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人》纪雨尘

17、第十六章

　　方迪坐在咖啡店的一角,静静的吸着烟.面前刚上的一杯蓝山咖啡,正冒着袅袅的热气.一身紧身,合体的黑色薄料西装.把整个人健硕,均匀的的身体曲线包裹的紧执有型.不难看出.这出长期健身的结果.不管.多么热的天气.方迪都会穿西装.打领带.也许.这是多年在国外受正统教育时养成的习惯.不过,从社会最底层爬上来的人,往往特别注意自己的外行和装扮.这也许是暗示着自己已经变强.也许.是想掩盖自己以往的自卑吧!

　　从口轻轻喷吐出的烟雾.让人看上去显得有些迷离.不了解方迪狠辣.阴郁性格的女人.一定会把眼前的这个男人.当成是完美的白马王子.
　　方迪看了一下腕表.还有2分钟.他约会总回提前到.从没听谁说过方迪会迟到过.他只会早到.这也体现出.他这个人对任何事情都要求的极其细致和完美.身边的朋友开玩笑的时候.都打趣的问方迪:眼光那么高.对事情要求那么完美.不知道.你将来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的?方迪总是不一未然的一笑了之.另一半?他从没想过.在他一步一步.辛苦爬到今天以后.他更相信的是金钱和能力.
　　在方迪的经历当中.还没有遇到什么金钱和权利.不能摆平的事情.

　　韩墨走进咖啡厅.马上就看到了方迪.上午这个时间,咖啡店里人并不多.再加上方迪的优雅,抢眼.很容易被找到.
　　韩墨边向方迪走去,边看着这个男人.一副金边眼镜.掩住了他眼中的阴郁,一副万年不边的微笑.让人误以为他是个完美的绅士.一身合体的西装.让人怎么也不会联想到.他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老大.
　　想到这些,韩墨不禁打了个寒战.:怎么?我怕了吗?我怕过吗?这个危险的男人.跟他合作无非是于虎谋皮.真的很危险.从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杀手组织的老大灭口.韩墨就不敢小视这个男人.合作?交易?尽量离他远一点才是安全的.自己已经开始适应正常的生活了.不能再被这些打搅了.
　　*********************************************

　　"waiter."韩墨抬手叫来服务员"请给我一杯柳丁汁"
　　方迪把手中的烟卡灭在烟灰缸里.伸手端起桌上的咖啡,轻抿了一下.
　　方迪的胳膊支在椅子的扶手上.用手背斜托着下巴打量着对面的神鹰"几天没见.你的变化还真大啊!"
　　"有吗?"韩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依旧是暗色衬衫.暗色西裤.
　　方迪的手抬起,伸出食指在神鹰面前晃了晃"NO --NO -NO ,我不是说你的衣着,和打扮.而是你的神情.比以前柔和多了.身上的冷气也比以前淡了.看来,你已经适应了正常的生活!"
　　韩墨眯着眼看着一直柔和微笑的方迪:难道.自己的变化,真的这么大吗?
　　"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为你的改变,感到开心而已.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好.人怎么能和机器一样呢?既然活着,就开开心心的.你说呢?"方迪扯着嘴角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韩墨从西裤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方迪"我要这个身份.我相信你有能力.帮我办好这一切!"
　　方迪拿过纸大略的看了一眼.抬眼看着韩墨"可以.不过.我想知道,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要求我这么做.朋友?合作伙伴?还是交易?"
　　韩墨喝了一口面前的果汁.把目光转到旁边.沉默了好一会"朋友吧!"
　　"哦?好象很勉强啊?"方迪笑着摇摇头.站起身来"行了.很快就会帮你办好的."说完伸手到韩墨的面前.
　　韩墨看着那手楞了半秒.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与方迪握了一下.
　　"很高兴认识你,韩--墨"方迪笑着眨了一下眼.就离开了.
　　韩墨拿出手帕擦了下手.随手把手帕扔到了桌子上.也离开了.
　　******************************************************
　　孟语在家里无聊的打混了一天.看电视看的迷迷糊糊的.一转眼窗外已经黑下来了.
　　孟语看了一下墙上的挂表.已经6点多了.看来那家伙要很晚回来了.
　　洗了澡.吹干了头.孟语简单的打扮了一下.班还是要上的,钱还是要赚的.趁着任锋跟陈强都去了上海.孟语要抓紧时间去上班.省得老担心陈强的骚扰.和任锋的教育.
　　找出一套黑色丝绸面料的七分裤.半绣对襟小上衣.这还是去年买的呢!一直没怎么穿.在裤脚和衣服的下摆上.锈着几条图腾.看起来满雅致.穿起来也不那么俗气.把头发束成一个马尾.整齐的梳在脑后.
