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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月10日 ...


  •   我揉着笑得生疼的肚子,快进到今天早晨……中午出家门来上班之后,他一个人裹着浴巾坐在床上,看脸上神色,是在沉思。

      电脑正播放着的火影有声小说仍在继续,他一直没什么情绪变化,直到佐助出场,后来提到宇智波灭族,才震惊得手底力道失控,撕裂了床单。然后心虚地试图把它拼起来,拼不动就当做无事发生,继续听剧情。到了写轮眼卡卡西部分再次震惊,还有些愤愤不平,随后转为深切的悲伤和浓重的迷茫。

      类似“我是谁我在哪儿为什么在这里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人生的真谛是什么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啊不对我是不是已经死了要一直坐在这里吗”这种层面上 的迷茫。

      佐助为了救鸣人开了写轮眼,听着水无月一族的血继限界,他在迷茫中露出一个嘲讽力max的笑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看口型,是“哥哥。”

      我闭上了眼睛。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如果青年夭亡的是我,醒来在另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得知我不过是个早逝的虚拟人物,一生都被人看在眼里肆意褒贬,一生所求俱都成空,一生所爱全无好下场,会怎么想?

      太抽象了想不出来。

      代入具体场景。

      我走在街上被楼上掉落的花瓶砸死,再次醒来时是在三百年以后,AI或者虫族统治世界,人类的地位类似如今的熊猫,数量上几乎灭绝,能做的只有AI/虫族眼中的卖萌。人类反抗组织领袖意图推翻AI/虫族的倒行逆施,夺还人类应有的万物之灵的领导地位。

      组织中的一个我的迷弟迷妹拿着一本书告诉我,我是这部名为《AI/虫族崛起》的畅销书中一个路人甲,出场的目的全然为了推动剧情,那个被我以为是花瓶的东西其实是AI/虫族投石问路的那颗“石头”,为此我甚至进了历史教科书。想要为我复仇的楼楼成了螳臂当车的反派,哦不,杂鱼典型,也被轻而易举地碾碎在历史的车轮下。我们两个加在一起,在那本书的出场字数不超过十四行。

      我怎么想?

      ……

      …………

      ………………

      月之眼果然很有道理啊摔!

      冷静!冷静!总之先寻找一下时光机。呸并没有这种东西,匆匆收拾收拾自己,看起来不像哭过或者要哭的样子,给采购发过去一封邮件就匆匆驱车回家。

      我想看到他,现在就想。

      放任一个宇智波在接受那——么——大——的信息量灌输以后,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地方乱想,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惨烈的悲剧?呃我是说谁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痛苦需要抚慰?哪怕我并没有抚慰的资格,至少有开解的能力……哪怕再不济,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的水平总算还是有的。

      然后我被交警拦住了= =今天限单号,我开出来的车就是被限的那种。越是心急如焚越有人添乱,默不作声地交了罚款并接受开车要稳重不要超速的教育,超不爽地继续我的行程。

      ——带着金毛的朋友和开着小货的采购都比我先到并堵在我家门口。并在热烈地交流攀谈,关于怎么看都是会注孤生处女到死的类型的boss金屋藏娇话题。

      祭出百战不殆的扣工资大法,把闲杂人等清理干净,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归家会情郎【x】。可是等待我的是一个安静得让人感到心惊肉跳的青年人,他在试图把心思全都埋在心底,可是越这样越让我感到不安。

      听到并分辨出我的脚步声对他来说也许不是难题,他忽然抬头,似乎在对着我的方向,平淡地说:“大小姐,你最拿手的武器是什么?右手食指第一指节上有勒痕与薄茧,惯用钢丝?中指第二指节与拇指指腹也有茧子,千本也总在用?掌心大鱼际那里的话,苦无还是手里剑?”

      ——缝线和手术刀算么?最后那个,其实回国以后我已经没再用过热武器了w

      “硬要说的话,手术刀吧。”不想再刺激到他,我斟酌着回答。

      “那么,拿上你的武器。”他不置可否,“你身上可不是没有血腥味。用你最擅长的武器,抱着杀死我的决心,来攻击我。我想知道现在的自己还剩多少实力,你会拒绝我么?”

