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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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快到周末。这天范易忽然打个电话过来，要范天格周末过去吃饭。
“我老婆说要感谢你那天帮忙。”他听起来心情十分不错：“顺便要见见你女朋友。那天人太多，她没注意到。”
范天格遗憾道：“林臻这周末考程序员。下周再说吧。”
电话里一下子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范易的声音才回来：“我老婆说，你女朋友晚上应该不考试吧。我老婆要你中午就过来吃饭，下午我们一起回家看看干妈，到晚上你再去接林臻过来，大家一起再吃一顿。”
范天格心里叹气。果然结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口口声声都是我老婆说，没有骨气的唯命是从。他说：“我问问林臻吧。”
林臻倒挺爽快：“好啊。我下午考完试，再去找你。”
范天格忙道：“我来接你。”
林臻笑道：“不用了。你跑来跑去，多累啊。我自己坐车去。我又不是没有自己坐车去过你们萍湖。”
范天格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妥：“算了，反正我一个人和范易他们吃饭也没有什么意思。我等你考完，我们再一起去萍湖。”
范天格把决定告诉范易。范易又传达给新晋升范太太的邱晶晶。邱晶晶就笑道：“哟，这么快就如胶似漆，谁也离不开谁了？什么女孩子啊这么厉害，把四哥迷得这么死心塌地？”缠着范易问林臻的情况。范易才简单介绍了两句，她就惊讶起来：“啊？还是大学生？那不是年纪小四哥很多？这样的女孩子很娇气的，又不成熟，四哥总要哄着她，会不会很累？”
范易笑道：“林臻还好。娇气没看出来，至于不成熟，那倒是有点。不过四哥可不介意。他说他愿意陪着她慢慢长大。看不出来吧？四哥也能说出这样浪漫的话？”
邱晶晶感叹道：“可是我几个同事都在婚礼上对四哥一见钟情，要我介绍认识。怎么办？”
范易摇头：“直截了当跟她们说，四哥和他女朋友情比金坚。她们都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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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林臻参加程序员考试。她上午下午各考两个小时。范天格早上送她去考场，中午和她一起吃饭，下午一直等在考场外。他正无所事事，手机忽然响起来。竟然是齐一菱。
齐一菱说：“天格，你在哪里？我和飞飞现在在你的萍湖十里。”她压低声音：“飞飞心情非常不好，我带他出来散心。你过来吧，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饭。你好好开导一下他。”
这可太不凑巧了。几件事凑到一起，一定要好好安排一下。范天格忙道：“我现在还有点事，等会儿再给你打电话。”
他一直等到考场铃声响起。林臻走出考场，看到他，笑嘻嘻的跑过来。他搂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考得怎么样？”
“还OK。”林臻兴致勃勃问他：“晚上范易是什么安排？我要好好放松一下。”
范天格有些犹豫：“齐一菱和齐一飞现在在萍湖，要我晚上过去。”他试探着问她：“一起去吧。”
林臻的笑意慢慢消失了。她摇头：“不。”
“怎么了？”范天格劝导她：“我们的关系总要让范家知道的。”
“不是现在。”林臻欲言又止：“前两天齐一飞跟我表白……我拒绝他了。”
她没有想到齐一飞会是用这么直接的方式表白。她正在家里专心看书，忽然他的电话打过来。她一接通，他就飞快地说：“我喜欢你。林臻，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他其实本来想说，林臻，为什么这段时间你不理我。可是听到她的声音，他忽然就起了破釜沉舟的念头——不管了，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就这样了，再也不拖拖拉拉的，死就死个明白。
他听林臻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才回答他：“对不起齐一飞，我和我男朋友复合了。”他只觉五雷轰顶，思绪一片空白，什么话都不说，啪的一下按掉了电话。她再打过去，他已经关了机。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这种情形下怎么能和范天格去见齐一飞？林臻使劲摇头：“我不去，不去不去不去。”
范天格无可奈何：“那范易的饭局怎么办？他们就是想见你。”
“下次吧。”林臻看起来郁郁不欢：“我今天真的不想去萍湖。萍湖那么小，我怕碰到齐一飞。好尴尬。”
范天格没有办法说服林臻，只好把她送回家。他在楼下跟她依依不舍的吻别：“你在家好好休息。我晚上给你打电话。”