　　孟语走出家门去上班了.家里的门只是关上了.并没有锁.说真的,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怕丢.这样韩墨万一回来的话.也不怕进不去屋.
　　**************************************************************
　　"醉卧红尘"离孟语住的地方不远.坐地铁很快就到了.
　　在家里洗澡.打扮耽误了不少时间.孟语到的时候.已经8点了.
　　小姐休息室里.已经没几个人了.就剩下几个长的不怎么漂亮的.和一个岁数略长的了.
　　孟语跟谁关系都好.一坐下.给大家发了一圈烟.就开始跟大家闲聊起来.休息室墙上.最近按了一个电视.大家没聊几句.就开始看起了台湾的狗血连续剧.偶尔有人分析一下剧情.或是看到该说却偏不说的误会剧情骂上几句.
　　快9点的时候来了一桌客人.孟语很幸运的坐上了这桌.并且陪的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中年男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男人是那种单位领导不再意.家里老婆不得意的人.看起来人有些窝囊.倒不是穿着.只是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是那样的.小心的低着头.很少说话.大家都端杯.他就跟着喝.大家说话,唱歌.他就坐那傻看.孟语到落了个清闲.只是帮着倒了几杯酒.这200块的小费就拿到了手.
　　客人一走.心情大好的孟语就开始发挥了.爱助人为乐的本质.开始帮服务生小关收拾包房.孟语拿着一个大的整理篮.把那些果盘.酒杯统统放在里面.提着大篮子.哼着歌往吧台走.
　　冤家路窄.刚走了几步.旁边包房的门开了.一伙刚玩完出来的客人走了出来.孟语乖乖的退后几步.给客人让路.这是任锋每天都讲的员工守则.
　　听到雪莲的声音.孟语抬眸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讨厌的男人方迪.
　　方迪搂着雪莲正往外走.无意间回头看到了孟语.生气的责问雪莲"你不是说,孟语.没来吗?"
　　"啊?"雪莲一回头看到了孟语.小心的解释道"噢.可能是刚来吧!她是出了名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噢?"方迪玩味的笑了,转过头看着孟语,正迎上孟语愤恨的目光.方迪眯起双眼.不确定的再次确认,那目光中除了鄙视就是愤恨!三次了!每次见到这个女孩.怎么碰上的都是这样的目光呢?
　　***********************************************************
　　孟语跟雪莲她们几个要好的姐妹侃了好一会.才回家.几个住的近的女孩.一起包了一辆车,每天晚上她们打电话给那个司机.然后那个司机来接她们.这样既安全,又省钱.
　　孟语是最后一站.下了出租车.先往楼上看了看.家里的窗子还是黑黑的,看来没人回来.
　　车的喇叭声.接着一辆车的大灯全开.照着孟语.孟语慌忙的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曲着眼,勉强能看出.那是辆银色本田.
　　车门打开了,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背开着车门,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着孟语.
　　"死家伙,当你是车模呢?"孟语跑过去生气的打了韩墨胳膊一下.
　　"怎么样?"韩墨用下巴指了指车.
　　"什么怎么样?我对车也没有研究.不过看着还满高档的.这车多少钱啊?"孟语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摸摸车窗.摸摸车门.
