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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土豪资助我上学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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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情况跟傅岭森说得并不一样,并非是椅子变形把男人腿卡在里面,而是椅子下方的环形脚蹬变形,男人脚卡在那里。
好消息是男人不会失去一条腿,坏消息是脚蹬是铁制的,难以让它再变形,男人的脚无法出来。
这时候傅岭森已经在外喊道:“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千万不要逞能!”
时含笑摇头,如果现在出去他们肯定来不及想新的办法,男人现在颈部大出血,腰有骨折迹象,必须把他先抬出来才行。
时含笑记得街头有家五金店,转头向外喊道:“我需要一把钢锯,越小越好!再给我拿个钳子也要小的!”
不到两分钟,外面送来钢锯和钳子。他们竟然找到只有巴掌大小的钢锯,应该是手工制成,恰恰是时含笑目前需要的。
时含笑右手使力,用钢锯划开铁环,为了用最快的速度划开,时含笑的手没有停歇,尽管酸痛他都没有停下来。
“好了!”时含笑惊喜地看到铁环断了,再用钳子拧住头,使劲拉扯,铁环开了极大的口子,再大一点就能让男人的脚出来了。
外面却发生意外,有人慌张的道:“我我坚持不住了,我的手没知觉了……”
傅岭森大喊道:“快来个人接替他!”
车身这时发生剧烈的晃动,时含笑及时地抓住车椅,身体也跟着晃动,但很快车身稳住,可能有人接替了刚才那个人。
时含笑没有幸存的喜悦感,继续刚才的动作。
倒是傅岭森担忧向里喊:“你没事?”
傅岭森不知道时含笑的姓名,之前想叫他小同学,现在却觉得这个男孩处理问题不像个学生。林镇是贫困镇,孩子都早当家,不上学离家打工的男孩在这个地方很常见。所以傅岭森摸不准时含笑到底什么身份。
时含笑回应道:“没事,我们都很安全。”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急救车和消防车报警声就传来了,而铁环彻底崩溃。
时含笑不顾把男人的脚挪出车内,探出头道:“你们可以把他抬另一侧了。”
傅岭森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你快出来。”
时含笑对他笑了笑,然后从刚才进去的窗户又爬了出来。
有人把男人抬起时,喉间的血喷射出来,身体浑身颤动,急救车及时达到紧急刹车,以不到30秒得速度下车赶到这里。
这时‘轰隆’的一声,车身落地。
傅岭森气喘吁吁,却不忘观察时含笑的情况:“你没事吧?”
时含笑摊开右手手掌道:“需要去医院包扎一下。”
那只白皙圆润的手,中间却划开道子,血肉翻滚。
“这是怎么弄的?”傅岭森皱眉道。
“不知道。”时含笑还是那笑脸,但此刻却让人觉得有些没心没肺:“也许是进去时候被玻璃划开,也许是刚才车身动荡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利器,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傅岭森不知道是该欣赏男孩的大胆勇敢,还是该批评男孩的没心没肺。
有严重骨折的罗婉君,还有经脉大出血的郑逸,以及那陷入昏迷不知道有什么情况的公交车司机,还有很多人更需要急救车医护人员治疗,时含笑不觉得自己这个‘小伤’需要得到忙碌在生死线上的急救人员治疗,所以打算跟在饭店的家人说一声就去医院。
让他没想到,时铁、邵豆花还有时种在饭店听到街头发生车祸,就着急忙活结账跑了过来,来的时候就看到时含笑站在车祸发生的位置。
情况还不怎么好。
那个白白净净的大男孩全身脏兮兮的,手还流淌着血,邵豆花看到了差点没晕厥过去。
时种那张漂亮小脸蛋露出慌张无措的表情,丧着脸道:“哥,你这是干什么了?”
时含笑看到家人露出的笑容就真诚了几分,习惯性想拍时种脑袋,右手却传来尖锐的疼痛,疼得他嘴巴张口,灌了好几口风。
邵豆花泪珠掉下来,抓住时含笑的右手,又心疼又埋怨得道:“大娃,你这是怎么搞得?”
时铁也黝黑的粗眉皱起,道:“笑笑啊,跟爸跟妈说说,你这是怎么弄得,弄成这样了呢?”
傅岭森见男孩表情又窘又无奈,便走过去,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先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傅岭森,是云城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来林镇出差。”
邵豆花看对方眼神有些躲闪,明确点说有些惧怕。
这个人,是在云城当官的?
当了大半辈子的农村妇女,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拊石山的村长,就连林镇的镇长她都没见过。
时铁因为有过在洗车店当店长的经历,跟镇里工商局打过交道,那的人鼻孔都朝天,谁理你这个小洗车店的店长?
