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帅]茗》7略

1、茗

　　马小帅在吃冰淇淋，甘晓宁也在吃冰淇淋，这俩吃冰淇淋都快吃出花儿来了，跑着吃跳着吃唱着吃打着拳吃交着杯吃……

　　高城在后面跟着直想装不认识他俩，可惜这身军装实在太显眼，站再远也像是一拨的，许三多在旁边跟着对他俩吼：你看看你们俩，一点军容军纪都没有了，就不能老实点吃啊。

　　班长，咱好不容易放假还能凑在一起外出。马小帅瞥了眼高城，但又马上转了回来对着许三多笑：班长你就别煞风景了。

　　成才在旁边帮腔：三儿，今天就算了吧，大家都是放松来的，咱那地儿下次休息也不知道哪辈子去了。

　　许三多就为这一句话还真犹豫了。

　　班代，就这样了，啊。甘晓宁趁机拍了板。

　　许三多看看高城面无表情的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马小帅又和甘晓宁一边玩去了，许三多低头跟着高城走了两步被成才拉走了。

　　其实任谁也看的出，高城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差，原因大家都知道，马小帅这次的出游计划要不是许三多缺心眼的吐露了压根就没打算邀请他。

　　听说他们是去有名的茶庄，极爱品茶的高城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就问我能去吗？谁知道马小帅一本正经的敬礼说啥副营长想去当然没问题。高城当时就抑郁了，老七连的人都叫自己连长，这还有谁不知道啊，怎么就突然改口了呢？

　　他又想，前段时间的演习他们连队犯了大错误，他黑口黑脸了不少日子，估计说了啥伤人自尊的话自己又给忘记了。所以尽管马小帅脸上赤裸裸的写着不欢迎三个字他还是放下身段的跟来了，可这一路这个死小子眼里除了，就爱跟他一起耍宝的甘晓宁，就是那个死老A许三多，全然把自己当成透明的了，这让他可有点难以接受了。

　　高城看着来气，心说前一段时间向我表白的是你吧？就算我没答复你吧，你这么对我算哪一道啊？

　　连长您前段时间是不是惹小帅了啊？他以前跟您可好了，现在都不理你了。许三多不顾成才的阻拦小声提起那不该提的壶。

　　高城听得更运气，说：我惹他？我惹得起他吗？

　　他故意说的声音有点大，也是特地说给前面那人听得，那人果然扭回头看着他，眼神里都是埋怨，看的高城也噤声了。只能心里小声嘟囔这到底怎么了这是？

　　唉。许三多都哀叹了，连长，你自求多福吧。

　　马小帅并没说什么，只是回头继续带路。

　　小帅，这街都快走完了你以前上学打工的茶馆还没到？甘晓宁从一进商业街就一直瞄着附近有啥小茶馆，可一直都没瞄到。

　　就在这啊。马小帅已经站住了，伸手一把拉住了还在往前走的甘晓宁。

　　甘晓宁纳闷得问到了？就带领一干人扭头，再抬头。

　　我靠。甘晓宁感慨：小帅你以前打工的地方不错啊。

　　四层楼的独栋茶楼满大街找也就这一份，这已经是奢侈品了。不同于别家的旗袍式，这茶苑里的服务生虽都是清一色的姑娘，但一身古典白色的中山装，包的严严实实的，不予色字呈，光看着，这古典的韵味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一个服务生看见他们，一下就笑了，走出来说小帅，你来啦？老板等你好久了。

　　马小帅笑得阳光灿烂的。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服务生一看马小帅来了呼拉凑了过来，虽然忙也忙得，但一人一句话也够七嘴八舌了。

　　听说你今天带朋友来，老板特地给你留了雅间呢。

　　马小帅笑着道谢说我把他们领过去就去见老板。

　　老板去见你的。服务生微笑着向反方向走：我现在跟他说去，你照顾朋友。

　　马小帅孰轻熟路的带着一干人到了雅间。

　　走进去，满房间的茶香四溢，高城再差的心思也得以抒怀，不过没抒很久，马小帅把他们安置好前脚才走，成才后脚就凑过来说：连长，你说这么大一茶楼的老板干吗要找以前只是给自己打过两个月工的小帅回来叙旧呢？你听他们刚才说的，那大老板竟然过来看他，这……说不通啊！

　　许三多在旁边木讷的问：大概就是想他了吧？

　　班代你别跟着添乱。甘晓宁把许三多推开自己挤了进来：连长，我也觉得不对劲，你说小帅一开始不让你来是不是有别的原因啊？

　　于是高城更抑郁了。

　　马小帅端着托盘再走进来的时候换了身服务生的白衣服，屋里大家都傻了眼，暗自庆幸还没喝茶，不然非得一口喷出来不可。

　　马小帅！高城大声叫他。

　　马小帅被吓了一跳，站的笔直吼：到！

　　然后他马上又反应过来这不是操练，只能很无奈的松下肩膀，甘晓宁许三多成才三只已经笑得满地打滚了。

　　你，你以为这样你很幽默啊？高城指着他：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穿着军装太显眼了。马小帅瞪了那几个一眼，顺便把喝茶的工具依次摆放。

