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灵根 ...
-
一晃数月过去，清澜也渐渐习惯了在“新家”的生活。
当日随着清瑜与清容的率先到访，同辈兄弟姐妹中除了大公子季清铭尚在闭关巩固修为，四哥清松、五哥清泽与六哥清源亦纷纷归家与清澜见礼。
另外，清澜的叔叔辈那边，季留真身为长辈不方便，便由二姐清瑜领着、凝光和含柔随侍，清澜亲身去拜访了此刻正在族内的二伯季博书夫妻二人。
二伯季博书为人儒雅，他正是四公子清松的生父，二伯母还怀着身孕，但言行举止如行云流水，令人如沐春风。
余者长辈或在闭关，或在外界行走历练，但他们均回信表达了对清澜回归家族的祝福与接纳，又附赠了许多珍惜灵宝作为给侄女清澜的见面礼，负责管理清澜私库的含柔不得不多布置一些扩展空间的阵法，才能装得下。
一日，季留真将清澜唤到了他的居所。清澜乘代步飞车——这是六哥清源送给清澜的见面礼——至院落前门，下车步行至院内，以示对祖父的尊敬。
刚一进门，阵法倏然启动，凝光和含柔等侍女均被拦在阵法外，她们亦不惊慌，想来是老主人有什么话要对主人私下交代，便屏息凝神、警惕四周。
清澜却是一惊，殿内除了祖父季留真以外，还有一人端坐于大堂正厅之位，正是季留真的兄长、栖梧季氏当代族长季留君。
几个月的耳濡目染与凝光等人的言传身教，清澜对于家族的礼仪也算是了然于心，她下意识敛衽行礼道：“清澜见过族长、祖父。”
季留真眼底满是对孙女的赞许，但长兄与族长在侧，他不便率先叫起。
季留君微微颔首，对胞弟道：“小七很好。”随即便让清澜起身。
清澜在“清”字辈中行七，季留君称呼她为小七，颇有亲昵之意，清澜亦暗暗欣喜，族长毕竟是祖父的兄长，她自是希望能得长辈喜欢，令祖父骄傲。
季留君看出了清澜的心思，眼神柔和少许，“如非公事，便唤吾‘大爷爷’吧。”
清澜犹豫片刻，看向祖父，但见季留真含笑不语，心中了然，再次盈盈施礼，“清澜见过大爷爷。”
季留君坦然受之，“此番唤小七前来，还是由留真说罢。”
季留真迎向孙女不解的眼神，“清澜年岁已至，是时候‘入道’了。”
入道，便是该入宗门修行了。
月前二姐清瑜也曾说过……
“是。”清澜眼睫微微一颤，垂落下来，声音轻柔又似带着抹若有若无的愁绪。
近几月来，凝光和含柔轮番为她解说启元天和沧澜界种种常识，‘入道’之说，她亦不陌生。栖梧季氏族人与五灵学宫开山祖师早有默契，适龄族人均会拜入五灵学宫门下。
虽然并不限制年岁，但常年来历代族人都是年满六岁便入宗门修行的。清澜曾想，她或许也不会例外。
自那日见过举族乃至天地一齐为祖父证道成仙所贺以后，清澜对于修道并不排斥。她的至亲，族人们都是炼气士，她若想与亲人们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修道便是唯一的选择。
不过，清澜所忧虑的是，入了五灵学宫，她许是往后十几年都再也见不到祖父了。
清澜再早熟再坚强，她也不过是一个六岁女童，对于短短人生中第一个亲近她、关爱她的祖父，她既舍不得离开祖父，又不愿意令祖父失望。
上首的季留真和季留君将下首小女童的心思看在眼里，季留真看着季留君，后者阖眼无声一叹。
季留真得到准许，说道：“本该不得提前告知清澜，但既得大兄准许，祖父便破例一次……”
清澜似乎从话中察觉到什么特别的含义，满怀期待的抬首看向季留真。
季留真看着与亡妻面容七八分相似的清澜，心中慢慢静了下来。如果说刚刚成仙的他，气势太过于外露和凛冽、像是一把出鞘的绝世好剑，寒光闪动间随时可能刺伤他人与自己。此刻，却有一丝内敛的气象。
季留君看在眼里，不发一言。
“周师兄执掌宗门什刹海、元宣殿已有千年，去位在即，祖父……或会继任元宣殿主之位。”季留真轻声道。
关于此事，季留真与族内诸位长老都有自己的考量。
数月前象征启元天剑道气运的万妙祖师遗宝出世，可想而知大大小小的世家，为了成为“有缘人”，定会派遣族中所有适龄弟子拜入启元天的六大宗门，尤以昊天宗和五灵学宫为首。
身为上古世家子弟，季留真等人了解到的内情更多，例如祖师遗宝与上古几位大能之间的干系，昊天宗自开派祖师以来传闻一直持有一件万妙祖师遗宝，乃至于今日还能引动其一丝威力。这代表剑道气运的祖师遗宝，则有六成的可能是落在五灵学宫弟子手中。
值此之时，元宣殿主之位的继任便至关重要。
关于孙女清澜，她方才回归家族，本不必如此着急，但……
季留真与季留君对视一眼，“清澜，虽我等已知晓你的灵根，但族规如此，在入道之前，还须在族长见证之下，亲测灵根。”
清澜不明所以，只得点头道：“是。”
季留君自袖中取出一个古朴沧桑的罗盘，清澜在两人示意下，上前将右手放置在罗盘上方，季留君亲自启动罗盘，一道道纹路或深或浅地在罗盘上蔓延开来。
一道耀眼的青色光芒在大厅内熠熠生辉。
“风灵根……”季留君微微颔首，“再来看看灵根纯度。”
话毕，他单手掐了几道法诀，罗盘上的禁制又是一变。在青色光芒亮起的区域，有一条水珠子从中心蔓延至定格。
季留真神色复杂，“果是纯粹的风灵根……”
季留君道：“与你当年一般无二。”
季留真轻叹：“也不知是福是祸。”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09灵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