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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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侠客？”
“是的。”
“那我又是谁？”金发男孩站在镜子前自言自语，仿佛镜子里的人正在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他。
“难过吗？痛苦吗？”镜子里的人笑着说。
金发男孩沉默了好一会“我不记得了。”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镜子里的人又问，金发男孩抬起头的一瞬间发现镜子里的样子变了，不再是那个瘦弱的金发娃娃脸男孩，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一双茶色眼睛的金发女孩，局促的拉扯着自己的裙摆。
“是的，我是阿达拉娜。”金发女孩眼神飘忽，一直不放弃的揪着衣服。
那镜子里只剩下“阿达拉娜”一个人的样子，一双手环抱上“阿达拉娜”的肩膀，一个声音低低的发出“现在，我会替你完成接下来的人生。”
那双苍白的手轻轻一推，金发的小女孩就被推进了荡漾着波纹的镜子里，像是坠入了黑色的湖水，片刻后就消失无踪。
躺在脏兮兮的地面上的孩子慢慢爬起来，撩开脏金色的长发，借着地上的小水坑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孩子捏了自己的脸颊一下，那倒影也做了相同的事，倒影的脸上多了一弧灿烂而温和的微笑。
“可以摸到自己的脸的感觉真好，那么……从今天起我就是侠客了。”脏金色长发的孩子喃喃自语，脸上仿佛写着一个词“疯子”。
那脚步声渐渐接近了，孩子拿着小水坑里也不怎么干净的水抹了一把脸颊，再用脏兮兮的衣服蹭了一通。那脸算是能看，再把脏金色的头发拢到耳后，露出整张可爱的娃娃脸，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内侧一下，瞬间眼泪充满了眼眶。
“美丽的母亲大人，我知道错了，放我出去吧！”孩子“嘤嘤”的哭泣着，那眼泪将落未落十分好看。
吉娜大概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顺从的儿子。侠客，她的儿子，一个从来都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但却眼神十分惹人嫌恶的怪胎，脾气倔强的像是一头艾岭羚羊……那种前面是悬崖还往下跳的倔家伙。
今天意外的“软话”和敬称让吉娜终于有了一分做“母亲”或者说是“控制者”的满足感。
“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跟斯芬克斯关在一起。”吉娜觉得自己的威胁很有用，她看到了小侠客眼中的惊恐。
和斯芬克斯关在一起？这正是我所需要的……知识，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小侠客用头依靠着铁栅栏，掩饰了眼底的想法。
从他有意识开始，就有一个女孩顶着“侠客”这个名字，她使这具身体不断遭受折磨，如果他感觉不到也还好，但每次被吉娜的鞭子抽打，那疼痛几乎蔓延整个神经。
他本来以为自己是这具身体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但却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没有一个名字……又意味着什么？
他一直想不明白，直到有一天他听到那个女孩在脑海里自称……阿达拉娜。
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被解释清楚了。这个女孩夺走了他的名字！而他才应该是侠客！这具身体是属于他的！而那个女孩才是小偷！
侠客在那一天定下了夺回自己身体和名字的目标。就当自己才是那衍生出来的第二人格，诞生只是为了解决那个女孩的困境……一点又一点的逐渐掌控了这具身体，直到把那个女孩完全吞噬。
从那天起，侠客才是侠客。
“戈薇说，她可以感觉到这座山上的四魂之玉的气息……”犬夜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着侠客笑容突然抖动了一下，犬夜叉随即耳朵一抖。
“你说的是这个吗？”侠客把戴在脖子上的一块小小的碎石头拎起来，那上面的力量波动让犬夜叉十分熟悉。
“如果你们要的是这个，在下可能不会满足你们的愿望。”侠客把那块四魂之玉碎片放回衣服里“如果你想要夺走它，除非杀了在下。”
侠客的话说得异常果决，犬夜叉却不知道何去何从，侧头打量了一下妖刀姬，她身上的妖气和煞气都非自己所能敌，更不用说这大江山铁王宫里究竟还有多少妖怪……
