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多（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82、79

　　那是一个天气不错的午后，正在家里打游戏的千叶传奇接到了他哥的对象谈无欲的电话。这局正打得顺风顺水，千叶传奇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大嫂”的备注名，不过脑子地抄起电话就来了一句：“喂，嫂……”幸好反应及时，硬生生刹住了车。
　　电话那边的谈无欲显然听出了点端倪，嗯了一声问：“千叶？”千叶传奇立刻想好了说辞，一个磕巴都不打地接了下去：“嫂……少见啊，无欲哥你竟然主动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啊？”还好谈无欲没心思纠结他明明一个礼拜打两回电话给千叶传奇哪里少见了，停顿了一下说：“哦，你听好了，现在立刻马上，赶去p市中一趟，你家那个红莲又闯祸了，学校叫家长呢。”千叶传奇说：“我去，什么叫我家红莲啊，我是他表哥又不是他老爹，关我啥事啊这？”谈无欲说：“少废话，你哥所里忙着脱不开身，我在邻市采访呢，你不去谁去，叫续缘去给表叔当家长啊？”千叶传奇被这么一噎，游戏也输了，认命地说：“好好好，是是是，我马上去，无欲哥你放心。”在这个世界上，他哥素还真可以得罪，但是他哥的对象谈无欲绝对不能得罪，这是千叶传奇的血泪真理。
　　素还真和千叶传奇家是个很大的家族，他们亲兄弟虽然才两个人，但是表兄弟堂兄弟同辈的大概有十几个。因为上一辈子女多，到了他们这一代，不仅同辈多，相互之间年龄差距也大，年纪大点的如大表哥千山樵老连孙子都抱上了，而年纪最小的四智武童才刚上小学一年级。素还真和千叶传奇有个小姨，跟他们的父亲算是关系比较亲的，这小姨早些年出去读书，后来嫁给了自己同乡的学长，婚后生下了三胞胎，也就是墨渊水莲，业火红莲和靛羽风莲三兄弟。这三兄弟上到小学的时候，他们的学霸父母获得了公派留学和工作的机会，商量之下，夫妻双双赴国外，而三兄弟就托请父母和亲戚们照顾。素还真虽然和三胞胎是平辈，但年纪上比他们大了二十多岁，平时三兄弟的生活起居由老一辈照顾，涉及到学习或者其他大事的时候则由素还真负责。
　　从小到大，三胞胎的家校联系卡上的联系人一直填的是素还真。三胞胎性格迥异，继承了他们父母的良好基因，虽然学习成绩不错，但同时也是调皮捣蛋的一把好手，从小到大没少被叫家长，素还真自己亲儿子素续缘倒省事，从来不用操心年年三好学生，倒是这三个表弟，让他往学校跑的次数激增。后来素还真派出所的事情忙了，有时候叫谈无欲代去，谈无欲不像素还真那么好讲话，回来能把三胞胎数落到趴在阳台上写一下午检查，不写完不许吃饭。现在，这去学校挨训的工作，终于轮到千叶传奇了。
　　千叶传奇迅速翻出了一套买了很久但没怎么穿过的西装衬衫，把自己打扮得成熟一点，以免在老师面前没有说服力，然后拿上钱包手机出门直奔p市中，他倒是很好奇，这业火红莲都上高中了还能被叫家长也是人才了，到底是在学校闯了什么滔天的大祸？
　　打车到了p市中，踏进学校大门的时候千叶传奇还是有些感慨的，这是时隔十二年之后他第一次回到高中母校，一切景象还和当年一样，只是如今他走进这里，已经不再是那张朝气蓬勃青春洋溢的脸了。
　　不对不对，我还是很年轻的！千叶传奇摇摇头甩掉那些奇怪的感想，又想说不会那么巧红莲他老师就是自己当年的老师吧？那可真的要打地洞钻进去了。千叶传奇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谈无欲给他发的短信，叹了口气走向门卫室，问门卫高二x班怎么走？
　　门卫打量了千叶传奇几眼，跟他说你等一下，然后打了个电话。放下电话门卫让千叶传奇继续等，过了大概五六分钟，一个长相温和的男人走了过来，跟千叶传奇打招呼：“你好，你是业火红莲同学的家长？”看到千叶传奇脸的时候，对方明显愣了一下。
