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多（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108、105

　　办公室里，罗喉和刀无极正在聊天，罗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刀无极则规规矩矩坐在玉秋风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显示出礼貌倾听罗喉说话的样子。刀无极面前有个一次性杯子，是罗喉给他倒的水。
　　两人估计在说一些以前的事，看见玉秋风和黄泉进来，便暂时停止了交谈，罗喉问：“有事吗？”玉秋风眼珠一转，立刻闪开把黄泉推到了前面。黄泉窘迫地看了罗喉一眼，暗骂玉秋风没义气，只好低着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随便乱翻了几下说：“我，我找个材料，你们继续好了，我马上就出去。”罗喉看了一眼黄泉，又看刀无极，刀无极说：“呃，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办公了？”罗喉说：“没事。”黄泉心里别扭不吱声，还是玉秋风解了这尴尬的气氛：“啊！没有没有，刀总大驾光临，什么事都得放一放啊！刀总，我有事找您！”
　　刀无极和玉秋风除了是上下级，还有点拐歪抹角的亲戚关系，玉秋风的亲哥御不凡是刀无极的亲弟漠刀绝尘的对象，两人的事基本已经定了。玉秋风嘿嘿一笑，又看着罗喉说：“那什么，罗总也在正好，我宣布啊，明天我生日，明晚我请工作站所有人吃饭k歌，罗总你要去，刀总你也要去！”刀无极笑了笑，看着玉秋风说：“你们工作站给你庆生，我去算怎么回事啊？”黄泉一听就知道玉秋风是想给刀无极和罗喉制造机会，更是不开心，小声说：“明天我好像……”玉秋风一挥手说：“谁都不许缺席啊，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除非你们去医院生娃，否则都要去！”
　　黄泉不说话了，盯着罗喉，罗喉平静地点了点头：“我们秋风生日，那肯定得捧场，明天工作站全体都去。”他是这里的老大，他发话，基本上大家都要给这个面子。玉秋风笑嘻嘻地点了点头：“谢谢罗总啊！”又去磨刀无极：“刀总，罗总发话了，你也给我个面子嘛，看在我哥你弟媳的面子上。”刀无极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弟媳，哈，你哥和漠刀去不去？”玉秋风说：“你别管别人啊，他们管我阴历生日，明天我阳历生日，就说去不去嘛。”
　　刀无极沉吟了一会儿，看了眼罗喉，最后笑着说：“行，明天我把所有的事推掉，给小秋风庆生。”玉秋风笑逐颜开：“好啊！”刀无极说：“不过，你是我这儿派出来的，又是寿星，这样吧，明天吃饭k歌我请客，就当是给你的礼物，地点你定。”玉秋风当然求之不得，开心地说：“那多谢刀总啦！”罗喉说：“那蛋糕和酒水我来负责。”
　　这边三人说得开心，黄泉闷声不响地拿了文件转身出门，罗喉看着黄泉的背影，没有说话，但眼神有点儿……错综复杂，刀无极看在眼里，给玉秋风使眼色，玉秋风没明白过来，还以为刀无极喊她通知其他人，立刻拉住黄泉说：“黄泉，那狂屠他们就麻烦你通知一下啦，明天全部都要到场哦。”黄泉悻悻地说：“哦，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刀无极把订好的酒店包间发给罗喉，罗喉又通知了站里其他人，大家一起高高兴兴为玉秋风策划生日，唯有黄泉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到了下班时间，其他人都识趣地结伴先行前往酒店，玉秋风说是回去换套衣服也离开，剩下黄泉和罗喉还在办公室磨蹭。
　　下班的时间已经过了，黄泉等着罗喉先走，但是罗喉不动，黄泉只好说：“那什么，罗书记，今天晚上……”罗喉说：“明天就周末了，今天可以放松一下，走吧，坐我车去。”黄泉其实不大愿意去，因为他清楚这其实是玉秋风为了撮合刀无极和罗喉才搞的生日会。“我可以自己去的，你自己先走吧。”罗喉说：“走吧，迟到了那小丫头要闹的。”说着不由分说拉着黄泉关灯锁门，上车去酒店。
