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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七章 野旷天高木叶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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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再看见那他那脸猫偷腥的笑脸,我会控制不住直接给他一拳的。这男人越来越放肆了,再放任下去可就爬到我头上来了。我一向作威作福贯了,突然杀出一人在我头顶上压着我,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我的头上的位置是留给空气流通的,新鲜空气决不与人分享。
“呀,不会是生气了吧?”
无辜的声音继续诉说着自己的清白,“总不见得要我见死不救吧?这一摔当真是会伤了你那柔嫩的脸蛋,我……”
“够了!”严厉的声音后是一抹最为亮丽的笑颜,“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还是冉纭你认为我和那些食古不化的人一般?”
“那我就放心了。”
又是西门冉纭的拿手本领,笑着说谎。这男人从头到尾就一直晒着他那张笑脸,大清早的太阳还没出来呢!用得着急着比哪张脸更灿烂吗?
“这是哪里?”我疑狐地打量起四周,陈旧的木屋破破烂烂,弱不禁风的样子好似一碰便会倒塌,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的霉味,地上是杂草丛生,时不时跑出些奇怪的虫子争着来亮相。
“这……该不会是你找的屋子吧?”背脊发凉,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瞪着脚边的虫子,我小心翼翼地挪动着。
“时间那么赶,这是唯一一间能用的。”
“你认为朱标这么好糊弄?一看就知道这儿已经荒废个把年了。”我无力地垮下肩膀。
“是啊,这就是我大清早带你出来的原因啊!”西门冉纭理所当然道。
“你让我来打扫?”一大早赶走我的瞌睡虫为的就是让我来大扫除?我的身体已经先行于我的思想,一步步往后退。想到要和那棉絮一样的灰尘接触我就头皮发麻,
在孤儿院的时候,曾经被派去打扫一间又破又暗的阁楼,而且被人恶作剧关在了里面,在那个狭小阴暗的空间中,我担惊受怕地度过了倍收煎熬的一晚,自从那时起,我对诸如此类的屋子存在潜意识的抗拒排斥。我都不愿接近它,更何况是跑进去打扫?
“你该不会是做不来吧?”西门冉纭双臂交叉在胸前,认定了事实就是这样。
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过别想来激我,我不吃这一套!“对啊,是有点问题。”
“那没关系,做不来可以用学的,我相信你是个优秀的学生。”
又给我戴高帽子?他那信誓旦旦的样子的确很容易使人信服,简直就是天生的演员!“嗯,我也相信我是优秀的学生,但我不认为你是出色的夫子。”捕捉到西门冉纭脸上细微的变化,“那冉纭你自己做得来吗?能够教我吗?”
“怎么不会?”
“有请示范。”极力压下偷笑,我讨教道。
西门冉纭当真推开残破的们进入其中,只是——那本就摇摇欲坠的门在经过西门冉纭的“轻轻”一推后,光荣宣告退休。扬起一阵的灰尘。
西门冉纭尴尬地瞟了我一眼。
我“随意”四处张望着,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西门冉纭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三两下拍掉衣服上沾染的灰尘。
“冉纭,家里再穷,门总应是有的。”我“随意”晃到了别处,啧,再次确信我没有经手这里的东西是明智的选择。
“轰——”屋内传来一声巨响,不知道又有什么东西塌了。
西门冉纭在屋子里一阵的天翻地覆,震耳欲聋的声音刺激着耳膜,铁打的屋子都会被他拆了,我好奇地走上前一探究竟。
昏暗的屋子里,那月牙白的倾长身影显得格格不入。破旧的家具乱七八糟的四处分散着,蜘蛛网随处可见。
“要扫地的话,先要泼点水。”实在看不下去了,爱逞能的自大鬼。
“我有说要扫地吗?”西门冉纭说得理直气壮。
“那好吧,冉纭你就在这里慢慢打扫吧,我要回颐襄馆去了。”最后几天还是得由我把把关才行。
“你想留我一个人?”
“不……是……”腰间突然传来一阵的刺痛,针刺般的痛楚很快曼延全身,天旋地转眼前突然一黑,扶着门框,我慢慢地蹲下,看样子是旧伤复发了。
“晚儿!”西门冉纭丢下手中的工具飞奔至我身边,抱着我起身。
冷汗逐渐浸湿衣衫,紧咬牙关,我怕此刻坚持不了就会马上晕厥。靠在西门冉纭的肩头我等待着疼痛的过去。
西门冉纭拉开我捂住腰间的手,大掌随即覆上,缓缓地揉轻轻地压,同时注入内力缓解疼痛引起的痉挛。
温暖的热流散入体内,紧绷的身体也在他的安抚下得到了放松。疼痛退去,可伤处仍是酸麻不止,我有预感,恐怕这后遗症我是送不走了。
西门冉纭轻吻着我的发鬓,柔声低语,“没事了。”
“什么没事了,痛死我了!”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抱怨着。
“晚儿,你恨伤了你的人吗?”