　　千叶传奇说：“是啊……”一看那人怀疑的脸，只好说：“我是他的表哥，他爹妈不在P市，我来也是一样吧？”那人点点头，很快恢复礼貌的笑容：“你好，我是p市中主管后勤的太君治，感谢你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我先带你进去吧。”
　　千叶传奇跟着太君治走进p市中的校园，太君治给他简单介绍了一下p市中的情况，千叶传奇说：“哦，太君治老师，你不用给我介绍，我也是这里毕业的，我们还是说下红莲吧，他闯什么祸了？”太君治有些尴尬地说：“关于红莲同学做的事，这个……让我们副校长亲自跟您谈吧。”千叶传奇心里咯噔一下，都闹到副校长那里去了？被太君治引着走进行政楼，远远就看见业火红莲耷拉着脑袋站在走廊上，一副刚刚挨完训的模样。
　　看见是千叶传奇来，业火红莲明显松了口气。太君治对业火红莲说：“知道错了吗，你先回去上课吧。”又敲了敲副校长办公室的门，里面一个声音说：“进来。”太君治给千叶传奇说：“那千叶先生，您请进吧。”说着带业火红莲先离开了行政楼。
　　千叶传奇整了整衣服，推门进了办公室。这间办公室是单人的，不大，但是收拾得非常整洁，窗明几净的。一个个子高挑的男人正背对着千叶传奇在饮水机前接水，那身材比例那大长腿，跟千叶传奇脑补的肚大腰圆矮冬瓜中年油腻男人相去甚远。千叶传奇干咳一声说：“你好，我是业火红莲的代理家长，千叶传奇。”
　　那人转过身来，嗓音雄浑：“你好，请坐，我是烨世兵权。”然后两人同时一怔。眼前这烨世兵权一身休闲运动服，身材颀长，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端的是高大帅气，英俊潇洒，不过千叶传奇想的是，这人不就是前两天那个骚包的保时捷车主吗？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像非主流二逼富二代的家伙，居然是p市第一等学府的副校长，这简直是太魔幻了。
　　千叶传奇半天才回过神来，愣愣地说：“是你啊，真是巧哈？”烨世兵权点了点头，给千叶传奇倒了杯水：“嗯，坐吧，喝水。”千叶传奇道了谢接过茶杯，烨世兵权就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大长腿随意地一搭，非常有范儿，千叶传奇看看自己的腿，咳，腿长了不起呀！
　　千叶传奇问：“您是红莲的老师？不知道红莲闯了什么祸？”烨世兵权抱着手臂说：“行吧，我一会儿还要上课，那就长话短说，业火红莲昨天把学校里一棵二十年老树给烧了。”“啊？”千叶传奇一脸懵，听说过在学校逃课早恋打架斗殴的，还真没听说过跑学校里烧树玩的，这是什么操作？“烧树？烨世校长，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烨世兵权站起来拉开窗帘，正对着他办公室外面的是p市中的校训小广场，刻着校训的假山石背后有一棵银杏树，仔细看上面的确有一大片火烧过的痕迹。对于这棵树千叶传奇还是有印象的，这一片操场在千叶传奇高中时候就是这个格局了，那棵银杏树的位置原本是棵松树，p市中百年老校那松树也有近百年了，因为松树长得太大加上是老树，特地移栽到别的地方去保护起来了，然后就栽了那棵银杏。自从这棵银杏来了之后，就开始了值日生的噩梦，别的时候还好，一到秋冬这银杏叶满地乱飘，美则美矣，但是负责包干卫生的同学可就惨了，永远也扫不干净，当年千叶传奇也在这儿值日过，恨不得一脚踹了这树。
　　千叶传奇讪讪地说：“这是怎么话说的……”烨世兵权冷静地说：“昨天是本校校园活动日，学生违反禁令在晚自习的时候放烟花玩，业火红莲把燃着的烟花丢到了银杏树上，天干物燥的，导致树烧了起来，幸好没酿成什么大事故。”千叶传奇不得不低头，又是赔笑又是替业火红莲赔礼道歉，并向烨世兵权保证回去好好教育。烨世兵权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例行公事地说了几句官话，无非就是孩子还是要认真教育，在校园纵火非常危险之类的，最后总结陈词：“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这样吧，你去财务科交一下罚款，业火红莲写3000字检查，下周一升旗仪式上公开朗读并道歉，就这个处理结果。”千叶传奇心里骂娘，表面上还得殷勤：“是是是，校长你真是宽宏大量年轻有为，那什么，谢谢你啊。”烨世兵权似乎是笑了一下，点点头说：“行吧，那就这样，我还有课，就不留你了。”
