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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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帘子那头跪着的便是外头来的人了。高旖旖便嗯了一声，又指了指兰溪，“先站一边去。”罗氏眉心一动，到底也没说出旁的什么话来，便对高旖旖这个默认兰溪无罪的行径看似认同了。
兰溪自是在高旖旖说完之后就站起来靠着凉月站了，凉月偷偷去握了握她的手，兰溪也回握了下。两人的默契自是不必再说。
罗氏揉了揉太阳穴，又吩咐她身边的小丫鬟，“叫那个掌柜回话。”
那掌柜得了令便讲那日的来龙去脉都交代了清楚，原来那小丫头带了那方帕子过去当，他一看样子便知这帕子恐是来路不正，又极为精细，便刻意的压了价，只给了五两银子便作罢。这帕子便是十倍的价也能当的起，可这小丫头竟也不考虑，拿了银子就跑了。他便留了个心，可是这个时候外头就来了个人问刚才那位姑娘当的什么。
掌柜吓得说也说不利索，“我，我哪儿敢和他说啊。做这一行有这一行的规矩，不会透露客人的信息的。”
高旖旖不是呆在厢房里头的姑娘，她轻轻的笑了声，“你真没有说？”
那掌柜抖了抖，他自被拎到相府开始就一直抖个不停，吓个半死就怕自己今儿就交代在这里了，哪里还敢和上头的人说谎，只是因着自己的做法到底有些不地道，于是便有些含糊，“来人出手甚是大方……”
罗氏便问，“来的人是个什么样子？你可还记得。”
事情过去也不过就两三天，哪里有不记得的道理，他便说，“是个年轻的姑娘，小人瞧着那衣着打扮倒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婢女打扮。”
高旖旖拿手指敲了敲桌子，“她赎走了刚别人当的东西，你便是个基本的姓名也没留一个？”
掌柜的声音更低了下去，“因着……出手甚是大方。”
高旖旖就冷笑了下，她便说，“那掌柜的，我看你的嫌疑倒是轻易洗不干净了啊。”
掌柜的连连磕头，“小人所言断是没有半句假话，还望主子们明察啊。”他不知道里头的是个什么身份的人，只知道这相府里头哪里有好得罪的主子。也觉得自己运气不好，竟是碰到了这样的事，这样的事其实在京城里也不少见，可偏偏搭上了不好应付的主子。
他绞尽脑汁又突然想起来，他连忙说了句，“当时当时那个姑娘似乎还说了一句，她说这也没什么标识啊。”
他把这话连着说了两遍，又说，“小人当时怕她不要了，还说这八成是丫鬟从主子哪儿偷出来的，哪里敢偷什么有标识的。不过那姑娘似乎并不在意这事，只是提一下就走了，也没叮嘱说不许让别人知道的话。”
罗氏点头，又看高旖旖，“妹妹，你素日不出门，哪里是得罪了什么人？怕是多半还是冲着公爹和你哥哥们来的，我看这事儿必不能小，原本说叫你大哥哥回来处理了，如今倒是觉得要禀告公爹了。”
罗氏的心底高旖旖就是一个孩子，得罪了她的人也是家里人会收拾的干干净净，轻易不会留下什么后患的，她要么就是住在庵里，偶尔才回家来住，哪里会和人有什么大矛盾，如今要坏了她的闺誉的这种事，在这个时代也已经算是严重了。她不认为一个孩子可以惹出这么多的事来，再加上高家位高权重，明着自然是没有什么树敌的，可是背地里眼红脑热的人也不知有多少了。
她一想到竟然朝野上的事都对付倒了高旖旖身上了，就有些着急，她去握高旖旖的手，“妹妹不要怕，这样的事由着我们来给你处理。最近先不出门了好吗？真的若是查出来，便是满门流放也是轻的了，哪里竟然有这般恶毒的人了。”
高旖旖却想，自己得罪的人真不算少，不管是侄子还是哥哥被自己耽误了的婚事，那些个小姐恐怕要恨死自己，还是前些天刚收拾了的张家姑娘还有许家姑娘，更不说一些久远到她都记不太清的姑娘们了。罗氏认为她还是小姑娘，可是孰不知外头的那些小姑娘可是比蛇蝎还要可怕了。
她也不多说，自是知道这些他们会去好好的查，只是想着自己要另派人出去查些有针对性的。罗氏这么说，看来今天也是问不出个什么来了，她就站了起来，想着要走了，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兰溪，便说，“嫂嫂，我这儿有件事，倒是想和嫂嫂商量商量。”
罗氏正吩咐人把那些外头带来的人都带下去，听的这句就转过头来，看到她身后跟着的兰溪，似乎想到了什么，便点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这件事到底事出突然，你当时也不在。下次不会了。”却是服软了，她亲昵的看向高旖旖，“我哪儿还能真的动你屋子里的人，不过是当时气的急了，你瞧瞧这不完好的么。”
