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光世界1》王一又

67、职位受挫4

　　“是啊，不过还是尽量不感染别人比较好。对普通人来说，刀剑是武器，对呲人类来说，血液才是武器，不应该随便被使用。”

　　神父有些语重心长。琥珀听了这话免不了地疑惑，问：

　　“呲人类力量这么强大，甚至也治愈了我的重症，将别的普通人变成呲人类不好吗？”

　　神父摇摇头，说道：

　　“达小姐你要明白，不是每一个被感染的人都会变身成呲人类的，相当一部分死在了被感染的过程中，只有一小部分才能敌过感染，变身成为新的呲人类。”

　　琥珀无法全部理解神父的话，又问：

　　“那么，是什么决定了一个普通人能否变身为呲人类呢？”

　　“这是个复杂的问题，起码就现有的知识来看，它无从求解。”

　　“不是身体素质吗？”

　　琥珀十分执着，想要知道那问题的答案。神父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当然不是。按照达小姐你说的，你生来体弱多病，不会有太好的身体素质吧。一个强壮的人跟一个瘦弱的人同时被感染，强壮的未必会活下来，瘦弱的人也未必会死去，这种现象令人费解，但却是事实。”

　　琥珀没料到真实的情形是这样的，听了一阵讶异，才嗫嚅着嘴唇问：

　　“是吗？”

　　“是啊，普通人变成呲人类的事不是可控的。”

　　琥珀点了点头，表示弄懂了缘由。这时，神父的目光又落到了桌面的小瓶子上，问琥珀：

　　“该回到这个小瓶子上了，达小姐你说揣测这里头有类似毒品的物质，为什么这么说呢？”

　　琥珀的目光也落到了桌面的小瓶子上，显得有一丝沉重，答道：

　　“自从变身后，我有了力量，精神也变得好了，总的来说，身体的状态是佳的。可后来，我才逐渐发现很不对劲。”

　　“怎么个不适法呢？”

　　琥珀流露痛心的感受，将右手扬起，触到喉咙的皮肤，答道：

　　“我发觉自己对生鲜血肉有渴求度。神父你问我那瓶水有没有带给饮用的人任何症状，我没办法回答，因为我无法分辨身上的种种不舒适是由于变身过程本身带来的，还是由水中的物质带来的。”

　　听到这里，神父认为面临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显得更加专注了，只见他蹙着眉，那额上的皱纹也聚在一起，问道：

　　“那么，达小姐你变身的一开始对生鲜血肉有渴求吗？”

　　“应该是没有的，神父。”

　　一开始对新鲜血肉没有渴求，但现在有了，这代表什么事呢？神父略加思索，想到了真相，望了望桌面的玻璃瓶，问：

　　“你一直饮用着这水吗？”

　　“是的，之前不知情，我一直都喝着这种水。”

　　随即，神父确定了真相，说道：

　　“那么，就我的所见来看，达小姐你嗜血的症状很有可能是外界原因导致的，因为呲人类并不一定会嗜血，一开始不嗜血，但现在嗜血了，一定是受到了某的因素的触发。如果这水中真的有东西的话，那么，这东西就很可能是触发因素。”

　　听到这话，琥珀有了希望，神情也变得缓和了，问：

　　“那么，有没有办法检测水中到底是什么东西？”

　　神父从座位里站了起来，将桌面的玻璃瓶谨慎地装进了上衣口袋内，说道：

　　“有的。我有一个朋友，是位民间的药剂师，他就住在不远处的村子里，我把这瓶水拿去问问他，他应该可以替你解答难题。”

　　“那么，我要等多久才可以知道答案呢？”

　　“不会多久的。”

　　这时，窗外起风了，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神父走到窗户旁看了看，确定气温不低，便走到衣柜旁，打开柜门，取出了披风穿在身上，说道：

　　“我立即动身去找他，应该用不了多久就知道答案，你明天晚上再来找我吧。”

　　“好的，神父，麻烦你了。”

　　然后，阿莫神父动身去了该去的地方。琥珀也离开了教堂，回到了住处。

　　三

　　听闻默老爷另觅红颜的事，嫣嫣夫人十分不安，既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决心要解决掉这个麻烦。她打定了主意，要去到默老爷的另一处住所，把那女孩驱逐离开。

　　下午两点，她叫上维岱，准备出门去解决大麻烦。可是，双方在出门的前夕，遇到了一点意外。老管家提瑞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向嫣嫣夫人禀报道：

　　“夫人，不好了！少爷生病了！”