“如果你是我,你会不恨吗?”我没有给予正面的回答。天知道,我刚醒的时候受的什么样的罪。我不是什么以德抱怨的大圣人,没有那么广大的胸襟。
“晚儿……”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自有打算。”按着伤处,我离开他的拥抱。
“你要去哪里?”西门冉纭挡在我面前,按住我的肩膀。
“你会因为我受伤而作废赌约吗?”无论何时何地,你的对手决对不会因为你的受伤而减弱他的攻势,相反会极力抓住这一弱点。公平?那只会是嘲笑对方的幼稚。
果然,西门冉纭松了手。
不再多停留一秒,我缓慢地前行。
“晚儿……”西门冉纭在我身后唤道,“伤害你绝对不是我的本意……”低沉的嗓中夹杂着太多的情绪太多的含义,像是怜惜像是致歉。
心狠狠地抽动了,漠视想回到他怀中的冲动,僵硬着道,“那就先把屋子清理干净,等我晚上回来。”心在同一人身上遗失一次就够了,第二次我会保护好。
西门冉纭找的是什么鬼?先前有他带路一直没觉得,等自己亲自实践才发现这些个巷子九曲十八弯的,绕得我头都大了,坑坑洼洼的地面拌了我几次,这一弯身子,牵扯了肌肉,更痛了!
许久之后我才摸到了颐襄馆。我这样子还不敢走正门,生怕吓走了客人,偷偷摸摸地从偏门爬上了四楼。
我跌跌撞撞地撞开门。入目的是衣衫不整的一对男女,想来是上天注定幽明和月芩不适合在一起,要不怎么每次都被人撞破奸情?
月芩半裸地坐在了幽明的腿上,白嫩的脸上布满红晕。一剪美眸凌厉地射向坏人好事的我。
四目相对,我略带抱歉地回避了视线,不过似乎也没用了,第一眼已经把该看的不该看的尽收眼底。随即再次理直气壮地行注目礼,上班时间可不是调情时间。
“咦?楼主,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月芩愕然,喃喃道,“该不是被我们吓着了吧?她哪有那么脆弱?”
幽明示意月芩从腿上下去后,径直走到我跟前。
瞪着逐渐放大清晰的键硕胸膛,这男人该不会忘了先前他干了什么事吧?还是他有暴露嗜好啊?不过他那衣衫半挂的性感模样到还格外撩人,是有暴露的资本。
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脚不争气地往后退,要死了!裸男我还看见过,干吗还怕这半裸的?
走廊才那么点宽,没几步我就直接贴在墙上了。吓——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什么时候离我如此近了?
幽明一手撑在墙上,一手拉起我的发尾在之间玩弄着。“小晚儿,你怎么会被吓到呢?是出了什么事呢?憋在心里可是会生病的哦!”
抽回头发,我用力推开幽明,他并没有料到我有此举,踉跄地退到一边,不可思议地乱叫,“小晚儿,你的力气还不小呢!”那修长的手指还不停地抚弄着被我狠力一推的胸膛,真是——卖弄风骚!
“穿好你们的衣服。”他们以为他们的肉很白很希奇很好看吗?一个个都衣不覆体,成何体统?最重要的是我怕看多了晚上会做春梦!
“楼主,你忘了颐襄馆是什么地方了?”月芩一点都不害臊,“全穿得严严实实的,生意哪来?”
也是哦!
月芩沏了杯茶递给我,“先喘口气再说吧,瞧你那脸色白的跟什么似的。”月芩从头到脚细细地检查了我一番。
接过杯子,“只是腰上的伤处隐隐作疼,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怎么可以?”月芩满脸的不赞同。“伤势未痊愈你就到处乱跑,留下后遗症怎么办?”月芩从我手中拿走杯子,半强迫地扶着我往里屋走。
“等、等等……”我求救地望向幽明,可他只是回我一“好自为之”的笑容。
月芩强自把我压在床上,“休息。”
虽然眼前的女人一天到晚没给过我好脸色外加冷言冷语的,此时我却感受到了她的关切。“月月,我没事的。”我安抚道。
“怎么会没有事?还是你还想像小时侯一样?”月芩的声音跑了调,那双眼睛瞪地是又圆又大。
我笑出声,“月月你不再唤我楼主了?”这还是第一次没听见月芩她“楼主”前“楼主”后。
“呃,楼主你别扯开话题。”月芩一心一意要把我赶上床。
给我的感觉到像是护崽的老母鸡,我笑个不停,“哎哟——”暗自惨叫,笑过了头又牵扯到伤处,乐极生悲就是我现在最好的写照。
“还不上床去趴着?”
