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九十二章.道德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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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说得通了。
世界被摧毁的那一刻，切尔西感觉有人温柔地环住了她。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会觉得世界都被摧毁了呢？”那个人用最能让她安心的声音柔柔地问。
“因为爸爸就是我的全世界啊。”切尔西这样说。
切尔西和菲伊一起盘腿坐在宿舍的床上，四柱床的幔帐都放了下来，墨绿色的私密空间里，她们就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闺蜜。
切尔西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粉红色带碎花的睡裙，菲伊穿着一件墨绿色荷叶边的。这件荷叶边睡裙在切尔西闯入菲伊生活之后给了切尔西，但这是菲伊最喜欢的一件睡裙。菲伊其实一直在想，为什么她要把自己心爱之物给另一个会夺走她心爱之人的女孩。
但现在她明白了，无论是睡裙也好，汤姆也罢，她的一切，切尔西都将继承。
使用着同一个身体的两个少女相对着盘腿而坐。彼此都是沉默。
最终，果然还是切尔西先开口了。
“你觉得，”她轻声问，“我跟你比起来，更幸福吗？”
菲伊惨淡地笑了笑：“为什么要这么问呢？我们不是一体的吗？一定要割裂开来看待，然后问我——是这个从小被孤立然后被初恋杀死的女孩幸福，还是这个备受宠爱呵护的女孩幸福？难道不应该是这样：一个从小被孤立的女孩被初恋杀死之后，重新拥有了备受宠爱呵护的第二人生，圆满了所有的遗憾……这个女孩，是幸福的吗？”
切尔西忍不住反驳：“即使拥有了第二人生，她难道就觉得自己理所应当地能够享受这种宠爱——这种爱是给她本人的吗？”
“你在怀疑些什么呢。”菲伊用很奇异的眼神看着她，“到底是我拥有桃金娘还是你有哦？怎么突然叽叽歪歪起来了，既然拥有了就心安理得地享受吧，你知道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有炫耀的嫌疑吗？还‘不能理所应当地享受这种宠爱’，你不就是我吗？你不也失去本来身份作为了代价吗？”
切尔西瘪瘪嘴：“但是，但是我没有之前的记忆啊，所以这一切就像偷来的一样，我觉得并没有等价交换……”
菲伊翻了个白眼。
“你还记得我把诺特大头朝下扔进小喷泉吗？”菲伊问。
切尔西下意识地回答：“记得啊！可爽了！那个家伙哭了半天，以为自己要淹死了。”
菲伊露出一个很不菲伊的坏笑：“你看，你这不是有记忆嘛。”
穿着粉色睡裙的女孩呆愣了半晌，然后恼羞成怒：“我知道！可是我，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
“好，好啦。”菲伊安抚她，“我知道嘛，毕竟我们还是不一样的，因为我的内核是桃金娘，而你的是……”
切尔西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她的心咚咚咚咚跳动着，菲伊轻轻把手放在她的胸口，她们闭上眼睛，听到胸腔中男人的絮语：
“我会给你想要的爱，我的女孩。”
切尔西屏息凝神，她不敢大声说话，怕唤醒了那个男人：“他一直……”
“正常点，这只是个碎片，已经和你融在一起了。”菲伊拍了拍她的胸脯，切尔西马上皱眉躲开：“干什么，我还没发育呢，会被拍平的……”
菲伊：………………小兔崽子我今天就要揍你！
“所以我们不一样。”菲伊对着切尔西微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但是很明显，他对你的影响很大，你比我更自信，更骄傲，但是……”
切尔西的身体微微前倾。
“你……太善良了。”
女孩一愣，菲伊担忧地点头：“为什么你能在他身边依旧保持着这么……单纯的心呢？”
切尔西眉毛倒竖：“什么！你居然说我单纯！我明明是心思深沉人人畏惧的斯莱特林魔女——”
菲伊露出了关爱傻子的眼神。
切尔西说得自己都不相信：“总之，总之的总之，我才不单纯……”
“你被保护得太好了。好到你很少直面人性的恶，即使你在书中一而再再而三地阅读那些惨烈的故事，这都及不上一次把你踩到泥地的凌.辱。”菲伊闭上眼睛，“汤姆给你的那一部分并不是邪恶的，而是用来代替桃金娘，给你一个健全发展的‘根’。”
切尔西低头去看自己的胸膛。
“最起码，”菲伊带着悲哀说，“这个‘根’并没有自卑与抑郁，只是希望你能长成一个充满爱和自信的孩子。”
“你也……”
“切尔西，我问你，”菲伊直视她的眼睛，“在知道了所有真相之后……你恨他吗？”