      ——怎么可能做得到呢?以我现在的心气,就算他找我要月亮,我可能都会想办法给他弄来,何况只是当一回人体沙包。当然是无法拒绝。

      于是在床头柜里摸出一把刀柄,装上刀片。那是我刚学会说话走路还是就持在手里的物件,童年的玩具以及成长的伙伴,是我的肩,我的臂,我的指尖,我身体的一部分。打量着以男子坐姿盘腿坐在床的边缘的泉奈,伸出手摆出拥抱的样子,利刃夹在指缝,无声无息地向着他的大动脉与气管抹过去。

      结局和第一天他初来乍到没有任何区别,下一秒,我就以非常诡异的姿势仰卧在床上,后脑重重砸进枕头里,一手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一手被反扭扣住于枕畔,小腹被一只灌注了大半体重的膝盖抵住。他有克制力道,我的不适感非常有限。

      被反折的手腕有着微微的疼痛,握了十年无比熟悉的薄薄刀片随着他的动作贴着面颊插入枕头。汗毛战栗,细密的小点裹挟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席卷全身。

      终究还是无法忍受被施予疼痛的感觉,于是奋起反扑,欲将不舒适强加回施予者。奈何武力值的相距天差地别,绞尽脑汁的攻势一次一次打消,带着无法拒绝的压迫感的身躯一寸一寸贴近。

      直至亲密无间。

      ***********************

      “可以请你不要这样做了吗?”扶着我洗了个战斗澡,回到床上的泉奈拿着我递给他的纸钞,哭笑不得,“虽说忍者(的社会地位)与花街游女没什么区别,可还是不一样的。我是个忍者,不是游女,欠你的能够通过别的办法还,做这种事就不要给钱了……”

      明明是很好笑的对话,莫名感到心疼。躺在他的旁边,一寸寸向他身上挪过去。

      他没有躲避,甚至向我伸出手,一把将我揽在怀里,任凭我抓着他的小辫子在手指上绕来绕去,忽然问道:“你昨天晚上说的话还记得吗?”

      诚实摇头,想到他看不见,方出声:“断片了,没印象。想问什么就直说,我不会对你说谎的。”

      “忍者是什么?”

      ……………………我们可以不在哲♂学之后讨论这么哲学的问题么?

      不能。

      我还是无法拒绝他。

      思考了三秒钟“现在换本命还来得及么”,认命地爬起来,拉着他一起坐在电脑前。好了大家都别睡了,好好学习吧~学习使我快乐。

      于是我们上了一晚上的历史课。话题从忍者的历史延展到人类的历史,给他简单过了一遍全球通史,说到资本论,说到阶级,说到利益,以甲贺忍者与伊贺忍者为例,仇恨的起源和发展……

      天亮时分,我困得受不了,硬撑着继续答疑解惑。他终于肯放过我,让我从十万个为什么中解脱,允许我去投奔睡神的怀抱。

      临睡之前,他忽然低下头,动作停了停,却坚持到底——

      一个羽毛般轻盈的吻,轻轻地、轻轻地,落在我的额头。

      “之前我以为,你是公家女,只是生性狂悖,刻意行出格逾矩之事,以我为消遣,违逆父兄,寻求刺激。现在看来并不是,你和‘她们’不一样。你……很不同。”

      那是他第一次吻我,不含情#欲,仿佛有一种朝圣般的虔诚。

      柔软的唇瓣下移,暖意落在眼睛。

      “你又哭了。遇到我,你总在哭,真是娇气的大小姐哦。”温柔地舔去眼泪,“真苦,是你心里的味道么?”

      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填满了我空虚的心脏,我几乎无法相信这是事实,一动都不敢动,唯恐稍一动作,便惊散了如此缱绻如此美好的梦。

      眼泪越发汹涌,心里却反复转着“不要让我在这时醒来”的念头,狂喜与绝望交织,爱意是最坚实的藤索将之紧紧纠缠在一起。无法分离。

      最后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

      他极好听极好听的声音响在我耳畔:“睡吧,在我怀里,不再受梦魇困扰。你有我了。”

      理智“轰”地一下炸裂,我本以为要像往常一样辗转反侧许久,也许得以入眠,可是倚在他的胸前,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鼻端充盈着的全是他干净的气息,意识迅速远离了我。

      ——我有你了。

      真的么?

      温和而又高傲的宇智波,我真的有你了么?

      *****************

      梦境是三年前。

  • 作者有话要说:  套路与反套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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