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叫玛丽苏》柳十七

145、第 1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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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骗了你，”伪神说，它有种戳破谎言的畅快感，“他骗了所有人，”伪神重复。
　　“他看重了你的力量，二十四，情二十四，从来没有什么玛丽苏，从来没有，你一直只是你，情二十四，你和其他残次品不一样。”
　　“你的力量是‘雪娘’的力量，你的躯壳是‘雪娘’的躯壳，你的灵魂有‘雪娘’的灵魂碎片，包括你的心脏，你的血，都是她的复制品。你是她完美的杰作，是兄弟，是姊妹，是父与子，是母与女，你是……她本身。”
　　玛丽苏盯着脚边的小花，从花瓣到花蕊，再到叶子与根茎，她看的那么仔细，那么专注，然后她笑了笑，有种温婉与面谈。
　　“我知道，嗯，二十三告诉了我一切，三十七告诉了我一切，她们都告诉我，杰克苏不好，”玛丽苏又笑了笑，“是挺不好的，粗鲁，脾气坏，除了一张还算过的去的脸与身材，的确没什么好的。但是……”
　　“但是，我喜欢，”比喜欢自己多一点点，比喜欢善里少一点点的喜欢。
　　“一开始，我憎恨‘鸟人’，后来我憎恨‘情’，再后来我憎恨‘雪娘’，”玛丽苏一一细数，“‘鸟人’限制了我的‘自由’，它让我看到了‘情’的肮脏与愚蠢，‘情’骗我，每一个‘情’都在骗我，包括十七，三十七，包括二十三，没有‘情’说真话，包括你。”
　　“‘雪娘’赋予了‘情’与‘鸟人’力量，因为想要力量不得不自相残杀，我认定‘雪娘’是源头，只要‘雪娘’死了，消失了，被吃掉了，我才能获得自由，然后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人物构成故事，故事构成世界，世界构成‘历史’。”玛丽苏握住了杰克苏的手，十指相扣，温柔缱绻，“你与我，‘情’与‘玛丽’，‘亚当’与‘夏娃’。是命运，是杀戮，是轮回，是——开始。她也知道的，于是有了‘最后的晚餐’。”
　　“我们会在一起吗？要在一起，会在一起，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吗？”玛丽苏问杰克苏。
　　“我们会在一起，要在一起，会在一起，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杰克苏回答。
　　玛丽苏笑了，她突然开心起来，她的身体在发光，仿佛霓虹灯一样五颜六色的光。
　　那些光从她的身体里窜出来突破了绿色的屏障，涌向挤压而来四面八方的黑水，她的头发在燃烧，皮肤出现焦红的半点，但在斑点之下却又不是正常的肌理与骨头。
　　那是色块，夹杂了乱七八糟色彩的，色块。
　　玛丽苏像纸一样褪去了所谓的‘人’的外衣，她成了‘最初’，成了‘开端’，成了另外在一种无法言述的生物。
　　她说，“我喜欢杰克，杰克苏呢？也喜欢我吗？”
　　被七彩霞光笼罩的杰克苏嗤笑，他的身体变透，变薄，变成了绿色数码堆叠起来的人形，他——失去了‘皮’。
　　“废话。”他绿色的人形说，“我爱你，一见钟情，是命运。”
　　绿色的数码块扩散再扩散，它们化作光点，化作尘埃，它们进去了五彩斑斓的光晕里。
　　它们合二为一，两个变成一个。
　　七色的光对抗着黑色的水，然后成为虚无的白。
　　伪神在狞笑，在欢呼，在雀跃，它用嘶哑又尖锐的声音呼唤，“来来来，我的孩子，回到我这里来，我们将在废墟中迎接新生，来，我可爱的人偶，成为我的养肥，为我奉献，我们将开启——新的篇章。”
　　它在呼唤，呼唤‘情’，呼唤分裂出去的‘力量’，呼唤——‘神性’。
　　世界在颤动，从遥远遥远的地方，恐惧与悲鸣，喜悦与绝望。
　　它们从一个个世界化作光斑穿越时间的‘门’，回到最初的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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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大部分力量只能被动休生养息的情三十七，在是世界树的中心。
　　她抠挖着地面，在地上打滚，她用头撞击任何可以撞击的东西。
　　她惨叫，“我不回去！不回去！绝不！！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养分！‘神’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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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域中孤独的通灵王神色凝重，他看向手里的镜子，镜子里有个模糊的人影，是个粉红色的少女。
