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和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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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发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灵魂飘啊飘的，居然就这样上了天界。
在天界的入口，众天使环绕，创世神西亚端坐在天界最高的神座旁，隔着几万级台阶，慈爱地望着他。
在他一旁，一位女性大天使冲他微笑，在他背后粘了两只小白翅膀，另一旁，大天使卡罗尔阴阳怪气地打开一本书，书的封皮上写着生死簿。
“人类曜，生前曾是异界的王。”卡罗尔的声音很有磁性，但却是很低沉。
“我死了吗？”曜问。
曜记得小时候父王母后给自己讲过死后的传说，异界人也是人类，死后去哪跟自己这辈子做的事情有关，好事做的多就上天堂，坏事做的多就下地狱，但这之前，都要经过西亚大神的审判。
“死后的人都会来这里。”大天使回答。
如果自己死了，曜猛地抬头望向四方，周围没有菡香的影子。
太好了，这说明至少他活下去了。
曜终于安心。
“此人战功赫赫，踏平异界，横扫八荒。”卡罗尔说。
唉，自己生前的确挺爱折腾。曜叹道。
“但因贪色惹怒西亚大神，导致异界被封印，一生行事，功过相抵。”
曜几乎暴走，你才贪色，你们全家都贪色！本王那是暗恋好嘛！
“我很好奇，一生如此‘轰轰烈烈’的异界王是怎么死的？几年前你来天界与艾尔西亚决斗时不是挺狂的吗？卡罗尔，他的死因是？”站在一旁的莉莲西亚嬉笑道。
这说话拐弯的坏女人，曜还记得当时自己抱着艾尔从神界来人界的经历，莉莲西亚先是放了一把无明火烧自己，再一脚将自己踢下来，这明显就是在看好戏好嘛。
卡罗尔顿了顿，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念道：“他不会游泳，掉海里淹死的。”
说罢莉莲西亚狂笑起来。
曜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猛然间身上的火焰爆起，点燃了整个天界，曜跳起来吼道：“本王改主意了！本王不死了！大男人死也要死在战场上，被水呛死太xx的丢人！”
曜折腾了几下，猛然睁开了眼睛，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妈呀，肚子里喝了好多水，曜干呕半天，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而身旁的人，就是菡香。
“我没死？”曜捏了捏自己的脸，好疼。果真刚刚的是做梦。
“差一点。”菡香盯着他，表情看上去很是复杂。
曜抬眼望去，菡香面色潮红，看上去刚刚情绪焦急，刚刚才稳定下来。
“你担心我？”意外地，曜觉得心情超好。
“你要是死了，谁来当王？”菡香说道，语气一如往常。
“……”承认你担心我就那么困难吗？兄长你的性格也变古怪了吗？“我要是死了，这王位白送给你，能力人品威望上你都不比我差。”
菡香的脸上微微有怒意，但他没有说话。
曜看了看，菡香的额头在流血，是刚刚冰龙撞击留下的伤口，“你受伤了。”曜抬手替他医治，菡香侧头躲开。
“……”曜无语，只得转移话题：“你的印记没有转移，刚刚的陷阱你哪来的力量做的？还有，魔力没了，你怎么能够使用母后给的权杖的？”
“我用的是阵法，高级的阵法使用起来与魔法类似，外行人分辨不出的，关于权杖，蓝宝石里存了母后的魔力，我只要下命令，力量会自己执行。”
“哦，原来是这样……”曜喃喃道，看来菡香还是有两下子的，自己的兄长果真很优秀。
“……”菡香真是快拿对面这个人没办法了，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儿居然丝毫不在意，还在琢磨跟自己八杆子打不着关系的事情。
“我恨你。”曜思考片刻，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听得菡香全身一震，又攥了攥拳头。
“我知道。”菡香面无表情，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你瞒了许多事，兄长，对我而言，我并不喜欢这样。”曜攥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的心脏告诉我，我快要不知道该把你怎么办才好了！”
菡香的手被贴在他的胸口，指尖下，是一颗疯狂跳动的心脏，他怔了怔，抬头望向对方的眼眸，瞳孔中跳动的火焰几乎要把他吞没。
