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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姊妹情深 ...

  •   独孤伽罗回到大司马府时,见大门敞开,院内人影晃动,也不知出了何事,心下疑急,便没翻墙爬洞,直接下马,从大门入。

      “七小姐,你怎么从外面进来了?”见到独孤伽罗,门边的侍从一脸的疑惑,独孤伽罗这才知道自己外出之事并未揭穿,可今日府里这么热闹,定是有什么事。

      “我阿耶回来了吗?”独孤伽罗问。

      “回来了,回来了,大小姐和大姑爷也都过来了呢。”

      一听说自己的大姊和大姊夫过来了,独孤伽罗难掩喜悦,也不再与侍从多话,飞奔着进屋。

      果真大堂内独孤信正在招呼着宇文毓和独孤清仪。

      “大姊!”一见到独孤清仪,独孤伽罗喜得奔了过去,紧紧地抱着她。

      独孤清仪被独孤伽罗的热情弄得有些愣住了,片刻后才不可思议地问独孤信,“这是七娘吗?”

      “可不是她,一天到晚上窜下跳的,没个正形。”独孤信摇了摇头道。

      独孤清仪亲昵地捧起独孤伽罗的脸庞,笑着对宇文毓道:“我就说我家七个女儿里面七娘是最美的,你看,才二年时间就完全长成样了。”

      宇文毓笑道:“中关谁人不知独孤郎君家的小姐们个个的出挑,七娘最小,上苍自然会更加垂爱些。”

      “那可不是因为上苍垂爱,而是因为……”独孤伽罗娇笑着起身,来到独孤信身后,环着独孤信的脖子道:“我长得更像阿耶。”

      其实独孤伽罗并不单是讨好自己的阿耶,想那独孤信现今虽以奇谋大略闻名于世,可年轻时他仪态俊美,讲究穿戴,人称“独孤郎”,可谓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小嘴倒还是像从前一般抺了蜜似的。”独孤清仪嗤笑。

      倒是独孤信突然正色道:“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免罚。”

      “怎么了?”独孤伽罗心中已有预感,可还是装着不知情地问道。

      “谁允许你偷偷跑出去的?”

      独孤伽罗本想着若阿耶不知自己外出之事便不再提了,但阿耶既然提了,她不由松开圈在独孤信脖颈上的手,然后垂首讪讪道:“今晚私自外出是女儿的错,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阿耶责罚。”

      不掩饰,不撒娇,不耍赖,就这么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这还真是头一回,这倒让独孤信不敢相信地盯着自己的女儿。

      “若不是我运气好,你们今天说不定都见不着我了。”独孤伽罗哭丧着脸道,或是想免于阿耶责罚,或是回到了家,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家人身边,刚才刀光血影里的恐惧被释放出来,一想到今夜可能命丧长安街,独孤伽罗鼻子忍不住泛酸,接着居然由小泣变成大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让这一屋子的人都懵了,连独孤信都是,他只是大女儿回来时想要见小妹,便让人传她过来,可半天不见人影,一问才知她带着高颎出去了,想高颎在,便也放下心来,没再寻她,不想回来时还好好的,现在居然哭得泣不成声,本就是微怒,看女儿哭得如此伤心,瞬时转为了担忧和疑惑。

      独孤伽罗哭得直抽气,独孤清仪和宇文毓全都上前安慰,独孤信想起了高颎,便传他过来问话,只是不待高颎进厅,独孤伽罗便强忍着哭泣,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今晚发生之事……

      “那群龟兹杂伎胆敢在长安街纵火伤人!”宇文毓拧紧眉头,“居然在新帝眼皮底下弄出这些事端来,宇文护办事也真是马虎……”

      “阿毓,不可乱说!”独孤信打断宇文毓的话语,望了下屋外,接着才谨慎地低语道:“论私情,他是你叔父,论官职,他如今已是大冢宰,位高于你我,于公于私,人前人后,都不能对他不敬。”

      “叔父?若按字排辈,顶多算得上是个堂兄,如今却自称‘叔父’,倒是占近了天王和我们几个兄弟的便宜。”宇文毓愤愤不平。

      原来宇文毓乃新帝长兄,而宇文护实乃其宗亲,只因得了先帝的赏识,便一步登天,如今还自抬身份,称自己为天王和宇文毓等人的叔父。

      独孤信不以为意,“何必计较这些虚名,由他去吧。”

