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光世界1》王一又

9、卿本佳人8

　　“回到之前的话题上，说说按摩这件事。你猜如果其他人有一手好的按摩技术，她们会怎样呢？”

　　“我猜不到。”

　　菲丝不就这一问题作答，这是她聪明的表现。邬夫人微微地笑了，说：

　　“我就说菲丝你聪明，对什么事都保留三分。”

　　菲丝点了点头，来表达回应。赞赏完菲丝，邬夫人开始慢悠悠地说故事了：

　　“好吧，就由我说给你听，一旦其他婢女有了你这样的按摩技术，或者，退一步说，她们的技术根本不如你，此种情况下会发生什么，她们通常会在一个不理智的角度给这个家带来负面影响，诱惑老爷对她们倾心。对于有过那种举动的人，我绝不会手软，会让她们离开！”

　　邬夫人可是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女主人，在过去，她的确请走过好多个有过类似举动的婢女。提到外出经商的老爷，她徒生感慨，说道：

　　“说到我们家的邬滋老爷，他几乎算是个好人，有谋略，有慈悲，就只有一点不被说道，就是太经不起诱惑了！……菲丝你是个清秀的小美人，你刚来的时候，我不那么了解你，不瞒你说，我是留意过你一阵子的。”

　　来华滋府这么久了，菲丝是第一次听邬夫人说起这段往事。听到它，她心里已经有了把握，知道自己已经极大程度地获得了信任，答道：

　　“结果，我顺利让你满意了吧，夫人？”

　　邬夫人鼓励地一笑，点点头，答道：

　　“当然，要是不满意的话，我跟你之间就不会有这么一番交谈了。还记得那一次吗，就是我去霍夫人家的那一次，走到半路，发现钱包忘在家里了，就回来取，结果我回家后，听到书房有说话声，就悄悄走到书房门前看动静。当时，书房的门恰好是虚掩着的，我透过门缝看到你跟老爷站在里头，你们正说着什么。那时候，我有点失望，觉得可能要留不住你了，谁知道，后来才发现是我想错了，知道吗，菲丝，你当时的表现可颠覆了我的想象！”

　　事实上，在当时，菲丝知道邬夫人站在房门外，但她却装作不知情。此刻，她也是一样，装作不知情，并表现出讶异，问：

　　“是吗，夫人你就在当时的房门外，而且，我的表现颠覆了你的想象？”

　　想起那段往事，邬夫人一阵愉悦，说：

　　“当然是，一个清秀的小美人说自己是男人这种事，我真的没见过。听你那么说，我很惊讶，老爷显得更惊讶，问你是不是真的男人，你毫不犹豫地说是，又说自己因为家里贫穷，要男扮女装到这里来工作。然后，为了证明自己强壮有力，又把旁边的书桌都举了起来。我这一生见过的人太多了，但凡年轻貌美的女性，就会有一个因为美貌而衍生的习惯，就是靠着自身美貌获取便利，只有菲丝你太不同了，为了拒绝获取便利，而抹煞掉自己的美貌。”

　　菲丝浅浅地笑了笑，表示接受夫人的讴歌。邬夫人双眼写满颂赞，再度地望着菲丝，像在看着某种可以仰赖的力量，说道：

　　“老爷是位很有资历的商人，可以说是慧眼如炬，但他要展露眼力劲是有时机的，他认得的从来只有他的商品，在别的方面，他可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作个确切的比喻，在平时，他是如何认得他的商品，在额外的时候，他就是如何认不得其余物品的价值。你一说自己是男人他就信了，可我知道你绝不是，你是一名真正的小美人。”

　　“夫人你才是慧眼如炬。”

　　菲丝采用柔和的方式承认了自己是女孩。邬夫人赞许地点了点头，又说：

　　“直到现在，我都可以回忆起当晚老爷那副脸色铁青的样子，我觉得，他比做生意赔了本还要难受些。他这一辈子，经不起诱惑的时光不少，以往的经不起诱惑，多少会尝到了一点甜头，但那次却遭受了巨大的打击，那之后，他安分了好一阵子。”

　　“我当时也是情急之下就说了胡话，对于吓了老爷这件事，我很抱歉。”

　　致歉的同时，菲丝稍稍垂了垂头，神情中嵌着稍许的愧疚，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一件错事。邬夫人忙宽慰道：

　　“不必抱歉，菲丝，我不会责怪你，反而要说你吓得好。我太了解老爷是什么个性了，他是个商人，只在经商方面有着长久的热情，在其它方面都只有三分钟热度，听说你是男子汉，他立即对你没兴趣了，你可以说是用最正确的方式断绝了他对你的念想。”

