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遮》绍浅

9、chapter.9

　　眼看着银将细小的针扎进苏莫彦的皮肤，又刺到了自己的手上，嘴里喃喃着，突然一个白色的东西一下子就窜了进苏莫彦的体内。

　　“那是什么东西！？”殷炜问道。

　　“雪蛊。”这东西一般人一辈子都不会见上一面，幸亏他身上可以寄住一些蛊毒，不然也想不出办法救苏莫彦。

　　“他没事吧？”殷炜看着苏莫彦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他现在有点反应了，可是好像感觉他很痛。

　　血色好像火般慢慢地爬上苏莫彦的脖子，脸，继而整只手恢复成常人的淡粉色。殷炜摸摸他的手，好像有点温度了。

　　“先放开他，我把雪蛊叫出来。”银睁开银色的眸子，将伤口再次按苏莫彦的伤口上。过了一会后，银才退开。

　　“他没事吧？”霁煜宇担心地问道。

　　“嗯。”银惜语如金。

　　“他什么时候会醒？”殷炜紧张地问道。

　　“大概三更的时候，我们先去休息。”他刚才叫唤雪蛊出来耗费了不少的精力，要好好补充一下体力。

　　霁煜宇被银拖着走时还探头探脑地看向殷炜，少见少见，殷炜这种失态的表情只怕没几个人见过吧，让他再多看一会儿嘛！“走慢点啦！”霁煜宇不甘心地喃喃道，却被一时醋意大发的银扛走。

　　“苏莫彦……”殷炜定定地看着已恢复红润的容颜。心里的感觉让他无从说起，也许恋上了，恋上了这个纤弱的人儿，可是，强烈的骄傲却让他不愿低头。

　　静静地不知看了多久，直到殷炜看到苏莫彦长长的睫毛动了下。

　　“苏莫彦，起来！”殷炜俯下身想确认刚才并没有看错，可是苏莫彦安静地躺着，没有移动分毫。刚才的真是错觉？殷炜皱起眉。

　　快点醒过来，苏莫彦，你还有事没说清楚。把事情一切的真相告诉他，不要再让他蒙在鼓里，不要再把自己当恶人。

　　殷炜印上苏莫彦红润的唇，却克制不住想要更多。

　　“唔……”苏莫彦缺氧地睁开眼，惊讶地看见面前放大的俊脸。而面前那双原本紧闭着的眸子突然睁开，盯住了自己。

　　糟了，殷炜发现自己在看他了。苏莫彦脸上一红，可是殷炜并没有放开他的唇，反而更加深入。像在惩罚他般，有些刺痛。

　　“……”苏莫彦忍不住轻轻推了殷炜一下。他们两个这样做根本不合宜。

　　殷炜有些不甘愿地放开他，眼睛在冒火。

　　“我……”苏莫彦开口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身体怎么样了。”殷炜退开几步，怕自己会再扑上去。

　　“呃，好多了。”他在为自己担心吗？苏莫彦握紧了在薄被下的手。“你怎么不回去休息？”夜深邃得看得出明亮的月亮，和一颗颗的星星。自己睡了多久？

　　殷炜看他还没反应过来，说了句，“这是我房间。”

　　嗯？苏莫彦睁大眼睛看了会儿，自己明明占了他的床，还傻傻地叫他去休息。“对不起，我这就下来，你先休息吧。”

　　“躺好！”殷炜眉头一蹙，吓得苏莫彦马上回去躺好。

　　苏莫彦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殷炜的表情好严肃，好像发生了事情，是因为自己吗？他的脸有些憔悴。心疼地想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手还没抬起就被殷炜抓住。