“有些事，你没必要知道。”
“可我不这么觉得，我想帮你分担，”曜向前一步，脸离他越来越近，目光炯聚，“我虽然暴躁，但并不笨，你是为了我好，却总把自己豁出去，这样让我怎么才能放心？”
“对你来说，我不重要。”菡香有些躲闪的意味，太怪了，这不是平时的曜。
曜紧皱眉头，双臂将他拉到自己怀中，侧过脸，一个吻落下，不像是简简单单地接触，而是充满激情的热吻，唇舌尖，满是侵占的意味。
曜在内心嘲讽自己，自己一直以三百多年的老处攻自居，恢复了记忆才知道原来自己不到一百岁就成了受，还是个技巧丰富的受。而这些技巧，居然都是跟兄长在一起时练出来的。
海风拂过脸庞，吹乱了两人的发丝，菡香呆愣在原地，一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去回应，但也没有拒绝。
“你对我很重要……兄长……比得过我所有的一切……”曜拥住他，喃喃道：“我全都想起来了。我都问清楚了，我恨不得一头撞死，我当时的胡思乱想让你那么伤心，让我们之间错过了足足二百年。”
菡香全身颤抖起来。
“你不是种马……你不是……你只爱我一个人，我也爱你……对不起……对不起……”曜低喃，双手紧紧地抱着他。
“你都想起来了？”菡香像是确认似地重复。
“我都想起来了，那些情书，都是我胡思乱想的。我应该相信你，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相信你。”曜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这样说，菡香会原谅自己吗？“你是个种马。”这句话自己对他提过太多遍，伤过他太多次，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弥补？才能平复他心底的那些伤痕？
“不，我有错。那些信的事，我应该提前和你说的。曜。”菡香的牙关都在打颤。
“兄长，我只想要你的原谅，还有你的心。”
“我从没怪过你，”菡香唇角扯出自嘲的笑容，泪水在眼角滚了一圈，强忍着憋了回去，“我的心，始终都属于你。”
这句话让曜心底荡开了涟漪，这一辈子所有的话语都抵不过这一句甜蜜，曜将头埋进他的脖颈，轻吻着他，说道：“我们回到过去好吗？”
“回不去了。”菡香说。
“为什么？”曜震惊。
“为了异界，你必须要和艾尔在一起，以你大大咧咧的性格，如果我们现在复合，一定会被艾尔发现的。如果他伤心，你完不成任务的。”菡香眼角含泪，表情柔和。
“我舍不得你伤心。”曜亲了亲他的脸颊。
“乖，如果异界不能复原，我会更伤心。”
“你始终是为了异界，不是为了我。”
“我当然是为了你，现今异界大部分人还不知道神罚的原因是你，如果你不把自己的罪孽弥补，你怎么面对异界的子民。”
“那等一切都复原了，我们在一起好吗？”曜望着他，有点儿祈求的味道。
菡香点了点头。
曜扎进他怀里，听着对方同样疯狂的心跳声，终于觉得安心，这个人是爱自己的，从未有变心。“我舍不得你伤心。看着我和艾尔在一起，你会妒忌吗？”
菡香深吸一口气，道：“从你们在一起开始，每天我都生不如死。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只是你忘了。”
“兄长……”声音有些哀怨。
“曜，你不善于伪装，为了异界，你必须暂时忘了我。”菡香下了决心。
“兄长！”曜想要拒绝，却迷醉在对方苍灰色的眼中。
“乖，等一切妥当了，我会让你想起来的。”菡香摸着他的额头，印上虔诚的一吻，“我爱你……”
极微小的阵法点缀在曜的额间，不到片刻印记便完全消失，曜的瞳孔逐渐放大，随后猛地缩小。
“好恶心，你离我这么近干嘛！”曜全身直起鸡皮疙瘩，眼瞅着死对头面对面呆着，他猛地跳起，退后两步，保持安全距离。
菡香呆了半晌，面上终于变得冰冷。
好吧，就这样结束吧。
永永远远地这样下去。
对艾尔好，对自己好，对曜也好。
以为这辈子曜都不会再想起来，这样一会儿灵魂融合的时候自己才能够走得无怨无悔，这下倒好，临死前曜想起来了，给自己的坚定离去带来了丝丝不舍。
天晓得，如果曜真的和自己在一起，自己哪里还有勇气去做这些事情。
但是，不可以，因为……自己即是艾尔西亚，艾尔西亚也是自己。
艾尔西亚灵魂碎片累积过半，最多不过是主灵魂觉醒，那样的绝对算不上完整的复活，而自己相当于三成的灵魂碎片，只有这样才勉强够复活的量。
碎片融合的规律是，强者存在，弱者消失，自己的人格怕是会被吞噬吧。
菡香看着躲得离自己老远的曜，唇角翘了翘。
也许我变成艾尔后还会记得你呢，曜。
看命运吧……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和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