戈薇归来，蝴蝶精为她准备了一套这个时代巫女的服饰，清爽简洁。犬夜叉在看到戈薇的一刻，眼前的少女仿佛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那双犬耳不由得趴了下来。
戈薇疑惑了片刻犬夜叉这才给她讲了她离开后发生的事，侠客闲来无事，默默倒酒一饮而尽。
酒液醇厚，入口化甘……侠客抬眼打量着一身巫女装束的戈薇，露出一个笑。
“只有那一片碎片是无法实现愿望的，拿来没有任何用处。”戈薇想了一下对侠客说。
“我当然知道这四魂之玉的重要性，对于我来说它没有任何用，但它放在我这里才是最安全的。”侠客说的轻描淡写，仿佛从不在意这四魂之玉中蕴含的巨大力量。
“戈薇知道我的名字不是？酒吞童子有或者是大江山鬼王……唉，这些都是些绰号。”侠客从怀里抽出一把桧扇，轻轻的在身前摇晃，那细碎的金发被风吹得微微飘起。
“是的。”戈薇说话没有任何犹豫，反倒是犬夜叉和妖刀姬将这个“名字”理解成了“真名”。犬夜叉的反应还好，只是“咦”了一声表示惊讶，反倒是妖刀姬妖气暴涨，腿上摆放的妖刀弥散着摄人的凶煞。
侠客就是要让他们误会，不然还怎么玩下去？
“我不需要这四魂之玉的力量，而我的神职也可以更好的保护它，所以放在我这里不是更安全吗？”侠客觉得自己有个糟糕的毛病，一开始骗人就会放柔放缓了声音……嘛，总有一天会被这个习惯坑了的吧。
“熙壶伽籁”的意思是驱邪庇护，作为一个拥有庇护神职的神明，的确是最适合保护东西的。
“那酒吞童子这个名子……还有传说……”戈薇不由得想到侠客的绰号和这个绰号所附加的负面传说。
“我也听说了那个在下好拿处.女胸脯下酒的传说，但若要取胸脯是否需要杀人？或者沾染血腥气……而我身上可有这杀人的煞气和食人的血腥气？”侠客镇定自若，毫不紧张“作为一个巫女的后代，你可以把灵力聚集在双目上，一观尽分晓。”
戈薇点点头，按照侠客所说把灵力全部集中到双目，眼睛一闭笼罩黑暗，但当双目张开，无限的“气”便出现在眼前，惊吓得戈薇不由得向后退退了一大步。
整个大殿弥散着妖气，望向犬夜叉时，妖气聚拢成犬形犬牙交错凶悍无比……再看向妖刀姬，她的妖气凝实成一把巨大而凶戾的妖刀，刀口盘踞着一团血红。
戈薇脸色蓦地苍白，她随即有些胆怯的看向侠客，那眼神不由得一愣，侠客周围的气息异常干净，背后的灵气聚拢化成了一株巨大的紫藤，整个房间都被这美丽的紫藤笼罩……事实上，不光是这间房间，还有这整个铁王宫，都在那株美丽的紫藤的辐射之下。
“我愿意把我这里的四魂之玉交给您来保管。”戈薇恍惚了一下轻声说，侠客欣然接受，那笑容愈发温和。
然而……
在戈薇和犬夜叉第一次进入房间的时候，侠客摇着桧扇送出了一团梦境。那梦境无色直接钻进了两人的脑中，犬夜叉和戈薇就像是没了控制的木偶“噗通”的倒在了地上。
“蝴蝶精，带着戈薇去换衣服，换完衣服再带回来。”侠客镇定自若的指挥，连衣服的一个皱褶都不曾改变。
“瓶妖，把那个倒在地上的犬妖扶起来。”两个立在房间角落的瓶子蹦蹦跳跳的来到了犬夜叉身边，生出一双妖气凝聚的小手把犬夜叉顶了起来。
片刻后，蝴蝶精扑扇着翅膀抱着穿上巫女服饰的戈薇回到了房间，另一个瓶妖撑住了戈薇的身体。
“四魂之玉。”侠客对蝴蝶精伸出手，蝴蝶精从怀里掏出装着四魂之玉碎片的小荷包放在了侠客手中。
侠客把四魂之玉的碎片从荷包里倒了出来，那些碎片跟侠客挂在脖子上的碎片相碰，便融合在了一起。
侠客敲了一个响指，戈薇和犬夜叉一个恍惚，两只瓶妖颠荡着自己的大肚子回到了角落，房间仿佛没发生过任何事，但在那恍若隔世的梦里，戈薇却已经认同了把四魂之玉交给侠客是最好的选择。
……
人世之恶在平安时代被显示的淋漓尽致。
一切的罪恶可以被妖怪担待，一切不敢做之事可以尽数推给妖怪。
或许只有午夜梦回，那些被人虐杀的姬君的灵魂……或许会去那些凶徒家中、府上讨回公道。而大约只有屈死的灵魂才知道平安京的上空究竟缭绕着多少罪恶。
酒吞童子的罪名被越堆越多，从杀死一位风与山林女神到坊间传闻中的作恶大妖怪，又到活跃于此时代的恶鬼……甚至酒吞童子的恶行被追溯到嵯峨天皇时期，甚至有人说酒吞童子曾被弘法大师封印。
这一切快的让人数不清年月。
但因为酒吞童子而风声鹤唳的姬君们却因为京都发生的另一件事而忘记了恐惧。
大阴阳师安倍晴明自杀了。
市井中流传的说法是，安倍晴明新收的弟子的芦屋道满获得神启，得到了安倍晴明的神书《金乌玉兔集》便与安倍晴明打了一个赌。
“芦屋道满跟晴明公打赌，说‘我获得了你的《金乌玉兔集》’！”一个农民打扮的人说得热火朝天，周围围了一圈感兴趣的男男女女。
“晴明公当然不相信，要知道这本书可是来自大唐的法师传授于他！于是晴明公说‘我不信，如果你有我就自杀！’晴明公话刚说完，芦屋道满那个小人就掏出了那本神书，于是晴明公遵守诺言自杀了。”那农民说完，周围一阵唏嘘，他们似乎是在感慨这位伟大的阴阳师的逝去。
当然这只是一个可笑的市井传说，实际上安倍晴明是被谋杀了。
被他的妻子安倍梨花和他的弟子“芦屋道满”，同时，晴明公的头顶飘过了一片大草原。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捉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