　　“殷炜？”糟了，自己好像又失态了。苏莫彦红着脸想抽回手。

　　“苏莫彦，把你的事告诉我。”殷炜在床边沿坐下。他要听苏莫彦的事，一切一切，只要是关于他的。

　　“我的？你不是知道吗？我有爹，莫然，姚依，依依，有什么问题吗？”他有些奇怪。

　　“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殷炜忍住想吼过去的冲动。

　　“这个……我娘的身体就是这样，可能是遗传吧，我娘是因为这种体质而死的，所以，我可能也活不长了……”他不想离开，不想离开爹，不想离开家，更不想离开……殷炜。

　　殷炜突然捂住他的嘴，“不会的，只要我在，我不会让你死！”

　　呵。苏莫彦欣慰地笑笑，殷炜的口气像是世界上没他做不到的事情，这样的他有些孩子气。

　　“我相信你，不过我想回家了。”别开眼躲避着殷炜灼热的眸，“我离开家已经很久了，所以我想回去。”

　　“是因为我要娶苏岚依，所以你才要走？”殷炜强硬地扣住他的下巴，不让他转开头。

　　“我……”是！可是他说不出口。苏莫彦的眼眶有有些泛红。

　　“我不会娶她！”

　　这句话恍若一颗炸弹让苏莫彦睁大眼睛。殷炜他说什么？不会娶依依？怎么可以，他明明说过会娶的！而且依依已经爱上他了，两家的婚事也是注定的，他怎么可以这么草率。

　　“可是……你明明说过会娶她的。”苏莫彦想让他改变主意。

　　“什么时候？”殷炜不置可否地挑高眉。

　　“在……在……常春院……的时候。”那个地方的事情一直是苏莫彦的禁忌，他发誓下次不会再去了。那个地方真的很可怕。

　　殷炜不在意地垂眼笑着，“我只说了不用你操心。”

　　嗯？殷炜在那个时候就不打算娶依依，那他说要把依依带回来是为什么？为何不让他把依依带回去？

　　“你该睡觉了。”殷炜突然觉得他错愕的样子很可爱，微张的小嘴仿佛在等待他的亲吻。

　　“不行，你不能这样。殷老夫人也不会同意的，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两家的关系就……”他不可以这样就把两家的关系扯断，这样以后他们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殷炜皱了皱眉头，为苏莫彦的激动感到不满。“这些不用你担心。”他就那么希望自己娶亲？

　　“殷炜，依依有什么不好吗？为什么你不愿意娶她？”难道他知道依依的事情了吗？

　　“苏莫彦，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把苏岚依嫁过来！你巴着我们殷家什么？钱么！？你要多少我可以给你多少，但是我绝对不会娶苏岚依！”殷炜不留情地说道。

　　苏莫彦默然垂下头。殷炜永远也不会懂的。

　　“说话！”自己竟然看不惯他不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已经没什么好说了吧。

　　“……”是啊，自己到底想听他说什么？就因为他不理自己所以气不过吗？不，他想听的是苏莫彦不会离开，会一直呆在他身边。

　　“依依她……”

　　“闭嘴，不准提她！”苏莫彦还没开始说就被殷炜打断。

　　安安静静地躺好，既然殷炜不想的任何事，那他就干脆安静点，省得惹他心烦。殷炜不肯放他回去，而且也不肯娶依依，那他要怎么向依依交待，怎么向爹和殷老夫人交待？费了那么多工夫，到头来是一场空。只是中间遗失了他的一颗心。

　　殷炜见他不理自己，也甩袖离开。

　　叩叩。

　　“进来。”殷老夫人还没睡。

　　“娘。”殷炜欠了欠身，算是请安。

　　殷老夫人眼中精光四射，“炜儿，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完全没了刚才疲惫的神色。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殷炜改变的理由。

　　“没事，我只是不想娶苏岚依。”殷炜淡淡地说道。

　　“不行！这是我们两家约定好的，你非娶不可！”殷老夫人突然一拍桌子，气愤地站了起来。

　　“我不是来跟你商量，我只是告诉你我不会娶她。”闻言，殷炜眼都不抬一下，端起桌的茶喝了口。

　　殷老夫人有些颤抖：“炜儿，是不是……真的？”她早该想到，当初殷炜来找自己告诉自己苏莫彦的身份时，已经在帮他想办法掩饰了，可是自己居然也傻傻地相信了自己儿子说的话。