………………
“爸爸，我睡不着。”切尔西敲开书房的门，抱着长条的蛇布偶，瘪着嘴冲伏地魔撒娇。纳吉尼游过来，冲蛇布偶不满地吐信，伏地魔放下笔，微笑着迎上来，把小小的女儿抱进怀里。
那年切尔西7岁，已经能够自己抱着《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通读了。她今天没有带着书来让伏地魔念，而是单纯地想来看看爸爸。
伏地魔把她举了起来，小小的她总能让他觉得充实——这是一个完完全全顺着他心意培养出来的孩子，一个弥补了过去他遗憾的梦想结晶。她天真，可爱，自信，她就是他在菲伊身体上种下的果实。
“为什么睡不着？”他把女孩抱到书桌前，让她坐在腿上，她伸手去摆弄桌上的文件：“我下午喝茶啦！”
“小孩子下午喝茶会睡不着，你也是知道的。”伏地魔没有在意她偷偷读那几份批示文件，“那睡不着怎么办呢？你今天想几点睡？”
“11点！”切尔西兴奋地叫起来，“我从没有熬夜到11点！”
伏地魔想笑，也没有刻意去忍，就觉得孩子的时间观念真的很好笑：“是吗，那你今天努努力，熬到11点吧，我不拦你。”
“真的吗！？”切尔西兴奋地直接在他腿上蹦了一下，“那，那我就开始熬夜了！我今天要一直醒着到半夜！耶！”
“那你醒着的时候干什么呢？”他逗小姑娘。
切尔西揉着布偶想了想（纳吉尼锲而不舍地想把蛇布偶的尾巴尖儿咬掉），犹豫了一下，说：“玩噼啪爆炸。”
“在书房玩？”
切尔西环顾她爸爸的办公环境，泄气：“不了。那我还是……我要听爸爸讲故事！”
伏地魔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很没有责任心地决定搁置：“你想听什么故事呢？”
小姑娘琥珀色的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一圈之后，随手往桌上任意方向一指：“那个！”
伏地魔一看，那是一只装饰小花瓶，里面插.着一支刚摘下的紫藤花。
稍加思索，他心里就有故事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大森林里，有一只落单的小龙。”他哑声开始讲。
“小龙不知道爸爸妈妈去哪里了，它孤独地活着，自己打猎，打架，抢金子存起来……它觉得活下去很艰难，只有金子能给他安慰。”
“有一天，他在藏宝图标的地点上找到了一棵大树，宝藏灵石就在树底下，可是树上长了一株很好看的紫藤花。小龙觉得花很好看，可是为了灵石它不得不把树掘开。”
切尔西听得入迷。
“小龙在树下睡了一觉，打算第二天再掘树，可是醒来之后它面前站了一个有翅膀的紫裙子小姑娘，她说自己是小精灵。小精灵很喜欢小龙，一定要和小龙做朋友。小龙从小就没有朋友，它小心翼翼地和小精灵交谈，让小精灵跟着它狩猎，带她去它平时喝水的湖泊……”
“小龙喜欢上了小精灵，甚至在自己的收藏品中挑了最好看的一颗钻石送给小精灵。可是她不要，她说她只想要那株缠在大树上的紫藤花好好活下去。”
“原来小精灵来自未来。她说，那株紫藤是她的原身，被人类破坏之后小龙捡到了她，好好呵护她，让她成功化灵。”
“小精灵嘱咐小龙也一起好好保护紫藤花。小龙很庆幸自己没有冲动挖开大树。”
“小龙偶尔会去人类的城镇抢财宝。这天小精灵睡了懒觉，小龙抢了一座古堡回来，除了一些金灿灿的器皿，还带了几本书。小龙本来打算把书烧掉，但是它无意间看到了几句话……”
“原来普通的花草树木化灵是需要大量灵气的，现在的世界灵气稀少，紫藤想要化形成功，可能性很小，除非用灵石滋养……”
“小龙告诉小精灵，它会好好保护紫藤，让她化形，让小精灵回到原来世界陪伴那个小龙。而它在小精灵回去之后，马上扯断了紫藤，拔起大树，挖出灵石。”
“它守着紫藤和灵石整整200年，然后小精灵终于化形了。小龙……不，现在是巨龙了，巨龙告诉小精灵：身为小精灵本体的紫藤花被邪恶的人类破坏了，是它捡到了紫藤，好好呵护，直至化形……”
“巨龙送小精灵回到过去，又接回了小精灵。最后，他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切尔西困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宝贝，”伏地魔凑在她耳边问，“如果你是小精灵，知道了巨龙的所作所为之后……还会爱他吗？”
切尔西在睡过去之前，喃喃地回答：
“会的吧，毕竟龙龙……是为了……爱……嘛……”
切尔西抬起头，面对菲伊，说：“我……给你讲一个，巨龙和紫藤花小精灵的故事吧。”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第九十二章.道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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