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替代品？ ...
-
“我知道现在问不合适，但我最近一直在做梦，梦境中，小时候的我和菡香在一起了，”曜唇角苦笑，“真是可笑，我俩之间都是死对头，怎么可能呢……你说是不是？”
曜侧过头问道，却看到月华脸色惨白了一瞬，他连忙低下头叠衣服。
一个念头从心头划过，曜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月华，看着我。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告诉我！”曜怒了。
月华原地跪下，头贴着地面，声音低入蚊蚋，“王……您……失忆过……在您……成年那一年……”
“失忆？难道说……之前我们真的……”曜呆愣。
“您和副君之前关系很好，副君也帮您度过一次次涅磐，但王力量进展极为微小，成年之前的力量几乎为零，可是在成年礼前三月，副君在殿里主持议会，王您突然涅磐，他赶回去的时候，您烧到只剩下一颗头颅……”月华不敢抬头，身体颤抖着回答：“虽然王您后来复原了，却失去了之前关于副君的大部分记忆，性情也完全变了一个人……”
曜攥了攥拳头，说：“我记得那次事故，足足半年我才恢复意识，力量也暴涨到无人能敌的状态，也是从那一次开始，只要我发怒身上就会有火焰形态外显出来。可我记得菡香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对他也是比较尊敬的，为什么后来我们间会有这么多矛盾？”
“王，那次事件之后，副君也受了刺激，性格变得古怪冷酷，他日日照顾你，直到您醒来，他知道您把一切都忘了，便也死了心。当时他吩咐过，所有知情人都闭口不提。包括我……”
“所以，之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恶意报复？报复我忘了他？”
月华顿了顿，直言道：“王，是您处处针对副君，副君虽然口上不说，但行事一向是为您好，甚至在您之后的每次涅磐，他都帮您平安度过。”
曜说不出自己的感受，只觉得心跳开始加快。
“平时里王您虽然忘了过去，但在每一次涅磐的时候你都会突然记起过去和副君的姻缘，像变了个人，那时候你会主动去找副君求救，甚至会像夫妻那般……”
“……”曜双手抱住头。
“虽然每次事后您都会失忆，但涅磐时的确都是副君在帮您，每次副君被烧成重伤，都是我偷偷把他带走去疗伤，从来没被您见到过……”月华说道。
“我跟他之前……真的有一段旧情？到了什么地步？”曜将脸埋在膝盖里，只觉得心中痛到极致。
月华叹了口气：“你们试完婚，王您答应了要娶副君，只差一场婚礼。”
“月华，你退下吧。”曜喃喃道，手捂着胸口，觉得喘气都有些困难。
那个笨蛋，真的对自己动过心吗？
如果曾经情深至此的话，为什么自己从他身上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曜回忆了这几天梦境里的一切，那时候的菡香始终是温柔的笑着，任由自己对他说情话，说着爱他，可他却从没对自己许下过什么承诺，只有无数次的地点头。自己是这场爱情中唯一的主动者……
心情越来越复杂，曜决定出门透透气。
异界人一走，大白天里，整个宅子几乎看不到人，吸血鬼都是昼伏夜出，但重要的房间会被锁上。关于藏着艾尔灵魂碎片的房间，原本曜可以一个火球将它炸开，但是考虑到万一控制不好力量再把灵魂碎片炸成漫天烟花，那收集起来就太麻烦了，所以曜才乖乖地按照菡香的计划等到现在。
曜来到蔷薇园中，数千朵盛放的红蔷薇中，一人穿着一身白衣，站立在视野正中，漆黑的墨发披散在肩头，挡住了刺眼的阳光，曜有一瞬间的失神，这背影，这气质，难道是菡香？
“你……你没走吗？”曜不相信地上前，大声问道。
谁知，那人转过身后，表情却很是单纯，他大眼睛盯着曜，笑嘻嘻地问道：“我一直都没走呀，曜先生。”
原来是艾尔啊……曜心头有一丝失落，但唇角却是微笑的，“我找你半天，白痴吃货。”
片刻的呆愣，曜猛然瞪大双眼，眼眶一阵酸涩。
原来是这样，我之所以会下意识地爱上艾尔，不顾一切地要得到艾尔，是因为……
神界的酒会上，自己喝得烂醉，迷茫间看到的就是刚刚那样的背影。
虽然不想承认，但艾尔西亚的背影、气质、行事作风与现今的菡香一模一样，如果不仔细看，是分辨不出的。
自己虽然忘了，但实际上一直深爱着菡香，才会在那个瞬间会心动。
对一个替代品都会喜欢到现在这个程度，如果是真正的菡香……自己的潜意识里到底会有多爱他。