　　你穿这样实在太好看了。许三多坐起来说：比穿军装还好看。高城闻言狠狠瞪他，许三多这次明白了：仅…次于军装…好看……

　　成才憋着笑帮小帅摆茶具：你这身衣服该不是你当年的打工服吧？

　　是。马小帅拉着长音表示不满，心说这衣服本来就不分男女，你们至于吗你们。

　　看来你没长个啊。甘晓宁随口一说，全没注意到马小帅黑下的脸孔。

　　说我一直那么矮是吧，去死吧你！马小帅直接踹之。

　　干吗打我干吗打我干吗打我啊……甘晓宁一边呜呼哀哉去了。

　　成才拉住想去劝架的许三多，把杯子掖他嘴里。

　　许三多委屈得看他，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被水呛到了。成才又得给他拍背。

　　高城只是庆幸这房间够大，够这几个闹得，不然房顶还不得掀了，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

　　老板来了。马小帅立刻跳起来往门口跑，顺便还把衣服捋顺一些。

　　打开门，一个男人站在那，大家都有些发呆，因为即使用最公正无私的眼神来看，这个看上去大概三十冒头的男人也真是帅的没话说。

　　小帅一个拥抱扑上去：老板！好久不见！

　　老板抱着他对身后的几个人点头致意，然后又扶着怀中人的肩膀拉开一臂的距离打量：嗯，长大了，高了。

　　马小帅害羞的笑：是吗？

　　怎么不穿军装？我特地赶过来看你一身绿的啊。老板向他使眼色，示意要介绍。

　　感觉跟你见面还是穿这样舒服。马小帅领会精神的拉着他到正面面相觑无言的战友面前：老板，这是我的战友，先介绍这个，我的第一位班长，许三多，这是我机一连的战友，我们一起参加过考核的甘晓宁，这位是我跟你说过的枪王成才，是我们班长的老乡呢。最后这位……

　　高城看着他，两个人都别扭。

　　高城吧？老板伸出手：总听我们小帅提起你。

　　总听？高城满含深意的看了眼马小帅，这小子跟这人还一直有联系？虽然这么想很不爽，他还是跟这位老板握了手。

　　马小帅不看他。

　　你们先聊，我这边还有点事。老板宠溺的拍拍马小帅的肩膀：过会儿到办公室来找我吧。

　　Ok。马小帅作个手势。

　　三儿，你不是说你要去厕所嘛？那位老板才走，成才突然跳起来拉着许三多往外奔：我陪你一起去，省得你不认识回来的路。

　　我认路。许三多莫名其妙的往后退：我也不想去厕所。

　　甘晓宁在后面帮成才把许三多推了出去：班代，我也要去，一起。

　　这房里就剩下小帅和黑着脸的某人了。俩人都斜眼看着对方，就是谁也不说话。高城觉得这感觉似曾相识，好像是穿着全副武装的他举着信号标示，后视镜里黄色的烟散漫的飘向天空去，那个兵的帽子下看不见眼睛，只有圆圆脸孔的一点弧度，高城倒车回去和他互相看着，扔掉信号标示的时候他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想劝他，又不知道怎么说，所以说回去吧，回去接着当我的兵。

　　高城想当时的自己是喜欢这个兵的，那，现在呢？他这么想着就又去看，马小帅已经不看他了，正低头摆弄着茶具，把茶叶一个一个的装好，放进小碗等着泡开，再扔进茶壶，一套的动作驾轻就熟，看的人一愣一愣的。

　　高城坐下，看着他便装的样子，许三多说得没错，这身衣服的确比他穿军装好看，他们还是没说话，高城其实也适应了，反正那次老A考核回来之后，他突然有点后悔把马小帅抢到自己的身边来，他们俩根本就性格不合适，他那倔劲儿没几个人不知道，偏偏这个性格出名和气的马小帅一碰到和自己有关的事儿，竟然也瞬间转变为个死拧的种儿，俩人原则性极强，谁也不妥协。

　　自打到了一块儿俩人就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都累了，就冷战，然后再有点火花，又吵，就算是和好了，再等着下一次冷战，俩人两天不说话那算是发挥正常，但也没有说这次这么难受的。