　　镜子在跳动，并且越来越剧烈，像是下一秒就要碎掉了。
　　“别担心，她给了我礼物，我的姊妹，我的二十四，她爱着我呐~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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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吗？”情九呢喃，她凑着脸贴上面前冰冷的玻璃，迷恋的感受着跃然而出的膜拜情绪。
　　她用额头抵住玻璃发笑，“快了，快了。哈-哈哈-哈哈哈！我的‘神’，我爱着的‘神，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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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以千万的彩色斑点拖出长长的尾巴，穿越时空，穿越壁垒，突破世界的阻碍。
　　它们仿佛彗星一样降落在那个混乱污浊的‘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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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娜丽，你看那是什么？”米兰达·洛特指向窗外的‘彩虹桥’问。
　　李娜丽李转头，看清景象的同时瞪大了双眼，“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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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公公~那家伙会死吗？”罗德·贾米洛特用作业本盖住了脸，窝在沙发里问。
　　胖嘟嘟的千年公公对着窗外的‘彩虹桥’抹眼泪，“会死的哟~她想——屠神呢~”
　　“哦~”罗德·贾米洛特意味不明的咕噜，接着她感慨，“真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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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仁慈的主啊，情宽恕我，宽恕您的信徒，请……啊！！！”
　　梅登·贞德在打滚，满地打滚，她僵直着身体痛苦的哀嚎，她觉得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冲出去，她感觉到灵魂的躁动与挣扎。
　　她看着圣洁的圣母玛利亚像摇尾乞怜。
　　但是没有用！没有用！！！
　　她好痛啊！
　　梅登·贞德痛的快要死掉了！一重重的疼痛让她想要晕过去却又诡异的保持清醒。
　　那是属于灵魂的撕扯，即便往了，仍如同烙印般铭刻与灵魂之上的膜拜与狂热。
　　忽而在那么一瞬间，痛苦里她远去，有什么东西破体而出。
　　她感到了温暖，看到了光。
　　那是——初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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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的彩色光斑汇聚在天国之中，它们亲热的贴近那些如岩浆般滚烫，冒着泡的黑色。
　　光斑眨眼间退却了色彩，它们变黑，变软，变粘稠。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伪神’的一部分。
　　伪神在叹息，它感到了久违的圆满，不，还不能称得上圆满。
　　玛丽，二十四，不，不止。
　　一个，两个，三个……
　　伪神尖叫，那叫声如山崩，如海啸，如滚滚浪少接连不断，摧枯拉朽。
　　黑色的、膨胀了一倍不止的伪神翻江倒海，沸腾的黑色胶质仿佛张开的深渊巨口，在涌动的起跃间一口咬住了那团独树一帜的彩色光球。
　　它蠕动、挤压，钻进去把光去捣碎，再从千疮百孔的内部扎出来。
　　漆黑的潮水一浪又一浪，在浪花的中心一鼓一鼓的冒出一块凸起的烂泥，烂泥一层又一层堆叠起来，塑造成了伪神的身躯。
　　那堆烂泥冒出了泡泡，仿佛伪神打出了嗝。

