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靠近一点》浣息

6、好感？！

　　楚言轻轻退出男子的怀抱，“没事，多谢公子搭救。”“楚小姐？！”他的口气带着几分惊讶。
　　楚言抬头，不认识啊，奇奇怪怪。“公子是？！”
　　“在下封喻恒，”男子微微点了头，算做礼数。
　　“哦~是封将军之子，封露颜之兄”，这样细细看来，他真与封露颜有七八分相似，封露颜五官精致，原来放在男子身上，竟然这般如仙似画。
　　“楚小姐这是要回府吗，还请尽量小心，雨天湿滑，多有不便。听说不日前贵兄已回府，改日上门拜访还请传达”，封喻恒说话不急不缓，谦谦有礼，其实，这样的姿态最是拒人千里，难以亲近。
　　“好的，我回去后自会知会兄长”，楚言说着就要转身，却想起一件事来，回头，这人竟还看着自己。脸上不自觉烧了烧，“不知道封公子知道附近哪里有工艺精湛的铁匠”。
　　“楚小姐要找铁铺吗，方圆五十里之内，有二十来家。”封喻恒似乎对长安城极为熟悉。
　　“铁铺众多，但我要找得是工艺精湛的铁匠，这应该不多吧，譬如…能炼制精品…”楚言犹犹豫豫地说着。
　　封喻恒果然投来了不一样的目光“楚小姐要打制什么兵器吗，”一位名门闺秀，要打制精品，这不是寻常人家的东西，他不由地多看了楚言两眼。
　　“不便相告，若有这样的铁匠，还请封公子告知，楚言感激不尽。”楚言转了转眼珠，不知道有什么能堵他的嘴的，早知道随便找个路人问的，怎么就鬼使神差地问了他。
　　封喻恒若有所思地看着楚言，她与自己所见的大多数大家闺秀不一样，少了矫揉造作之气，倒是更加的让人捉摸不透，年纪轻轻，却稳重，“若要造精品，城中的铁铺大都技短，楚小姐可知城郊怪手—季柯”。
　　“季柯？！不认识，”楚言摆摆手，屋檐外头雨势渐小。“季柯此人，秉性怪异，但手艺出众，凡他出手的铁器，无不上品，所以有不少各国的王公贵族上门求赐。只不过，他有个三不打，所以至今出品的铁器不多，为众人追逐，”封喻恒看着楚言，不等她问就先说了何为三不打：“劣铁不打，劣器不打，劣相不打。”楚言果然抓住了重点：“劣铁？！难道打造铁器还要自己提供材料，而且必须是……精铁？！”
　　封喻恒知道，单凭这点就足够楚言烦恼了，生铁自己准备也就罢了，但是精铁，只能靠寻至深山矿洞等腹地才有，而且产量极低，大都含有杂质，精铁实属稀品，又极易因保存不当而生锈。
　　楚言果然也陷入了深思，精铁，在这个时代，怕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皇家军事建材，没有…难道要自己炼吗？！抬头，“封公子，可否告知楚言，季柯的铁坊所在”，既然知道了有人能做，还是要一试的，先去看看此人的手艺再决定也不迟。
　　“季柯的铁坊在城西方向二里处，楚小姐还是带上随从的好，最近城外不大安全”，封喻恒如是说。“多谢提醒，”楚言抬脚走出檐下。“我现在正好有空，若是楚小姐原意，我可以给你带路”封喻恒犹豫地说着，现在外面比较危险，倘若她出了什么意外，自己也是有责任的。楚言再次转头，看不出他还挺有责任心，虽然不想麻烦别人，但是如若出了意外，势必会拖累人家，这也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况且……迷路就糟了。“有劳公子了，”楚言不客气的答应了，送上门的保镖，不用让家里人知道，她当然求之不得。
　　… … …
　　城外，雨后空气极其清冽，微风习习，楚言最喜欢这种微凉的感觉。前方已有一方茅舍映入眼帘，明明不是精雕玉砌，但是却分外气派，圈了一大块地，而门是大敞着的。
　　“倒是一点也不担心遭歹人行窃”，楚言径直走了进去，门大开，说明不介意有人随意进出。“据说季柯的住处有高手相伴，所以并不担心有人作乱，况且他是各国君主都想聘用的鬼才，与他作对，便是招惹了皇家，”封喻恒细心地给楚言做着解释。“呵，这么厉害，怪不得。”入门望去，右边俨然一个天然的大池子，现已入秋，水色波光映衬着一旁碧绿的松竹，时有锦鲤上跃。左边则是一大片硕果累累的菜畦，茄子，丝瓜，青菜……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楚言轻念，这种地方真是一下子就吸引了自己。