高旖旖往前走两步，伏在她的膝边和她撒娇，“只是当时看到屋子里的丫头小子哭成一片，当时也是着急了嘛。原本嫂嫂是掌事的，要拿什么人不行了，只是我屋子的人都是娘亲留给我的，又是陪着我长大的，多少便知我心一些。”
罗氏摸摸她的额发，“多大的人还和我撒娇，知道了知道了，这事是嫂嫂做的不对了。若是有用的到你房里的人的时候一定提前与你招呼。省的你个蛮丫头跑到我这儿来与我闹。”
高旖旖站起来，又福了一福，“那旖旖就在这里谢过嫂嫂啦。”
罗氏被逗笑，又甩了甩帕子，“你快走吧，省的在这儿给我添麻烦了。”高旖旖便带了人出去。
她刚一走，罗氏便沉了脸，她道，“把这个小丫头还有那个掌柜的都给我拖下去，打到讲实话为止。不要弄死了，等老爷和大爷回来了，还有的审呢。”
她身边的便应了声是，又含糊的问她，“那小姐那儿的那个大丫鬟……”
罗氏打断她，“那个丫鬟如何妹妹自然会自己去审明白了，若是这么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都看不明白了，哪里会是我高家的小姐。”她想了想，“不过今儿这事的确是我着急了，若是妹妹在倒还好说，偏偏她不在，我命了人绑了她的丫鬟来，到底叫她脸上不好看。今后再这样你可记得提醒我一句。”
她身边的嬷嬷和丫鬟也都是娘家带来的，到底还是站在她这个立场说话的，“少夫人您就是太小心了些，小姐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小姑子，也算的上是您的表妹，您还是掌了后院之责的。便是严厉些也没什么，如今便是问了她屋子里的一个人，也犯不上如此。”
罗氏看了她一眼，便说，“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你和我说这样的话。”那嬷嬷吓得就跪下了，罗氏也不叫她起来，“旖旖是主子，不管你是哪个房的人你都要明白，主子的事不是你能去置喙的。”
“奴婢，奴婢只是为少夫人着想……对小姐不敢有一点不恭敬的意思啊。”罗氏叹了口气，叫她起来，又说，“我何尝不知道你的忠心。姑姑就留了这么一个小女儿，又是我看着她长大的，与我自己的女儿有什么分别。在我这里便是她想如何便如何，只求开心顺意就最好了。哪里还想着给她找什么不愉快。你和我说的那些话你当我不知道吗？我自然知道犯不上如此，可是何不如此呢。”她由人扶着站起来，“便不说我自己，这个府里你还看不明白吗？别得罪了旖旖。”
那嬷嬷低声称了声是，罗氏便说，“你知道便好了，下去安排事情吧。另外找了人给老爷和大爷送信，与他们回报这件事。”她又问，“那个破落户说了什么没有。”
高旖旖已经带了人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进门兰溪就跪了下来，高旖旖叫人抬了胡床过来，她又叫凉月给她摘了头饰，才托着下巴看兰溪，“你说说吧。”
兰溪便说，“是奴婢太过狂妄了，连小姐的事都敢轻易的托给旁的人去做，还请小姐责罚。”
高旖旖点头，“你要领罚自然是对的，你当然是要罚的。”她头发松散的落在她的肩头，“你伺候我长大，情分虽是与旁的人不同，但是你若是因此而跋扈起来，把自己当成半个主子就不要怪我容不下你了。”
兰溪磕了个头，此刻才落了眼泪，“兰溪不敢。小姐仁慈，能伺候小姐左右，已是兰溪的福分了，万不敢起了旁的念头。还请小姐原谅了兰溪这次，兰溪必不再犯，不要赶了兰溪走。”
高旖旖见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想她大概是有两分知道错了，便说，“罚了你三个月的月钱，再叫外头的嬷嬷掌手十下，去吧。”
到底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了，等兰溪再进来的时候，双手已经红肿的不能看了。她仍旧磕了个头，高旖旖便说，“既然领了罚，便回屋子休息吧。叫凉月给你找了府里的大夫看着，可仔细不要留了疤。等都好了再过来伺候吧。”
兰溪仍旧是满脸的泪水，“奴婢不敢，哪里敢叫小姐操心这些事。小姐绕奴婢一命，已是奴婢的福分了。奴婢没事的，明儿还能来跟前伺候。”
高旖旖已是转到里间的美人榻上卧着了，“叫你如何便如何。和谁学的养的这么个犟脾气。不好好医好了怎么来伺候我，你到时候满手的疤我可真的不要你了。行了，下去休息吧，今儿因着你扰了我的聚会，下次可要你赔我。”
她的声音里面已是有了两分困意，却还是打起精神的说了句，“凉月替我备礼，是送与六皇子的。不必太正式的那种就行。”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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