　　说到这里，邬夫人进行了简短停顿，似乎想起了某种值得纪念的事，神色稍有欣慰，问道：

　　“说起来，你到我身边有两个月了吧？”

　　“还得多上四天，才是最准确时间。”

　　眼见菲丝把日期说这么清楚，邬夫人又点了点头，神情中流露出赞许。然后，她又认真地打量了菲丝一次，仿佛在作着某种特别的判断。当打量完毕，她把一直藏在心底的感受道出了口，说道：

　　“不瞒你说，菲丝，我真觉得你很不同，你的记忆力、反应力都很超群。”

　　“没有，夫人，我只是普通人，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尽管菲丝强调自己是个普通人，但邬夫人却坚持认为她不是寻常女子，说：

　　“不，我是不会看错的，菲丝你真的很不同。无论是那次拒绝老爷的事件，还是平时在各种事件中表现出的机警，都证明了你跟别人、最起码跟这座府邸的其他婢女不同，你要完全性地优于她们。我老早就这么觉得了，菲丝你真的不像一名婢女。”

　　当夫人说出这句话，菲丝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波澜。当然，总的来说她是镇定的，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着，肢体上没有任何惊慌的表现，不过眼底的那一丝波澜却揭示了她并非看上去的那样巍然不动。

　　准确地说，当一个人的秘密被揭穿了，就是这种表现。邬夫人见她脸色有异，宽慰道：

　　“菲丝你别多心，我没有其它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很优秀，不像是一个婢女，而更像是一个女护卫。”

　　听邬夫人这么说，菲丝松了一口气。接触这么久了，她知道邬夫人在看人方面自有一套，前一刻听她那么说，她几乎有点担心自己的秘密被看穿了，此刻，她知道自己没有被看穿，所以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答道：

　　“也许夫人你说的是对的吧，我不像婢女而像女护卫，这或许跟我之前在小镇上当过守卫有关。”

　　邬夫人一听这件事来了兴致，忙问：

　　“是吗，菲丝你当过守卫？”

　　菲丝答道：“是啊，我当过守卫，守卫我们小镇上的一座仓库。正是那样的工作经历，让我形成了一种定式的思维，让我始终觉得自己是一名守卫。就像现在一样，我明明是一名婢女，我还想着要守卫你的家，守卫夫人你本人。”

　　听菲丝说这一席话，邬夫人的一部分疑惑解开了，但又有了新的疑惑。夫人望着菲丝，求证似的问道：

　　“你是说你之前说在的小镇用女孩来当仓库守卫？”

　　在这个时代，女孩怎么可能适应仓库守卫这种岗位呢，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邬夫人正是因此觉得惊讶。菲丝解释道：

　　“是啊，我们小镇比较特别，女孩很多，相应地，男孩子比较少，因此，大部分工作都是女孩在做。”

　　听闻有一个小镇是大部分女孩在做着各种工作，邬夫人更觉得意外了，叹道：

　　“那你所在的小镇可真是特别啊，在主城区，你就几乎看不到哪种的工作岗位上有女性。当然，婢女是要除外的，婢女们只用在雇主家呆着就行了，不用外出，可是，其它的工作就不同了，仓库守卫这种就算是抛头露面的在外工作，怎么会是女孩来做呢，具体地说呢，你来自哪个小镇？”

　　“绿水镇。”

　　菲丝的确来自己绿水镇。那是一座很美的小镇，邬夫人听说过它，神情中流露出赞许，说：

　　“是那里啊，我知道那是很美的小镇呢，老爷就去过那里，我本来也想去的，可一直没来得及。”

　　说话间，邬夫人突然渴了，伸出右手，拿过桌面的水杯。可是，在拿水杯的过程中却出现了小小的意外，她的手一滑，透明的玻璃杯便直接地下坠了。

　　这个过程中，水杯不断地下坠。她以为接下来会听到一声刺耳的碎裂声，更以为玻璃碎片会摔得满地都是，可是，这些状况并没有发生。

　　一只手接住了下坠的水杯。正是菲丝伸出手接住了水杯，她接住水杯的力道准确到水几乎没有洒出来，然后，她把水杯放在了桌面。当她露了这一手，邬夫人又惊讶一次，再度地打量了她，问：

　　“你老实告诉我，菲丝你是不是习过武？”

　　“没有，夫人，我没有习过武，我只是行动比较敏捷。”

　　大家猜猜，菲丝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