林臻点点头，又嘱咐道：“你见到齐一飞，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和你的关系。如果你说了，我就……我就一辈子叫你范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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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天格一边开车回萍湖，一边给范易打电话：“林臻晚上有事，不能来吃饭。我也有点事，现在要去萍湖十里。晚上的饭局就算了吧。下次我和林臻请你们。”
他驾车到了萍湖十里度假村，已是夕阳西下。齐一菱拉着齐一飞出来：“走，吃饭去。”
三个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餐馆。齐一飞一直无精打采，没怎么吃菜，总在喝酒。范天格看齐一菱给他不停的递眼色，就说：“一飞，陪我出去抽根烟。”
两个人在餐馆外的湖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范天格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又递给齐一飞一支。齐一飞点着烟，深吸一口，长叹一口气，再深吸一口，再长叹一口气。两人对着被夜色笼罩着的湖面吞云吐雾，都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齐一飞打破沉默：“我真不明白林臻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范天格佯装不知：“怎么了？”
“她那个男朋友……”齐一飞恨恨道：“曾经让她那么伤心，她居然还去和他复合！”
范天格小心翼翼回答：“也许因为他们真爱对方？”
“屁的真爱！”齐一飞咬牙切齿：“一听就不是好人。如果是好人，为什么林臻都不说他是谁，也从来不把他带出来介绍给大家认识？都见不得人，还说什么真爱？”
范天格干咳两声：“这个……他们也许有苦衷？”
齐一飞根本就没听他说话：“林臻说她喜欢那人成熟，因为那个人比她年纪大很多。妈的，老头子有什么好，再过两年就不举了！”
范天格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妈的死小子，怎么说话的这是？我再不举也比你强！他忍了两下，还是没忍住，就嘿嘿笑了两声：“这个你不用担心……不信你去问你姐。”
“我就说女孩子傻，一谈恋爱就没了头脑。”齐一飞说了两句才想过来：“我姐？……我姐怎么了？”
范天格装傻：“什么怎么了？我不知道。刚才不说林臻吗？你提你姐干什么？”
齐一飞被他绕晕了：“可是是你最先提的。”
范天格不理他，只说：“一飞，作为一个男人，凡事洒脱点。别在一件事一个人上纠缠。纠缠来纠缠去都是浪费时间，有什么意思？有句老话说得好，退一步海阔天空。”
齐一飞不回答，沉了脸埋头抽烟，过了一会儿，把烟蒂弹出去：“老范，你很优秀，凡是你想要的大概都能得到。所以你不知道求而不得是什么感觉。我谢谢你劝导我，不过我不想和你多说了，因为我的心情你不能理解。我先进去了。”转身走进餐馆。
——我不知道求而不得的感觉？——范天格看着齐一飞的背影摇头苦笑。他拿出手机，正要给林臻打电话，忽然电话响了。是顾为的来电。
范天格电话刚接通，顾为就劈头盖脸的训过来：“菱菱去萍湖，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谁让你们擅作主张的？我找不到人，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小范，你是怎么搞的，难道怎么做事还要我教？”
范天格懵了：“我也不知道她来萍湖……我以为你知道……”
顾为在电话那端气咻咻的喘气，却沉默着一言不发。范天格就道：“我现在就送她回来。”
“不用回来了！”顾为冷冷道：“你们俩个都不用回来了！”就挂了电话。
范天格从来没见过顾为发这么大的脾气，赶紧进餐馆找齐一菱。包房里却只有齐一飞。他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姐姐去了哪里。”
范天格心急如焚，和齐一飞分头在餐馆附近寻找齐一菱。范天格想，她没有车，走不远，于是又回到餐馆，一进门，就看到齐一菱低着头从洗手间里出来，浓密的头发遮住脸颊。范天格叫她一声。她抬起头。尽管上过妆，范天格还是看得出来她眼圈有些异样。他走上前，道：“回市里去吧。我送你。”
“不！”齐一菱居然笑了笑：“回宾馆。”
范天格出门找到齐一飞，三个人回了萍湖十里。范天格进了房，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齐一菱站在门口：“陪我出去走走。”
两个人在度假村的湖边随意踱着。齐一菱一直不说话，过了很久，才终于道：“我和他刚刚吵了一架。”
这和范天格的猜想不谋而合。他陪着齐一菱慢慢走着。齐一菱继续道：“我跟他说，我想离开他。”
范天格吓了一跳：“怎么好好的忽然这样？”
齐一菱苦笑：“他说他要离婚，我不同意。我怎么可能让他离婚？周家的势力那么大。他如果离婚，不可能善终。”