　　到了酒店，罗喉打开后备箱，满满一整后备箱的酒，他拍了拍黄泉说：“帮我搬下。”黄泉一边搬一边问：“这么多酒啊，全部都要搬？”罗喉说：“狂屠他们能喝，刀无极也不会放过我，就这些酒还是克制的，你是没见过部队里战友聚会喝酒。”黄泉一愣，想起来刀无极可是罗喉的战友，那战友情谊可不是一般的。
　　玉秋风作为今天的主角，换了一身漂亮的小裙子，等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就先开始切蛋糕庆祝。这聚会除了给玉秋风送生日祝福，自然也要联络感情，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狂屠他们能闹腾，起哄敬酒，主力当然就是玉秋风这个唯一的女孩子、作为老大的罗喉，以及老大的战友，聚会出资人刀无极。
　　刀无极何等聪明，昨天一打眼就看出了几分端倪，眼下看着罗喉有意无意在给黄泉挡酒，顿时心里跟明镜似的，故意拿了瓶酒去找罗喉送助攻：“罗喉，咱们战友一场，今天肯定得喝，这样吧，我也给你个面子，你身边这位小兄弟看起来跟你关系好，你俩选一个出战，跟我拼酒？”黄泉都没反应过来，罗喉往他身前一挡，说：“我跟你拼，今天谁都不许灌黄泉啊，他等会儿要开车送我回去的。”罗总发话，众人没人有异议，唯有黄泉表示：“等等，我可以喝一点的！”罗喉转身给他塞了一瓶椰汁：“小孩子喝什么，喝饮料，一会儿送我回去。”众人顿时大笑起哄。
　　黄泉又窘又郁闷，真躲角落里喝椰汁去了。刀无极给罗喉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开始换大杯子拼酒，玉秋风也要参加，刀无极说女孩子跟我们这凑什么热闹，乖乖去角落和黄泉喝椰汁去。玉秋风拍案而起，硬是喝了好几杯，最后狂屠看不下去了，过去给她抢了杯子逗她玩，这才算给刀无极罗喉解了围。
　　喝到最后大家都十分尽兴，除了黄泉没有喝酒，其他人都喝得七七八八。但这帮人基本都是当兵的出身，个个酒量惊人，喝到最后虽然都有些醉意，但神智还是十分清醒的。一行人又去了同家酒店旗下的ktv唱歌，一直玩到了将近十一点钟。
　　狂屠他们几个兴致还很高，起哄要把黄泉和玉秋风凑对，黄泉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罗喉身上，但罗喉一直坐在角落里和刀无极聊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玉秋风拿着话筒凑过来找他，悄悄跟他说黄泉我知道你对我没兴趣，今天开心咱两合唱一首情歌过个关吧，不然狂屠他们恐怕不会放过你。
　　黄泉从进了包厢起就没开过口，那边狂屠已经鬼哭狼嚎了十几首什么《咱当兵的人》《精忠报国》之类，见玉秋风凑在黄泉边上说话，立刻大喊：“黄泉来一首！”冷吹雪他们也跟着起哄“来一首”。
　　罗喉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看黄泉，两人目光一瞬交接，黄泉突然接过话筒，对玉秋风说：“这首歌会唱吗，‘爱你的是我’。”玉秋风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了看黄泉，最后尴尬地说：“会，但是……”“点。”黄泉刚说完，那边巫读经已经迅速找到了歌切了开始。
　　缠绵的音乐响起，黄泉和玉秋风貌合神离地对唱：“昏暗的灯火照阮，稀微的青春，窗外不情愿的雨，一阵又一阵……”“孤单的月娘陪伴，流浪的形影……”黄泉的声音带着一种特殊的磁性，他唱得挺认真，可是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罗喉。
　　一曲终了，狂屠带头鼓掌，大喊：“你们就在一起吧，亲一个！”玉秋风见黄泉还在走神，抢了他的话筒就去找狂屠，也算是解围了：“亲你个头啦，狂屠哥，咱两唱一个！”狂屠说：“唱什么？”玉秋风说：“铁血丹心！”狂屠一愣，哈哈笑着说：“你跟我唱什么，找黄泉去啊！”玉秋风说：“唱不唱啊，你是不是不会啊？这样，我唱男你唱女，敢不敢？”狂屠不忍扫兴，就说：“行！”
　　继续闹了一阵，时间已经很晚了。一直暗中观察并洞悉一切的刀无极终于开口发话，喊了玉秋风过来说：“行了，玩到现在也够了吧小寿星，散场回去休息了。”玉秋风说：“什么嘛，不玩通宵吗？大家都喝了酒不能开车哎。”刀无极撑着头说：“我短信让漠刀和不凡过来接人了，你们也收拾收拾散场了。”又抬头问众人，“还有谁需要接送的？罗喉你怎么说？”罗喉直接指着黄泉：“黄泉开我车送我就行了。”