“好,那你把这些天的帐簿拿来给我瞧瞧。”在月芩的帮助下,我迟缓的爬上了床。
“小晚儿,生病就好好休息,帐簿又没有长脚会自己跑。”幽明悠闲地坐在床边
“拿来。”双手交叉垫在脸下,我闭着眼睛下达命令,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说我是工作狂也罢,我的确是为了工作会废寝忘食的人,到了这个时代很多事我更是亲历亲为,没办法谁让我是苦命的孩子,有着一帮坏水在算计我?
“好吧。”月芩认命地当起跑腿。
房间中只剩下我和幽明,我躺在床上假寐彻底无视某人的存在。
“小晚儿?”
“小晚儿?”幽明不放弃一直在那儿“小晚儿”得没完没了,性感的嗓音发出情人间的亲昵。
“你想说什么?”扰人清梦,罪大恶极。
“为什么这么拼命打理重楼,你根本就不是醉心于这方面的人。”
“别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身体依旧沉睡着,脑袋瞬间清醒。这狡猾精明的家伙。
“小晚儿,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啊!以前你那么的恬静娴雅,那不食人间烟火样子像随时都会抛下尘世间的繁杂,可是现在的你那么的世故,难道单纯的昏睡会使人发生质的飞跃?”
头顶上不断冒出顾人怨的声音。
“那幽明你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呢?”果然都是城府极深的孩子,听他万分肯定的样子,定是察觉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与我独处求证的机会。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
“啊——我明白了,怪不得你老是对我没大没小的。”这年头,楼主也不是那么容易当啊,弄不好就群员造反,让我成了无业游民。无业游民?我在心里偷笑,似乎是个不错的建议,等我楼主的位子坐热了,该我来玩你们了。
“不,我从来都一样,只是以前没现在这么好玩。哎呀呀,小晚儿你别扯开话题。”
被发现了啊——床真是个坏东西,躺在上面人都懒了,而月芩想磨蹭到啥时候呢?“你猜啊,猜出来楼主我有赏。”
“猜,那到也不用,最简单的方法是直接问苍凌。”
“干苍凌什么事?”脑中浮现那张不符年纪的娃娃脸,也不是好东西。
“你不会不知道他的特长是什么吧?”
苍凌的特长嘛,自然是读心术啦!我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对上那恶意带笑的紫眸,别是我的秘密被发现了。
“别紧张,这只是下策,万不得已不会用,那家伙每次大老远望见我就先逃了。”幽明拿他没辙。
是啊,哪个正常男人看见你那不怀好意的脸有不逃的?傻傻站在原地等你吃了?“太傻的人啊他是活不长的,相对而言太聪明也不见得他的命就长。这么说吧我喜欢适可而止的人,该让你知道的少不了你,不该知道的那是为了你好。”瞧,我这楼主当得多称职!简直无懈可击,为了我属下的安全可是不辞辛劳讲解做人的道理。
“虽然我很喜欢现在你的手段世故,可是不是自己的东西怎么会认真对待?”幽明无辜地瞅着我,“我怕重楼被你玩掉了,我就没栖身之所了。”
要死了,天下间的男人怎么都喜欢装无辜,活象我是大灰狼要吃小红帽似的。“重楼铁定会为你养老送终的。”根据人类进化的进程看,女人总比男人来得长命,至少在我有生之年是看不见重楼的垮台。
我突然想念起暗夜来,这家伙的嘴闭得跟死人一般紧,怎么都锹不出几个字,多好的一人怎么就不在我身边呢?
“是吗?那小晚儿我先试着相信你一回吧。”幽明撩拨着张狂的长发,深紫的眸子在一刹那变得淡雅,闪现出紫罗兰般的色泽。
我是不是要跪拜着谢谢你施舍的信任?撑着腰我慢慢地趴会原处,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情呢。
这时,月芩也抱着厚厚一打帐簿回来了。
我往里挪了挪空出地方示意她放在我身边,这点东西够我折腾许久了。
“对了,楼主,那人又来按时报道了。”月芩不满地抱怨着,“每次来就点一壶茶然后待上一下午,我又不是开茶馆的。一人就白白占我一桌子。”
那人指的便是原风翼,从远古时代跑来的顽固化石捕头。较之与他,显然帐簿就靠边站了。
看我把顽固大石头砸成小石子儿,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