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阿尔托莉亚的男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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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很抱歉打扰你。」高文之抓了抓头。
「必定是急事，」阿尔托莉亚为墓前放上一束鲜花，「说吧。」
「关于桂妮薇儿王后殿下与兰斯洛特爵士的，」高文显得苦恼，「有人误会两位关系匪浅，这本也没什么事……陛下你是知道的，王后与兰斯洛特肯定是清白的，但现在事情传开了，许多小伙子被误导，信以为真。」高文硬着头皮说完，因为国王神情很不对劲，他在心底暗暗惊讶，难不成丑闻是真的？
「王后呢？」
「正在她的寝殿，」高文聪明的省略“软禁”这一说法，「我们正在等待陛下你回来处置。。
「现在就出发吧。」阿尔托莉亚点头。
高文松了口气。
阿尔托莉亚回头又看了眼孤零零立在草原中的圆形墓碑，转身离开。
※※※
亚瑟王回宫后领着妻子来到议政厅，以国王之名下令即刻召开会议，圆桌骑士们来的快些，没多久就到的差不多了，接着说财政部长、主教、近卫队正、辅助右相……陆续到场。
桂妮薇儿王后望着神色严峻的丈夫，惶惶不安，「夫君，我……」
国王轻碰了下妻子的指尖，没注意的对方的僵硬，「没事的，我会替你解决。」
确认大部分人都到场后，国王环伺在场所有人，「兰斯洛特爵士去哪了？」
所有人神情各异，部分圆桌骑士面面相觑，卡森爵士小心的说：「兰斯洛特爵士可能犯了些错误……所以……」
「兰斯洛特爵士是我麾下最忠贞、英勇的12位战士之一，我要宣布重要的事情，他就该到场，梅洛斯，替我去叫兰斯洛特爵士过来。」
侍从躬身应是，圆桌骑士包括卡森爵士在内的数名骑士暗地里交换了个眼神。
好一阵子，兰斯洛特出现了。「陛下，」兰斯洛特欠身行礼，「请原谅我的延迟。」他一点也没打算告状自己被锁在执勤室的遭遇。
毕竟圆桌骑士被同僚合力锁住也不是什么值得议论的好事。
阿尔托莉亚平静的观察兰斯洛特的神情，发现后者在看王后，但神情中只有担忧。她说：「我听说了一件耸动、荒谬的新闻，想必各位也知道了。」
无人敢应声。
「我身为一国之君的同时，我是王后的丈夫，国事令我无法兼顾家庭、履行保护妻子的责任，因此我特意指派德行具佳的兰斯洛特爵士担任王后的近卫队长，」国王执起妻子的手，「兰斯洛特爵士守护桂妮薇儿，因共同兴趣与她相处融洽，这些我都知晓，我的王后、我敬爱的妻子从来没有打算对我隐瞒任何事。」阿尔托莉亚定定地看着桂妮薇儿，后者神情写满感激，「某些不明真相的人则怀着恶意捕风捉影。」
国王虔诚的亲吻王后的手，桂妮薇儿羞红了脸，「各位，现在都该知道所谓的苟且之事是某部分人的恶意与大部分人的误解。往后我不要再听到了任何关于王后与其他男士的谣言，并且，也不要在我还未下令前擅自限制王后该享有的任何权力，这些都是最后一次，否则我会严厉惩治。」
郑重发表声明后，阿尔托莉亚想既然人都到了，她命人拖了张椅子请王后坐下，然后与大臣、骑士开了个会，等到结束已是半个小时以后，财政大臣一脸疲态，右相已经呼呼大睡了。
「贝迪威尔爵士、格里弗莱爵士，待会到书房找我。」她提醒。
「夫君还要忙政务吗？」
阿尔托莉亚点头，温柔的说：「你知道我不喜欢拖延。」桂妮薇儿王后的心情很快在阿尔托莉亚的下句话中由阴转晴，「我送你到卧房。」
桂妮薇儿喜笑颜开，「夫君也要早点休息才好。」
阿尔托莉亚牵扯桂妮薇儿的手，一路到王后的卧房，宫人为之侧目，显然国王王后婚后相处甚少并不影响二人的感情。
直到房门口，阿尔托莉亚想了想，「你介意我午夜以后来你这儿吗？你可以先睡，我不会吵醒你。」
桂妮薇儿受宠若惊，「当…当然可以，只要夫君别一晚不睡或睡在书房就好。」
阿尔托莉亚点头，「我尽量。」
等阿尔托莉亚到了书房，贝迪威尔和格里弗莱早等在里头了。
「都坐吧，」阿尔托莉亚从来不喜欢提正事时加入无关紧要的应酬，开门见山的说：「王后和兰斯洛特的绯闻显然是有人特意操纵，你们有什么想法？」
格里弗莱爵士说：「兰斯洛特……陛下你知道，他和同僚一直不大亲近，作为一个首席，他的脾气不大称职啊。」