　　这是送客的意思啊，千叶传奇识趣地跟烨世兵权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刚出行政楼大门，就看见靛羽风莲和业火红莲远远地跟他招手。千叶传奇脸色一沉，比了个手势叫两人滚过来，业火红莲理亏地挪了过来，靛羽风莲最是活泼，嘻嘻哈哈地蹭过来，打趣说：“哎呀呀，我还以为是素表哥或者无欲哥来呢，竟然是千叶哥你啊，你看把小红莲给吓的。”千叶传奇故意板着脸说：“还好意思说，你们闯的祸也是够奇葩的，烧树哎，你们那么能咋不把学校烧了。”靛羽风莲眨眨眼无辜地说：“哎呀，意外嘛。”千叶传奇翻个白眼说：“走吧，带我去财务室，我靠这笔钱我要找谈无欲报销。”
　　于是靛羽风莲和业火红莲就带着千叶传奇绕过教学楼去财务室。路上，千叶传奇说：“校园活动日我也知道，我们那时候就有传统，晚自习背着老师放烟花，跟他们玩猫抓耗子……不过我们还真没把树烧了的，你们怎么那么能呢？”业火红莲说：“是风莲叫我把烟花棒扔到树顶上去的。”业火红莲从小就有这特技，扔烟花爆竹特别准，小时候千叶传奇带着才七八岁的三胞胎玩，过年的时候玩小鞭炮，业火红莲是指哪打哪儿，那时候靛羽风莲就喜欢使坏，怂恿业火红莲往小女孩的衣服兜里扔鞭炮，吓哭了不少小女孩，当然他们自己也没少挨揍。
　　罪魁祸首继续装无辜：“咿呀，好玩而已嘛，树上烟花多好看呀，谁知道它那么容易着呢？”千叶传奇没好气地说：“你就作吧，这回我看你们三个一个都别想跑，跪着去谈无欲面前认错写检查吧，烨世兵权叫红莲写3000字，到无欲哥那里怎么着也要翻倍。”靛羽风莲说：“雅蠛蝶呀！”
　　一棵树赔偿五百块，千叶传奇从财务室老师手里接过收据，感觉对方憋笑快憋不住了，赶忙把收据揣兜里，出来门口就靛羽风莲等着，业火红莲已经离开了。从财务室到学校大门要经过大操场，两个人就沿着操场边缘绕过去。千叶传奇斜着眼睛看靛羽风莲，问说：“你不用上课的啊，红莲人呢？”靛羽风莲说：“咿呀，红莲去给班主任跪着道歉写检查去了，我嘛，这节是体育课，自由活动，我就来看看你咋样了呗。”千叶传奇切了一声，突然听见操场上传来女生刺破耳膜的尖叫声。
　　千叶传奇吓了一跳，转头看见一大圈女生围着篮球场，几个男生正在打篮球，那群女生激动地活像看见了什么偶像明星：“至于嘛，打个篮球能花痴成这样？”靛羽风莲笑眯眯地说：“哎呀，至于啊，这肯定是军督又在打篮球了。”千叶传奇说：“军督，你们校草啊？”靛羽风莲故作惊讶地说：“哎呀，军督你不知道，哦，对你肯定不知道，你才见过啊，就是那个烨世兵权副校长。”“啥？！”千叶传奇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啥玩意儿？”
　　靛羽风莲自然不知道千叶传奇之前马路上见过烨世兵权的事情，滔滔不绝地介绍：“那个烨世兵权啊，外号叫军督，女生们迷他迷的不得了哦，男生也有暗恋他的，就是冷漠了点。他是去年调来我们学校的副校长，听说是个海龟，家里挺有钱的，才三十五岁，而且是个钻石王老五。”千叶传奇嘴角抽抽地说：“你怎么这么八卦，连户口都给人查过了？”靛羽风莲说：“哎呀，他的资料几乎全校人手一份，不知道多少人想给他生猴子呢。这人其实挺高冷的，听说私下里很骚包，这就不清楚了，他喜欢运动，兼职给我们当体育老师，一上课就带着男生打篮球，每次都是这个盛况……”靛羽风莲正说得带劲，突然操场那边一个球状物体飞快地向他和千叶传奇这边砸了过来。
　　“哎呀！”靛羽风莲反应极快地闪到一边去了，千叶传奇来不及躲，干脆一伸手接住了，原来是个篮球。操场那边爆出一阵喊声，千叶传奇抬头一看，只见女生们让开一条道，中间几个穿运动背心的男孩子，显然是他们不小心把球给砸飞了出来。墨渊水莲也在打篮球的男生之中，而为首的正是那个烨世兵权。