　　“好一个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好句，好句啊。”迎面的厅中走出一名穿着藏蓝长袍的青年人，温文儒雅，谦谦有礼。“二位贵客有失远迎，里面请”，来人抬手作揖，便转身直接领二人进去。楚言和封喻恒对看一眼，提脚先跟了上去，封喻恒紧随其后。
　　进得堂内，已有一人坐在主位之上品茗。“季兄，人来了”，先前那人向着主位上的人打着招呼，便向主位旁的座位走去。
　　“二位来此，可是要打制铁器”，那人放下茶具，看向楚言二人。
　　“请问阁下便是季柯？”楚言率先开口，她毫不避讳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因为，他也正直接地打量着自己。
　　“正是”，季柯回到，来求制铁器的人不少，但是女人，没有。
　　马上，楚言就解了他的疑惑“在下楚言，这位是封喻恒封公子”。
　　“哦~原来是封大将军家的公子，那么要打制铁器的就是公子你吗？！”季柯站起，泰然微笑，另一旁的那人却从始至终没介绍过自己，只是进来后就默默饮茶倾听他们的谈话。
　　封喻恒抱拳“久仰季先生大名，此次前来，却有铁器拜托先生，不过，不是我，是楚小姐。”封喻恒看向楚言，他跟来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很想知道，她到底要打什么铁器，居然要麻烦季柯。
　　“哦！请坐，”季柯转头，示意二人坐下，楚言与封喻恒走向了主位下边的座位坐下。“既是楚小姐，那么楚小姐可知在下的规矩”，季柯问。“当然，只要季先生能帮我制出这两件物品，精铁，我一定能提供，而且这两样东西，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楚言自信的回道。她掏出一张图纸，上前递给了季柯，“先生请看，这是第一样，比较简单，如果做得符合我的标准，我再请先生做第二样也不迟”。季柯接过图纸，打开，看着纸上的图样久久，眉梢略蹙。另外两人好奇，但也不急。倏而，季柯抬头，“东西到是精致新奇，只是…楚小姐为什么没有把成品画与在下”，他的目光忽而锐利。“先生果然厉害，这把瑞士军刀确实是由图中的所有部件拼凑而成，只是每把又似乎是可以单独使用的个体，若非行家，怕是看不出”，楚言笑道，她可不想得罪季柯，只是试探一下，“先生只管先做，到时候我亲自演示如何拼凑”，楚言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季柯自然也不好强求什么，毕竟是他人有求于己，得自己愿意才是。“瑞士军刀？！是这件东西的名字吗，有意思，那好，生意，我接下了，楚小姐，材料呢”季柯收起图纸，他倒要看看，楚言有没有精铁，每日上门求器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他这大门干脆不关，但是，全因拿不出材料败兴而归，纵使有人愿意出大价钱请季柯自备材料，但是，精铁，却也不是季柯说有就能有的，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季柯再厉害，没材料也是没办法。
　　“还请先生明日另辟出一个房间给我，精铁，我亲自来舎上炼与先生”，楚言果然看到了季柯，不，是在场所有人惊讶地神情。
　　季柯箭步冲到楚言面前，脸色难掩震惊和不信，“你会炼制精铁？！楚小姐可莫要说笑，当今世上，没人能将生铁炼制精纯，就是我，也最多炼制七八分的样子，其耗费的也不是一点半点的功夫，若楚小姐也只是如此，怕无法满足我要求的精品”，季柯不信，他清秀的脸庞和大多数铁匠不一样，可能也与他不常打铁有关，所以不像大多数铁匠，皮糙肉厚。
　　“先生信我，不妨一试，若成功，至少九五成色，”说罢，楚言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转头示意封喻恒“我们走吧”。
　　“告辞”，二人离去。季柯望着那二人离去的背影，眉心紧蹙，“林饮，你怎么看”。一旁叫林饮的公子也饶有兴致地望着离去的二人，嘴角嗪笑，“这位楚小姐应该不是那种会说空话的人，你且试试便知”。
　　季柯默。

作者有话说

　　不定时更新奉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