贝迪威尔也说：「我想我也是其中一个理由，我位列圆桌骑士12首的末席，但实力不及一些后辈，恐怕令他们不服气。」
格里弗莱，「你也太妄自菲薄了，他们几个你还是能应付的，但你可得小心了，他们怕是会把你们几个任何一点闪失公之于众。」格里弗莱目前也位列圆桌骑士12首的第五位，但他并不用烦恼这些，因为任谁也知道国王会让他接手老得牙齿都掉光的辅政右相的职位，「你做事我其实不怎么担心，但是……陛下，我建议你把兰斯洛特从王后近卫队长的职位上撤下。」
阿尔托莉亚在外人面前强硬，但亲信面前则丝毫不因这番言论恼怒，「我是在保护你们，与我推测无误，卡森爵士和他的几个盟友这些新晋圆桌骑士期望能取代你们。他们固然实力不错，但我更信任你们，兰斯洛特也是，我不会撤销他原有的职务。」
格里弗莱爵士感激的望着国王，「我也知道陛下的意思，但是王后与兰斯洛特，就我观察，王后对情.爱有所憧憬，」他尴尬一下，「兰斯洛特又是个风流性格，他待女性都是如此，不是真要招惹，却总让单纯姑娘误会。」
「兰斯洛特可有对象？」
「十有八九没有，因此我建议，即使不撤下兰斯洛特，陛下额外派瓦兰加入王后近卫队也好。」
「就照你的意思做吧，」阿尔托莉亚点头，「两位，我另外想麻烦你们两件事——格里弗莱，替我写封信到科里尼翁的莫德雷德，告诉他抽空回卡美洛找我。」
「是。」
「贝迪威尔，我需要你替我回家乡请梅林也来卡美洛找我，前些天埃克特在信上说梅林在他那儿作客，但梅林一贯行蹤不明，若没找到也无妨，直接回来。」
桂妮薇儿和兰斯洛特的丑闻不论真假，对卡美洛造成的伤害阿尔托莉亚如今历历在目，因此她绝不会等闲视之。
※※※
阿尔托莉亚放轻脚步，但床铺一侧陷落的动静依然让桂妮薇儿察觉了。
「你该早点休息的。」
桂妮薇儿侧身与刚刚躺下的阿尔托莉亚对视，「没事的，我今天不累。」她定定地看着阿尔托莉亚，璀璨的黑眼丝毫不逊于夜空星子，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夫君很久没有陪着我了。」
阿尔托莉亚叹气，「对不起。」
桂妮薇儿不解，「夫君为何要与我道歉？我才该向你道歉……」
「我的妻子——任何一位成为我妻子的女性，势必得承担秘密与无奈。我能拥抱你，每个夜晚到你的房里陪在你身旁，但不是作为一个男人、丈夫的身份，当婚事已定，我告诉了你事实，你答应了，但你究竟怎么想？」
「亚瑟，别说了……」桂妮薇儿的双眼有些湿润，「我从来不后悔嫁给你，请不要有任何愧疚…我…」
阿尔托莉亚为她拭去泪水，「我做不到，我也不想要你孤独一辈子。」
「陛下？」
「如果你和兰斯洛特爵士心意相通，我不会阻止你们，但请答应我，继续做我名义上的妻子。」
桂妮薇儿忍着不打断她的话，但神情出现了些许怒意，「陛下，您不信任我吗？」
阿尔托莉亚平静的看着妻子，「你误会了，格温。」
「你才误会了!」桂妮薇儿即时收住音量以免被窥探，「我和兰斯洛特爵士绝对是清白的，我们只是恰好喜欢同一位诗人的作品，有时聊诗，有时也聊你。」
「我？」
「是，我……兰斯洛特爵士相当崇拜你，他渴望能献出所有他能达成的，但你更信任贝迪威尔、格里弗莱、高文爵士……甚至是比他晚加入的莫德雷德。他为此苦恼，希望能从我这里更了解关于夫君你的事……」桂妮薇儿垂下目光，「但我其实也没能了解你多少，夫君心里有许多秘密，你每年的这个日子都会独自去无名的墓前哀悼、你的理想、你的童年……我从来不知道。」
阿尔托莉亚愣了下，她的统治充斥着战争，与意图成为卡美洛之王的敌人、与侵占边境村民土地的邻国兄弟作战，好不容易打败了他们所有人，她要求国王们与她结盟，共同对抗东边的撒克逊移民，便又陷入了无止尽的战争。
卡美洛的亚瑟王在外人眼中是好战又百战百胜的，但如果不是稍早高文的那声提醒，她或许又会重复上一世的发展，忽略她的妻子、臣子、人民……逐步走向灭亡。
阿尔托莉亚为桂妮薇儿重新盖好被子，「有时间我会告诉你，那么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喜欢上了哪一位男士，请不要瞒着我，我会替你想办法的，可以吗？」
桂妮薇儿望着她的的目光变得坚定又叛逆，「我答应你。」
※※※
莫德雷德显然是接到信就马不停蹄南下赶来卡美洛。
阿尔托莉亚记取前世的教训，不会对莫德雷德视而不见，并且平心而论，莫德雷德是报复性质的结果，但他本身是无辜的。