所以顾为要她现在就回市里，两人面对面说清楚。她不愿意。她说，你多陪陪你太太。她身体不好，你离开她，会要她的命。我们还是分手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她没想到他忽然发怒了。他问她现在在哪里。她说在萍湖，和范天格在一起，他就不说话了，随即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齐一菱慢慢语带呜咽：“我不想因为一场恋爱而变成罪人。我想有正常的恋爱，正常的婚姻，正常的家庭。我不能一错再错！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她把头抵在范天格肩头，开始无声的哭泣。
范天格沉默着，伸手轻抚她的后背。他想，难怪顾为刚才发脾气！
——可是顾为这人十分理智，即使发火的时候也是有的放矢，从来不迁怒于人。为什么他会对我也大发雷霆？
范天格忽然打了一个冷颤。难道顾为以为齐一菱和他分手是因为我？
他推开齐一菱：“我送你回市里吧。你也知道，赌气、避而不见不能解决问题。”他柔声安慰她：“回去吧，不管有什么问题，和他好好说，哄哄他，让他高兴。男人其实很容易哄的，只要几句好话就行。”
齐一菱低着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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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天格送齐一飞回了齐家，再送齐一菱回家。车刚到楼下，就看到顾为的那辆黑色奥迪。范天格看着齐一菱下车上楼，抬头朝她家看了一眼。没想到正好看到靠在窗前的顾为。范天格赶紧下车，朝顾为招招手。顾为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唰的放下了窗帘。
周末过完再上班，顾为面对范天格时就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心情。范天格心里就暗暗叫苦。看来顾为真的以为他和齐一菱有什么。本来就少得可怜的信任，估计在这样的猜忌下早就荡然无存。
怎么办？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顾为相信他范天格和齐一菱闹情变并没有任何关系！
这天晚上顾为有饭局应酬，因为黄秘书儿子住院，不能陪同，所以顾为便把范天格带着一起。酒席上无非都是那些老套。顾为吃到一半，出去上洗手间。他刚关上厕门，就听到洗手间的门又打开了。有个人走进来，一边还在说话。
“我今晚可能会回得比较晚。”是范天格的声音，出奇的温柔。“你别等我了。嗯，别太辛苦，看一会儿书就休息一下。GRE考试没有截止日期，你随时都可以考，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还有，今晚有点起风，明天可能会变天。你多穿点。别感冒了。”
那边通话的人说了两句什么，就听范天格笑道：“我可不想比你爸爸还罗嗦。不过你如果感冒了，可要我照顾。所以我嘱咐在先，防患以未然。”
他又闲聊了两句，又道：“我要回去了。乖，亲一下。”又笑了两声，就挂了电话。
顾为推开厕门走出来。范天格看到他，连忙收敛满脸笑容：“局长……”
顾为拧开水龙头洗手，不经意问道：“刚才是你女朋友？”
范天格垂手站在他身后，恭谨而又从容答道：“是。”
顾为从镜子里默默审视他，又问：“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范天格有些腼腆的笑了：“……局长从来也没有问过。”
顾为洗了手，身后的小服务生连忙上前递上手巾。顾为漫不经心擦着手，慢悠悠道：“那你从前做的那些，岂不是让你为难？”
范天格知道他指他和齐一菱假装男女朋友的事情，忙道：“没有，只要能为领导排忧解难，都是我应该做的。”
顾为点点头，示意范天格给服务生小费，走出洗手间。
他走在回包房的路上，心想，这年轻人怎么会聪明成这样，把他的心思揣摩得这么透彻？他那天对他发脾气，的确是因为当时他听到齐一菱和他在一起有些猜疑。毕竟齐一菱和范天格年纪相仿，而且关系一直都不错，他心里不舒服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看到齐一菱马上被范天格送回来，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可是就当时那么一霎那的念头，范天格居然就能猜到他的心思，然后马上变出个女朋友秀给他看，以表示他和齐一菱的关系清白。他范天格想得倒周全，可是他顾为这么多年人堆里摸爬滚打也不是白混的。范天格以为自己就看不出来他是在做戏？
——聪明好，可是不能过了头！否则，什么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意思？
顾为冷冷哼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26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