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出于善意的隐瞒（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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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们去了杜木兹工房，前天我们去了运河泊船处看工人们的劳作，大前天我们去了努特拉的店……嘿我亲爱的希杜里，今天你还打算带我去哪里呢？”
“尤格大人，今天我们会……”
“停。”金发赤眼的少女赶紧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她看着眼前这位带着面纱的祭司长，“我们已经把东西两个集市都游览了一遍了吧？虽然我很喜欢这样的经历没错啦……”
这位名为尤路格尔的，身为乌鲁克意志而存在的少女露出了苦恼的神色:“但如果继续这么隐瞒我下去的话，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哦？”
她的视野里所能目睹的范围，都是百姓安居乐道，热热闹闹的，整个城镇正说是人间天堂，也并不过分。
他们的欢声笑语回荡在乌鲁克的上方，任何人看着他们的幸福都会洋溢着相似的笑容。
这样的情况……让尤路格尔忍不住心情柔软。
但是，正因为是这样，所以她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实在是……实在是太……
太过愉快了。
她亲爱的子民们啊，经历了太多太多的磨难，所以简单的挫折无法击垮他们，所谓的绝望也未曾真正降临到他们身上。
那位王还年轻的时候，曾经用残酷的手段蹂/躏他们；敌国的军队曾经大军压阵；就连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不留情地降下神罚。
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情，乌鲁克的人民都未曾屈服。
如果说他们的生命注定只到明日，那么就尽情享乐地度过今日，而不是浪费在无用的哀叹伤感之中——乌鲁克的人们，就是这样的存在。
这样太过愉快的态度，就像是……
早就知道了他们会迎来了终将灭亡的结局一样。
“希杜里，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成为我的祭司长的？”
“……是在王外出寻找灵草的那段时间，那曾经是您最虚弱的时光。”
王因为一己之私，抛下了自己的国家。
就算有着尤路格尔这位国家坐镇，还是存在不少的子民们远离了这片土地。
也许不仅仅是因为王的离去，希杜里想。
有像她的老师，沙姆哈特，那位曾经带了了恩奇都大人的神妓一样……因为恩奇都的离去而感到悲痛的，也是存在的。
眼前的这位少女，在自己子民离去的时候，未曾咒骂，更不曾挽留。
她只是微笑而又平静地说道:“如果有一天你们愿意回来，乌鲁克的大门永远都会为你敞开。”
尤路格尔，这位乌鲁克的意志——
就是这么一个坚韧而又温柔的存在啊。
所以说，正因为如此……
“我无法将这一切告知于您。”希杜里看着她，微微欠身，“对您的不敬我深感抱歉……但是，这正是王的旨意。”
“我当然知道这是吉尔的主意啦!否则我也才不会忍耐那么久。”尤路格尔看着眼前仍然保持着欠身的动作一动不动的希杜里，有点生气，“但是，我不能够继续沉默下去了啊？就连所有的乌鲁克的子民都已经知道了的现在——专门瞒着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乌鲁克。这样程度的出于保护之名的隐瞒，只会是对我的侮辱。”
尤路格尔握住了希杜里的手，用着略带恳求而又灼灼的目光注视着她，声音带着一丝/诱导似的哄骗:“你是我的祭司长，希杜里，告诉我，这片大地，在吉尔所目睹的未来中，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尤……”
几乎是与此同时，谁的声音如同惊雷般从身后响起。
“怎么了，尤格？既然如此想要知道这一切，为何不直接来询问本王呢？”
……好气。
尤路格尔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握着希杜里的手，哼，她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知道了。
“吉尔，你那堆积如山的石板你莫非已经处理完毕？”
讽刺……正中靶心。
吉尔伽美什看着眼前这个板着张脸的小姑娘，突然莫名地开始怀念当年那个虽然经常会哭闹，但还是十分率直的小不点了。
如果是当年的尤格，发现所有瞒着她一件事情的话，一定会怒气冲冲地来到他的案前，一脚把所有的石板全部踢倒，折腾着要他给出令她满意的答复才对。
“事有先后缓急。难道说你不应该为本王的到来而欢呼雀跃么？”
他看着眼前那足够僵硬的脸庞变得柔软了。
……就是一样好哄对了。
听着“事有先后缓急”的尤路格尔强压着自己想要翘起的嘴角，刻意硬邦邦道:“那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么？你究竟看到了怎样的未来。”
在对方尚未再度作答之前，尤路格尔抢先道:“如果是夸赞我的洞察敏锐那大可不必，嗯如果要是这么简单的事实我都看不出来那可真是货真价实的愚蠢了。”
“乌鲁克即将迎来一场风暴——但是，身为国家的我，却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征兆，那么，可能性只有一种:那是你所目睹的未来。”
“告诉我，吉尔。你总不可能一直隐瞒我下去，比起做被你们保护着的笼中鸟，我更愿意成为那自由奔腾的雄狮——这正是你的期望，不是么？”
少女只是这样平静地注视着她。
任何被她用这种眼神所注视的存在，都会忍不住为她而退让吧。
这家伙……
吉尔伽美什的脸上露出了深感愉悦的笑容。
结果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成长到了这样的高度啊。
但是——
他一脸不动声色:“我似乎并没有说过，会继续瞒着你这样拒绝的言辞吧？”
3、2、1。
尤路格尔的眼神渐渐明亮了，原本平静的面容上也因为欣喜而露出了一丝红晕，她用着亮晶晶的目光注视着他，语速越来越快:“等一下!等一下!!你是说你本来就是打算告诉我的意思么吉尔!吉尔!吉尔!快点告诉我啦!!”
敏锐地注意到尤路格尔脚尖微微踮起的动作，吉尔伽美什忍不住笑的更舒心了，这家伙啊，小时候每次一高兴就喜欢飞扑到他身上，到现在了，这样的冲动都还没改过来。
“那自是当然。本王何时骗过你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出于善意的隐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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