　　连长。马小帅喊了他一声，一杯茶递过去：你爱喝的，绿茶。

　　高城接过来，一口净了。

　　马小帅看着他：连长，茶是用品的，不是用灌的。

　　你管的着吗？高城气儿不顺的吼，他是爱喝茶的，来茶馆也是高兴的事儿，但自打刚才那位老板来了之后他就突然就开始讨厌起这破地方来了。

　　不会好好说话啊你！马小帅站起来也跟他吼。

　　你怎么管那么多啊你。

　　是，我怎么管的了你啊，高、副、营、长！

　　又来了，有完没有啊？

　　没完。

　　滚一边去！

　　马小帅二话不说甩门就出去了。

　　门关的太用力，高城总觉得这时候他该说句混蛋玩意儿，但又觉得自己这次也挺混蛋的。看看桌面上的茶水，还腾着热气呢。

　　许三多他们仨从外面走进来：连长你又怎么惹小帅了？

　　高城听着别扭：怎么我惹他呢？

　　连长。甘晓宁凑到高城身边：你都来这了还干吗啊这是？

　　是啊。高城更不爽：我都来这儿了，他还半个好脸色不给我看。

　　那您大人大量，去劝劝他去？成才捂着许三多的嘴抢白。

　　我劝他？我凭什么啊我？高城小孩儿脾气上来了。

　　连长。甘晓宁看看成才，让他把他们班代放了吧，留□□路。

　　许三多一重获发言权立刻就说：连长你帮帮小帅呗，他挺不容易的。

　　谁容易啊！！！你？还是他？高城跟他吼。

　　许三多怵头了，他也知道今天连长心情奇差，不能惹。

　　我听你口风不对。高城拿出根烟来：说吧。

　　连长，其实这样的，小帅的兵役期快到了。甘晓宁看着高城，后者似乎已经明白了些什么，脸色顿时有些黯淡下去，甘晓宁接着说：可他没收到转志愿兵的通知。

　　高城彻底傻眼了。

　　没收到转志愿兵的通知就证明很有可能这次就退役了。高城脑子里一瞬间转过的全是老七连的兵，夏焱，史今，伍六一，甚至还有白铁军……最后定格的，是第五千名士兵，是钢七连的最后一名士兵。

　　连长，连长你去劝劝吧。甘晓宁和成才两个人推高城，许三多才过来帮忙，三个人连推带搡地把高城逐出门去。

　　我……高城一出来就被一群小丫头盯着，他也不好发作，只好看着门板低声自语：我那儿找他去啊我。

　　你是要去卫生间？服务员问。

　　是！高城有点慌张：不是。

　　是还是不是啊？服务员一脸迷惑。

　　不是。高城定下心神：马小帅，刚才是……去哪儿了？

　　小帅啊。服务生一听到这名字笑得那叫一甜。

　　你们和他很熟啊？高城忍不住问。

　　嗯，他是我们最特别的人。服务生故意卖个官司，可惜高城不买账，她只好指着楼上说：小帅去找我们老板了。

　　啊？高城算是彻底纳闷了，心说难不成这俩人真的有什么问题？道谢之后他带着疑问就往楼上走，和之前的几层楼比较，办公室这层倒是清俭的多。

　　走了两步就听见房间内有对话声，高城立刻竖起耳朵听，但转眼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对，可那对白已经一字一句分毫不差的进了他的耳朵里。

　　小帅啊，你到底为什么沮丧啊？

　　这声音陌生的很，不用想肯定是那位老板的。

　　我。马小帅的声音有些低：我似乎不太适合当兵。

　　高城听得心里咯噔一声，不会吧？难道他真的这次就要……

　　就听那位老板接着说：那不是挺好，你回来，我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马小帅沉默了下又说：我舍不得这身军装。

　　你就舍得我了？

　　老板你别这么说我。

　　我看你舍不得的，是人吧？

　　是情份。

　　情份？

　　嗯，我们班长以前跟我说的，我离开七连的时候，他跟我说我们有情份了，我心里已经搁着你这个人，总想着，就不会分开了。

　　那个傻乎乎的能说这番话？

　　我们班长不傻。

　　大智若愚。

　　没错，这话我一直记着，七连的人我也一直搁心里，可是吧，后来是分不开了，即使我现在觉得我不适合当兵我也没法分开，只是想想，要离开，心里就疼的厉害。

　　小帅啊，你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了？

　　整个空间突然间就宁静下来了，高城本想下楼，可是又怕错过这个答案，好吧，他承认他介意，他很介意还不行吗。

　　隔了半晌，马小帅突然传来声音：老板，我能抱抱你吗？

　　高城又一次彻底傻眼了，至少之前的确是马小帅跟他说喜欢他吧，这他还没想通呢转眼就投入另一人怀抱了，这这这…这算怎么回事啊。

　　他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的楼，反正他明白过来的时候他正独自一人在街上游荡。突然有人从后面拉住他，高城一愣，回头去看。

