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钟馗的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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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钟馗的决定
周围是无边的黑暗，我保持着自由落体的姿势，不断的下坠，下坠。
想着刚才混乱的一幕，能这样混进来，还真是让人无语。
虽然我看着奈何桥往前走，但我知道钟馗一直在看着我，或者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呃，更准确的说，是灵魂吧。投在身上的目光是那么的复杂，深沉，深情，凝聚地那么有实质感，似想让那被看的人儿就此沉沦。
突然感觉到了心跳的动作，听到了心跳的声音。灵魂也有心脏的跳动么？我迷惑。但心底却总觉得有什么突然的豁然开朗了，像本来就明白这个眼神，这个心跳。是什么呢？或许想留下记忆的自己，是有点害怕自己忘了他吧。
“听音，你听我说。”好似决定了什么，钟馗一把拖住我，再一用力，我的整个身体转了向。把正在思绪飘飘的我吓了一跳，再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在钟馗的怀中。
钟馗将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凑着我的耳朵要说话。
哗，就感觉自己的耳朵已经烧了起来。恍恍惚惚听见钟馗对我说了句话。虽然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这样做，于是茫然的看着他。
钟馗摸摸我的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样就可以保留你的记忆，乖，听话。”
依然不明白，我点了点头。
走到了桥边，钟馗拍拍我的肩膀，替我把碎发拨了拨，微笑对我说道：“去吧，别忘了我刚才的话。”
“知道了。那，我走了。”感觉不怎么舍得地放了手，我踏步上了奈何桥。耳边回响起钟馗的声音，低沉磁性：“等一会，到了孟婆前先别喝那汤。我有办法让你保留记忆。”
队伍在不紧不慢的前进。桥的尽头，机械的上演着相同的一幕。一个老婆婆样子的人在每个影子一样的灵魂路过她时，伸手递出一个碗，灵魂接碗，仰头喝掉，再将碗递了回去。想来，那就是孟婆汤了。
就这样晃啊晃，终于快要轮到我了。那个满脸皱纹，连眉头都紧紧的锁着的孟婆递了一碗过来。低头看了那汤一眼，乌黑的汤药，却飘着淡淡的中药香。要不是我很明白我已经死了，只怕会将它当成在家里的小姑姑又让我试药呢。
刚要琢磨着怎么推延点时间，却听见后面一阵响动。不禁然的向后看去。
“该死，这个魂体莫不是在世的精神病院出来的，居然在这里也能发疯。”一个驻守桥边的牛头骂道。
“快过来帮忙，啊，钟大人，您怎么在这儿啊，谢谢钟大人援手啊！”另一个马面叫着另外几个一起驻守的人帮忙。不期然的，我看到了钟馗。果然是这家伙。
桥上面一阵混乱，魂体都退到了一边，中间一个在疯狂的闹着的家伙，牛头马面们一阵手忙脚乱，就连孟婆也上去帮忙了。鬼终究是抵不过鬼差的，不一会，那疯子就快要被拿下。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想尖叫，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一阵熟悉的气息靠近：“不要叫，跟我来。”钟馗抱住我，一个起落便已经到了桥的那头。
从桥上的桌子拿了一碗孟婆汤，装作要喂我的样子，实则以自己的背影的遮住了我，自己喝了下去。
“你……”
“不要说话！鬼差喝了没什么作用！”明白我担心什么的他断口道。
“唉呀呀，钟馗大人，怎么好意思让您老帮忙呢！”一阵谄媚的声音响起，听的我一阵毛骨悚然。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嗓音啊！！像那已经破了的风车箱。
“装两眼无神。”钟馗压低了声道，又朗声道：“呵呵，孟婆婆，这个鬼可是这段时辰那批里的最后一个啊，再赶不上，会出事的。”
大脑接到命令，立马一个执行。待到那孟婆转到我的面前，我已经像个无神的木偶了。
“是，是，是，瞧我这记性……”见了钟馗手中的空碗和我那双无神的眼睛，也不怀疑有他，“还真要多谢钟馗大人了。”
“举手之劳，那就送她去吧。”一个手掌搭在我的背上，力量涌到，我一个啷呛，脚下已经空了，就这样落下。一阵风吹了起来，送来了那个声音：“听音，走好啊。”
我急忙回头仰望，看见了钟馗快要模糊的脸，带着浅浅的微笑，然后看到他的嘴又动了动。风真的很大呢……听不见啊……
时间好像已经停住，又好像已经穿越了几千年，周围依旧是那黑黑的一片，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什么，我已经换了一百零八次姿势，或卧或坐，嘴里不停地哼着调，从柴可夫斯基哼到帕格尼尼，从梁祝哼到十面埋伏，从杨千嬅的坚强女人心哼到周杰伦的龙卷风……
这种环境其实很容易让人发疯的，大概是我的神经比较粗，也大概是因为我知道我最后还是会投胎的，这应该还是算有目的地，当然还有那么多音乐跟着自己，想疯也难啊！
就在我要换一百一十次姿势，嘴里要换上另一曲的时候，明显地发现下坠的力度增强了，在下面似乎有一个大大吸引力。
还没来得及调整，下坠的趋势直接加到了最大，一阵的头晕目眩。总算知道了汽车从极静到极动的变态滋味。
只听“哄”的一声，我整个陷入了黑暗。如果之前在下坠中的黑暗，我至少还能看见自己是个发光体，那么现在的我，真的是完完全全黑暗了。什么都看不见，意识也在叫嚣着剥离。
在意识剥离的最后一刻，我想我到了……我的目的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钟馗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