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灵司夏》舞小斯

3、第三章：救人真相-改（19.11.10）

　　杨千帆一路跟着司夏风餐露宿两个多月，那女人终于告诉他，还要再走三五天，就能到了。

　　他丢下背包，躺在地上一番长叹，不明白为什么去一个地方要这么波折？果然是天将要降大任于斯人也。

　　照理来说，那些个妖怪大能们，不是都有飞天遁地之能吗？

　　为什么她需要用走的？

　　杨千帆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捶着酸胀的小腿。

　　司夏走到他边上，“才走了个两个月，你就受不了？”

　　他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大口，好奇的问她，“你们妖怪不是都是可以飞天遁地的吗？为什么你还要用脚去走？不是带着我‘唰’一下子就飞过去了吗？”

　　她看着他，觉得那番话真是好笑，“你怎么就知道妖怪就一定会飞天遁地了？你是亲眼见到过妖怪会飞天遁地？还是亲身体验过妖怪会飞天遁地了？”

　　杨千帆一口水呛住，猛咳了几声，“书上、电视剧、小说里面，不都是这么写的吗？自古以来，妖怪自有飞天遁地的法术，却凭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魅惑众生。”

　　“哦？”她张了张嘴，看着他，“那你的意思是说，长得不好看，又不会飞天遁地的妖怪，就不用活了吗？”

　　“那又是谁告诉你，写那些个玩意的人，就亲眼见到过妖怪了？”

　　“……”

　　她站在离他两步的位置，红唇上扬起一丝淡漠的笑容，“其实你说的也没有错。一般来说，妖怪是应该会法术，飞天遁地，点石成金，撒豆成兵。”

　　“只是这魅惑众人，却是胡扯瞎扯。”

　　“那你呢？你会什么？”

　　“我？”她转过身来，大红色嫁衣上的缎面被日光折射出柔和的质感。

　　“你以前可曾有听说过，有哪个妖怪能被一个凡人给挖了双眼，斩杀了，再冻在冰里被镇压的？”她淡淡一笑，很不在意，“我可能是这数万万年以来，这世间唯一一只，被凡人给杀了的妖怪吧。”

　　杨千帆很是震惊，起初他以为她是被什么同类，或者厉害的克星给弄死了的，竟没想到，她一个妖怪，却是被凡人给杀了，这也太不可思议。

　　大概是洞穿了他的想法，司夏面露冷笑，“你不要以为在这世上是以妖魔为尊，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凡人之所以能成为这世上的主宰，那必然是他们有强大的地方。所以一只妖怪，被一个凡人杀死，也没什么不可思议，不过是他正确的认识到了，若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那他......”杨千帆心中千回百转，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问了，“为什么要杀你？”

　　“为什么要杀我？”她露出好笑的表情，冷冷道：“妖怪，妖怪，不是人人得而诛之吗？我是妖，就应该要杀，还需要什么理由？”

　　“可人有善恶之分，那妖也会有善恶之分，如果只因为你是妖，就杀了你，这理由也太勉强了吧？”

　　“又是谁告诉你，这世上必须有那么多是非善恶，正邪之分的？”不知为何，她竟是忽然就怒了，“我说没有理由，就是没有理由，既然没有理由，你还问了做什么！”

　　“……”

　　一路上相对无言。

　　虽然杨千帆多年以来懒惰成性，凡事能省则省，能赖给他爹的，他绝不手软。但此时此刻，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生出来的责任感，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身为男人，还是有义务和责任要去照顾一下她这个‘女人’的，只是那被人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女妖怪，似乎却并不领情。

　　清晨的时候，杨千帆不知是哪里抓了只松鼠，经过一阵繁复的去血剥皮，好不容易把它烤得香喷喷了，送到司夏面前，她却只是冷冷接了，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中午的时候，烈阳高照，他体谅她是女人，把唯一带在身上的遮阳伞替她撑着，自己被暴晒得皮肤赤红，也不见她有一个关切的眼神，或是一句问候的话语。

　　夜晚的时候，冷风刮得很大，他怕她着凉，主动走在前头，替她挡风，好几次被吹得鼻涕直流，她权当视而不见。

　　这样的情况，一连持续了四天。

　　这四天以来，他们两甚至连说过的话，都没有超过五句。

　　杨千帆实在是很想不通，他不过是问了一句‘她被杀的理由’，她就可以连续这么多天都不主动跟他说一句话，这被杀的理由，难道真的残忍到让她不愿记得？

　　第五天夜里。

　　杨千帆在司夏面前点了一堆柴火，就准备坐到一边不想让她看着碍眼，才一站起来，那女妖怪忽然说话了。

　　她的脸映着火光忽明忽暗，“为什么对我献殷勤？”

　　杨千帆想了下，说：“你那天在祠堂里救了我，所以。”

　　“所以，你要报恩？”

　　报恩吗？

　　杨千帆想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点头，顺着这话继续说下去：“你救过我，我陪你去，一路照顾你，也算是平了。”虽然他嘴上那么说吧，实际上，他觉得，其实他更多的是怕自己离开她以后，不明不白的死在哪个野兽肚子里，不得不讨好她吧。

　　她露出嘲讽的笑意，冷冷的看着他，“谁告诉你，是我救了你？”

　　“不是吗？”她救了他，是他亲眼看到的，怎么会有假？不过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之前她有没有救他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不要让他成为野兽肚子里的排泄物就可以了。

　　女妖怪的脸映着火苗，闪闪烁烁，她开口道。

　　“不是。”

　　怎么可能！

　　杨千帆有些惊愕，又听到她说，“那祠堂里的火，本就是因我而起。我把你带出来，不过是因为你与此事毫无关系，没必要死在那里，这算是哪门子我救了你？”

　　“那祠堂里的火，是因你而起？”他明明记得，那祠堂里的火是因为他的打火机而燃起来的，又怎么会是因她而起？要说事情的追本溯源，他应该才是罪魁祸首才对。

　　想到这，他不自觉就想去摸一摸口袋里的打火机，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抬头一眼，那打火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出现在了司夏的手中。

　　她冷冷的看着他，“你真的觉得，就这么小的东西，可以把一座存在了几十万年的祠堂给烧得一干二净？”

　　她说着，忽然手中凭空冒气了火焰，那被握在她手里的打火机竟然在空中爆开。等爆炸过后，定眼一看，才发现司夏站在那里毫发无伤，火焰在她的掌心像是有生命一般，熊熊跳跃。

　　“你......”他盯着她看，惊了好半晌，才道：“不是无法使用妖法吗？”她没有带他飞天遁地，他就以为，她是在冰块里冻得太久，能力虚弱，暂时的无法食用妖法了。

　　她就站在那里。

　　一身鲜红缎面的嫁衣，在黑夜中映着火光，美丽而又妖娆。

　　杨千帆看到她轻启朱唇，一字一句地说，“我只跟你说过，我是被一个凡人给斩杀了的，却并没有告诉过你，我一无是处、毫无法力。”

　　“如今，你也亲眼见着了，我生来就能驭火，是可以驾驭万火的妖灵。那一日祠堂里的火焰，自是从我身上所溢出的力，只有融了那万年玄冰，我才能破冰而出。”

　　“我将你带出，是因你的那一把小火，虽无什么大的用处，却成为火引，重新燃起了我的真焰之火，将我唤醒。”

　　“若是没有你，我可能还不知道要被封印在那冰里多少年。”

　　“所以，我并没有救你，反过来的，是你救我出了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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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文章还在建设阶段，这几天可能更新不会那么准时，或许会慢些，敬请见谅！
另一本书《18号公馆》全文已完，你们可以放心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