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贰壹章 初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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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谢志凡的自作主张，冯浩有点不满，却也不想否认。
难得母亲眼中有点笑意，他不忍心母亲失望，况且谢志凡没有恶意。
相反——这样的谢志凡真的很勇敢。
“你们吃了没？来来……尝尝煎饼果子……”妈妈急忙站起来，从小车的保温箱子中拿出来一个已经做好的煎饼果子递给谢志凡。
冯浩看到了一双手。
那双手——皲[jun一声]裂、暗淡、粗糙，满是油污，甚至还有伤疤。
他知道，这是做煎饼果子是被烫的。这双手曾经是那么细腻，如今变得如此沧桑。
心中一时有些发酸。
谢志凡接过煎饼果子，吃了一口，笑的甜甜：“阿姨，您手艺真好，这煎饼果子好吃，小凡以后怕是离不开了。”
妈妈很开心，笑着给谢志凡又拿了一个，说：“阿姨这还有呢，你要是喜欢就多吃点。”
谢志凡点头，说：“阿姨，小凡真有福气，您这手艺有我妈妈的味道呢。”
妈妈笑的越发开心了，说：“你这孩子嘴可真甜，是想家了吧。”
谢志凡啃了一口煎饼，咧着嘴点了点头：“阿姨，自从我爸妈离婚，我妈去世后，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阿姨，小凡很开心。”
妈妈脸上的笑容滞了滞，嘶哑着声音说：“你说……你没有……妈妈？”
谢志凡勉力笑道：“阿姨，没事的，都是过去的事，我现在很好了。”见妈妈眼中有些伤感的味道，谢志凡眨了眨眼，伸出手说：“阿姨，煎饼还有吗？我还吃一个。”
“有的，还有的。你等一下啊 。”妈妈将手上的油在围裙上揩了揩，笑着去了。
冯浩很感动，谢志凡不嫌弃他妈妈，不嫌弃他家事，这种尊重真的很难得。
“老婆子！来两个煎饼果子——”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后背方传来。
一个人站在门口，朝妈妈招手，手里拿着十款钱甩来甩去的。
冯浩脸色沉了下来，凭什么叫他妈老婆子。
看到冯浩脸色不好，妈妈急忙将他按坐下来，说：“天气热，小凡这孩子不容易，你陪陪他……”说完，就拿着两个煎饼果子过去给那个人。
“老婆子，有腿就要快走啊。不要在我们店门口摆摊，城管来了，又要扯皮，快点走……”
“好好，我这就走，我马上走……”
妈妈回来后，脸上的笑意更深，笑眯眯的看着谢志凡，一点没有生气的样子。
她不生气，不代表冯浩不生气。
冯浩曰：“妈，您以后不要出来卖煎饼果子了。我能赚钱的！”
谢志凡温声道：“阿姨，我也会努力的，到时和冯浩一起照顾您。”
妈妈欣慰的看了眼谢志凡，又看着冯浩，生气道：“卖煎饼果子怎么了？自食其力总比好逸恶劳要好，你最近是不是又逃课了？是不是又去鉴别那个什么红酒了？”
冯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想欺骗她，但不骗这肯定过不去。
他说：“妈……我没有了，我最近都在上课，真的……”
妈妈不接这话，忽然看向谢志凡，问：“小凡是不是啊，他最近有没有好好学习？”
谢志凡有点尴尬，站起来，看着他。
冯浩给了他一个求救的眼神。
谢志凡意会，点头说：“阿姨，你放心，他每天都有上课的，我们是一个班的，这个您放心。”
妈妈叹了口气：“这就好，浩子以前很懂事的，学习上的事我都不操心的，自从他爸爸走后，他就有点不专心，心思都不在学习上。你要是可以就帮阿姨多看着他点。平时不忙，就来阿姨家里坐坐，好吗？”
谢志凡低了低头，抬起头，看着冯浩，有些不确定的说：“阿姨，我知道的。如果冯浩愿意带我去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来的，而且我还想让阿姨教我做菜……”
妈妈很开心的说：“愿意的愿意的，阿姨欢迎你来。”
“死老太，你是不长眼睛吗？告示上写了的，这里不准摆摊，赶紧走，不要再让我看见，不然我砸了你的家|伙……”城管凶神恶煞的走过来，手里拿着电棍指着妈妈。
人的样子，狗的性子，臭虫的心。
冯浩气炸！
妈妈赶紧拉着冯浩走人。
真是窝憋！只是摆个摊而已我，为什么要把人赶来赶去，不都是为了生存。
但这一切不能怨别人，只能怨他自己没出息。
冯浩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在这里一定要给他妈妈买一个店面，什么都不卖，就卖煎饼果子！只卖煎饼果子！
妈妈像一只被人嫌弃的狗狗，在疆辛大道上，到处被人赶来赶去，这个大的一条街，没有她的栖身之地，只要稍稍滞留一会，就会被喝斥。
妈妈说：“浩子啊，你带小凡去周围看看，我一会就回家的。”
冯浩心里难受极了。
车上还有几个煎饼果子，妈妈不卖完是不会回家的。只是后面她还会被人喝斥，被人赶来赶去。他不想母亲这样。
谢志凡微微一笑：“阿姨，这煎饼果子真的很好吃，班上还有很多同学都没尝过阿姨的手艺。我想带几个回去给同学尝尝。”
“好好好……你都拿去吃吧，同学们吃的开心啊，都拿着……阿姨再做。”妈妈边说边将煎饼果子包起来。
谢志凡将七十块钱放在妈妈的包里，妈妈推拒，谢志凡说：“阿姨，这是给我同学带的，他们吃必须要给钱。我的那份，我就赖皮掉了，这个我就不给钱了，阿姨不会怪小凡不懂事吧……”
妈妈说：“哪里的话，阿姨怎么会怪你呢？”
谢志凡的话，冯浩很感激。
妈妈没有再讲究，把钱收下了，却把他拉到远处，将钱塞给了他。
