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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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澜”进房的时候，颜珈还未睡，正披着件缃色大衫倚在次间的床榻上看书。听见门口响动，起身下榻，随手将书搁在一旁的小几上，问候道，“表弟过来了。”
“嗯。”祁云澜忐忑，手心里都渗出了细密的汗，偏偏故作镇定，笑的格外灿烂，“妻主这么晚还要用功读书呀，早些休息吧，明日我陪你一起看。”
颜珈：“......”
不说颜珈本人，便是他身后跟着的鸳鸯也被祁云澜突然转变的态度唬得一愣一愣的。三个人谁也没说话，就站着面面相觑。
我是说错话了吗？“祁云澜”越发不安：难道这个时候应该说别的什么吗？
气氛很怪异，颜珈猜想他是不是被祁家逼急了，甚至要演戏给小厮看，所以才这么说的，再看祁云澜的表情，也没那么自然，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推断。遂跟祁云澜身后的小厮鸳鸯说，“你下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服侍了。”
鸳鸯抬眼看着祁云澜，听候真正主子的指示。他也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正经主子这会儿也不怎么正经了，竟然朝他嘿嘿傻笑，吩咐道，“鸳鸯，你赶紧回。我要睡觉。”
“.......是”
鸳鸯退出去带上了房门，立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里面嘀嘀咕咕的，也听不清楚，好在颜家这娘子是个让人放心的主儿，大概....也许....会照顾好小公子吧。
矮几上的小熏炉里散着淡淡的芳香，灯盏昏黄，漾得满室温暖，“祁云澜”与颜珈面对面站着，猜度彼此的心意。
颜珈虽讶异祁云澜今夜的反常，却也没把他当回事儿，只淡淡说道，“表弟身体不好，别总站着，快回里间躺着吧，夜里没有服侍，你需要帮忙，可以喊我。”
她说完，径自回里间，欲合上门，却被祁云澜用手挡在格扇之间，“妻主，....我们是夫妻，难道不应该....一起睡么？”
颜珈被唬得不轻，瞪着祁云澜剪水双眸，俨然一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表情，“表弟，你.....今晚是怎么了？”
眼前的祁云澜确实有一些变化，比如看着她的眼神格外炽热，前所未有；比如虽然大半夜他的精气神却很足，甚至令人振奋；比如他说话，总喊她妻主；比如他的想要刻意亲近的举止等等，实在太不寻常了。
演戏也要有个度，祁云澜显然超出了颜珈能够接受的范围。
祁云澜，不，准确的说是披着祁云澜皮相的小妖洛长安，此刻心头七上八下，定不下神来。他并不知道颜珈和他表弟祁云澜曾在这个屋子里所做过的约定，想当然以为夫妻两人晚上独处，自然要珍惜春宵一刻值千金，可看颜珈的反应，明显对他有排斥啊。
难道说，颜珈看出什么来了？洛长安惶恐：是不是他不够矜持，导致颜珈反感？毕竟以祁云澜的性子，可能不会在颜珈面前如此张扬。
于是小妖洛长安收敛了他的热情。只堪堪望着颜珈，期待她的回应。颜珈沉默片刻，道，“表弟，你别叫我妻主，我不习惯。”
“可你明明是我妻主啊。”洛长安这才注意到，祁云澜好像确实管颜珈一直叫“表姐。”
“话是这样没错，可现在明明都没别人了，你究竟什么意思呢？”颜珈不解。
“呃.....，夫妻难道不该同床歇息吗？妻主，呃......，表姐，我们早点休息吧。”
洛长安忍不住伸手去拉颜珈，被颜珈避开了，“表弟，你莫不是病糊涂了？今儿和平时不大一样。”
祁云澜突如其来的示好整的颜珈一脸懵懂，不知该如何应对。祁云澜站着不肯走，难不成真的要和她同躺在一张床上？即使他有这想法，她还不乐意呢。
两下里僵持，气氛越来越尴尬。洛长安不知所措，忙转身平复了一下心情，趁此机会，熄灭了灯盏。房间里的光线瞬间暗下来，所有的视线不过是借着明月穿过窗棂洒进来的光影，柔柔的，浅浅的，掩盖了他所有的慌乱和不安。
“妻主...，表姐，......你...不喜欢我吗？”洛长安再笨，也发现了颜珈对祁云澜的排斥与抗拒。
月光洒在祁云澜白皙如玉的脸庞上，在颜珈看来，他仍然如往常一般俊雅，可今晚美的过于虚幻，让人捉摸不透。“表弟，你还病着，早点歇息，有什么咱们明天再商量，如何？”
她表情淡淡的，好在祁云澜没有过分坚持。双方暂时达成一致。于是各自安寝。
后半夜，颜珈熟睡。洛长安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也不知道翻了多少回身，实在受不了，又翻起来下床，蹑手蹑脚走到次间，看着颜珈的睡的正香，心里越发不平静了。他到底要怎么做，颜珈才肯与他亲近呢。明明自己这身份是她的夫郎嘛，为什么两个人看起来很生疏，难不成颜珈早就知道什么了？
洛长安闷闷不乐，一夜未眠。
第二日，洛长安顶着黑圆圈起床，鸳鸯进来服侍，道，“公子，你昨夜没睡好？”
“是啊。”洛长安老老实实点头，问鸳鸯，“鸳鸯，你可知道，夫郎要怎么做，才会讨妻主的欢心？”
鸳鸯被问的莫名其妙，挠着后脑勺，道，“呃，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啊，公子。小的又没成亲。”
“哦。”祁云澜倍感失落。挥挥手道，“你去忙你的，今儿不用跟着我了。”
鸳鸯：“.....啊？”
洛长安不再搭理他 ，去了沁兰苑的跨院，凤来估计还在呼呼大睡吧，他可是不需要早起打鸣的鸡。
他推开平时凤来待的屋子，凤来不在。一转身，凤来突然就在面前站着，吓了他一大跳。
“哎哟！能跑到我这里来的，”凤来小翅膀一扇，哈哈哈两声，“必定不是祁公子，而是洛公子吧。”
洛公子看着他，委屈的不行。
“怎么了？”凤来不解其意，“你这是什么眼神？没睡好？熬夜了？出力了？颜秀才把你榨干了？”
“浑说什么？！”洛公子脸上一红。
“那什么情况？”凤来切的一声，“你上这儿来，不怕祁家到处找你？喂喂，我说你是不是需要注意一下你现在的身份啊？祁、公、子！”
洛长安垂头丧气，一屁股坐在床上，道，“凤来，我觉得不对劲。颜秀才和祁公子不对劲。祁公子看不上颜秀才，颜秀才是不是发现了，所以对祁公子爱答不理的。要是这样，我用着祁公子的身体，也没有意义啊。”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