　　“是。”殷炜的没有躲避，让殷老夫人更有些站不稳。

　　“不可以，你们都是男儿身，怎么可以这样！我不会同意的。莫彦他是个好孩子，他一定会听我的！”现在应该只是殷炜对他有想法吧，苏莫彦是个乖巧的孩子，只要自己开口，他一定会离开殷炜吧。

　　殷炜瞥了眼激动的母亲，“娘，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你就安心地养老。，不要多操心。”断袖这种事情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的，他不怪母亲会这样反对。

　　“殷炜，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九泉下的爹，不要固执了，听娘的话，娶了依依，好好生活，让莫彦回家，等时间长了以后就会忘了。炜儿……”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殷炜自己定下的主意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可是就算如此，还是要劝他放弃。

　　“不可能。”殷炜凉凉地丢下一句话后就离开了。他到这里来只是打个招呼，不是来找人教训自己的。

　　“老爷……怎么办……”殷老夫人缓缓地坐下。是，她是不管殷炜怎么在外面招惹，可那些都是女人，只要殷炜找到自己爱的女人后就不会再去了，可是现在他找的是男人，他们殷炜家会无后啊。

　　“苏……莫彦？”霁煜宇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房间里的三个人同时回过头。

　　“你是……霁煜宇！”苏莫彦脑中飞快一闪，记得这是殷炜的好朋友，是个很好玩的人。

　　“你们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里？”霁煜宇小心地再关上门，担心声音太大把别人招来，特别是殷炜和银。

　　“我们来看大哥有什么不对？”苏姚依反驳道。怎么到了殷家，什么人都阻止他们看苏莫彦！

　　“这个一定就是老爱骂人的苏姚依了，那个是苏……岚依？”没有理会苏姚依，霁煜宇看向旁边大多时间沉默着的苏岚依。

　　“我哪里老爱骂人了！”苏姚依想吼回去，却被苏莫彦拉住。

　　“霁少爷怎么有空过来？”苏莫彦礼貌地问道。

　　“啊呀，不要霁少爷前霁少爷后的，那么生疏。叫我宇好了。哇，真是一个病美人啊。”霁煜宇说着上前托起苏莫彦的下巴。真是漂亮啊。比了比旁边的苏岚依，呵，选苏莫彦比选项她好多了。

　　“大哥。”苏岚依轻叫了声，可是眼里没有了以前的温柔。

　　“对不起，依依。大哥答应你的事现在还办不到。”依依一定很恨他吧，她变了好多，以前的活泼可爱完全不见，她已经蜕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连看人的眼睛也充满了令人不解的神色。

　　苏岚依灿烂地一笑，“没事，大哥，等你身体养好了再说。”殷老夫人已经来找过她了，也说过殷炜的事，这次和未来婆婆联手，应该会得到殷炜。

　　“你答应她什么事了？”霁煜宇不解地问出了苏姚依要问的问题。

　　“没事。只是一些小东西而已。”苏岚依小鸟依人地靠进苏莫彦怀里。仿佛一个撒娇的孩子。

　　不简单啊。霁煜宇嘴角含笑，这个苏岚依可没那么简单，演戏演得真不错。可是还是让他霁煜宇抓到了小辫子。

　　“大哥要休息了，你可以出去了。”苏姚依看霁煜宇缠着大哥不放，有些吃醋地叫道。

　　“不行，我还有话和你大哥说，你们都出去吧。”霁煜宇俨然一副主人赶人的样子。

　　“我才不……”

　　“姚依，你和依依先走吧。”苏莫彦出声。

　　“那……好吧，你要好好休息。”苏姚依不甘愿地说道。

　　“大哥，保重身体。”依依跟、着苏姚依离开了。

　　“他们对你可真好啊。”霁煜宇意有所指地说道。恐怕有人居心不良吧。

　　“让你见笑了。他们小时候调皮着呢，每天回家都弄得脏脏的，不过他们都长大了。”这让人很欣慰。苏莫彦下床泡了壶自制的茶。

　　“这对身体有好处，喝吧。”