　　是马小帅。

　　他还是那身白色的服务生衣服，他有些喘，一看就知道是跑的。

　　连长。他这么说：你怎么突然就自己走了啊？

　　高城听得火大，他留着，留在哪看他们搂搂抱抱的啊？

　　马小帅看他脸色不善就接着说：连长，你生气就打我骂我，你别让我们所有人都跟着担心你啊。

　　高城想起来甘晓宁的话，深吸了口气说：马小帅，不是我说你，我就这么不可靠啊，有什么事你不能和我说啊。

　　马小帅低下头：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你不说我更担心。高城吼。

　　你担心我？马小帅似乎被刺激到了：你担心我什么，你担心的只有战略计划，队伍合作，侦查训练，你说，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我……高城什么也没我出来。

　　马小帅叹了口气，柔下口气说：连长，你别生气了。

　　我能不生气吗。高城看他，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舍不得他：这么大个事。

　　马小帅低着头：我看着你我难受……

　　高城说：我还不难受呢你难受什么？

　　马小帅耷拉着脸：你不难受就别留我。

　　什么话！！高城吼：这两件事根本就没有关系。

　　跟你没关系。马小帅也吼：跟我关系大了！

　　高城突然说不出来，只能干巴巴的瞪着他，马小帅也不甘示弱的瞪回来，没一会儿两个人突然都笑了。

　　整个师侦营，哦不，4944，也不对，估计全军敢跟我这么呛的就你这一份儿了。高城长叹了口气苦笑。

　　马小帅也笑了：连长……我还是叫连长吧。

　　废话，你敢改别的试试看。高城看他：即使你以后，不在这儿了。

　　不在这儿？马小帅有些惊讶：连长你不要我了？

　　我巴不得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呢。高城立刻说。

　　马小帅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说我刚转了志愿兵……

　　啊？高城愣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转了志愿兵……马小帅被他看得发毛，嘀咕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你转了？高城算是明白了。

　　是啊。马小帅点头：我提前转了，今天来就是庆祝这事的啊……

　　那几个混蛋玩意儿！高城挠挠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马小帅笑的为难：我不都说了，我看你难受……

　　你难受什么？高城纳闷了。

　　我说我喜欢你。马小帅看他：你什么也不表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这事儿啊。高城别扭了：你总得让我想想吧。

　　连长，我看不见希望，你就高抬贵手吧。马小帅放弃了一般的口吻。

　　高城看着马小帅站在那，虽然是一身普通的服装，但是那个动作和感觉全然是一个军人应有的姿态，挺拔坚韧而且孤僻，他对那个满脸泪痕的兵说过，老七连的人活得不易。那不仅仅只是心疼。

　　连长？马小帅把手在高城面前摇摇。

　　高城一把抓住了：我们回去吧！

　　马小帅低头看着两只手点头。两个人就这么一个拉着一个走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当然免不了先踹那俩死老A和甘晓宁一顿，那三个苦苦求饶。看看时间，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可惜来了个这么好的地方，茶就喝了一口，马小帅换回军装走了进来。

　　许三多突然说：还是军装顺眼。

　　大家愣了下然后都微笑。高城觉得马小帅笑得格外好看。

　　对了。马小帅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我去跟老板道别。

　　慢着。高城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成。马小帅带着他往楼上走。

　　刚到楼上的时候高城一把搂过他：你不认为你应该先和我聊聊你和你那位老板是什么关系吗？

　　我跟老板？马小帅满脸纳闷的神情看着他，然后突然笑了：连长你不是吃醋吧？

　　高城愣了下，一副破釜沉舟的态度：我是，你怎么着吧？

　　马小帅也愣了，他问得几乎有些磕巴：连……连长……你……你别这么说？我……我会……我会当真的……

　　高城脸色也有些微的红，但他仍是挺着个劲一脸严肃：当真就当真呗。

　　啊？马小帅变得更加不知所措。

　　高城侧过脸慢慢靠近他，那真的是很慢，马小帅直到嘴唇被啄了一下才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而在第二次刚要接触到的时候他猛然推开了高城。

　　高城回过头，他看见这家茶庄的老板就站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一脸愠怒。

　　小帅，你说你喜欢的人，就是他？？？老板大吼。

　　我怎么了？高城不爽。

　　你别添乱。马小帅跟他说完又看向老板：爸，你别生气！！！

　　高城愣了愣：你叫他什么？

　　马小帅看着他：这是我爸爸，不过在工作场合他禁止我叫他爸，都叫老板。

　　高城似乎还是没明白，就听老板义愤填膺的吼：这个人坚决的不成。

　　爸！马小帅不满的喊了他一声。

　　这一声似乎也把高城彻底喊傻了：爸？

　　老板怒目圆睁，吼声几乎掀翻了房顶：你叫谁爸！！！！！

　　在楼下等待的许三多，成才和甘晓宁共同想到了一句话：那老话怎么说来着？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