所以听到云城政府办公室这个名号,他有点拘谨,即便对方态度不错。
时含笑看到父母的反应,对傅岭森忽然冒头非常不满,虽然嘴角还是翘着,但眼神里对他的警告已经毫无隐藏。
傅岭森看到时含笑那毫不隐晦的眼神,一时也无奈,只好让自己轻声细语,生怕吓到这两个老实的夫妇道:“你们不要误会,我就是个普通办事员,来林镇也是为了给领导买点特产的。”
林镇有什么特产,我们本地人怎么不知道?
时家夫妇纳闷。
傅岭森又道:“你们也看到了,刚才这里发生了一起严重车祸,卡车司机当场毙命,公交车内加上司机共6人,有1人死亡,其余5人都受了重伤。您的儿子是我见过最有正义感也是最勇敢的少年了,为了救人,他的手被割破了。本来我打算送他去医院做个包扎,正好你们也来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邵豆花对车祸的关注,没有儿子受伤的关注高,紧张道:“对啊,大娃,我们去医院吧,手疼不疼呀?”
这时有个护士走过来喊道:“你们这里有人受伤了吗?”
邵豆花听到,急忙喊道:“这里,这里,我儿子的手划伤了。”
护士连忙拿着急救过来。
时含笑道:“只是出了点血,没什么大碍,护士姐姐还是救其他人吧。”
护士抓住时含笑手掌,道:“救什么?死了两个人,其余人都会陆续被送往医院,你的手筋被割断了,要做手术缝针还要打石膏,这叫没大碍?”
“死了两个?”时含笑急忙问:“一个货车司机,还有个是谁?是那个颈部动脉大出血的男人吗?”
护士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看到时含笑不像作伪急切的样子有点感动,解释道:“不是。是公交车司机,心脏出血,抢救无效死亡……我知道是你救了颈部动脉大出血的那个患者,你放心,他是第一批送往医院的。而且,是他的妻子说,你救了她和她的丈夫,让我看看你受没受伤,我才来的。”
时含笑点了点头。他倒是没想到,那个骨折的女人在那个时候还能想起他。只可惜司机的伤势不明显,当时没有人看出他哪里不对。
邵豆花忽然道:“护士,你说我儿子的手,高考会不会有影响?”
“你儿子高考?”护士有些惊诧,“今天吗?”
邵豆花点头道:“对啊,打石膏的话就没办法考试吧?”
傅岭森和护士都觉得这话有点奇怪,怎么像是不希望自己儿子参加高考呢?难道是太担心儿子手上的伤势了?
护士道:“确实没有办法写字……但是具体你可以去问问医生。”
邵豆花道:“那大娃,云城政法大学我们明年再考吧?”
时含笑才知道邵豆花在打什么主意,竟然宁可多花一年的学费,也不希望他面临高考失败,甚至能接受他不参加他高考,这样的母亲……
时含笑鼻子有些微酸,道:“妈,你失策了,我左手也能写字,下午考试我照样要去。”
邵豆花却不吃惊,道:“哦,那就做完手术再去,不过大娃,你要是考不好也没关系,这不怪你,你可是为了救人把手割破的,你是妈的骄傲,是妈的好儿子。”
就连高考失败的理由都找到了吗?
时含笑却很享受亲妈的溺爱,理所应当道:“可不是?您儿子手没受伤的话,您儿子就是偌大云城的文科状元了。”
邵豆花很赞同这句话:“我家大娃聪慧伶俐,高考状元算什么。”
时铁和时种父子俩识相得闭嘴不说话,他们都知道,在邵豆花和时含笑母子吹牛皮的时候插嘴,是很危险的事情。
傅岭森不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插话问:“小同学今年要考云城政法大学吗?这个学校高考分数线不低啊。”
邵豆花浑然忘记对方是政府官员,只记得这个人不相信她儿子的实力,不满道:“分数线是不低,别人或许考不进去,我儿子肯定能。”
傅岭森没听出邵豆花话中言外之意,又道:“我也是云城政法大学毕业的,说不定我们还能成校友呢,小同学,你报的哪个专业?”
时含笑对他道:“侦查学。”
傅岭森道:“原来你是想当警察啊。”
时含笑摇头道:“不是的,我不想当警察,只是在云城政法大学,侦查学的分数线最低。”
作为有志于当高考状元的人,你却因为分数线低才选的这个专业。
傅岭森忽然领悟到了什么,眼睛瞄到邵豆花危险的表情,连忙转移话题:“我这里有车,我送你们去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