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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被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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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浑身都像被拆开重组了一样,哪儿都痛得她想哭,可是喉咙就像被掐住了一样痛得她发不出一点声音。眼前一片漆黑,苏锦努力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就如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
苏锦拼命的睁开眼睛,被一束强烈的光刺得又闭上了眼,待那不适感过去后又试着缓缓睁眼,如此反复这才适应了。
环顾四周,入眼只有一张木桌和几张木制的椅子,桌上也不过一个茶壶和几个杯子而已,整见屋子除了这些和身下的床便再无一物。
这间屋子的主人好穷噢。
也亏得此刻浑身疼痛起不了身,连身处何处也不知道的苏锦居然还有心情嫌弃人家穷。
默默吐槽了一会儿,苏锦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被人救了,救自己的人也不在。
这儿是哪儿?娘亲她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出事了吧?也不知娘她们该有多着急伤心。
想到这儿苏锦就有些躺不住了,一时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刚起身便被肩头的伤痛得浑身无力又倒了下去。
“你若再动,你这伤还不知何时才能好了。”淡淡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只见一身姿挺拔的男子走了进来,一身简单的白色布衣无一配饰,五官并不精致,但组合在一起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虽不俊美却有种清雅脱俗气质。
原来救她的是个和尚。
没错,进来的这人光着头,确是个和尚。
“是你救了我?”
“是我。”
绝尘颔首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一手里端着一碗药,一手正拿着勺子舀着。
没想到这和尚虽貌不惊人,这手着实好看了些,白皙修长的。
苏锦不仅是个颜控还是个手控,平日里最喜欢对镜欣赏自己的容颜了,身边的人也就数三哥的手最是好看了,以前苏锦都喜欢把玩三哥的手,后来稍大一些,三哥就不让她玩了,说她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对男子动手动脚了。
哼!她知道,三哥这是怕给她养成习惯,以后被他那群相好的看见吃醋呢。
不过眼前这人的手比之三哥的更好看,看到了这么好看的手了,以后对三哥的手她都提不起一点儿兴趣了。
好想玩玩啊……双眼冒光的看着眼前的一双手。
似是察觉到了她灼灼目光,见她盯着自己手……中的汤药,灵动的眸子闪着渴望的光芒。
这是想喝药?
绝尘默了默,舀一勺药递到她嘴边。
待闻到中药浓浓的味道苏锦才回过神来,看到他喂到嘴边的药,苏锦想哭。她讨厌喝药,苦死了!
自出生到现在,从她记事起,因为讨厌喝药,她都很努力不让自己有生病的机会,家人也将她保护的很好,除了不小心磕到哪儿碰到哪儿,她从未像如今这般伤的厉害。
就算在家生病了,喝药时娘亲总要哄着她喝下,喝完还有去味的梅子吃。苏锦忍不住就想耍赖撒娇,软着声音说:“我可不可以只喝一点?”
“不行。”
看他淡淡的神色,虽不冷漠却让人感觉疏离,苏锦只能张嘴乖乖喝药,那中药独特的苦味苦得她眼泪汪汪。
绝尘一勺一勺喂完,便端着碗起身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又回来了,手中依旧端着一个碗。看他这样子,不是还有吧?苏锦真的要哭了,想往床里面缩又动不了,急的满头大汗。
“这是糖水。”
似是看出她的逃避,绝尘轻声解释道。
糖水?不是药?!那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这和尚看着冷冷淡淡的,还挺细心的嘛,她决定不那么讨厌他了。
口里的苦味使得她迫不及待的微张嘴等着他喂,就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奶猫,萌的人心都化了。
绝尘心中一动,面上仍是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如愿的将糖水喂给她。
先苦后甜果然让人满足啊,咋吧着嘴里的甜味,苏锦满足的眯着眼睛。
两人就这么一喂一喝着,也不说话,却有种别样的氛围。
一直到喝完了糖水苏锦才想起自己似乎还没问救命恩人的名字,于是舔了舔唇边的糖水渍道:“我叫苏锦,你呢?”
“绝尘。”
“是你救了我吗?你在哪里看到我的啊?”
她以前都不知道这断崖下还有人居住,不过幸好有人,不然她早就死了。
“河边。”
“……”
苏锦有些说不下去了,这和尚太无趣了,问什么就答什么,还答得如此简单,绝不多说一个字。
默了默,看到她不说话,那和尚也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语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苏锦就想逗逗他,想看看他别的表情,眼睛转了转,看了看自己身上明显不属于自己的衣服,假意紧张慌乱的问道:“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绝尘看了她一眼,依旧没什么表情,“是。”
“我可是个女儿家!”苏锦不甘心,居然没有变脸。
绝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没有意味。仿佛在他眼中,她与这屋中的桌椅无甚不同。
一拳打到棉花的感觉让她很郁闷,从小到大,但凡见到她的人没有谁不说她好看的,怎么到了这和尚眼中,她竟与一草一木没什么差别?
看来这和尚心性坚定啊!苏锦这时倒有些佩服他了,如此年轻便已有如此超脱的心性领悟,这要在圣元寺可是能比肩主持的啊!
绝尘看了看与昏迷不醒时相比更有生气可爱的人,眼神闪了闪,最后归于平静,而正低着头赞叹他佛心稳定的苏锦并没有看到他的异样,不然她怕是不会再如此想了。
这般一想,苏锦便不再纠结他给她换衣服的事了,虽然生在大家族,理应谨遵男女大防,但是苏家三代就这么一个嫡孙女,自然是百般呵护顺着,在规矩上并不如别的家族那么严苛。而被家人宠着长大的苏锦与那些板正的世家女不同,并没有将名节看的那般重。
再说了,生死面前,名节算什么?而且救她的还是个清心寡欲的和尚,自是不怕他说出去了。
“这儿是在圣元寺的崖下吗?”
“不是,这儿离圣元寺大约百里,我发现你的时候你正躺在河边,应该是顺着河流被冲到这儿来的。”
什么?她居然被河水冲了这么远,自己如今伤还没好,连下床都很艰难,爹娘怕是难以找到自己了。
哎,只能等自己好的差不多了再让这和尚送她回京都了。
看着坐在蒲团上打坐的绝尘,她就能预感到养伤这段日子,她怕是要无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