　　"没多少钱.几十万人民币！＂韩墨敏感的闻到了孟语身上的酒味＂这么晚，你去哪了？还喝了酒？＂
　　＂噢？＂孟语停住了摸车的动作．＂那．．．那什么．跟朋友出去碰了个面，喝了点酒＂说完晒笑了一下．
　　＂哦．＂韩墨点了点头＂来上车吧！＂拉着孟语转到了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把孟语推坐进去．
　　＂干吗？去哪里？＂孟语无措的问．
　　韩墨进了车了．倾过身来．整个身体都压到了孟语的身上．孟语觉得自己呼吸困难．
　　＂你．．你干吗？＂孟语慌张的问．
　　韩墨拉起安全带的一头＂系安全带啊！＂很快的帮孟语系好安全带．车子启动了．
　　＂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都这么晚了．家里的门我一直没锁的！＂
　　＂带你去看看我的新家啊！＂韩墨悠然的开车．
　　＂新家？你．．．你真买房子了？＂孟语张大眼睛看着韩墨．
　　＂恩．怎么了？＂韩墨偏过头看了孟语一眼．
　　＂哎！这个世界真是疯狂．有钱真好啊！一天之内，你买了车，买了房！看来钱真的是无所不能啊！＂孟语叹着气，把身体靠在了椅背上．看着前面的街景．
　　韩墨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是啊！钱真的是好东西，能买来代步的车子．能买来遮风挡雨的房子．却不能阻挡住寂寞的来袭．韩墨买好房子以后．在房子里站了好久．除了知道这里以后是自己睡觉的地方意外．再没有其它感觉了．心里还是留恋着．那个４０多平的小房子．那里虽然没有豪华的装修．宽敞的空间．不过．那里添满了一种东西．就象是一种希望．一种能让人心情豁然开朗的希望．
　　很快就到了韩墨买的那处住宅．是再一处管理严密的高档小区里．
　　孟语一路上好奇的到处张望．＂这里一定很贵吧？＂
　　＂还好．＂韩墨轻声的回答．
　　车子开进了地下停车场．韩墨停好了车．很自然的拉着孟语的手．向电梯走去．
　　孟语不适应的看着被拉着的那只手，看着前面走着的男人．忽然好象离的自己很远．再回头看看那辆安静停好的车．这一切好象跟自己都刮不上边的．
　　进了电梯．孟语更是好奇的打量起韩墨来了：这是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男人吗？连一碗面都要跟她争．连衣服都要跟她借着穿．
　　当看到韩墨装修高档的住宅时．孟语觉得离他更远了．那种陌生和疏离的感觉．不是因为任何事．也不是因为态度和话语．是悄然无声产生的．这好象标示着．他们不属于同一个阶层，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一样．
　　＂怎么，这里不好吗？＂韩墨看着并没有表现出开心的孟语问道．
　　孟语摇了摇头＂很好．这里很好＂说着摸了摸玄关上的珠帘．有碰了碰墙壁上的壁画．
　　＂那怎么没见你开心呢？＂
　　＂哦．有吗？＂孟语长出了一口气＂不错．你的房子很好．就是色调冷了点．不过这些我不是很懂，对住我没什么挑剔的．只要能遮风挡雨．干干净净就可以了！＂
　　韩墨觉得胸口有些闷．看着面全这个无所求的女人．他想到小雨：下午，带着小雨来帮他选房子的时候．小雨一直嫌这房子太小．说还不如她哥哥那里的客厅大呢！韩墨却觉得１００平足够了．按自己的想法买了下来．无意间回头看到了小雨不屑的目光．那目光让韩墨觉得自己很愚蠢．自己的眼光和心脏一定出了问题．才会错乱的以为喜欢上了那女孩吧？
　　买完房子以后．小雨的衣服不小心在停车场蹭黑了一点．吵着要去买一件新的．
　　到了商场．小雨看中了一条白色的裙子．可服务员找了半天，没有合适小雨的号码．推荐她穿黑色的或者米色．粉色的．
　　这竟惹来了小雨对服务员的一阵奚落＂要什么颜色，你找什么颜色得了！＂
　　韩墨回忆起跟常可一起去买衣服时．常可对导购的理解．白色的没有粉色的也可以．是啊！颜色哪有那么重要．都是相近的颜色，做人何必那么苛刻呢？
　　韩墨自己跟自己生气的，没有送小雨回学校．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开始熟悉这个城市的路线．去商场买了两套床上用品．
　　在这个世界上，他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让他唯一能想到和挂念的．就是那个女人了．常可．弟弟？朋友？不知道也搞不清楚．把买回的被子都铺到了一张床上．韩墨才想起．自己买的是两套．本来是两个卧室每个卧室一套的．可看看现在怎么都铺到了一个卧室里了呢？
　　韩墨也买回了一大堆卡通碟片，放在影碟机里．坐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看了一个晚上．却怎么也不觉得有意思了．时不时的不自觉的会看向旁边空着的沙发．幻觉似的．出现那个张着小嘴看电视的女人．探究的想．她怎么张着嘴看电视呢？
　　＂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韩墨认真的问出．
　　孟语正在摆弄客厅里宽大的等离子超薄电视呢．错愕的转过头．嘴张的很大．
　　＂搬过来吧！你那里还要付房租．我这里免费给你住！＂韩墨觉得自己开始变的头脑灵活了．能很快的想到．孟语对钱的算计．去超市都要先逛优惠区！！！
　　＂哦．可是．我都已经交了半年的了．再说你虽然没把我当女人．可我毕竟是一个女人．孤男寡女这么住着．好象不好吧？＂孟语蹲在电视前，边说边笑着抓了抓头发．
　　＂没关系．我这里有两个卧室．你也看到了．那边的房子，你可以把它租出去的！