尽管阿尔托莉亚至今还是不了解摩根是以什么方式诞下了拥有她的血脉的莫德雷德。
但她确信，拥有她和摩根血脉的莫德雷德是梅林和乌瑟一直在寻找的“神秘”，有朝一日会超越她与摩根。
「舅舅!」莫德雷德跳下马背，跑到阿尔托莉亚面前，「你找我吗？」
阿尔托莉亚拥抱莫德雷德，「我听说你在格兰温打了场漂亮胜仗，」她眼角余光注意到高文很他的两个兄弟正以眼神与莫德雷德暗中较劲，阿尔托莉亚默默叹气，「我当初派你到北方作战果然没错。」
莫德雷德双手叉腰，「那当然——」莫德雷德随即想到国王一直以来的教诲，赶忙改口，「当、当然是因为格兰特亲王也帮了我很多忙啊。」
「来吧，我们别站在这，到书房聊。」
莫德雷德兴奋的跟在阿尔托莉亚身后，走远前还本性不改的回头对高文三兄弟挤眉弄眼。
「啧，」加雷斯差点要冲上去打人，「哥哥，你说我们不也是国王陛下的外甥吗？为什么陛下对那家伙格外好？」
高文心情也差，努力想着理由，「谁知道呢，可能是因为莫德雷德以前是陛下的侍从再加上长得更像陛下吧……」
「确实，莫德雷德这几年看着更象亚瑟陛下了。」阿格规文可不能理解三个兄弟的想法，只对能两个远去的背影投以探究的神情。
一旁的兰斯洛特也目睹了过程，难得没心情制止同僚的抱怨，前些天他与王后被有心人传了大通莫名其妙的绯闻传到国王陛下耳中，国王在临时会议中的发言令他以为自己的努力有了回报，陛下更加信任他了，哪知道第二天陛下指派了瓦兰加入他的队伍，毫无疑问，是为了监视他。
几名骑士心情不佳，猜想书房里叙旧的二人会是多么和乐，但事实是，此刻书房气氛也称不上好。
「真的不是你吗？不准说谎。」
莫德雷德手扭着衣摆一角，「……是我，我也只是无意中听说了。」
阿尔托莉亚淡笑，「你在宫中的耳目也不少嘛。」
「没有、没有，我只是老早就看不惯王后和她的侍卫队长走得那么近了，她是你的妻子还那么不知检点，所以我要卡森、波鲁爵士替我注意一下……」莫德雷德有些心虚。
「我让你独立率军和撒克逊人作战、让你独立治理科里尼翁城，为的是磨练你，难不成你更喜欢待在卡美洛做一个名声好听、铠甲晶亮崭新，但无聊得会生灰的圆桌骑士？」
「不，我不喜欢。」
「我发现你不耐烦理政、也罢，贝迪威尔、格里弗莱爵士和其他文官可以做的很好，你在战场上可以独当一面，我便送你到北方在格兰特亲王身边要你学会做一位统帅，学会待人处事，但你看起来没有进步多少。兰斯洛特的冷淡固然不让人喜欢，但你除了在我面前收敛，你的好斗、固执和坏脾气更是糟糕。」
莫德雷德瞪大眼不可置信，「舅舅，我……」
「莫德雷德，这么多优秀的骑士效忠于我，你认为我为什么格外看重你，给了你更多机会？」
「因为我是……」莫德雷德动了动嘴，发现自己竟然没勇气说了，「我不知道。」
「因为我算是你的父亲，不是吗？」
莫德雷德瞪大眼，「你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阿尔托莉亚点头，「尽管你不是以寻常男女爱情结.合而孕育，也不是经由自然方式诞生的孩子——莫德雷德，你要知道你的母亲、我的姐姐摩根在违背我意愿的情况下造就了你。」
莫德雷德神情失落，「但你从来都是特别照顾我的。」
「是，因为摩根的行为再错，你也是我的孩子，我们在外以舅甥相称，但你要记住，」阿尔托莉亚又一次强调，「你是我的孩子，身上流着我的血。你的脾气坏，但你能辩是非，所以我信任你，深信你会变得与过去的你截然不同，我将自己的意志托付给了你，你认同吗？」
莫德雷德点头连连，「当然，我会替父亲驱逐所有撒克逊人，也会改掉坏脾气!」
「那么你就不该仅仅看到事情的表面就插手，把圆桌骑士的氛围、宫廷的势力搅得一团糟，卡森、波鲁他们看似听从你，也是为了能赶走兰斯洛特或者其他人，自己成为12首的圆桌骑士。」
莫德雷德皱眉，「那家伙竟然敢算计我……」
「又忘了我跟你说的话吗？」
莫德雷德摇头，「我很生气罢了，但我不会再干涉了。」
阿尔托莉亚在内心舒了口气。
比起过去，决心纠正错误以后，她发现这个国王更难做了。
不过至少，这件事可以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阿尔托莉亚的男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