      “今日宫宴家翁也应该能看出他的不臣之心,喧宾夺主,四处拉拢大臣,全然没将新帝放入眼里,仿佛今日乃是他的登基之日。”一想到今日的宫宴,宇文毓更是怒火中烧。

      他虽是先帝长子,可因是庶出,王位便由其弟登上,自己只能屈居人臣,可这并不代表他能容下其他人侵犯他们先帝这一脉的权利。

      “那又如何,他是你们阿耶亲点的辅政大臣,又主推新帝登基,即便你心有不满,也要等你有实力了再说。”

      宇文毓垂下眼,他自然知道宇文护早在前朝时便已手握大权,而他们作为先帝遗孤,却势单力薄,确实是拿宇文护毫无办法,只得低头不语。

      “阿毓,记住,千万不要同宇文护有任何正面冲突!”独孤信再次强调,表情也非常严肃,宇文毓见家翁如此郑重的态度,也知晓了其中的要害,他思索了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

      独孤伽罗站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她虽说才来的长安城,可也知这里原是西魏国,大姊夫的阿耶宇文泰是西魏的重臣,前些时日去世了,他去世后,大姊夫的二弟便被宇文护拥立为新帝,如今听阿耶如此说,看来这个宇文护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对了,七娘刚才说有人以一挡十,拿下了那群杂伎,我倒没听说现在长安城有哪个年轻人如此威猛,阿毓你知道吗?”独孤信突然问。

      “这长安城十七、八岁,武艺高超,身材英武的……还真有一人。”

      “谁?”

      “家翁一定知晓,这个人的阿耶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

      “普六茹坚,大将军普六茹忠的儿子。”

      “对,我听有人叫他‘普六茹大郎’来着。”独孤伽罗忙道。

      独孤信眯眼点了点头,“普六茹忠,那倒是熟悉,他年轻时还是我的部下,倒不知他有如此威猛的儿子。”

      “家翁有所不知,”宇文毓道:“普六茹忠三十六岁才得这个儿子,对他宠爱得不得了,为求上苍保佑,一直放在寺庙中寄养,从不与外人提起,十三岁才入太学,去岁武艺考核又得了状头,名扬长安城。”

      “年纪轻轻就能得状头,看来普六茹忠后继有人了。”独孤信感叹。

      宇文毓点了点头,“确是!他父亲骁勇善战,为大周肱骨之臣,那普六茹坚身怀其父之才,日后也定会有个好前程。”

      其实普六茹忠在大周已是仅次于宇文护的人物了,即便普六茹坚的能力弱些,以其嫡长子的身份,也能继承其父的爵位,更何况其身怀出类拔萃之才,正可谓是少年英雄,前途一片光明了。

      独孤伽罗听完那人的履历并没多大感触,只是默默插嘴道:“再怎么厉害也无用,都不似正常人。”

      “何出此言?”独孤信问。

      独孤伽罗皱着眉头道:“他看人时的眼神非常奇怪。”

      “怎么奇怪了?”

      独孤伽罗想了想,可又不知怎么描述,倒是宇文毓道:“我与普六坚相识已久,他的为人我是最清楚不过了,他看似冷烈,实则少年老成,又不苟言笑而已。”

      “这次全当得了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跑。”独孤信佯装生气对地独孤伽罗道。

      “可我真的不想成天关在屋子里,身上都快憋出病来了。”独孤伽罗可怜兮兮说着。

      “如今时局不稳,你一个小姑娘不好好待在闺中,怎可随意外出。”独孤信其实非常宠爱这个小女儿,毕竟现如今也就剩这一个还留在身边了。

      独孤伽罗听得阿耶这么一说,也知道阿耶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可让她一直关在家中,还是让她心生失落,小脑袋也蔫蔫地垂了下来。

      独孤清仪看在眼里,不由建议道:“不如让七娘到我那住几日,我也有二年没见到七娘了,至我成亲后,每次与七娘都是短短相聚,匆匆别离,不如趁这次我们姊妹二人好好聚聚。”

      独孤清仪因其阿母过逝得早,出嫁前一直养在独孤伽罗之母崔夫人身边,两姊妹同食同住,所以独孤清仪待独孤伽罗要比其异母兄妹亲厚得多。

      “好啊!”独孤伽罗立刻双眼放光地附和着,接着拉着独孤信的手臂求道:“好阿耶,求你了,七娘保证不会给大姊他们惹麻烦的。”

      “家翁,就让七娘去住几天吧,到时我再将人完好送回来。”宇文毓也跟着道。

      独孤信见大家都在求这件事,便也不再扫兴,交待几句,算是默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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