　　“一切都结束了。”
　　“是的，我的‘神’。”

　　“放情三十七去是正确的，流失‘神性’的玛丽与杰克，很好吃。”
　　“是的，我的‘神’。”

　　“还会有更多更多的‘情’，没有玛丽与杰克，只有‘情’。”
　　“是的，我的‘神’。”

　　“她会生气吗？”
　　“我想，只要把花园打扫干净，她会重新高兴起来的，我的‘神’。”

　　“我会给她一个更大更漂亮的花园，她会喜欢的，忘记那些不快乐，重新高兴起来。”
　　“是的，我的‘神’。”

　　两种不同的声音在那团烂泥里对话，它们的语气放松又惬意，就像完成了一次不大不小的恶作剧。
　　正想如何做才能套的原主任的欢心，那堆烂泥开始往人形的方向伸展，然后变化开始了。
　　起先是咕噜咕噜的冒泡，然后是凝固，再然后是僵直。
　　不止是那堆烂泥，连带着四周退却的黑水。
　　它们成胶质装，它们冻结成冰，它们连同那堆连你一起被一股从身体里刺出来的光束射穿，扎透。
　　崩裂是从黑水结的冰块开始的，速度极快如被撞裂的巴别塔，如破碎的镜子。
　　五颜六色反客为主重又覆盖住这块由黑色拧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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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说，要有光。于是有了光。
　　神说，空气和水要分开。于是有了天空与大海。
　　神说，要有青葱的草地，烂漫的鲜花。于是土地长出青草，青草中开出烂漫的鲜花。
　　第七天，神说它累了。于是神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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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忘记了吗？你的身体并不完整，你是‘意识’，是‘欲妄’，是‘黑暗’，是‘邪恶’。她是‘情’，是‘最初’，是——‘我’。”
　　玛丽苏的声音回荡在新生的天国之中久久不散。
　　“因为不完整，所以你吃掉了所有投放出去的‘情’与‘鸟人’，你吃掉了我，可是不够。不够的。只要你依旧不完整，又或者说，她不完整，那就永远不够。”
　　“我是‘情’，是‘玛丽’，是‘雪娘’，我是——‘你’。”
　　“你以为你杀死我了吗？”伪神的笑声在泥塑般剥落崩塌的黑色石块中震荡，“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就成功了吗？我是‘意识’，是‘欲妄’，是‘黑暗’，我是‘你’，是‘她’，是‘所有’。”
　　“我们从未存在，从未消失。我们在这里，又不再这里。”伪神的消失嘎然变调，少女柔美的音色更添了几分阴森与诡异。
　　“我们还有无数个轮回，”伪神补充，“而你，‘玛丽’，‘情’，‘雪娘’，你有无数个名字，但也仅此而已。你要死了，失去名字，被世界所抛弃，在世界夹层中浑浑噩噩直至灵魂的消逝。这是‘神’的‘祝福’。”
　　“亲爱的玛丽，亲爱的情二十四，我‘祝福’你。”伪神尖笑。

　　咔嚓——

　　地面裂开了，那是一条缝，然后是无数条缝。
　　花草枯萎了，碎石扑簌簌的掉，建筑崩塌了。
　　天国失去了‘神’，它下坠了。
　　一团七彩色的光从天国中掉了出来，光点里有着莹莹的绿。
　　它飘啊飘，飘到了世界之外，它看到了世界，那么多，那么多的世界。
　　都不是属于它的。
　　它有点委屈，有点想哭，它觉得自己忘记了很多事。
　　忘记了什么呢？
　　光点中心的莹绿色动了动，突然间似乎有人在说话。

　　他说，我们要在一起，会在一起，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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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暗的森特拉尔下水道，合成兽看守的中心区域有一座地堡。
　　地堡的主人是个金发的中年人，他坐在一张古怪的不满导管的椅子上，红酒杯倒至三分之一，摇晃中散发出诱人的就像。
　　中年人轻啜了口红酒，视线一瞥看向阴影里的少女。
　　是的，那是个少女，叫做情九的——少女。
　　“来吧，来吧，我的‘神’，我在等你，等你，爱你。”少女用脸颊贴着玻璃容器表面，无视了冰冷的触感，兴奋又狂热的眯着眼，盯着玻璃器皿中分离出的，独立卵巢里消瘦纤细的身躯。
　　由蚁后的卵巢加上玛丽苏的血与肉，全新的、神的身躯。
　　玻璃器皿中的身躯仿佛听到了少女急切的召唤，它动了动，犹如初生般睁开了双眼，迷茫又懵懂。
　　兹拉一声玻璃器皿打开了罩子，苏醒的‘神’掉进了‘阴影’的怀抱里。
　　“忘记一切，重新开始，这是新的轮回。我的‘神’，这次，你会爱我。只爱我！”情九亲吻‘神’的嘴唇，轻声呢喃，“就像我是那么爱你一样。”
　　她微笑，恶劣又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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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拉上帷幕，观众在鼓掌，他们欢呼，扔上花束。
　　而在另一边，新的演出即将开始。
　　请默哀，请致敬，请——送上祝福。
　　为了玛丽，为了苏，为了——故事。
　　晚安，玛丽。
　　晚安，杰克。
　　愿，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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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结）