张开手掌在几张纸的上方感受了一下残留的灵力波动，不是妖怪，也不是鬼魂，更不是和尚和道士。似乎是什么暗物质能量，带有明显的破坏力。
至于能量波动所描绘出来的图案，即使是刘地也看不太懂，只是根据波动最强烈的几处痕迹判断、简化出几个像是字符的东西。，，，可能是东南亚地区的文字。
但刘地并不认识，却也不打算让林涛他们去辨认。毕竟要解释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两个字符，还是很麻烦的。
所以他只能合上文件夹，问：“我们什么时候去现场？”
最后，林涛让大宝回家，他跟秦明带着刘地先去了村子里。
晚上九点半，墓地的位置比较偏，去那儿的路上没有路灯，就林涛拿着警用的手电筒照着。明明是一片空地，也没有松柏之类的树，但李大庆的坟那一块愣是一点儿都看不见。相比起来，虽说月光不亮，但其他人的坟头已经算是相当清晰了。
着实令人心里发毛。
“就是这儿了。”林涛停下，用手电照着覆着新土的那个坟头，“我们就是把土给填上了，棺材板在旁边，要不你看看？”
刘地说好，随即走进了那块地头。
人类的眼睛看不见，但刘地却看得非常清楚。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
没有自然的光，没有能量，没有波动。甚至没有生命的痕迹。
刘地没敢靠太近，还急速后退了几步，问林涛：“之前那个小组的人，是不是最近老是犯困，急躁，特别是第一个接触棺材板的人，身体特别虚弱？但过几天又好了？”
林涛一惊：“你怎么知道？不仅是我们警察，有几个村民也是浑身无力，累得很，但过了几天也好了。我们以为是累的，难道……”
刘地不语，转身往村子里走，让林涛带他去李大庆家里看看。
“我要求证一下。”刘地说，“跟其他人提醒下，坟头和山洞晚上不能去，特别是不能靠近。”
林涛同意了。
几人到了李大庆家里。门虚掩着，被拉起来的警戒线封着，林涛把线一抬，几人鱼贯而入。
李大庆的的那间平房，因为有七八年没人住了，全部落了灰，蜘蛛网密布。刘地只待了一会儿遍出门往后院走。
后院跟一般的农村院子没什么区别，石磨旁停着已经生锈的三轮车。墙角倚着一把耙子，还有一卷席子，大抵是收获时节用来晒稻子的，还有一些篾啊筐啊之类的农具。
刘地站在院子里月光最明亮的地方，闭上眼睛感受整个屋子残留下来的气息。一个老头，一个年轻男子，还有一个近三十岁的女人。
老头的气息是断在屋子里的，男人和女人的也已经断了，前后脚地向高教园区那儿延伸。
幸好是刘地，也幸好感冒好得七七八八了，才能感觉到这些气息。
过了一刻钟，刘地睁眼，林涛立即凑过来问：“你知道了什么吗？”
刘地微笑，肯定地点头：“有点意思。明天中午再来。那个山洞离这儿远吗？”
“不远，一个小时的车程。”
“那刚好来得及。早上十点半我到你们警局，十一点能到这里。”
林涛好奇：“十一点？这是有什么说法吗？”
刘地回答：“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在古时候称为午时。这个时候阳气最重，阴气最少，能够最大限度地规避一些意外风险。”
林涛似懂非懂地表示了解了：“那现在是回去？”
刘地想了想，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准备些东西，明天有用。能告诉我龙番市里的中药店的位置吗？这个点还在营业的那种。”
林涛说了几个。忽而顿了下，意识到了其他的什么。
今天的秦明安静得不像话！要不是刘地说了“你们”这两个字，林涛几乎都感觉不到老秦的存在了。
“老秦？”林涛看向今晚一直默默跟在他们身后的人。
秦明却还是沉默不语，像是思考着什么。眉头越皱越紧。突然发现周围没声了，这才反应过来，抬头询问刘地和林涛怎么了。
刘地倒是不觉得怎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世界，偶尔沉入一下很正常。但林涛就没那么淡定了，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头轻轻戳了一下秦明的西装外套。下一秒收到了秦明凶狠的眼刀攻击，这才拍拍胸口放下心来。
“我就觉得奇怪，你执意要跟过来，来了又不说话，我还以为你被阿飘之类的附身了呢。”
刘地笑道：“秦科长是法医，身上煞气重，一般轻易不会遇到这些的。”
林涛也嘿嘿笑着，在后面推着两人往停车的地方走，准备离开：“那是，老秦鬼见愁嘛！看看这脸板的。我们宝哥刚来那会儿被老秦弄得那叫一个惨啊！唉，我看你也别叫秦科长了，跟我们一起叫老秦好了。”
刘地不置可否，也顺便瞄了眼秦明的反应，见他似乎还在思考人生，就选了个折中的法子：“我还是叫秦明好了。”
然后听到某人非常小声的一个“嗯”字。
渐渐习惯了秦明脾气的刘地知道他这是同意了，就向着人笑了下，结果收到一个嫌弃的白眼和扭头。
“这是……”刘地请教这方面的“前辈”林涛。
林涛非常尽责地传达授业解惑，用口型回了三个字：“害羞了。”并且意味深长暗示刘地千万不要在这种时候说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刘地一愣，随即跟林涛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内心狂笑不止。却愣是憋住，没敢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通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