“浩子啊，小凡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又懂事，虽说是男孩子，但你们年轻人的事妈妈也不管，你的事你自己做主。不管以后怎么样，起码好好对人家，没妈的孩子不容易，你多照顾着点，买点好吃的给他，小凡太瘦了，像个竹竿……”
冯浩将钱收下了，不是他不给妈妈，而是给了也不会要。
妈妈说：“我先回家了，要是不忙了，将小凡带来玩。”
母亲的背影在眼中渐行渐远，残阳落下，影子倒映在地，悠长悠长。
看着母亲蹒跚的步子，冯浩只觉心酸涩发胀，眼中有什么酸涩的液体充斥。
以前的日子虽说不富裕，但至少母亲不用像现在这样为了生活奔波，也不用做这种小摊生意。
冯浩真挚的说：“谢志凡，谢谢你。”
谢志凡有些奇怪：“为什么谢我？”
看着谢志凡澄澈的眼，冯浩心中很感激。
后来就是他们一起逛街，感受生活。
谢志凡真的很善良，对他也好，可越是这样，他的压力和负担就越大。
因为——他并不是谢志凡想象中的那个他，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
夜，悄然而来，灯影阑珊，树影婆娑。
他们回来时，已是晚上七点多。
那一条通往宿舍的路幽长幽长，淡淡的花香在空中流淌，晚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月光似银盘将薄薄的晕影铺向大地，时光缱绻中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温柔。
风好似也懂了两人的交流，慢慢变小。
夜，静了。
路，更静了。
谢志凡的步子越来越慢，最后蹲在路边歇息。
冯浩温声道：“是不是累了？今天走了一天，脚很酸吧。要不把鞋脱了……”
谢志凡不解道：“光脚走？”
冯浩笑了笑，蹲了下来，将谢志凡脚上的鞋带解了，手轻轻触上去。
“我先帮你揉揉，这样你舒坦些。”
谢志凡笑了，整齐的小白牙堪比月光白。“冯浩，你真好。”
揉了一会，冯浩将肩拍了拍，说：“上来吧。我背你走。”
谢志凡一下子扑上来，将两只白球鞋递给他。
他笑着拿在手里。
谢志凡真的很轻，细长细长的，像面条。但是他很温暖。
谢志凡将头搁在他肩上，很满足很幸福。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不说话，一直安静的走着。
月为他们作伴，树为他们轻舞，花香为他们添妆。
这种感觉叫他有些贪恋。
谢志凡轻轻道：“好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一直走不到头……”
看着眼前的宿舍，冯浩心中忽然有点不舍。
只是该来的总会来，该停止的就要停止，不想谢志凡误会什么，他说：“谢志凡，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看到的只是那个好的我，我坏的一面你没有看到，如果你看到那个我，我想——”
忽然，嘴上有什么东西捂住。
冯浩低眼，是谢志凡的手。
谢志凡向他脖子处凑了凑，说：“冯浩，很不好意思，我眼中只有那个好的你，我也只看你优秀的一面，如果你真的有很坏的一面……”
谢志凡沉默了一会。
冯浩停下脚步，将谢志凡放了下来。
谢志凡穿上鞋，看看宿舍，又仰视着他，说：“如果你身中真的有两个你，你给我好的一面的时候，就不要给我坏的一面。真的……不要给我说，也不要让我看到。就算是骗也要骗过去。你要是决定好了骗我，最好骗我一辈子，永远不要解开真相。可以不？而且在感情上，我很认真……”
一番话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冯浩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似谢志凡越好，他就越难受。
谢志凡闭了闭眼睛，似乎在等待什么。
看着他浅色的唇，冯浩动了动喉咙。
他知道——小男生是在等一个吻。
在这种感情不被大众理解的当下，谢志凡能鼓起勇气告白，这么主动，如果被拒绝，他一定会受伤的。
乌云积聚月隐藏，风声微漾。
冯浩低头，吻上谢志凡的唇，手环上他腰，将他拉到怀中。
谢志凡紧紧抱住他，回以深情。
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浅红玉琢，诱|惑人心。
冯浩忍住身下渴|望，将人拉开。
谢志凡咬了咬唇，有些贪恋。
他抬起头，伸手环上冯浩的脖子，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随后潇洒离开。
在楼梯口时，谢志凡回过头，说：“冯浩……这是我初吻……”
言下之意：你要负责。
冯浩点头，目送他离去。
面上，笑靥如花。
忽然，一道电话声音传来，是云泽的电话。
一个星期没有见，这个电话真不意外。
云泽说：“明天人能来吗？”
冯浩说：“没问题。”
没有过多交流就挂了电话，云泽需要他，他也需要云泽，两个人相互利用而已。
看着那栋男生宿舍，冯浩暗自发誓：谢志凡，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出人头地，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而你还愿意这样对我，不改初心。我一定给你想要的法国古堡，让你做我一辈子的王子。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贰壹章 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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