　　嫣嫣夫人听闻状况焦急万分，问：

　　“怎么会这样呢，科尔他病得严重吗？”

　　提瑞点了点头，说：

　　“是的，夫人，少爷的确病得很严重。刚才他在饭厅用着点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昏倒了。”

　　“那科尔现在哪里？”

　　“在房间，我已经把少爷他送回了房间。夫人你去看看他吧，我现在就去请医生，替少爷诊治。”

　　说着，提瑞转过了身，准备离开，嫣嫣夫人立即出声阻止他，转而向维岱吩咐，要她去请医师。维岱点了点头，准备离去。就在同时，走廊口传来一个声音：

　　“不要，妈妈！”

　　三人循声望去，发现是科尔出来了。他扶着墙站着，神情憔悴，脸色惨白，双腿有抽搐的迹象，看起来的确是生病了。他咳了两声后，抬起右手，有气无力地擦了擦嘴角，向母亲说道：

　　“妈妈，我请求你，不要让维岱去请医生。”

　　嫣嫣夫人看到科尔这副样子，十分心疼，立即走过去搀住他，要他回房间，可他并不听吩咐，用虚弱的声音祈求道：

　　“不，妈妈，你先答应我不要让维岱去请医生，我就回房间休息。”

　　科尔拿出孩子气，向母亲撒着娇，嫣嫣夫人敏锐地察觉到，他对维岱有一种关注，心底闪过一丝隐约的不安。

　　她很想开口问问其中理由是什么，但碍于这并非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就没有把话问出口。她咽下了心底所有的疑惑，回头向提瑞吩咐道：

　　“那么，还是提瑞你去请医师好了。”

　　老管家立即领命离开了。接着，嫣嫣夫人回过了头，询问科尔是否可以回房间休息。科尔点了点头，同意回房间。然后，母子俩并行前去，回到了卧房。

　　而后，嫣嫣夫人将科尔扶到床边，让他睡下，替他盖上了被子，自己也靠着床沿坐了下来，关切地询问道：

　　“傻孩子，你是不是着凉了？”

　　“也许是吧，妈妈，我眼前一黑就晕倒了。”

　　说这话的时候，科尔露出痛苦的样子，仿佛真的身染重病。嫣嫣夫人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的额头并不烫，稍微放心了些，叮咛他要少喝些酒。

　　科尔听着叮咛，违心地点了点头。

　　嫣嫣夫人探身出去，从床头的柜上拿起了茶壶，倒了一杯水，将水杯递到科尔手中，科尔抿了一口水，从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嫣嫣夫人又坐回到了床沿，问：

　　“科尔，我能问问你吗，你为什么不让维岱出门请医师呢？”

　　科尔又咳了两声，有气无力地说：

　　“妈妈，我就是不让维岱替我忙这忙那的，她一个女孩子挺不容易的。”

　　这状况可有点奇妙，嫣嫣夫人听出，科尔是真的关心维岱。她觉得颇为不安，不禁要怀疑科尔已经发现了维岱的美貌，试着问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明明之前还对维岱有一股不满情绪呢，但你现在却说她不容易，难不成你开始体谅她了？”

　　在回答这一问题之时，科尔的神情变了。他本来两眼无神，但突然眼露憧憬，望着天花板，温柔地说：

　　“是啊，妈妈，我开始体谅维岱了。她是个好姑娘，我对她心存怜惜，不想她干太劳累的活，只想她安稳地呆着。”

　　听到这种话，嫣嫣夫人全身都僵住了，她一直希望科尔不对维岱产生私底下的兴趣，但这糟糕的情况却这么快就发生了，她显得有点失措。不过，尽管惊讶，她还是出色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地问：

　　“是吗，科尔你觉得维岱不错吗？”

　　“是啊，她挺不错的。”

　　科尔还是面露着憧憬。嫣嫣夫人听了这话很不是滋味，手也微微抖了一下。她稍微地侧了侧身，对着墙面，好让科尔不察觉到她的慌张。她侧着身子坐着，勉强地笑了笑，问道：

　　“但科尔你之前好像不是这样啊，你怎么会突然改变态度了呢？”

　　“之前是我太高傲了，忽略了维岱，后来，我才正确认识了她，她挺不错的，我欣赏她。”

　　科尔用真切的口吻说着一个谎话，他成功了，嫣嫣夫人相信了他的谎言。随即，嫣嫣夫人陷入了沉思，回想着，之前发现的那条规律是不是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