　　黄泉没有抗议的机会，罗喉看了眼时间，拉着黄泉跟众人告别：“时间也不早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那，刀无极你等人来接是吧，秋风就交给你了啊，我和黄泉先走了。”玉秋风说：“啊，等等，罗总你不和刀总……”刀无极笑着打断她说：“秋风别闹了，你们先走吧，路上小心啊。”
　　罗喉点点头，就拉着黄泉出去了。黄泉沉默不语，任由罗喉抓着他的手，几乎把一半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有些摇摇晃晃地走着。出了ktv到了外面，被冷风一吹，罗喉“啊”了一声，从兜里摸出车钥匙递给黄泉：“你会开车吧？”
　　“我有驾照。”黄泉把酒劲上来的罗喉扶到车上，自己坐进驾驶室里，然后发动车子先暖车，同时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罗喉扶着头说：“好像有点喝多了。”黄泉嘀咕了一句：“活该。”又转头看了罗喉一眼，不过他好像并没有听见：“是说罗书记！你家，在哪里啊？”罗喉虽然喝多了，但根本没醉，垂下眼睛掩饰眼中的愉悦，轻声说：“我想去你家。”黄泉差点没给他打出去，板着脸说：“我跟我哥我弟一起住，我带你回去恐怕不方便。”罗喉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好吧，你往东边开，在东湖公园那边停。”
　　黄泉把车开上大路，东湖公园占地面积很大，那一带住宅区也很多，这个说法也太笼统了。他一边注意着路上的情况，一边继续追问喝多了的罗喉：“你家到底在哪里啊，哪个小区哪栋楼？”罗喉说：“你先开过去。”
　　p市不大，不出十分钟，黄泉已经把车开到了东湖公园附近，东湖公园是个开放式的环湖公园，这半夜十二点多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一片景观路灯静静地亮着。黄泉把车开到了最有可能是罗喉家的小区附近，问罗喉：“是不是这个小区，罗书记，已经很晚了，你给个话。”罗喉看了一眼窗外，说：“右边靠边，停车。”黄泉说：“啊？这里是大马路啊？”但还是照做了。
　　停车的地方是东湖公园的景观广场边侧，透过车窗能看见沿着东湖一大圈的景观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挺漂亮的。罗喉伸手把手刹拉了，又把车上的暖气开足了一些，看着车窗外面说：“坐会儿吧，我醒醒酒。”黄泉没吱声。虽然黄泉觉得罗喉的举动实在有点反常，但是现在这个时间，就罗喉和他两个人，坐在车子里，他感觉有点……紧张？
　　黄泉嘴上不肯承认，但是他知道自己对罗喉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儿，特殊的想法。尤其是玉秋风跟他说要撮合刀无极和罗喉的时候，黄泉觉得心里很别扭，特别吃味。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黄泉伸手打开了车上的音响，结果音乐声刚传出来，罗喉立刻就给关掉了。
　　沉默了一会儿，罗喉转过脸来，外头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有种光影交错的朦胧感。罗喉看着黄泉，说：“黄泉，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太高兴？”黄泉被罗喉看得心里发毛，心虚地移开视线：“有，有吗？我挺高兴的啊。”
　　罗喉没继续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黄泉，车里就那么点空间，黄泉躲都没地方躲，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说：“我下车透透气。”说着伸手去接安全带的扣子，哪知道罗喉突然抓住了他的手。“罗书记，你？”
　　罗喉突然伸头凑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吻住了黄泉的嘴唇。黄泉的脑子里有几秒钟是空白是，之后反应过来，顿时“嗡”得一声炸了。罗喉的呼吸里还带着酒精的味道，热热地喷在黄泉脸上，黄泉一动也没有动，平心而论，他并不讨厌罗喉的气味，甚至，他有一些欣喜，罗喉亲吻了他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
