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罗生萌》春酒

4、[4]约束

　　芥川龙之介已经两天没有走出房间一步了。

　　在港口黑手党与敌对势力的争斗如火如荼，死掉的炮灰裹起来都能塞满一个房间地面时，作为游击队又向来独来独往、深入敌营的芥川，这种不同寻常的举动之所以会发生，原因无他……他的“外套”不让他出门。

　　“松手。”

　　每当他想强撑着受伤羸弱的身体走出房门时，「罗生门」就能用各种方式缠在桌椅板凳沙发上，有次还差点将他绊倒，反正不让他出去。

　　“不要。”

　　“松开。”

　　“我不——”‘它’在这件事上异常执拗，“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在·家·休·养’，港口黑手党又不是没人啦，除了你不是还有黑蜥蜴十人长拿着柠檬炸/弹的可疑家伙以及漆黑的小矮子先生吗！”

　　芥川：“……”

　　中也先生知道你这么喊他么……不、等等，发表这样失礼言论的好像是他的异能力……等下他可没这么想！！

　　“唔、咳咳……放手，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和「罗生门」争执了一通芥川有些气喘，他握拳抵唇咳嗽了会儿才不容置喙地继续道，和先前冷淡疏离的言语不同，这次芥川的语气里明显多出了分命令的意味。

　　罗生门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他的威慑和强硬，她有些害怕地“唔”了声，声线里袒露出了动摇和一丝颤栗，她这次犹豫了一会儿，芥川察觉到罗生门握着桌角的力气减弱，他刚踏出门，罗生门猛然抓紧了桌角，坚决地道：“至少……过两天再出门吧？等腹部的伤口愈合大半不再流血的时候。”

　　“……”

　　缠绕着绷带的腹部的确还在渗血，刚才的争执甚至让伤口再度崩开将纱布浸润湿透。

　　面色苍白身形瘦削的秀气少年站久了觉得脑袋有些发昏眩晕，他身形晃了下又站稳。女孩子趁机劝告：“看吧！你这样上前线也不能发挥全部实力，何况还有我这么个拖后腿的在……我对自己现在的情况也不太了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链子，芥川前辈晕倒在了前线上拖人后腿被抬回来岂不是很尴尬？”

　　……好像是挺尴尬的。

　　不对！他才不会晕倒！

　　芥川在心里否认着却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上前线，只是如果不这样做他就无法变得强大，太宰先生——那个人也不会认同他。因此芥川蹙起秀眉似乎极其难以做出决定，但他最后还是揉着发疼的额角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他能感知到罗生门话语中不遗余力展现出的关切和担心。

　　“……就两天。”但他还是严于律己地定下了期限，“这两天我会在家休养，但是两天后我一定会返回‘战场’。”

　　“一周。”伤口结痂至少要一周。

　　“……”

　　“好吧两天就两天。”

　　她怏怏不乐地改了口，又立即道：“你伤口是不是又流血了？快点坐下我帮你换绷带。”

　　芥川回到公寓的第一天“异能”也帮他处理了伤口，他原本是拒绝了的，淡漠地表示自己能处理。然而罗生门却主动打开药柜找到了纱布绷带，他又看不见背后伤口，不等他再度开口拒绝，罗生门就像是一台缜密的自动机械一样行动了起来，帮他处理和缝合伤口，他也就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她对包扎挺擅长的，芥川挑不出错误，她却惦记着没用麻药就进行了清创和缝合，一直在道歉。

　　“对不起，可能会……是一定会很痛，还请你咬牙忍耐！我会尽力不返工、啊不是——是尽量轻点的！”

　　“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情，”他那时口吻平和地如是说，顿了顿又将另一句话完整地说了出来，“还有，谢谢。”

　　罗生门缝线的动作一顿。

　　“不客气。前辈。”

　　女孩子笑着回答。

　　——其实芥川一直有点不能理解罗生门为什么会喊他「前辈」。

　　事到如今，芥川在极其不情愿的情况下艰难承认了自己的异能力是个爱哭的女孩子。这是事实，无可更改的事实。他虽然诧异自己的异能力会真的“活过来”——毕竟在这之前「罗生门」从没表现出过类似的特征，但是无法忽视的是，他的确有种“认识”她的感觉。

　　仿佛他们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相遇。

　　唯一让他稍显迟疑的是，他不但没有彻底驾驭自己的异能，反而被她莫名其妙地约束了起来，是否本末倒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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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芥川：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没来上班是因为异能力不让我出门。
森鸥外：所以这就是你罢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