　　热气腾腾的茶还没端到霁煜宇面前，清香就已经飘到了他的鼻尖。很好闻的味道，苏莫彦身上也有这种淡淡的清香。

　　“这是什么？好香！”霁煜宇好奇地盯着茶叶，和普通的茶叶不同嘛。

　　“这是晴草。有驱寒的功效，还可以提神。”苏莫彦笑着轻啜了口。身体顿时暖了起来。温热的感觉竟有点像殷炜的温度。

　　霁煜宇也迫不及待地喝了口，“好好喝。”

　　“对了，你来有什么事吗？”他到这来不光是来喝茶的吧？

　　“哦，我差点忘了。”霁煜宇放下杯子，“我只是对你和炜有些好奇而已。”想起殷炜那天失控，还历历在目，印象深刻呢。看来殷炜对苏莫彦已经动情了，可是苏莫彦呢？他做一回月老应该没问题吧？

　　“我和殷炜？没什么啊？”苏莫彦皱着眉，“只是欠债和债主之间的关系。”现在还升级到了人质。

　　“我是说你爱不爱他。”这样说总够明白了吧。

　　“我……我不知道……”

　　“不是吧，爱就是爱了，哪有不知道的！”殷炜这回惨了吧，碰到一个傻傻的爱人。

　　“也许吧，我只是不想离开他，想陪在他身边，想让他变得开心点，可是，我好像做不到，他说过如果我会出现，他一定会躲得远远的，永远都不想认识我。他讨厌我。”这是殷炜亲口对他说的。

　　“不是吧？”霁煜宇瞪大眼睛，殷炜是这样爱他的？天啊，他真是个天才。

　　“这是他说的。”

　　“我想，他爱你。”让他来好好教教苏莫彦。

　　爱？殷炜爱自己吗？苏莫彦吃惊地望着他。“不可能的，不可能，我们明明都是……”

　　“男人？算了吧，这个世道有什么不可以，只要自己喜欢就好，干嘛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就像自己对银，虽然表面上对他冷冰冰的，可是心里就是不想离开他，这点他死也不会说。

　　“我爹……”爹更不可能会同意。

　　“现在的父母都只顾自己的利益，哪里会想到自己的子女，说不定你嫁给殷炜他还高兴得拍手咧。”看着苏莫彦犹豫不决的样子，霁煜宇决定再推他一把，“怎么样，既然喜欢殷炜就去跟他说啊，你想自己错过吗？就算殷炜不爱你，你也要试试看，反正你也认定他讨厌你了，再这样说的话也不过是多讨厌你一点，你不会吃亏的啦。”

　　“我……”这种事怎么敢说出口。

　　“你想看着殷炜成亲吗？”

　　“我……不想……”想到殷炜会成亲自己就会心痛。

　　“那不就行了，去跟他说。”

　　“可是他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我找不到他……”自己住在殷炜的房间已经有半个月了，可是殷炜一直没有回来。他一定不想看到自己了。

　　“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霁煜宇拍拍胸脯。这件事他肯定做得到嘛，因为殷炜就赖在他家里不走。只要说句苏莫彦又病了，他一定会冲回来的。

　　“谢谢你，宇。”苏莫彦笑笑。

　　“不客气。”殷炜的眼光真的很不错。苏莫彦还真是个迷人的宝贝，不过可要好好守护，刚才苏岚依看他的眼神中……有恶意。相信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殷炜……苏莫彦缩在床角。离开了殷炜，他想自己已经想清楚了，他爱殷炜，就算会被讨厌，他也要说出口。他眷恋的是他的霸道，他的温柔，他的味道，和……他的温度。