曜咬咬牙，强行把这种感觉压下。
“我在这里晒太阳呢，你的宠物出来想找点儿火焰吃，我也不会放火，曜先生，要不你来帮忙？”艾尔指了指边上的草地。
曜看去，自家的宠物小黄鸡正用两只翅膀扭着手中的一根树枝，树枝下面也是一根树枝，正妄图钻木取火，随着树枝晃动，他的身子也一扭一扭的，恨不得滚落在地上。
曜嘴角扯了扯，心情略好了些，他上前，安抚了自家努力做饭的小黄鸡，退后喷了一口火，点燃了树枝。
小黄鸡双眼感谢，连忙一口一口啄着火苗吃。
“艾尔，其实我是个很敏感的人，但养了火凰之后我突然觉得人生幸福了许多。”
艾尔噗哧一声笑了，“曜先生虽然看上去很可怕，脾气也不好，”曜满脸黑线地瞪他一眼，艾尔接着说：“但是个超级好的人，火凰这么喜欢你，可见你有多善良。”
“你也很善良，善良到我不忍心伤害你。”曜心中暗道，对不起，我现在才弄明白自己真正爱的是谁，但为了异界，我不得不与你谈这场恋爱。
“曜先生，我总觉得小孩子和小动物都愿意亲近的人，一定是个好人。”艾尔叹口气：“不知怎么的，我总有种感觉，我前世一定养了好多孩子，但是没有一个愿意亲近我的。估计我天生就不招孩子喜欢吧……好想养个愿意陪着我的孩子啊。小宠物也行啊。”
艾尔感叹了半天，忽然他跑到曜身边，一把抱住他兴奋地说道：“对了，干脆我们以后生个孩子吧！就算孩子不喜欢我，但曜先生天生招小孩子的喜欢，跟你在一起，孩子迟早有一天会亲近我的！”
曜看着这个埋在自己颈项上的脑袋，叹口气说道：“估计是因为小孩子都愿意亲近智商比自己高的人吧。”
艾尔半天才反应过来曜在取笑自己，气得努嘴。
曜刚扭过头看他，忽然对方脖颈后的手一用力，艾尔便亲了过来。
曜没有闭眼，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对方充满爱意的表情，感受着他温柔的吻。
亲了一小会儿，艾尔将额头贴上他的，双眼含笑地说道：“就算我笨，还不是让你喜欢上我了，曜。”
曜只觉得心脏一阵狂跳，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耳边听到他直呼自己的名讳，而不是以往充满敬意的曜先生，忽然很有一种和他走过一生的冲动。
不对，不对，艾尔不是替代品。
自己是爱着他的。
虽然与菡香的不同，但也是真真切切地动心。
“你呆起来也很可爱呢。”艾尔贴着他的嘴唇轻语，随后又吻了上来。
过了许久许久，直到小黄鸡飞过来拍打他的肩膀，二人才停下。
“主人，主人，火凰没吃饱，还想吃……”小黄鸡挺着圆圆的大肚子请求道。
曜根本没亲够，随手放了把大火给他吃，自己则是搂住对方的腰又准备继续，谁知道艾尔侧过脸，郑重地问道：“你还没答应我呢，我们以后要生个孩子。”
“生孩子？两个男人……怎么生？”曜呆愣片刻。
“两个男人生不了吗？”艾尔反问，一脸震惊。
曜五官霎时间僵硬，这个白痴，不会现在才知道吧！！！！
“当然生不了。”
艾尔一脸郁闷，但又立刻振作，“没关系，领养个孩子也可以的。”
“你确定？就这么喜欢小孩子？”
“当然了，我一定要有一个亲近我的孩子！所以，你一定要帮我～”
“好，好。”曜微笑片刻，刚准备继续刚刚的“工程”，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曜先生，这里好像着火了……”艾尔指着他身后道。
曜机械性地回头，果真看到了……
整个蔷薇园都烧起来了，起火的原因，正是自己刚刚放给火凰吃的那片火焰……
而且他们两个刚刚亲的过程中，大半的蔷薇园已经化作了灰烬。
曜似乎已经看到了捂着胸口哭的吸血鬼罗尔。
“我好像不太擅长水类的魔法……”曜喃喃道。
“没关系，我来。”艾尔西亚双手上举，只见一道银色光柱冲向天空，大片的乌云集结，暴雨骤降，正好落在蔷薇园的位置上。
“这么大的雨量，火一定会灭的，曜先生，不如我们先回房间，继续刚刚的事？”艾尔的嗓音很有磁性，更有诱惑性。
曜连忙点头，但也提出了要求：“只做一次！”
天晓得，你的渣技术，第二次估计本王就死了。
艾尔眼神立刻哀怨起来。
曜禁不住，不得已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艾尔勉强同意，打横抱起自家情人，飞回房间快活去鸟。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替代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