　　幸好是深夜，黄泉坐的的位置并没有被景观灯照到，看不清他的脸色是怎样，他的呼吸有一点儿急促，仍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罗喉退回自己的位置，仍然紧握着黄泉的手，片刻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放了手轻声说：“我想这么做很久了，只是……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就当是我酒醉失态了吧。”他停顿了片刻，扭过头背对着黄泉，“但我不会对此道歉。”
　　这是在等黄泉答复。现在只要黄泉解开安全带下车，罗喉就知道他的意思了。黄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放下手刹说：“你家到底在哪儿，要我陪你在这儿坐到天亮吗？”
　　“哈！”罗喉顿时心情愉快，这算是自己过关了吧？他指点着黄泉一路继续向前开，穿过了几个住宅区，终于来到了自家楼下。
　　黄泉把车停好，扶着罗喉上了楼进门。罗喉的家不是很大，他本人生活也蛮简单的，家里东西不多，因此显得有些空旷。黄泉把走路有些不稳的罗喉扶进了卧室，替他脱了外衣和鞋，罗喉顺手把黄泉一拉，黄泉瞬间跌倒在了他的怀里。
　　已经有了那么点儿默契，接下来要干什么黄泉自然明白。黄泉不是忸怩的人，看了眼罗喉问：“你醉了没？”罗喉笑着说：“还行。”然后抱着黄泉就势一滚，把黄泉压在了身下。
　　冬天的衣服比较厚，两人折腾了一会儿，才好不容易脱得只剩内衣，到了这个时候其他也就不重要了，黄泉挣扎着摸到床头，把灯一关，整个房间都陷入黑暗之中，后头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醒转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黄泉扶着酸痛的腰从床上滚了下来，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果然需要节制，也幸好今天不用上班，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扭头看见罗喉还在睡，黄泉打算先把衣服穿上再考虑其他。从昨夜脱下的衣服里翻出了设置成静音的手机，黄泉看见里面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和十几条短信，全是都是来自他哥苍月银血和他弟幽溟的。
　　一夜未归，又没给家里说，难怪那两兄弟要急疯了。黄泉叹了口气，认命地打电话过去认错：“喂，幽溟，大哥呢，哦，我没事，手机静音了没看见。”
　　幽溟在电话那头急得要命：“哥啊！你可总算有音讯了，你再没反应大哥就要去报警了，是说你昨晚哪里去了啊居然夜不归宿？”
　　“哦，没事。”黄泉心虚地看了一眼罗喉，“就是玩得晚了怕你们没给我留门，就住同事家了。”幽溟问：“什么同事，哥你啥时候跟同事关系这么好了？”黄泉说：“就是普通同事……哎呀，反正我没事，等会儿就回来了，你跟大哥说声叫他别担心啊，挂了。”赶紧收线免得自己弟弟又八卦兮兮地问东问西。
　　再转头时罗喉已经醒了，嘴角噙着笑看黄泉打电话。有了昨晚的事这层窗户纸算是捅破了，黄泉有底气了腰杆也硬了，一挺身然后立刻萎了……真特么的疼。没好气地瞟了罗喉一眼，黄泉揉着腰，问：“你看什么？”罗喉枕着手臂十分满足，笑着说：“我在想，普通同事和特殊同事有什么区别。”黄泉脸上一热，说：“罗书记，你可别忘了，咱俩一个办公室，办公室恋情好像是忌讳，我得调岗。”罗喉哈哈一笑说：“反正你这个大学生村官服务时间有限，不要紧的。”
　　黄泉哼了一声，捡起自己的衣服抱在怀里，颤颤悠悠地起身，问罗喉：“你家洗手间在哪里，借我清理一下？”罗喉努努嘴：“那边。”黄泉抱着衣服往洗手间里走，罗喉突然喊住他：“黄泉？”黄泉说：“干嘛？”
　　罗喉犹豫了一下，说：“我是认真的。”黄泉别过脸，在罗喉看不见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笑意：“罗书记。作为你的下属，我可不提供非法的服务。”他转身，看着罗喉，终于释然：“我也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