　　烨世兵权远远望了千叶传奇一眼，打了个手势示意千叶传奇把球扔回来，正是这个漫不经心的手势激起了千叶传奇心中一点不服，他一边拍着球一边慢慢走近，烨世兵权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一个比较有眼力色的男生赶忙小跑着过来问千叶传奇要篮球，千叶传奇充耳不闻，走到距离适当的地方，突然加速，一个动作标准超远距离的投篮，那篮球在空中飞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完美命中。
　　一阵沉默，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好！”众人顿时欢声起哄，反倒是千叶传奇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脑子一抽突然想起来耍帅，幸好是成功了，万一没投中那可丢人丢大发了。烨世兵权一脸玩味地盯着千叶传奇看，把千叶传奇看得浑身发毛逃跑似地转身，烨世兵权一个箭步上来拦住了他：“千叶先生。”
　　烨世兵权比千叶传奇高了近一个头，几乎是俯视着千叶传奇，给人以强大的压迫感。千叶传奇无奈地说：“不好意思啊烨世校长，一时手痒打扰你上课了。”烨世兵权问：“你以前打过篮球？”千叶传奇说：“打过啊，我大学时候还是校队的呢。”
　　这话倒不假，年轻的时候有几个男生不摸一把篮球挥洒挥洒青春的汗水的呢，尤其是千叶传奇这代，看着《灌篮高手》长大，谁要是没个篮球梦想什么的那简直是老土到极点了。千叶传奇打球水平还不错，虽然他个子不算太高，不过他控场能力不错，加上和万古长空的默契搭配，这对好兄弟大学时候一路打进了校队，还参加了大学生篮球联赛，虽然很快就被淘汰了。
　　烨世兵权挑了挑眉，似乎带几分刻意的挑衅地说：“那，有没有兴趣打一场？”千叶传奇多年没摸过篮球了，手早就生了，加上这几年天天对着电脑缺乏运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是这个烨世兵权的对手。千叶传奇看了看四周，靛羽风莲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周围的学生也都用好奇的眼光盯着他，千叶传奇好强，一口答应下来：“行吧，等我一会儿。”烨世兵权点点头，千叶传奇给墨渊水莲使了个眼色说：“水莲，装备借我下，我们去厕所换个衣服。”墨渊水莲一身运动服运动鞋，身材又和千叶传奇差不多，换一下正好。
　　换好衣服热好身，烨世兵权点了几个男生，双方组个5v5对抗，负责当裁判的小男生一声哨响，烨世兵权猛然爆发，动作迅速身形矫健，自然又引起了大批迷妹的尖叫。千叶传奇不甘示弱迎头而上，一时也忘了自己明明是来给业火红莲当家长的，仿佛重回高中时期，激情投入这场比赛中去了。
　　半个小时后，下课铃响了，这场突然而来的篮球赛不得不划下终点，烨世兵权那方以大比分领先，千叶传奇那边还好没剃光头，总算还有一些进球。没办法，在绝对实力面前，这结果简直是意料之中的。
　　千叶传奇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撑着大腿喘了半天，真的是太久没有运动了，就半个小时他已经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累过。烨世兵权把学生集合之后下课解散，然后过来看半天缓不过劲儿来的千叶传奇，给他递了一瓶水：“你没事吧？”
　　千叶传奇自嘲地说：“老了，腿脚不灵活了，让你见笑了。”烨世兵权却一本正经地说：“你控场很好，传球也很厉害，以前不是打进攻的吧？”千叶传奇心说你这是在cos动画片吗，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嗯，我以前的位置是控球后卫，哈，矮嘛。”对比烨世兵权那一米八五往上的大高个，千叶传奇的身高的确毫无优势。烨世兵权竟然笑了一下，说：“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