　　看到下人们都忙碌着，苏莫彦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殷炜回来了。霁煜宇说的还真不假。殷炜真的回来了，自己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想清楚了，他要说，就算殷炜不接受，自己也要把心里的话告诉他。苏莫彦拖着沉重的脚步朝书房走去。一步步，好像都很艰难，可却是坚定的。

　　似乎传来微不可闻的轻吟声，苏莫彦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踏出的脚步硬生生地收回。没关系的，不会发生什么事的。苏莫彦不想去在意，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有着一个疙瘩。

　　渐渐靠近，半掩的房门却泄露了里面的春光。苏莫彦难以置地捂住嘴，他怕自己会叫出声。自己根本就微不足道，殷炜喜欢的仍不是自己。也许不是霁煜宇骗自己，而是殷炜骗了所有人，连自己也很可悲的被他骗了。

　　“彦儿，你怎么来了？”苏楱看到儿子没有目的地走进来，有些诧异，彦儿的眼神有些不对，就像梦游的人一样。看向一边的殷老夫人，她也满脸困惑。两人本来是在这里好好叙旧，苏莫彦突然走了进来。

　　“嗯，呃？对不起。”苏莫彦睁大眼，看到自己居然不自觉地就走到这里来了，还打扰了两位长辈，忙倒歉。都是自己不好……

　　苏楱看他有些不对劲，“彦儿，你没事吧？”怎么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他的病不是已经治好了么？脸色还是这么苍白。

　　“彦儿，我叫大夫来给你看看吧？”殷老夫人也轻声问道。

　　“不，不用了，我来是有事要说。可是……我要说什么？”苏莫彦突然觉得心里好空，怎么办，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难受，心里好痛。苏莫彦紧紧地抓住衣角，眉头蹙得死死的。

　　“彦儿，你别急，慢慢想。”糟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殷老夫人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苏莫彦无声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说道：“对了，我是来辞行的。”虽然他无论怎么样都不想离开这里，可是他必须走，难道还要像傻瓜一样被殷炜耍着玩么？

　　“彦儿，到底出了什么事？”苏楱一时搞不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苏莫彦居然提出要离开。再加上依依和殷炜的婚期也要近了，他这样离开到时不是还要再过来，何必这么麻烦。

　　殷老夫人也沉思了会，听到苏莫彦要离开时她吁了口气，看来依依已经下手了，不过看到莫彦这个孩子这么可怜，她也有些心软。不过她也是为了他们好，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殷家和苏家会变成别人的笑柄。

　　这样对他们的前途也大大地影响了。只是苏莫彦这样真的让她有些不安。他的反应超乎了自己的想像，本以为只是炜儿对他……可是这样看来，苏莫彦大概也已经动心了。

　　“爹，你忘了依依要嫁人了？我想回去告诉娘。”苏莫彦扯了个谎。

　　苏楱皱眉看着他，“莫然还在家，可是让他给你娘烧香告诉她。”苏莫彦真的太奇怪了。

　　“爹，我想亲自去，这种事莫然不懂。求你了，爹，让我回去……”苏莫彦突然跪在苏楱面前，眼里已经充满了泪水。可他还浑然不知地恳求着苏楱。

　　“老弟，你让他回去吧，这孩子大概是想家了。”殷老夫人不忍心了，她走过去扶起苏莫彦，抚掉他脸上的泪痕。“委屈你了，孩子。”

　　苏莫彦摇了摇头，“谢谢老夫人，我这就回去准备东西。”说完他跑开了。只感觉到脸上有湿热的感觉，可是他却连擦一下都没有顾得上，心里好痛，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快点去收拾东西。

　　“彦儿他……”苏楱不解地看着苏莫彦离开的背影。

　　“没事，他心里不好受，让他去吧。”殷老夫人替他沏了杯茶，若有所思地喝着水。好像做得有些过分了，这个主意是她想的，可是毕竟是一个黄花闺女，她以为苏岚依不会同意，谁知她满口答应，同意演这一出戏。

　　不过，她是不是做错了？伤害了苏莫彦这么一个善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