　　＂哦＂孟语抱着膝盖．头晃啊晃的状似在思考．好一会才开头＂还是算了．我已经在那里住习惯了．＂说完调皮的一笑＂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你今天忙一整天了，又买车，又买房子的．一定累坏了．就别送我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可以＂孟语笑说完．转身去玄关穿鞋．手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拉住了．
　　孟语转头正对上韩墨专注的眼＂别走了好吗？＂
　　＂啊？不了．我还是回去吧＂孟语觉得自己慌的厉害．连说话的都有点变调了．
　　＂你别多想．我是想．我是想一直打扰你两晚．作为报答．你也在我这里住两晚补偿回来＂韩墨说完这话都想咬自己的舌头．有点像一个□□犯，□□完了女人．对女人说．你要觉得亏了就□□我一次好的意思．
　　孟语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我认床．还是回去睡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轻轻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穿好鞋子．挥了挥手＂拜拜＂
　　＂恩，拜拜＂韩墨木然的回答．
　　听到关门声．韩墨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大步的跟着出去．在电梯快关上的那刹那．韩墨跑了进去．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哦．＂孟语点了点头笑了一下．接着眼睛就一直看着电梯上的楼层指示数字．
　　一路上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车子开到楼下．孟语下了车刚要跟韩墨告别．却看到韩墨也下了车．并转头用声控锁．把车锁了．接着很自然的就先了楼梯间．
　　＂怎么不走呢？＂韩墨站住转头看着一直楞楞站在那里的孟语．
　　＂啊？你？＂孟语指了指韩墨又指了指车＂你怎么也上去呢？＂
　　＂哦．楼梯间太黑了，我把你送上去＂
　　＂哦．＂孟语这才安心的跟着韩墨一起上楼去了．
　　可到了家门口．韩墨又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开了灯直接打开电视．放了卡通碟．坐在那里开始看卡通片。
　　＂你不是．只是送我上楼吗？＂孟语瞪大眼睛看着坐在那里认真看碟的韩墨．
　　＂哦．我家没有这集．我想在这里看一下！＂韩墨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电视屏幕．实际上他不敢看孟语．自认自己撒谎的功力还不够．很害怕被戳穿．
　　＂这样啊！＂孟语走过去．直接按了影碟机上的退出键．把碟取了出来．递给韩墨．＂那给你．拿回去看吧！天不晚了．我们这里治安还不好．老有丢车的＂
　　韩墨在心里叹了口气．接过碟片负气的站了起来．腿怎么也不想迈，把碟放在茶几上．直接跑进了卧室．直接躺在床上．无赖的喊着＂太累了．今晚我住这里吧！＂
　　孟语掐着腰看着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的韩墨＂不行．你有家．那么大的房子，那么舒服的床．跑我这里来挤什么！＂
　　＂我太累了．腿都抬不动了＂韩墨吃惊的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撒娇的语气．
　　孟语喘着粗气看着床上的男人．怎么一个人的变化会那么大呢？这才几天啊？莫不是，他以前都是装出来的？
　　＂好，你住这里．我去客厅睡！＂孟语拽了条被子，抱着就往客厅去．
　　＂哎！哎！哎！你别走啊！其实．．．其实．．．我．．．我今天不无意间看了一个鬼片的开头．就害怕的找到你这里来了．结果，你还没在．所以．我就一直在楼下车里坐着．假如，你回来的话．我就会一直在那里坐一夜的！＂韩墨说完这段话．感觉自己全身都是冷汗，难怪人说撒谎会成为一种习惯，有了开头就刹不车．
　　孟语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回头看着躺在床上无措的男人．负气的把被子丢在了床上
　　＂我不是非要撵你走的．我刚才也说过了．你是男人．而我是女人．住在一起就已经很不正常了．现在，还睡在一张床上．任谁也觉得不妥的．况且．你现在还很喜欢我的妹妹．也许．你们以后会成为恋人．那咱们让小雨知道了．岂不是很尴尬．小雨也一定回误会的．＂
　　韩墨听完这段话．觉得心里有些发凉．是啊！自己一时有点想法就告诉了常可．常可说的又句句在理．无奈的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衬衫．下了床．
　　失落的样子，让人看了很心疼＂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孟语还是忍不住拉住了韩墨＂今天，就算了．这么晚了．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韩墨马上就笑了．马上就爬上了床．
　　孟语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着．没有说任何话．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各自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的．直直的看着对方．
　　毕竟是夏天．被子裹的那么严．热的实在受不了了．两个人就拉下被子．转过身去．给对方一个大后背．
　　偶尔能听到孟语轻不可闻的叹息声．
　　偶尔能听到韩墨无奈的叹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